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6 背後【二】 文 / 刺微
木青悠並不清楚當時自己被請進宮中後,眾人的反應。
因為結果出人意料,木府還未有何反應,木青悠就回來了,雖然挨了一巴掌,但卻是安全回來。
更讓人意外的是,木青悠的未來夫君,也就是羽錫統領祁墨竟然會主動給府中送信,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並對木敬坤承諾,他會解決這件事。
大老爺木敬坤突然想到了之前在某處見到的年輕小伙子,一臉溫和,很容易讓人升起好感,再一想今日的事情,木敬坤突然覺得,這個女婿其實也不錯。
雖然他看不到,但是只要不說,誰能又瞧出他的問題?
最主要的是,木敬坤知道祁墨除了統領的身份外,還有一個更加高貴的身份,那就是暗衛史的統領。
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貴不可言,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一點兒都不虧。
他敢打賭,就祁墨那樣的人物,就算是被人知道眼睛看不到,以他的身份能力,不知有多少人回去巴結。所以在木敬坤心底深處,祁墨是合格的。
但是眾人知道的不如他清楚,所以只是覺得有些意外。
甚至還有人覺得這個祁墨說話有些誇大,什麼叫做交給他解決?他不過是個統領罷了,還能跟皇太后作對?
人們卻忘了,上元節那天,祁墨當場斥責凌雲公主,顯然並不懼怕她。
於是,當外面傳聞有胡族的王子來大慶朝求親,對象就是凌雲公主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是祁墨運氣好。直接有人幫他轉移了注意力,那個凌雲公主再不會纏著木青悠,也不會有空去想報復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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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普通的院落,門口停著一輛極其普通的馬車,絲毫引不起眾人的注意。
然而,若是有人掀開一看。便會大吃一驚。
馬車的馬棚還有支架全部是用精鋼支撐,箭矢飛來根本穿不透,裡面鋪上了厚厚的金心綠閃緞大坐褥,旁邊還有用上好的雲水金龍妝花緞做的抱枕。一旁有一個小桌几,上面放著茶盞跟點心。
院落裡面,暗處分佈著許多高手,常人一看,根本看不出什麼。
屋裡,時不時傳來大笑聲。
「哈哈,祁兄最近可好!?」渾厚的聲音傳來,帶著西北獨有的豪爽。
祁墨不由一笑,眉梢多了幾分笑意,「還不錯。拓拔兄呢?聽聲音,應該也是不錯!」
拓跋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要把房頂掀翻。
「自然是不錯,但是看到盛都這美麗的景色還有美人兒。心情就更加好了!」拓跋寒笑道。
祁墨微笑,「趁著天氣不錯,就多在盛都轉轉。」
「那是自然。」拓跋寒回道,臉上帶著希冀。
可惜祁墨看不到,但是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是真的很高興。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漸漸的又風土人情轉到了這次拓跋寒來盛都的事情。
拓跋寒用手肘碰碰祁墨,臉上帶著戲謔。「你說,你這次該怎麼謝謝我,我幫你這麼大忙。」
祁墨淡定的回道:「什麼叫做你幫我忙,明明你順手而為,你倒是說說,這次來你得佔多大的便宜。總的來說,應該是你謝謝我。」
拓跋寒不由癟嘴,「怎麼一點兒都沒有變,總是不吃虧。不都說男人遇到女人就會變溫柔,我咋一點都看不出來你變了。」
此刻。屋裡生了暖暖的火盆,火盆發出辟啪一聲響,祁墨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吧,那我就不要你道謝了,可以吧。」祁墨半開玩笑的說道。
拓跋寒面露無語,旋即又想到了別的事情,十分激動的問道:「我說你小子,我們那裡的第一美人你都看不上,現在竟然都要成親了,讓我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打動了你的心。」
「不是我看不上,是我看不到,美不美有何用。」祁墨說的風輕雲淡,但拓跋寒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總不能明目張膽的說人家看不到吧。
拓跋寒不好意思的轉移了話題,許久後才發現,明明自己是想看看祁墨的心上人,怎麼說著說著又到了正事上?
