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鸞妃

正文 23演技 文 / 墨子痕

    簡芯奔入西廂,矮身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稟慧妃娘娘,咱們鳴箏宮出了吃裡扒外的東西!奴婢是宮中掌事,竟然不察,求娘娘恕罪……恕罪啊!」說罷,也不等武茗暄發話,腦袋猛勁往地上直撞。

    簡芯行事突然,武茗暄本還有些愣神,可聽完這些,當即便明白所為何事,突然覺得她很是可憐。曾聽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話雖不盡然,可單對眼前此景,卻很在理。簡芯頻頻叩首,「砰砰」的撞擊聲很是駭人。可那額頭磕下之處,怎麼偏巧就是廂內正中那塊不大的繡花絨毛氈呢?

    幾不可查地撇了撇唇角,武茗暄暗暗嗤笑,演戲也不演足,真正可憐又可悲!

    靜立在旁的青淺看一眼武茗暄,再看一眼簡芯,約莫明白了什麼,兩步上前,伸手就為武茗暄撫起胸來,嘴上急切地勸說著:「娘娘,您莫要著急啊,仔細問明了再說!」

    這丫頭,倒是越來越圓滑了!武茗暄忍住暗笑,故作憂心地擰緊黛眉:「簡芯,你且起來,好生說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哎!」簡芯哭著應聲,慼慼然地爬起身來,抹著淚說,「前日長樂宮請安,娘娘去得遲,遭了責罰。原來,並非娘娘一時貪睡,而是……是頭夜的膳食被人投了安神散哪!」

    清眸猛然一瞇,武茗暄凝目看簡芯一眼,揉額不語。

    簡芯不敢抬眼窺視,只能耐著性子垂首站好,心裡怦跳不止。

    三人各有所思,都沒再出聲,西廂內的氣氛越發凝重、壓抑。

    越安靜,簡芯心下就越發慌,許久後,終於忍不住上偷瞄一眼,見武茗暄似乎煞是焦心,忙不迭又跪了下去,叩首哀呼:「娘娘啊……奴婢也是適才去查宮婢臥床,瞅到一包未用完的安神散,這才回過神來。奴婢身為宮中掌事,竟未能事先察覺;倒叫那賊畜東西得逞,害了娘娘。奴婢失職,求娘娘責罰!」

    「未能事先察覺」不過是個推卸自身責任的托詞,簡芯這是看她初侍寢便晉陞為妃慌了神,怕日後為她知曉,這才急忙跑來剖表忠心。武茗暄聽得好笑,卻打算讓她如願,以便令其放鬆警惕後,再尋機遣出鳴箏宮。她佯裝驚愕地摀住胸口,痛心疾首地問道:「本宮自認待人寬厚,何以竟惹來這等事端?簡芯,你可知何人所為?」

    「娘娘,那吃裡扒外的賊畜便是宮婢錦禾!」簡芯覷得武茗暄神色,忙跪行爬近,壓低聲音道,「奴婢倒是納悶,錦禾那賤婢與娘娘無冤無仇,怎會如此?再說了,這等事情也不像她一人能做得出的,只怕是有人……」

    青淺瞪大眼看著簡芯,啞聲驚問:「怎……怎麼會是錦禾?」回首看一眼靠坐在軟榻上的武茗暄,眼眶微紅,嚅嚅喚,「娘娘……」

    青淺玲瓏,卻終是稚嫩了些。十幾年的感情尚會一夕轉變,何況錦禾這種才接觸不到十日的?武茗暄暗歎一口氣,偏頭對青淺遞過一個眼色。

    青淺微怔,遂即會意,轉身出去,少時,去而復返。

    錦禾神色自若地跟在青淺身後入西廂,卻在見到趴伏在地的簡芯時,臉色霎時變白。她狠勁一咬唇,利落地跪了下去。

    如此看來,事情確實如她所料,簡芯只是知曉,卻並未參與,否則錦禾必會故作不知。武茗暄冷眼斜睨錦禾,剛欲開口發問。不料,簡芯卻突然扭過身子,照著錦禾就是一巴掌。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簡芯劈頭蓋臉地沖錦禾甩著耳光,嘴裡憤憤罵道,「娘娘看重,把你提到跟前伺候。你這賤婢不知感恩,竟做出這等惡毒之事!快說,是誰指使你害娘娘的?」

    面對簡芯的高聲怒罵和狠辣耳光,錦禾竟如木偶般任她打得雙頰紅腫,沒有半分淚光的雙目卻一直望著武茗暄。

    簡芯的拙劣演技看得武茗暄心底陣陣冷笑,就連青淺也看出了端倪,微微皺眉搖頭。

    錦禾這樣的宮婢確實該被收拾,否則宮裡人還當真以為她好欺。不過,既然簡芯願意動手,武茗暄自然是樂於給她機會。聽簡芯聲調越來越高,言辭越來越激烈,她才掌著青淺的手坐起,低喝一聲讓簡芯停手,而後看著錦禾問:「錦禾,簡芯所言可真?」

    武茗暄的嗓音不高不低,語氣也是不慍不火,卻帶了一種讓人心驚的威懾。

    簡芯偷眼瞄過上方,伏地不再吱聲。

    錦禾侷促地趴伏在地,顫著聲答話:「奴婢……奴婢從未想過要害娘娘!」抬起頭定睛看著武茗暄,目中忽地泛起水光,「娘娘待奴婢好,奴婢怎能不感念?可奴婢實是不得已,所以才……可奴婢真不知曉會給娘娘惹來那般責罰,否則……否則,即便是打死奴婢也不會做的!」

