正文 十八章 十年之約 文 / 若有似無

    「再接我一招。」獨孤秋雖然一招被破，心智大亂，但是他也絕不會如此簡單便服輸，他的驕傲不容許他的失敗。

    「若是獨孤鳴來此，我倒還忌憚三分，你的降龍神腿火候太差。」薛霖此前運用的刀勢雖然花費了他不小的精力，然而能夠一招敗敵卻也側面證明了獨孤秋的降龍神腿形至意不至，除卻聲勢，並無值得稱讚的地方。

    「哼。」獨孤秋自幼便認為自己是天才級的人物，然而他卻偏偏無法得到天才的待遇，原因很是簡單，他有一個更天才的堂哥獨孤鳴，這獨孤鳴乃是無雙城主獨孤一方的兒子，自幼便顯露出出眾的武學天賦，五歲學藝，十歲便功力小成，之後修習降龍神腿，更是展現出了他可怕的天賦，不過短短十年時間，便將這門無雙城的頂級武學學到了第十七掌的地步，只餘最後一招殺龍升天未能學會，而他獨孤秋研習降龍神腿也有八年了，卻只學會了八招，與獨孤鳴相比而言，他的天才名號好似笑話。

    怒極而發，獨孤秋的第二招龍戰於野更顯強勢，這一招腿法使出，天地間彷彿現出一道雷霆，這並非雷霆，乃是一道強絕的腿擊。

    強大，霸道，可怕。

    龍戰於野乃是百戰之法，臨敵之功更多是以其心壯其勢，腿法技擊威猛無敵，無可披靡。

    薛霖見了這招霸道無比的可怕腿法，卻沒有退縮，他的武學見識並非僅在這武俠世界中獲得，更是經歷了後世無數唯心唯物流的衝擊，對於這種直來直去的武功，他心知若要破解兩種方式最為有效。

    你若來，我便去，揚長避短，弱其鋒芒，伺機而動，一擊必殺，此乃是殺人之道，也是技擊之道，這無疑是一種絕好的方法，薛霖也自信以自己的武功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不過他卻沒有這樣做，因為道理雖有，他的刀卻不會理這種道理，血殺刀法乃是百戰刀法，刀之利，斷石分金，無有不可破者，所以他選擇了第二種方式，以強對強，以霸制霸。

    獨孤秋的腿影已臨薛霖心肺，薛霖卻沒有閃避，他的長刀自空而落，呼啦揮灑一刀，一刀兩段。

    你擊我心肺，我斬你兩段，好沒道理的刀法，好不講理的刀法。

    獨孤秋面對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卻偏偏毫無反手之力，他只能退，因為不退他的身子便會斷，斷成兩節，雖然同樣的，薛霖也會被這一計神腿所傷，卻是彼傷已亡，太不划算。

    這一退本沒有什麼，可是獨孤秋的銳氣卻因這一退而失，俗語有言，一鼓作氣，在而衰，三而竭，獨孤秋這一退便已完全喪失了再次與薛霖爭鬥的可能，他的心已經亂了，心亂則技不正，不正即無序，無序則敗北之路已至。

    「你敗了。」薛霖看著獨孤秋，沒有再出手，已經沒有必要了，獨孤秋的心智已亂，無有勝機可言了，其實在薛霖第一刀逼退獨孤秋之時，他便已經敗了。

    降龍神腿脫胎於天下最威猛霸道的降龍十八掌，可惜因為降龍十八掌早已失傳許多，這門可怕的腿法比之降龍十八掌依舊有著欠缺，但是這並非獨孤秋的敗因，他的敗在與他的穩，降龍神腿乃是降龍之勢的可怕武功，所講求的便是有進無退，有死無生，若懼死便不可勝，先前薛霖第一刀破了飛龍在天，獨孤秋本可以立刻接下一招亢龍有悔，以退為進，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獨孤秋沒有這樣去做，因為他的心在恐懼，他恐懼的是薛霖的血殺刀勢，他感覺到了死亡來到了他的身邊，所以他想第一時間回到安全的位置，可是比武爭鬥，生死一瞬，死亡總是伴隨左右，若是心中時刻畏懼死亡，那麼你所能做的便只有兩件事了，其一便是以絕對的實力碾壓對手，另一種則是不要與人爭鬥。

    獨孤秋畏死而敗，於常人而言並不可恥，以武人而言卻大為不該，武之道，乃是進取涅磐之道，若是無有一顆不斷向未知恐懼挑戰的心，又談何踏向巔峰呢，此戰之敗，獨孤秋再無天才之名，他的心，他的志已然被薛霖簡單的兩刀破的乾乾淨淨，日後若能自此次敗北之中走出，獨孤秋定然能夠於武道之上更上一層。

    「敗了，是啊，敗了」獨孤秋兩招敗北，敗的乾淨利落，敗的匪夷所思，然而敗就是敗，這種失敗的感覺必將伴隨著獨孤秋的心，讓其更加**。

    「少爺，人世間誰不會敗，此次之敗便是他日的勝，少爺只需潛心習武，有朝一日定然可以打敗這位堂主，到時才是真正的勝端。」黑衣老者在旁安慰，他一眼便看出獨孤秋的武道之心破滅，眼中死灰之色甚至會讓其踏入死亡的深淵，他是看著獨孤秋長大的，他希望這位有些驕傲，卻不失才華的小少爺能夠從中走出，踏向一道嶄新的坦途。

    「是啊，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時間，此次之後，我便回無雙城潛心修習，若是不能功成，我便再不出山。」獨孤秋雖然年少，畢竟天資絕高，這一次的打擊並不能消磨他的銳志，他只是需要潛修，將自己好好打磨，待有朝一日重新出鞘之時，渲染出耀目的極光，震懾整個天下。

    「你叫什麼名字？」獨孤秋終於正視了自己的弱小，他想知道這個將自己打入深淵的男子究竟是誰。

    「薛霖！」薛霖見了獨孤秋的神色，知道這個俊美的青年在這個時刻終於成功涅磐，若是給予他充足的時間，他定會成為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

    「好，我記住了，十年後，我會再來挑戰你，希望你那時的刀鋒磨得更加銳利。」獨孤秋沒有再多說什麼，任何語言都無法贅述他的狼狽，但是他不會就此**，他會從這失敗之中走出，踏入一個全新的成功者的未來。

    「好，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讓我失望。」薛霖看著獨孤秋堅毅的雙眼，認真的回道，他本是不太看得起這位無雙城主事之人的，畢竟以降龍神腿的精妙怎的也不會僅僅兩招便被自己所敗，無疑這

    種失敗乃是使用者自己的緣故，但是這位失敗者卻能夠自這次失敗中走出，正視自己的敗北，心靈以此而昇華。

    「你放心，十年之約，到時我的武道定如我的心。」獨孤秋的眼中無有迷茫，無有失落，只有平淡，他的心已經堅定如鐵。

    「走！」獨孤秋的敗北讓無雙城的優勢去了數籌，然而並非不可再戰，不過獨孤秋已然覺得這一切並不重要了，必敗的戰爭只是拖延雄霸的腳步而已，消耗有生力量的多少已經不再重要了。

    「是！」黑衣老人云伯臨去之時的深深一眼，讓薛霖心中一跳，不過卻也僅此而已罷了，他並不畏懼陰謀詭計，因為他所掌握的比他們所想像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