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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2 卿心 文 / 刺微

    「嗯?不能回答嗎?」祁墨好聽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股溫暖的氣流拂過她的耳邊。

    那聲音就好像是一根細細的絲線,慢慢的一圈一圈的纏繞在她的心臟上,密密匝匝讓她喘不上氣來。只要他一說話,整個心臟就撲通一聲響,那股麻酥酥的感覺從心臟流向四肢,似乎連頭髮絲都在空中打著顫。

    能,能回答!

    木青悠的內心在吶喊,想張開嘴回答他,但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什麼東西,全身的血液似乎退去,她整個人都像是飄在了雲端,明明心中十分清楚,身體卻絲毫不受自己控制。

    唉……

    一聲輕飄飄的歎氣聲,卻如同重石一般砸在心頭。

    他難過了?傷心了?

    莫不是要退縮?

    不知是不是自己內心的話應驗了,木青悠覺得對方的手臂輕輕的鬆開了,然後他會怎麼樣?木青悠一想到他鬆開自己後,再慢慢推開自己的可能,心口就像是被一個大手緊緊攥住,又狠狠的揉捏了幾下,使得她整個人都喘不上氣來了!

    不!

    她覺得自己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景!

    木青悠下意識的抓住了祁墨的衣襟,生怕一鬆開他就會消失似的。

    「不是這樣的……」木青悠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果然,此話一出,祁墨就停下了動作,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這個行為像是在鼓勵木青悠一般,她雙手揪住對方的衣襟,然後把臉貼在自己冰冷的手上,緩慢的說道:「我……我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木青悠心中就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大塊,空蕩蕩的。

    鼻子莫名一酸,木青悠就哭了起來。

    說出來了,終於說出來了。木青悠明明哭著,嘴角卻揚了起來,只是眼底的哀傷怎麼也遮不住。

    是啊,說出來後。她的心一鬆。

    但是也知道,說出來的後果會是怎麼樣,就算是兩情相悅又如何,她做不到讓祁墨以身犯險,她猜不出要撤掉這個賜婚要付出的代價。

    她不敢去賭,因為對方是祁墨。

    祁墨被她嚇了一跳,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就哭了起來。

    他想問她,結果木青悠一味的貼在他的胸脯上,嗚嗚的哭了起來。他想把人給板起來,又生怕弄疼了她。只好任她趴在自己身上哭。

    「你別哭啊……我……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心疼。我、我……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我不該逼你回答這個問題。好了,不哭。你想怎麼樣都行,只要不哭。」祁墨被她弄的手無足措。只好胡言亂語去安慰她。

    結果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完,木青悠哭的更厲害了。

    不一會兒,淚水就濕透了胸前的衣裳,一股溫熱傳了進來,祁墨覺得那片肌膚跟火在燒似的。

    見木青悠哭個不停,他一手輕撫她的後背。一邊無奈的安慰她,「是我的錯,別哭別哭,小心把眼睛給哭壞了。都是我不好,你別哭,要是生氣。就打我幾下。」

    聽了祁墨近乎輕浮的話,木青悠破泣為笑。

    倒是沒有真拿拳頭捶他幾下,只是慢慢停止了哭泣,整個人也平靜了許多。

    平靜後,腦子就清楚了。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抱著一個男人哭。木青悠覺得人都丟到姥姥家了,羞愧的不敢抬頭,又覺得在祁墨懷裡待著尷尬,一時就僵在了那裡。

    好在祁墨察覺出她的心思,緊了緊胳膊,把腦袋放在她的脖頸處,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木青悠悶悶的嗯了一聲,沙啞著聲音道:「是我失態了。」

    一句話換來的是祁墨更加緊的擁抱,他不喜歡她總是那麼客氣,如果可以,他更喜歡她抱著自己手無足措的哭泣,因為是真誠,他能夠觸摸到她的心。但是,只要她一冷靜下來,她的心就跟裹上什麼東西,雖然也能看得清楚,卻還覺得隔了什麼東西。

    與自己不同的氣息傳來,木青悠漲紅了臉。

    與之而來的還有安心,踏實,讓她捨不了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好容易靜下心來,木青悠想起之前祁墨說的話來,便開始算賬,「你剛才說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木青悠敏銳的察覺出祁墨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柔軟了起來。

    「沒什麼,我就是讓薛夫人來你家提親了。」祁墨努力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件事,結果木青悠還是驚的推開了他。

