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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之八一 你我皆凡人 文 / 萬夜星城

    「滄海師妹,請留步。」歐陽玉鴻將飛船一輒,很快追上來。他的白羽飛船造價高昂,飛行速度一等一的快,哪裡是王滄海那小飛船比得了的,只聽他說,「經sh市一役,得知師妹乃有心懷蒼生的大才,讓我十分欽佩,也十分慚愧,希望師妹原諒我少年糊塗,無心之過。」

    他彬彬有禮,上來就賠罪,按一般人女孩的性子,對此人的惡感恐怕會大大減輕。

    可惜他不提往事還好,一提往事,王滄海就暗怒,結合這幾日對此人觀察,發現她這個「前未婚夫」,能屈能伸,能狡能辨,平時丰神俊朗人模人樣,爭起利益來不擇手段,還真是個人物!

    此等心思詭譎,城府深沉的人物,她不喜近惡。

    再聽他雲淡風輕,不著痕跡地揭過往事,把對一個女孩子血淋淋的侮辱說成少年糊塗,不由惡感更甚。當初只要他稍微婉轉一點,為那她多想一點,也不會當眾悔婚,這顯然是為做給別人看,直接把她當泥踩。

    「既然你慚愧,那麼就一直慚愧著吧!」王滄海冷冷道。

    歐陽玉鴻顯然沒料到王滄海會這樣說,但他是遊歷人情的高手,神色絲毫未變,甚至溫和一笑:「師父生氣,也是人之常情,我常常反思那時所為不當,給一個女孩子造成莫大傷害,實在非常虧欠,希望師妹給我彌補的機會。」這番說辭,情真意切,幾乎讓人感動。

    也不知他說了什麼,甚至連莫容雨緩下面孔,放下她高貴的身段說道:「師妹有所不知,當初玉鴻師弟悔婚,實在是因我在逼迫他,他本是要暗中解決的。給你帶來傷害,我們會盡力彌補,你想要什麼,只要和我說一聲就好。」

    好一個郎情妾意,夫唱婦隨。

    王滄海暗暗冷笑,要是他們真是誠心悔過,為何那飛船會比她的飛船高半身,說話也是這麼居高臨下的?話說得再動聽再委婉,做的事還是讓人不愉啊。

    彼時,斯奇已經豎著耳朵聽了半天,越聽越不是滋味,嘿,這兩混蛋誰啊,師妹師妹的,喊得真親熱,尤其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雙眼睛盡看著他老婆,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老婆,你在和誰說話啊,來嘛,人家還要你嘛。」萌正太紫色大眼一轉,將衣衫半褪,露出半個瑩白肩膀,頭髮弄亂,撐著門框,嬌滴滴地喊。

    王滄海回頭一看,悚然了。莫容雨和歐陽玉鴻一看,震驚了。

    含翠伸出手,指著斯奇,說不出話來。

    很明顯,某個淫蕩的女人已經和妖怪勾搭上了,並且剛剛做了苟且的事。

    歐陽玉鴻臉上一黑。心底掠過一絲不舒服,同時又暗暗鄙視,這個女人果然水性楊花,他瞟了眼站在一邊的黑白,已經和人有雙修之實,現在又同妖怪苟且,她真不把禮儀廉恥當回事嗎?再看她方才臉上冷峻,難道只是故作姿態?也好,這樣反而更好拿捏利用。

    臉上那笑容,越發地謙和優,當時他在大廈上是見過這少年厲害的,如果他對王滄海言聽計從,又是一大助力。

    王滄海水性楊花人盡可夫又怎樣,她征服男人,而他只征服她就成。

    想到這裡,歐陽玉鴻加重了語氣:「師妹無務必要給我個賠罪的機會。」

    彼時,斯奇已經膩過來,撒嬌地抱住王滄海,頭埋在她胸口蹭來蹭去,大吃豆腐。此際天氣是炎炎六月,修真者不怕熱,但王滄海不想讓自己有別常人,故而只著一件白襯衫,蹭起來那別樣的柔軟讓他心裡熱氣騰騰酥麻難捱,那白皙如玉的小臉上霎時染上一抹嫣紅,倒真很像某事過後的樣子。

    王滄海臉一皺,很想把這貨推下飛船,讓他摔死算了。

    但事實上,就算把他推下去,他也死不了,況且這貨還以音波傳聲,說出只能她聽到的話:「喂,大嬸,你不是很討厭這男人嗎?我們來演場戲吧,到時候拿我來頂缸不是很好?」

    王滄海一思,確實如此,來試試這人究竟個什麼意思,再說斯奇想跟她回崑崙也要定位好身份,乾脆就這麼辦。

    真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她萬萬也沒想到,今日所為種下因,為她留下好美色之名,為日後惹下無數桃花債,各色妖魔鬼怪找上門要當情人,這是後話不提。

