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前塵如夢 文 / 安捷拉
看著吳敏抱著自己睡的正香，望月不禁失笑，他幫吳敏掖好因為蹭來蹭去又亂了的被子，卻一眼掃到吳敏的脖子。
雪白的脖子上，一個圓圓的牙印。
望月皺眉，心裡莫名的不快。望月把吳敏的手掰開，把枕頭撿起來塞到她手裡，轉身出了房間。
一杯酒，一塊冰，望月坐在沙發上發呆。酒裡的冰化了些，望月拿起來一飲而盡。心裡說不出的莫名煩躁，吳敏脖頸上的牙印一直在心裡，像個疙瘩一樣。
望月起身，拿了外套出門。
十八層酒吧，底層的包間裡十分熱鬧。門突然開了，望月走進來。
包間裡宋帝王躺在一旁的沙發裡，南鳳和一群美女**，桌上滿是喝剩的酒瓶。南鳳見望月進來，一挑眉，「怎麼？想我了？我們才剛剛分開啊。」
「南鳳大人討厭啦！」美女們掩面，「南鳳大人居然男女通吃。」
南鳳笑笑，摟住旁邊美女的肩膀，「怎麼可能呢？我只愛美女！」
望月徑直走向南鳳，面癱的一張臉染了些許冰霜，聲音也沉了幾分，「跟我出去，我有話問你。」
南鳳鬆開美女，聳聳肩，跟著望月除了十八層酒吧。
夜風寒涼，已經是秋天了。
望月率先開口，「吳敏脖子上的牙印……」
「我咬的。」南鳳無所謂的承認，「以牙還牙。」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家的小美女先咬了我。」南鳳伸出還帶著牙印的手給望月看，「我咬的可比她咬的輕多了！不是我說，你也管管你家小美女，不知道的以為她是狗妖狼妖之類的呢。」
望月沉默了一會，冷聲道，「下不為例！」轉身走了。
南鳳無辜的眨眨眼，心裡想，望月腦子壞掉了不成，來幹嘛的？無奈的聳聳肩，轉身回去找他的美女們了。
那群美女顯然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望月，甚至還聽到他說話，一個兩個都很激動。
「南鳳大人，那就是望月大人？好帥啊！」
南鳳撇撇嘴，十分不屑，「和本大爺比起來呢？」
美女們靠在南鳳肩上，「當然你更帥一點，不過他冷著臉的樣子真酷！」
「他腦子壞掉了，半夜跑出來吹風，哪酷了？」
「你才不懂！」美女推了南鳳一下，繼續歡樂。
望月大半夜的跑出去質問南鳳，回了家反而腦袋更不清楚。他躺在床上，眼睛瞪著天花板。
不過一個齒印，為什麼他心裡這麼不舒服？望月不知道答案。他已經有幾天沒去奈何橋了，等待的念頭也沒有在興起，為什麼？
望月瞪著天花板，時間一點點過去，困意慢慢湧上來，望月就這麼沒有換衣服睡著了。
夢中，熟悉的場景清晰了許多。
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女人，她蹲在一片白色的不知名的花田里，手裡拿著一朵小花，相貌依然看不清楚，只是好像皺著眉頭似乎很苦惱的樣子，「望月，你說我該送他什麼？」
望月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聽到女人的問題上前，陪她一起蹲著，「你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唔……」女人很困擾，「奇珍靈草我送了不少了，都沒什麼用了。」
望月笑笑，「為什麼一定要送東西呢？」
女人撓了撓臉，「我喜歡他啊，可你也知道，他很受歡迎的。」
「為什麼不直接告白？」
「他說過，可是他不喜歡我，他只一心修煉，我就只能送些靈藥之類的幫他。」
望月垂下眸子，半響才輕聲道，「不如，試著回頭看看……」只要你回頭，我就一直等待，等你愛我。
「啊？」女人似乎沒聽清。
望月笑著搖頭，「沒什麼。」
畫面一轉，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女人和青龍打了起來，女人修為很高，手持一把玄色的古劍，劍身古樸，與望月用的那把一模一樣。女人雖然修為高強，可青龍是上古妖獸，實力強大，女人十分狼狽。
望月依然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目光心疼。
女人打鬥中不忘警告他，「不許過來幫忙，我要自己動手！」
終於，女人一劍刺向青龍，青龍的龍血染紅了一整片海面。女人動作嫻熟的撥開龍皮，取出裡面的妖核。還帶著血的妖核在陽光下閃著光，十分美麗，與此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女人悲傷的神情。
望月飛上前，抱住女人，女人染血的手小心的避開望月純白的衣服，她苦笑著說，「我手上害死的生靈越來越多了。望月，你一定不要幫忙，不要給自己染上鮮血，白色，就該一直純潔。」
望月心疼不已，「這麼痛苦就不要繼續了。」
女人低下頭，良久才輕聲說，「可我愛他……」
畫面再一轉，這次下著暴雨的夜晚，天上還時不時有著閃電。夜色中突然一團刺眼的白光。
白光中，女人靜靜的躺在望月的懷裡，胸膛沒有了起伏，身體漸漸透明，好似就要消失。望月白色的衣服染滿了血跡，神情絕望。突然，白光變成了金色的光芒，十分耀眼，將黑夜照成了白天。望月抱緊了女人，「你不會消失，我不會讓你消失……」
夢到這裡，望月猛然驚醒。鼻子有些酸，他一摸眼角，微微濕潤。
望月十分茫然，他是喜歡夢裡的女人吧，所以才會覺得她很重要，甚至不記得那個女人，潛意識還想要等待，等她回來。
以往做夢都是迷迷糊糊的，情景也不連貫，甚至看不清楚，這次除了女人的相貌看不清，夢境倒是連貫了起來，記憶的閥門開始鬆動。望月靜靜的沉思，奇怪的是清醒後記憶反而不如夢裡那麼清楚。
吳敏還安靜的在隔壁的房間睡著，想到她，望月就會覺得安心。
在因為吳敏心煩意亂的情況下，夢境反而如此清楚，是不是在告訴他放棄等待，試著接受吳敏。望月莫名的覺得，如果是夢裡的女人，一定會想讓他幸福的。
拉開窗簾，天剛濛濛亮，望月已經沒有再睡的心情，他按按眉心，決定去幫吳敏煮點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