    沒了軟玉在懷,他有些失落。

    「是你讓薛夫人來我家提親的?」木青悠的聲音有些拔高,但還是注意到不吵醒外面的丫鬟。

    祁墨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抿了抿嘴唇,點點頭。

    木青悠當時就想,若是他表現的像是一個大人,自己肯定會當時就惱火了,但是他一副小孩子做錯了事情的模樣,倒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深吸一口氣,木青悠努力用平淡的語氣問:「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祁墨這時候抬起頭,有些委屈的望著木青悠,「我問了,是你說讓我直接跟人家家裡提親的。」

    木青悠腦子有一陣的空白,但是很快她就想到那日的一段對話。

    「我喜歡上一個女子,然後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做了,也不知道怎麼告訴她。」

    「你們怎麼認識的?」

    「不小心遇到的。」

    「那……那個姑娘還不知道你喜歡她?」

    「嗯,你說,我該怎麼辦?要不要直接去她家提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也算是妥當,只是可是門當戶對?」

    「家境無所謂,關鍵是我怕那姑娘嫌棄我。」

    「你,很好。」

    「你真的這樣覺得?」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提親了。」

    「嗯,若是那個姑娘瞭解你的好後。肯定也會這樣覺得。」

    這段對話,清晰的浮在木青悠腦海。

    她記得特別的清楚,因為當時她聽了這話,是滿滿的難過……

    只是沒想到。這個故事幸運的人物,突然變成了自己,讓她有種做夢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木青悠還是想確認一下,雖然自己猜測到了,但是對方親口說出來跟自己猜到,那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感覺。

    祁墨點點頭,「是啊,你同意過的,我提前問了!」

    面對有些孩子氣的祁墨,木青悠是哭笑不得。這也算是提前問了?這壓根就沒問好吧!

    「這不算!」

    「算!你親口說的!」

    「我不知道你問的是我。」

    「那也是問了。」

    眼見著兩人的對話水平直線下降,木青悠乾脆閉緊了嘴巴不再吭聲。

    「你是不是又生氣了?難不成又在哭?」祁墨見木青悠不說話,有些著急了,直接伸手要抓她過來。

    木青悠忙說自己沒事兒,生怕他做出不合時宜的動作。

    突然。木青悠腦海裡白光一閃,想起一件事。

    她一把抓住祁墨的胳膊,十分急切的問:「你來木府提親這件事還有人知道嗎?我記得我爹說要訂下,怎麼皇上突然下旨了?你既然官職很高,皇上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難不成,是你的對手來提親的?那……」

    木青悠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既然祁墨先來木府提親,而自己的父親態度絲毫也是滿意的。怎麼突然來了一道聖旨?

    只有一個可能,對方的地位跟祁墨不相上下,為了握住他的弱點,就選擇了讓皇上下一道聖旨!

    祁墨不知道木青悠完全想偏了,而是好奇的問道:「如果是……你怎麼辦?」

    木青悠的心一緊,呼吸一滯。

    是啊。她光顧著歡喜去了,竟然忘了這樣一件大事,如果自己以後嫁給的是祁墨的對手,她該怎麼辦?

    木青悠抬起頭,看著眼前如玉的人物。眼底帶了濃濃的哀傷,嘴裡的話卻有些尖銳,「是啊,你說我該怎麼辦?」

    祁墨敏銳的察覺出她語氣的不對勁。

    「要不,我跟你私奔?或者我嫁給你的對手,然後給你做眼線?再不濟,我直接拿一根繩子了結自己,也落得乾淨!」木青悠冷聲說道,臉上卻滿是悲哀。

    「青悠!」

    祁墨冷喝,「你在說什麼!」

    她在說什麼?木青悠有些愣神,她在說以後可能的情況,未來的昏暗。

    「對不起。」木青悠冷靜下來,自己不過是在發洩。

    祁墨卻突然冷了下來,「我不需要你說對不起,我只是想問你,如果以後你嫁給的是我的對手,你真的會那樣做?」

    木青悠看著一臉冷霜的祁墨,燥熱的心慢慢涼了下來。

    她怎麼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上一世的經歷還不夠嗎?難不成還要再經歷一次?

    真是傻了,在面對祁墨的時候,腦子總是不夠用,突然的表白讓她的心情大起大落,結果順著他的節奏進行下去,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互訴情意,還把之前的提親也扒了出來。

    如果一切在三天之前,該是多麼的美好。

    但這一切都發生在了賜婚之後,這所有的事情,就變成了一個笑話,一個泡沫!

    察覺出木青悠的沉默,祁墨也急了。

    「你聽我說!」祁墨急急的抓住了她的手,結果木青悠揚手就打了過去,「放開我!」

    祁墨才不會鬆開,一把抱住她,「聽我說完,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別人或者我都是其次,明白嗎。」

    木青悠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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