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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之十六 打探消息 文 / 萬夜星城

    「扣扣!」

    一座靠近河邊的小樓,蕩漾在水色當中。樓有三層,為鰭果鎮常用的水木製成,於棕色當中微微帶些綠色。這種樹木生命力頑強,特別耐水,能在水中泡個幾百年而不腐爛,所以被小鎮的居民用來建造房屋。這些以水木建造的房子,外面裹滿了綠色的枝葉,卻是水木發芽長大的,是座鬱鬱蔥蔥的木屋,上面還開著不知名的小花呢。這也是鰭果鎮房屋的特色,許多房屋上都有綠色的樹枝類東西,相當有意思,有些心靈手巧的婦人,甚至會把自己的房屋弄得格外花卉繁多,漂亮得如同花屋。

    這座房屋,在鰭果鎮的邊緣地帶,它旁邊還有些小綠屋,屋子裡有個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的婦人,出竅三層實力,在世外域平民當中還算比較高的實力。

    此刻,她正在擺弄著一簸箕銀鰭,揮手間水色光芒閃爍,那些銀鰭體內的水分頓時被帶走,變成魚乾。

    過段時間會有商旅路過,大量收銀鰭干,她得準備準備。

    雖然新鮮的銀鰭更貴,但那賺錢的買賣,卻被鎮中的豪強壟斷,做不得那生意,便是小鎮中製作的銀鰭干,也要收重稅。

    木門被敲響,婦人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計,小心地走到門旁,警惕地問:「誰啊?」

    門外傳來清清朗朗的聲音,帶著點羞澀和靦腆:「是我,送信的。」

    婦人心裡歡喜,立刻打開門,看到外面站著位越一米七左右,有著頭灰藍色長髮,長著非常漂亮灰藍色眼睛的俊美年輕人,愣了愣。

    關鍵是這個年輕人長得太俊美了,雖然站在那裡有些羞澀、不安,身上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貴氣。

    婦人從沒見過如此人物。

    就是,柔弱了些。

    千喜被婦人看得不好意思,他還從沒有被這麼直白地打量過,之前做任務,他多起到的是推算作用,這麼上場,還是第一次。

    王滄海說,他得練練,便把他推出來送信並帶——打探消息。

    王滄海說,他雖然能直接算出結果,但是他還得掌握點行走江湖的技巧。

    「誰的信?」婦人問道,這小伙子讓人很放心,不是什麼壞人的樣子,只是他辦事能牢靠?

    「您丈夫武小郎的信。」千喜說道。

    婦人聞言歡喜得很,她一把拽住千喜,拉進房屋:「外面說話不方便,進來說。」

    進屋後,婦人立刻揮灑幾個隔音陣,不放心地,又弄了幾次。

    「我丈夫,他說什麼了?」

    婦人焦急地問。

    千喜有些無措,他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呢。

    「這是他的信。」千喜呆了會兒,在婦人期待的眼神中,終於想到自己要做什麼,趕緊將封棕色的信掏出來。

    婦人搶過信,看到是丈夫特有的封信手法,鬆了口氣,連連深呼吸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信看。

    信上話不多:

    水娘,見信安好,為夫已經找到謀生的路子,你速速想辦法脫離鰭果鎮,帶兒子到附近的蠻牛鎮相見!切記切記!

    那婦人看過,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千喜這才注意到,這婦人家境很是不好,房子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傢俱,照理說,鰭果鎮的鰭魚和水果賣得很好,不至於貧窮至此啊。

