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之六 禍端 文 / 萬夜星城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二十八號，李玉清怎麼會忘記那一天。
那一天，下著鵝毛大雪，她在gd省gz市的一家小旅店中受盡苦難。那時她還不是峰主，只是一個長老而已，但即便是長老，也能輕易擁有大把的金錢，住最豪華高端的酒店，就算再不濟，也能借助到別的道友家裡。但是，她不行，她萬萬不行。
她性烈如火，對男人不假辭色，不肯同男道雙修，以一人之力，達到小乘境，這份實力和心性，也委實難得，眾多男道友在遺憾之餘，送她一個「無塵仙子」名，這是她榮譽，也是她資本，不日她將會門派競選峰主一位！
此時，萬萬不能讓人發現她此刻樣子，因為她此時懷有身孕，並且即將臨盆！
是的，她不親近男人，但在一年前，她遇到一個足以讓她心動的男人，一個魔門男人！
也許這是諷刺，或者命運的安排，那個男人強勢霸道，兼又邪惡風流，而她保養有道，且修真界壽命可拉得極長，七十多歲，相貌也是一二十歲的樣子。兩人見面先是打，後來那男人溫柔小意，手段頗多，沒幾個回合，她就被弄上了床。幾番想斷了關係，始終敵不過他軟言溫存，她知道他在魔門中地位很高，而且有幾房妻妾，還是管不了自己的心，多次糾纏，直到有孕在身。
而那男人聽說她懷孕之後，竟不管不問，聯繫也斷了。
李玉清多次想把這個孩子打掉，卻終究不忍心，以至如今。
她道心偏移，境界慢慢降低，知道此事若不了斷，他日必受其害，就像等孩子生下來，乾脆殺掉他！
哪想孩子生出後，白白淨淨，軟軟可愛，見了她就依依呀呀地親近，終是不忍，抱著孩子把她放到一家夫妻雙方都是老師房門前，留下巨款，敲響了門。
只見到那夫妻出來，看她留下的紙條，收留了孩子，這才離去。
她忍痛割愛，實力又漲，回崑崙後終於角逐而出，如願當上峰主，但偶然想起，也十分掛念孩子。每隔一年，都要去那對夫妻家看望。
也許她那時還沒發現，她給予的那筆巨款起到作用不是好，而是壞。教師夫妻都是善良實誠人，這筆巨款萬萬不敢據為己有，全部投入孩子名下，孩子要什麼就給什麼，慢慢養出一身嬌慣氣。其實倘若那時沒那巨款，李賢也不至於如此。倘若當初她不為爭位，帶回女兒養，也不至於這樣。
李賢十六歲，突顯出絕佳的修煉天賦，並且是變異冰靈根，李玉清歡喜不已，再到教師夫妻家，製造一場火災，將那好心夫妻以及孩子燒死，獨獨救出李賢。
一心修道，不相干的人和物都要割捨，殺個把兩個普通人，她心裡沒有負擔。
果然她從天而降，給李賢帶來巨大衝擊，再加上她悉心教導，那次門派考核李賢表現突出，歸給她做了內門弟子。
身握權力，實力穩進，女兒繞膝，還有什麼比這更好？
自覺虧欠了女兒的她，百事盡量滿足，盡量順從，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又如何，飛雪峰是母女兩的天下，況且女兒爭氣，三年時間就修煉到結丹，誠然她用過不少靈玉和丹藥，那又怎麼樣，實力說明一切。任何人，都不能比女兒更優秀，只要擋了女兒的路，她會一力剷除！
青殿話說完，眾人沸騰了。
「李賢居然是李師叔的女兒！」
「怪不得囂張跋扈！」
「其實李師姐剛來時，只是傲了點。」
「掌門，那李賢生父是誰？」一長老問道。
「不，不要說！」回過神來的李玉清大聲吼道，一說出來，兒的前途也就完了。
「九幽門閻笑天。」青殿道。
「天啦，居然是那個大魔頭！」
「太不可思議了，我們峰主居然……」
「哼，她還是我們峰主嗎，如此無形無德，心狠手辣。」
「青掌門，你為什麼要說，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李玉清厲聲叫道！
青殿臉上無喜無怒，傳令下去：「聽令，李玉清長老德行失察，即日起除去峰主一職，飛雪峰峰主虛位以待，還請各位長老努力修身嚴正，獲取職位，當起一峰之責。」
眾長老連道：「是。」
「李玉清殺害門內弟子，罰俸祿五百萬靈石，送思過崖思過十年，執法堂，立即執行。」
執法長老領命：「是。」
李玉清猛地站起，厲聲吼道：「憑什麼，只不過殺了七個小小弟子，就抹殺我這麼多年的努力，憑什麼！你們想抓我，沒那麼容易！」說著，施展開了《莊子》絕學。
峰主之力，施展起來絕不是執法堂長老能抵抗的。
靠近的人無一不傷！
「抗拒從法，罪加一等。藏劍峰孔永，紫霧峰喬之春，將她拿下。」青殿命令道。
「是。」兩峰峰主領命，兩人一同出手，同時莊子絕技，李玉清本領再高，也打不過兩個人。沒幾個回合就被拿下。