    「呸!」青淺恨聲啐了一口,抖著手用力戳她頭,「你知道娘娘待你好,你感念?你就這麼感念的?」

    武茗暄輕咳一聲制止青淺,沉聲問:「這麼說來,你便是承認安神散之事是你所為囉?」看錦禾淒然點頭,擰眉一瞬後,語氣稍緩,「你倒敢作敢當,倒也省得本宮多費口舌。說吧,此事是誰指使你做的?」

    「沒……」錦脫口吐出一字,卻見武茗暄眸色赫然轉冷,當即僵住,再說不出半句。猶自跪在一旁偷偷關注形勢的簡芯也駭住了,愣然望向上方,忘了掩飾神色。

    「本宮初入宮,又剛受晉封,自是不願在此時鬧出事端。」武茗暄微微向前傾身,大力一掌拍在了榻沿上,「可你若不交代清楚,本宮也就顧不得那許多,只好請刑役司代為查辦了!」

    一聽刑役司三字,錦禾渾身一震,伏地磕頭如搗蒜:「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緊緊一抿唇,青淺伸腳拿鞋尖輕踢她一下:「還不趕緊說實話!」

    「奴婢說……說!」錦禾徹底崩潰,趴在地上哭喊出聲,「瑞昭儀,是瑞昭儀讓奴婢給娘娘放安神散!瑞昭儀跟奴婢說,不過就是被皇后娘娘訓斥兩句。奴婢是豬油蒙了心,可真沒想到會害娘娘受那責罰!娘娘……」

    這答案正與武茗暄所想對上。試想,自入宮以來,除了容德夫人瞧不慣她「欽點」,仗勢欺壓外,便只瑞昭儀與她有舊怨。容德即便要害她,也不會採用這般不入流的手段,以夫人的身份,有事完全可以明著來。現目前的她,根本無力抗衡。可瑞昭儀則不同,尊卑上的差異且不說,看其處處恪守規矩,想必是要給後宮眾妃嬪留個端莊恭謹的形象,以便晉封;但心底怨恨難消,自然就只能在背地裡使這種手段。

    眼神劃過尚有些愣神的簡芯,武茗暄似是怒極地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指著錦禾便叱:「本宮向來寬待宮人,偏生還養出了你這般胳膊肘往外拐的來!錦禾,你是不是一早就巴望著去茗湘宮伺候啊?」

    「娘娘……奴婢沒有,沒有想去茗湘宮!真的沒有……」錦禾伏地慟哭,不住地搖著頭,早被簡芯扯散的亂髮在地上來回掃著。

    「娘娘息怒!」青淺快步上前,抬手為武茗暄順背,柔聲勸慰,「娘娘貴為慧妃,哪值得為個宮婢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皇上也會心疼的!」

    此話一出,跪地痛哭的錦禾立馬息聲,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抽泣。簡芯也是面色一變,緊張地低下頭去,再不敢往上偷瞄一眼。

    「唉……罷了。」武茗暄聲音一軟,渾身卸力般退了兩步,坐回榻上,故作傷感地連歎幾口氣,「錦禾,本宮念你是初犯,平日做事也勤快得力,就不將此事通報刑役司了。」

    錦禾沒想到武茗暄竟會饒了她,當即感激不已,俯身就要磕頭謝恩。

    「只是……你幫著別宮主子來害本宮,本宮若不懲治,豈不是助長了吃裡扒外的風氣?」武茗暄赫然出聲,話音卻似哀傷感慨,「你就在這西廂跪著,好生想清楚,往後是要好好在鳴箏宮做事,還是去伺候瑞昭儀吧。」

    錦禾聽完,自然仍是感激,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才爬行到角落跪好。

    看她挺直了腰身跪著思過,武茗暄快速收回目光,不經意地往旁掃去一眼,果然看見簡芯那原本緊繃的肩垂了垂,顯然是看她和善,便放寬了心。

    武茗暄垂眸隱去目中厲色,扶著青淺的手移步上前,拉起簡芯,長睫一閃,淚盈於睫:「本宮適才也是怒極攻心,竟忘叫姑姑先起,姑姑莫怪。此事多虧姑姑提點,否則……本宮入宮時日不久,往後,這宮裡諸事還要勞姑姑仔細看顧著。」說著話,順勢褪下腕上的雕花金鐲,摁入簡芯手中,「誰對本宮好,本宮自是銘記在心,絕不會虧待了去。」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盡心竭力為娘娘打點好宮中事務!」簡芯說著應答的話,但見掌心金鐲,目光霍地一亮,小心翼翼地接過金鐲,作勢便要跪下。

    這檔口哪能讓她跪?武茗暄趕緊扶住,抬手扶額:「今日也夠折騰,本宮乏了,且小睡一會兒。」見簡芯眼神往角落瞄去,又道,「那賤婢,就讓她在這西廂跪著!只是……本宮實在不欲惹事端,還望姑姑莫要與人提及此事。」

    簡芯滿心都是手裡的金鐲子,惶然抬眸,頻頻點頭保證不會嚼舌根,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地連聲謝過,才退出去備膳。

    作者有話要說:第3更送上!

    之後,墨墨會盡量保持日更,如果雞血足,一定加更!福利、鮮肉香湯神馬的,根據劇情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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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抽空瞄一眼後台訂閱,霸王也太多了吧?

    嚶嚶,含淚咬手絹,深水區呆久了不會缺氧咩,乃們冒個泡泡,倫家又不頑皮,不會戳乃們泡泡玩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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