    婦人平靜下來,這才對千喜說道:「謝謝這位小哥,多虧了你及時送信過來……」說著又要流淚。

    千喜連連擺手:「不謝不謝,這都是應該做的。我需要印印您的手紋提交任務,您看可以嗎?」

    「可以,可以。」

    婦人連忙伸出手,千喜拿出任務牌子照了照,牌子上光芒閃爍,三積分到手。

    「這位……大姐,我見你屋內很是簡陋,銀鰭價格很高,為何……」他話還沒說完,臉就先紅了。

    實在不擅長問話啊。

    婦人警惕地看了他幾眼,可是他的形象實在無害,那婦人受到衝擊,多年的念想就快實現,產生了傾訴地**。

    「這位小哥,這些事,你最好不要多問,不要多管。」

    「為什麼呢?」千喜問柔柔地問道,那雙灰色的大眼是那麼地璀璨、純潔、無暇。

    婦人看到那雙灰藍色的大眼,那是雙很容易讓人放下防備的眼睛。

    「這件事情,你管不了。」婦人欲言又止,「你還是請便吧。」

    千喜急了:「那您跟我說說十年前水草一家滅門慘案嗎?」

    那婦人初時分明還好,聽到水草這個名字,臉色頓時大變。

    「你究竟是誰?」婦人手中凝聚起水球,房屋外河流當中水流蠢蠢欲動,伺機而撲。

    「您,您別緊張,我沒有惡意,我是探險傭兵隊的成員,有人發佈了任務剷除鰭果村水虎的任務,所以——」

    「你說什麼?有人發佈了剷除了水虎的任務?」婦人好似聽到什麼天外奇聞,說完後立即摀住嘴巴,可見她有多麼震驚。

    千喜點點頭。

    婦人睜大眼睛額外注視了千喜幾眼,這小伙子俊美非凡,可是太弱了,他敢接這個任務,不由得搖了搖頭。

    千喜大急:「我們探險傭兵隊很強的!」

    那婦人看到他使用的傭兵隊任務牌,倒是不懷疑他說的話,只是屠殺水虎,簡直是異想天開。

    多少年來,太多人反抗過水虎,可是又有誰成功過?

    「小伙子,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任務吧。」那婦人說道,「歷年來,有不少人請過傭兵,可無一例外的——全部失敗。」

    「我們一定會成功!」千喜握住拳頭,表明對自家傭兵隊百分百的信心。

    「沒有用的,你們勝不了他的。」婦人頭搖動得更加厲害了,分明不相信。

    「那水虎非常強?」千喜換了種問法。

    他只是缺少和人打交道的經驗,並不說明他不聰明,相反,他聰明絕頂!

    「他很強,天仙七層,恐怕現在不止這個境界,更加可怕的是,他祖傳法寶和陣法能夠調動鰭果鎮所有力量,只要在鰭果鎮,他就立於不敗之地!」婦人說著,也不知是恨還是什麼,語氣淒涼。

    千喜點頭表示瞭解,本來想要掐算一番,想到王滄海的話,打消了主意。

    他也想以另外的方式證明自己能行啊!

    「那豈不是無人能和他抗衡?」千喜順著婦人的話說道,「水草一家……」

    婦人已經打開了話匣子,倒不打算對千喜隱瞞了,她已經憋了太久,這鰭果鎮如此地風光秀美,可是她的內心卻壓抑到了極點!

    「是啊,我們誰都無法同他抗衡,水虎是我們鰭果鎮最強大的人,卻也是最心腸歹毒、狼心狗肺的人!這水虎,原本不是我鰭果鎮人,三千年前,他還是個小兒,流落到這裡,被鎮上最大的人家收養為義子,教他修煉,教他經商。這水虎聰明,上進,很快把本事學會,修煉境界節節高漲,把那收養他的家庭喜得不行。最初的時候,他接人待物彬彬有禮,從不和誰起衝突,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看好他,甚至連那家唯一的女兒也看上了他。那家人合計算著,便把他招為女婿,把所有的本事包括家底都傳給他。他也盡心盡力,實力越來越高,也帶領著鰭果鎮所有人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可是當他的實力搞過所有人之後,他險惡的嘴臉徹底暴露出來!他設計殺害了養育他長大的義父,毒害了他的妻子,坑殺了他的兒子,圈養了死士為他所用,徹底掌握了鰭果鎮!他設置交易限制,我們所有的人家必須將銀鰭和水果全部上交給他,他才會發給我們點點生活的錢財,一旦反抗不服,他便實施坑殺!多少年了,我們鰭果鎮的人被他奴役了多少年啊!十年前,水草一家就是不服,進行反抗,結果全家五十八號人全部被殺,那時候他們流的血,染紅了這條河流啊!」

    說起往事,婦人義憤填膺,胸脯起伏,難以控制情緒!

    不怪她如此,那水草一家,就住在她隔壁!

    千喜低著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能夠感受到婦人的情緒,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時的場景!

    他這般心思通透的人,最能辨別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

    「這水虎,該殺!大姐,水草家的人,還有活著的麼?」

    婦人思緒飛舞,記起水草一家,尤其是水草,那是多麼美麗的個姑娘,鰭果鎮秀美山水養出的極品美女,美得連水裡的銀魚看了都不忍離去。說起來,最初的導火索,可不就是那水虎看上了水草,想要強娶,這才遭到了水家的強烈反抗麼!

    依稀記得,那時候那抹倩影處理在血色水光當中。

    難道,水草她——還活著?

    是她發佈了任務?

    婦人只覺自己眼睛有點濕潤,如果真是水草這姑娘,那她這十年來,忍受了多少噬心的仇恨和委屈啊!

    「我能問問,任務的委託人是誰嗎?」婦人顫抖地問著。

    「哦,是血色復仇。」千喜說道。

    「是了,是了,應該就是她了,她無法放棄仇恨,誰能放棄這刻骨深仇!小伙子,這件事,大姐別的幫不了你什麼,可你們只要不怕死,大姐願意為你們提供掩護!」

    婦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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