「你說憑什麼，那我就來告訴你。我崑崙每年供養峰主一百萬靈玉，無數丹藥，無數優質煉器cai料，每一樣都是門下弟子貢獻上來的，這些東西不是讓你拿來揮霍，而是讓你做好一個當峰主應作的事，縱然是求，也當時你求他們，而不是他們求你。李玉清抗命，面壁思過二十年
年，罰俸祿七百萬靈玉，廢半數功力。」青殿掌門道，還是留情了啊，至少沒有功力全廢，逐出門去。她還罪不至此。
「是！」眾峰主，眾位長老，眾位弟子一凜，齊聲道。
「青殿，王滄海，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放過你們！」李玉清凶相畢露，大罵著，哪裡有平時一峰之主的姿態。
幾個執法長老互視一眼，忽然快速出手，覆之天靈，猛力一催，便是真氣洩露，從小乘七層，跌落至出竅一層。
李玉清臉上一陣灰敗，雙眼之中，刻畫著重重恨意，直視王滄海和青殿，直到被拖走。
「大嬸，我見她含藏禍心，不如——」斯奇暗暗傳音。
王滄海思索一陣，點點頭，「好，不過要做得乾脆利落。」對方已起殺心，方才沒動手，是看在青殿面子，現在她殺心更甚，就不要怪別人先下殺手。這世界沒人願意做魚肉，當你將屠刀舉著撲向更為強大的對手，那就隨時要有被報復的覺悟。
斯奇一笑，「好大嬸，夠乾脆。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修真之路，如博弈，步步艱險。既然比別人更渴望活著，那就比別人活得更久些。
李玉清被拖下去不久，忽有人來稟告：「掌門不好了，韓長老，廉長老，謝長老外出遊歷，被重傷送回，而馬長老，已經身隕！」
「什麼？」幾位峰主驚訝，而掌門已經動身。
王滄海稍一思索，也拉住黑白跟上。
斯奇使了個身外化身，一身跟著王滄海前去，避人耳目，另一身則飛向崑崙思過崖。
崑崙思過崖，在崑崙北面思過峰上，下了禁制之後，連大乘高手也不能隨意出來。
山峰各有大小思過洞一百二十個，分別關押犯錯弟子、長老以及峰主。
洞下霧靄茫茫，一崖絕壁，思過崖由此而來。
李玉清正在其中一座洞穴，和來探視的李賢交談著。
因是第一天，所以執法長老還是放李賢進來。
李玉清被玄鐵鎖住手腳，淒淒慘慘地，只能在五丈範圍內活動。
李賢遠遠地站著，滿眼不敢相信看著她。
「師父，你竟然是我母親？！」李賢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你當初為什麼拋棄我，你知道我和那家土鱉們過得多難受嗎？你為什麼不早點接我，早點告訴我？」
「我……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李玉清說。
「苦衷，你有什麼苦衷，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現在你什麼都沒了，我才知道你是我母親，那我以後怎麼辦？」李賢大吼。
「別擔心，兒，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李玉清勸道。
「是，他們是不會對我怎樣，但我父親是個大魔頭，我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嗎？他們一定正在嘲笑我，要不了多久，就會騎到我頭上去拉屎撒尿，還有那林繼明，肯定會逼迫我……都怪你，這一切都怪你！」李賢失控大哭，李玉清被削去峰主之位，她更傷心。
「都是我的錯，兒，你能叫我一聲媽媽嗎？」李玉清抱著李賢說。
李賢擦乾眼淚，後退一步，冷冷說道：「媽媽，憑什麼讓我叫你媽媽。你盡過做母親的責任嗎？以前不讓我叫你媽媽，現在倒讓我叫你，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她想得很清楚，李玉清已經不可能恢復峰主之位了，貌似和魔門還有關聯，她必須拿出決絕的態度來一刀兩斷，棄軍保帥。她甚至想到更深遠一層，以後這個失勢的母親，可能還要她幫助，她必須盡早斬掉麻煩。
李玉清有些呆，看著疼愛的女兒，「為什麼不願意叫，我是為了你才搞成這樣啊！」
「為了我？」李賢一聲尖叫，「不要說得那麼好聽，你還不是為了自己，跟當初拋棄我一樣！搞成這樣，也說明你蠢，堂堂峰主居然鬥不過一個內門弟子！」
「兒，你怎麼——這麼說？」李玉清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她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嗎？