「現在朝廷局勢不明,皇上身體健朗,三皇子當時之舉,實在是倉促了些。」拓跋寒顯然也聽聞了此事。
祁墨點點頭,「做事之前,要想好後果。」
拓跋寒滿臉認同,「皇家就是複雜,我們胡族族長雖然不像皇帝一般有那麼多的孩子,但是也是競爭極強,但是我們胡族不像你們,喜歡用一些陰暗或者拿不上檯面的手段,我們胡族的男人,就喜歡堂堂正正的比拚,我們認同的就是強者!如果一個人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去做了胡族的族長,那麼他這個人在眾人眼裡,都是不可信的。人們不會相信這樣一個人,能帶領眾人富強。」
拓跋寒說起話來,面帶堅定,似乎很驕傲。
祁墨沒有否認,只是說,「情況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拓跋寒點頭,並沒有再說,而是問道:「你小子比我還慘,我雖然是王子,競爭很多,但起碼都是明面上的。但是你不同,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可要找好退路啊。」
這話無疑說的過頭,畢竟兩人一個是大慶西北部落的一個王子,一個是皇帝監察百官的一個爪牙,兩個人的身份天差地別,說這樣的話無異於謀反的大罪。
顯然拓跋寒與祁墨的關係不一般。
祁墨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拓跋寒也不去說。
「不是我說,你們大慶雖然崇文尚武,但是大多數的姑娘都是溫柔嫻靜或者溫柔似水,怎麼養出來凌雲公主那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人來?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拓跋寒感歎,「你是沒看到那一日的場景,直接拿著鞭子就闖了進來,若不是我躲得快,那一鞭子都能抽到我臉上!比我們胡族的姑娘都彪悍,不,應該是惡毒!」
「太囂張了!若不是她是什麼牢什子公主,我是絕對不會答應幫你這個忙的!」拓跋寒一臉心有餘悸,「還好,皇上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人,回頭就安撫了我。你不知道,我當著皇上的面說自己非凌雲公主不娶的時候,心裡是多麼的唾棄自己,說謊可是遭雷劈的!」
祁墨聞言,感歎他一如既往的厚臉皮,也拆穿了他的委屈,「你怎麼不說,因為這件事你們胡族佔了多大的好處。」
拓跋寒嘻嘻笑了,「那不一樣,萬一皇上真的把凌雲公主嫁給我,那我不就虧死了。」
「不會的,你放心。」祁墨雖然說話的聲音輕,卻有著一種不可置疑的堅定。
聽了這話,拓跋寒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否則假戲真做,最後真的娶了那個公主回去,那還不是娶了個祖宗麼!
他喜歡的可是溫柔似水的姑娘,彪悍開放的姑娘,他們胡族就多得是,何必來這裡找。
什麼一見鍾情,他就算是鍾情,也不會是那個凌雲公主那樣的!
好在只是做戲,不然他就真的哭了。
不過時間不會很長,他來盛都有些日子了,等一切差不多了,再讓祁墨加把火,這件事就算成了。
想到這裡,拓跋寒不禁感慨。
同樣是人,怎麼差距就那麼大!
難不成是因為他看不到,所以上天賞賜了他一個很聰慧的腦子,讓他可以千里之外運籌帷幄?
你說,明明是他來求自己幫忙搞定那個凌雲公主,怎麼最後就變成了自己求著他辦事了?腹黑!陰險!
拓跋寒心裡嘀咕,但是又不得不鄙夷自己,明明人家已經提前說出了目的,就是明說是來交換條件的,怎麼最後又成了自己被牽著鼻子走。
總的來說,就是祁墨那張臉太會騙人了!
什麼溫文爾雅,什麼玉樹芝蘭,明明就是草原上的狼,奸詐無比!
若是祁墨聽得他內心的想法,肯定十分無語,明明當時說的很清楚,拓跋寒假裝來求親,吸引凌雲公主的注意力,他幫著拓跋寒在皇上跟前吹吹風,讓胡族跟大慶今年的貢品可以少一些,因為胡族出了天災。
其實祁墨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只是恰好拓跋寒要上盛都,時間正好,乾脆就利用這一點來轉移凌雲公主的注意力。
而且,從這件事上,皇上還能看出胡族對大慶朝的忠誠,互惠互利,何樂而不為。
至於凌雲公主,皇上肯定是不會許給拓跋寒的,雖然凌雲公主性子驕傲,但是把堂堂公主許給一個小部落王子做王妃,這無異於給大慶朝臉上抹黑,所以最終拓跋寒不能娶到凌雲公主。
而拓跋寒的目的也不是娶凌雲公主,當一個人想要得到某種東西的時候,千萬不要一次就表明自己的目的,而是把那個目的設置的更高一些,更難一些。當對方很為難的時候,你突然降低要求,選了另一個目的,對方就會覺得你狠貼心,很好,而且他心懷愧疚,對於你會多加補償,甚至很容易就答應了你第二個要求。
這就是拓跋寒還有祁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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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思路,會不會很亂…………好吧,這是架空,一切不合理請用架空來解釋,咳咳,另外,請叫我錯別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