    想通之後,她一把捏在斯奇腰上,輕輕一擰,那動作要多輕佻有多輕佻,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斯奇也沒料到她說做就做,這時也容不得他退場,她手指劃過腰際軟肉,陣陣電流擊打顫慄,滋味難以言喻。別的妖敏感不敏感不知道,只以他這境界,任何細微觸動,都能引起反應,當然,別的妖魔近他百米內都被他氣息碾壓而亡了,別提擰他。

    斯奇兩眼頓時水潤,乾脆整個靠在她懷裡,偷偷地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做足一個妖寵嬌俏嫵媚風情。

    王滄海好戲做足,囂張哈哈大笑:「好吧,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要彌補我,把逍遙派拱手讓我,我的氣也就消了!」

    他們會裝,她也裝給他們看,裝一個狂傲自大,放浪形骸的風流女子。

    話一出口,歐陽玉鴻和莫容雨都閉嘴了,逍遙何其大派,內外門弟子合共幾十萬,歷代高手無數,她還真敢開了這口。

    含翠憤怒極了,但她見識過王滄海厲害,已經學乖許多,辱罵的話到嘴邊,又嚥下去,憋得滿臉通紅。

    「哼,好大口氣!」含翠沒出聲,卻有人出聲。只見一鵝黃衫女子娉婷行至船頭,姿容艷麗,身量苗條,正是那太虛司馬菲菲。不光有她,蜀山劍非,太虛李索凡,武當施破風都在船上

    ,外帶其他門派弟子七八十,紛紛盯著小船上大笑不已的王滄海,神色很是奇怪鄙夷。而同王滄海合作過的幾人,臉色十分扭曲怪異。

    那日一戰,事實上除了門派高手們和幾個新生代天才目睹王滄海武勇,其他人並不知道,現在劍一個才分神二層的女孩居然敢拿逍遙派說事,很是譏諷。

    尤其是司馬菲菲,左右沒見到今晨,對王滄海諷刺之意更是明顯:「真是寡廉鮮恥,前幾天還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今天又有新歡。」她並不知魔將干黃臣強橫,見他被斯奇一腳踢飛,以為是個草包,同樣,她更不能理解斯奇的強大,說話也百無禁忌。脫離了戰場,比拚的還是家族、才華、天分!

    眾人一聽不得了,名門自詡清高,哪裡會妖物苟且,看那小妖長相粉嫩,怕不止行歡多少次了吧。

    越發鄙視!

    王滄海眼底暗含寒芒,司馬菲菲那次害了她甚至差點讓今晨身隕,這等心狠手辣的女子,她絕不會放過,只是今日人多眼雜,不利出手,哪一日逮到機會,她定會人不知鬼不覺——卡嚓!

    她笑得更加狂放,似真似假,「今朝有酒今朝醉,總好過某些人,假惺惺一肚子壞心腸,可伶巴巴肖想我男人。」

    「你說什麼?!」司馬菲菲似乎受到莫大侮辱,「我司馬菲菲行得正坐得直,最厭那花俏男子!」

    王滄海止住笑,厲聲問:「你敢說不喜歡今晨?」

    司馬菲菲大驚,這事她原本以為只有自己知道,沒想到——,見李索凡,劍非,施破風和歐陽玉鴻看來,她臉色煞白,立即反駁,「胡,胡說,我怎會喜歡一個惡魔?你瘋了嗎?就算要冤枉我,也不要找這種借口,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那低劣下等魔頭,我恨不得殺了他!」

    斯奇瞇了眼睛,「妖魔鬼怪,得而誅之?」

    王滄海又擰了他腰一下,傳音過去,「我的小寵,你不演得弱一些,就不好玩了。」這小子可不像黑白和星鐮,乃是一顆真正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真搞不懂,他跟著自己做什麼,趕了多少次趕不走。