「好了，探視時間快到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如果你把藏起來的靈玉、靈丹和法寶交給我，我或許還能喊你一聲媽媽。」李賢說道。
「好兒，我現在哪裡有什麼靈玉，都給你吸收靈氣了啊！」李玉清瞬間知道女兒是什麼意思，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母女心思同樣陰暗，也就想到一起。她現在確實還得靠女兒，如果想要恢復實力的話。「我是有些私藏，不過——」
「你連我都信不過嗎？」李賢勃然大怒。
「當然不是。」李玉清冷冷一笑，她倒教出一個好女兒，「你過來，我有秘密告訴你。」
李賢將信將疑。
「我最疼愛你，還怕我害你不成？」李玉清說道。
李賢走過去，猶豫地將頭伸出。
「好女兒，我的好女兒。你這具身體，真是得天獨厚——」李玉清抱住了女兒。
李賢大驚：「媽媽，你想幹什麼？」
「現在才叫我麼，晚了。我的好女兒，我教給你很多道理，但獨獨沒教給你一條，死貧道，不如死道友。」李玉清陰陰一笑，如嗜血狂魔，「當初我跟著你父親，學到一個本事，奪舍，你懂不懂？」
李賢怕極了，沒想到，她的母親竟然要奪她的**，她還待驚叫，卻被摀住嘴巴。
sp;「我的女兒，你很聰明，很自私，這些像我，可你太貪心。貪心，總歸不太好，容易丟掉性命，你說是不是？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身體，就像照顧你一樣。放心……」李玉清說完，一手按在李賢的頭頂上，自身精氣連成一線，強行注入，奪舍宿體！
她能力被廢掉一半，但畢竟是出竅一層，而李賢，不過是結丹一層。
奪舍極其險惡，搞不好就會魂飛魄散，但李玉清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往後用女兒的身份活下去，伺機東山再起，也不錯，她甚至想，如果能聯繫上魔門，出賣情報獲取巨大利益，也可以……她眼中閃爍著野心、殘酷、邪惡光芒，把一個巴掌大的靈體，全部注入女兒體內。
被生生奪取身體是什麼滋味，被生生吞噬金丹是什麼滋味，靈魂被撕碎又是什麼滋味？
李賢沒想到，讓她承受這一切的居然是自己的母親。她眼中流出兩行淚，不知是怕，是悔，還是心酸。
她拚命嚎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害怕至極，卻沒有人來救她。
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媽媽？
「媽媽……」最後一刻，她還是喊出這個兩個字，那是她最純真靈魂的召喚，那時，她還是一個小小姑娘，穿著白裙子，渴望著，憧憬著，媽媽有一天回來看她……
或許，永遠不見更加好……
她的靈魂之火終於熄滅，取而代之的，卻是另外一個靈魂。
「啊，年輕的身體，多麼優質的靈根，多麼好的天賦！當初我使用那麼多靈丹靈玉來餵養，果然沒錯。」李賢，不，也許該叫她李玉清。
她看了眼被鐵索鎖住已無聲息的軀體，掏出翠珠釵，三層珠花，自言自語：「這具身體，現在就開始修習《莊子》以後獲得的成就不可限量，我還存著幾千萬靈玉以及一些丹藥，足夠我成長到小乘，只不過花些時間，真能算因禍得福。現在我只需要把這具身體擺出自殺的樣子，以後誰又能想到李賢就是李玉清，哈哈哈哈。」
「嗯哪，不錯的主意哦。」思過洞內，卻傳出第二個聲音，「不如告訴我，那幾千萬靈玉藏在哪裡啊。」清清脆脆，如唱歌一樣好聽。
「誰？！」李玉清一驚，非同小可。
「是我咯。」斯奇雙手後抱，懶洋洋地走出來，他瞥了眼李賢，那雙紫眼似笑非笑，深看，卻有無邊厭惡，「在我妖界，虎毒還不食子呢。」
「是你——找死！」李玉清見是王滄海身旁的那隻小妖，頓時怒聲說道。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可以隨意進來？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外面那些人完全不會知道裡面發生任何事情，所以我把現場改造成母女相殘，也很容易哦。」斯奇輕巧地說道。
「你——究竟是誰？」李玉清不蠢，相反做到她這步，難得的聰明。她後退幾步，準備逃跑。此時此刻，這個身上只有一絲妖氣的「小妖」，讓她驚懼。
「別害怕嘛，吶，人家不會告訴你我是誰啦。」斯奇笑笑說道，絲毫不理會她往哪裡跑。
李玉清更加害怕，朝洞口撞去——
可是，一雙乾枯的手卻抓住了她的脖子。
是她的軀體！
那已然死去，沒有靈魂的軀體，此刻卻血紅著雙眼，緊緊掐著她，好似她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自己的身體掐著自己，這個場面何其驚悚！
「吶吶，人家說過，要把現場偽造成母女殘殺的場面，你不要不信啊。」斯奇蹦蹦跳跳走過來，蹲下，眼睛似乎帶著笑意，眼底卻是無盡的殘酷與可怕，廣闊同浩瀚。
「咯咯，咯咯！」這種被自己殺死的感覺，絕對不好受，但無論她怎樣掙扎，都掙不開。
「結丹一層怎麼和出竅一層比嘛。」斯奇似乎很耐心地解釋，「告訴你個秘密哦，其實你要殺我倒沒事，真噠，我不會介意。」他聲一沉，如同捲著無窮無盡的殺意而來，如那遠古洪荒時期就存在的妖之君王，號令億萬，莫敢不從，他說，「可惜，你對滄海動了殺心。」
李玉清瞪大雙眼，如視死神，那倒影在她瞳孔上的斯奇，太可怕！
斯奇話說完，那具李玉清軀體猛地一扭，扭斷李賢脖子，同時手指如鉤，挖出想要逃跑的元嬰，捏碎！
魂飛魄散！
「哎呀，好淒慘好可怕的母女殘殺場面，人家幼小的心靈都受傷害了，求大嬸安慰啦。」說完，煙裊裊一飄，化身歸位。
幾個小時候，執法長老見李賢沒出，進洞一看，卻發現母女兩人都死掉了，地上凋落兩件法寶，莫非是為寶而爭，互相殘殺？執法長老搖頭歎息，人性貪婪。
王滄海此刻已經和眾位長老峰主以及一些內門核心弟子待在崑崙殿，看著地上幾位長老情況，擅長醫藥的岳百里長老正在進行檢查。
三位重傷的長老傷勢非常恐怖，韓立長老右胸處被貫穿拳頭大的洞，肺葉殘破，傷口差點傷到心脈，要不是有一口真氣吊著，現在看到的就是屍體了，兼長慶長老則半邊腰都沒了，巨大豁口可見腸子流出，謝三胡長老受傷更重，脖子幾乎被砍斷一般，現在還鮮血直冒，被岳百里長老止住了血，心跳緩慢，氣息衰竭。至於死去馬振濤長老，則全身無一完好，死狀慘烈。最要命的是，這三位長老身泛烏紫色，顯然中了什麼毒，正在損耗他們的生命。
大殿氛圍十分凝重，長老受傷，已經不是一兩起了，這次最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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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有人故意針對。
忙碌許久，岳百里長老站起來，這位對病理藥理破有鑽研的老長老，德高望重，醫術精湛，丹藥技能，也是一等一的高超。此刻，他臉上遍佈愁容。
「三位傷勢倒是止住了，但是身上所中之毒，乃是以九種毒蜈蚣，九種毒蛇，加上腥斑草，青鶴頂配置成的五毒門毒藥『三更閻王』，找不出解藥，三個時辰他們就會毒發生亡。」
「可惡，邪門又開始挑事了！」一個長老憤憤道。
「百年之爭將臨，他們也是為自己增添些砝碼吧，邪門手段太惡毒！」另一個長老說道。
殿內議論紛紛，峰主們看得長遠些，臉色也十分不好。
眾弟子噤若寒蟬。
「岳長老有辦法救活嗎？」青殿掌門關心的是長老生死。
「如果給我一天時間，我也許能辦到，但是三個時辰，我連毒藥配方都研磨不出。」岳長老為難說道。
「可用續命丹吊著？」青殿掌門問。
「不可，這毒險惡之處，就是用其他丹藥吊命，反而會加速死亡。」
「灌輸真氣？」青殿簡潔問。
「加速毒藥擴散。」岳長老長歎一聲。
各位長老也不由暗歎，三個長老，難道就要這樣死去？
「掌門，讓我試試。」王滄海越眾而出，向各位長老揖禮，「我或許有辦法讓他們生命延遲兩天。」
眾位長老面面相覷，岳長老醫術精湛，學風高潔，見王滄海不過十**歲姑娘，不由微怒，「退下，生命豈能兒戲？」
王滄海朗朗一笑，說道：「如果我用金針渡穴，怎麼樣？」
話一出，岳百里長老眼睛頓時亮了，作為一個丹道大師，一個醫術高手，還有什麼比聽到這個更高興，他聲音甚至有些顫抖：「金……金針渡穴？你會金針渡穴？！」那表情，儼然中了五百萬大獎，淡定高手形象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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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我知道你們有話說，其實我也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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