    斯奇嘴巴一嘟,柔膩嬌滴地喊說了句,「老婆,他們好無聊哦,和人家一起進去玩嘛。」

    眾人明悟,所謂「玩」是指的什麼,更加鄙視。

    王滄海大笑著摸了斯奇下巴一把,「等我罵完這些鳥人再說,嗯?」

    「你說誰是鳥人?」

    「區區一個分神二層,也敢不知死活的叫板!」

    「大家別認真,和這種作風敗壞的女人當真太損我們格調了!」

    施破風、李索凡、劍非三人臉色更加扭曲怪異,施破風幾次三番想衝出來說王滄海是多麼強悍變態,卻被劍非拉住。劍非冷眼旁觀,看得出王滄海有意而為,乾脆推波助瀾。

    「罵誰?罵你們!我作風不好怎麼了?我喜歡妖精怎麼了?不瞞你們說,我還有個老公呢!」王滄海拉過黑白,黑白滿臉溫柔注視她,那眼中全全愛意,瞎子都能看出。「但是,這些管你們什麼事?請問,我妨礙了你們誰?我殺了你們父母還是奸了你們老婆,讓你們這麼鄙視冷眼!你們不是鳥人,誰是?!還有你,司馬菲菲,你真可憐啊,連自己心意都不敢承認,我要是今晨,一萬年也看不上你半眼!還有你,歐陽玉鴻,你是最大的鳥人,玉面公子?我呸!你就是一隻狗,一隻人怎麼說怎麼做的狗!」

    罵完,暢快!

    難怪古人愛癡笑怒罵,果然別有意境!

    眾人面面相覷,也是啊,她就算行為不端,也不關他們事啊,怎地和俗人一般拘泥?修為實在太不到位了!

    一時她的話擲地有聲,無人反駁。

    王滄海正準備搖船而行,莫容雨厲聲說道,「王滄海,你站住,把話說清楚!我歐陽師弟謙謙君子,是你能污蔑的嗎?」

    王滄海掏掏耳朵,「有蒼蠅嗡嗡,哎呀,你說什麼?歐陽師弟?讓歐陽師弟過來說話啊。」

    莫容雨氣極,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粗俗的女人,前幾天歐陽師弟細細跟她講了拉攏她的必要性,說了一籮筐好話,卻想不到她這麼不知好歹。

    歐陽玉鴻眸光暗沉,「滄海師妹,我好心好意賠禮道歉,你何必如此羞辱於我?」依然情真意切,動情動性,不明就理的人聽了,也要豎起大拇指讚一聲有量。

    王滄海笑了,那笑,如出雲紅袖,若霞光普照,更似那瀑布噴流而下的灑脫恣意,引一眾男子不經心折,隨後又想到為這樣不堪女子心折簡直恥辱,竟紛紛不敢看。

    只聽她問:「歐陽,我問你,你退了我的婚,後悔不後悔?」

    毫無負擔地問出,說明她早就不把這事當回事,至於歐陽玉鴻,你呢?她必定會是翱翔九天的鳳凰,他日你就著她高飛,你後悔不後悔?

    一話問出,莫容雨渾身一震,緊緊盯著歐陽玉鴻,他後悔嗎?

    歐陽玉鴻眸光深深,轉身拉起莫容雨的手,深情道:「師姐,我對你之心天地可鑒,即使給滄海師妹造成莫大傷害,讓他誤會,我也絕不後悔!」心中卻想,她一再提往事,會不會僅僅只是試探他?其實是因為在意他,下次找個機會,軟軟口氣,得她真言。

    莫容雨差點淚流滿面,哪個女子不懷春,哪個女子不嚮往浪漫,一向不露情緒的歐陽師弟,居然當著這麼多人面說愛她,怎不讓她感動,甚至連對王滄海的惡感,也輕了許多。

    王滄海搖頭,划船另行一路,決計不和這

    些人同行了,噁心得慌。

    「黑白,斯奇,我唱一首歌給你們聽好不好?」

    黑白自然說好,斯奇卻不知在想什麼,默不作聲。

    王滄海唱開了:「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

    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

    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

    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戀。

    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和喊冤。

    問你何時曾看見,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李宗盛《凡人歌》。

    清麗嗓音,配上這略帶滄桑歌曲,於雲端唱開,灑脫不羈,風流逍遙,其中難言地韻味,成為多少人心中絕唱。

    那小船,漸行出人們視線。

    「大嬸,你被退婚了?」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斯奇突然問道。

    「是啊。」滄海不在意地說道。

    「大嬸,我要娶你,我永遠也不會退婚,你也不要退我的婚!」水晶紫色雙眸中,無比的堅定和絲絲心疼,那混蛋居然敢退婚!

    滄海——但笑不語。

    ------題外話------

    有淫說,愛情不是個簡單的東西,但誰能告訴我,愛情是個多複雜的東西?

    ps,第三卷群魔亂舞今日完,請期待明日新卷,百年之戰,更多精彩,盡在下一卷。

    嗯,晚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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