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之十六 公交魔禍 文 / 萬夜星城
晚上七點三十分，正是sh市夜市開始之際。高鋼鐵水泥，霓虹璀璨的叢林，夜晚才是人們歡樂的開始。
夜釋放了人類的獸性。
sh的夜晚，總是格外的迷離！
sh市作為國際大都市，其繁榮自不必言語，二十多米寬的大馬路，車來車往如注，誠然，二十多億人口的大都市，人多是再正常不過的。曾經有人說，sh市人多，不能用熙熙攘攘，比肩接踵來形容，應該用一疊一疊來說明。
sh市富人很多，不富有的人卻佔大多數，上班下班，上學放學，約會出行……公交車便是主要交通工具。
花上一兩塊錢，便可以坐好幾個小時。
公交車是那種大型的，三層疊加型車輛，有三百個座位，當然架不住人多，每每一車能裝四五百人，過道中常常擠得爆滿。
第四七五八路車這次也不例外地爆滿，一停站，下去一批人，又上來一批人。
——公交車吞吐著我們的生命！曾經有詩人如此感歎。
公交車上人擠人，一對小情侶站在車尾，他們已經站了一個小時，很希望誰讓讓座位。可惜座位上的人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看手機，靠他們最近的那個男的，頭勾著就一直沒有抬起過。
「我腳好酸。」女方抱怨著。
「回家給你好好揉揉，再堅持一會。」男方說。
「我不想站著，都怪你，非要去什麼世貿商城。」女方說。
男方四下看了眼，無奈說道：「出門你不是興致很高嗎，靠著這個位子吧。」
「人家會不會有意見。」女方這麼說著，還是靠上那個位子。
那個位子上的男人毫無所動，頭一直勾著沒抬起。
這樣，又行駛了幾段路，司機忽然一剎車，女子沒站穩，頓時往前一錯，就要摔倒，慌亂間拉住勾著頭的男人臂膀。
可這一拉不要緊，那男人的手臂脆如麵條般地折斷，被拉出了袖子。
女子摔倒在地，可是她現在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呆愣愣地望著那只血淋淋的男人臂膀，終於忍不住「啊」地驚叫起來。
可更恐怖的還在後面，那勾著頭的男人因受了力，頭搖擺幾下，咯登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幾下，和女子面對面，眼對眼。哦，他的眼珠已經半突在外，牙齒磕出來，臉上斑斑孔孔，鑽進鑽出的白蛆。斷頸處的血噗噗噴出來，濺了周圍人一身。
這時，不光女子驚叫了，周圍的人也驚叫起來，那坐在男子身旁的那位直接昏迷。
「喀嚓喀嚓」牙酸般的聲音，男人身上骨骼一寸寸斷裂，肢體四分五散地脫離開，鮮血沾染一地！
這簡直是地獄般的畫面！
停車，報警！
可憐的女人，已經抓著那只斷臂昏了過去，只希望這經歷不會成為日日盤踞她心頭的噩夢。
「這是最近流行的『公交惡夢』，夜晚時分，城市公交車上總會有那麼一兩輛發生詭異命案，沒有任何線索，警察對此無能為力，因為完全查不出骨頭脆弱如麵條的原因，更不知死者因何而亡。是惡魔的玩笑，還是妖怪的惡作劇？人心惶惶，坐公交車的人數明顯減少。」
「我看到了，天，太可怕了，至今我都吃不下飯，看到肉都想嘔吐。」
「作秀，又是作秀，作秀無處不在。」
「秀你媽啊，你沒看照片嗎？」
「ps過的圖片，只能忽悠你們這些sb，誰能在他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把人骨頭變得這樣脆弱，看這張，還有蛆，mb的，一時半會兒這些東西能長出來，還長這麼大嗎？」
「樓上是腦殘，人是不能做到這點，可沒準是鬼怪。」
「操，越說越扯，這世界有妖魔鬼怪嗎？有神仙嗎？操！」
王滄海關掉00網頁，lun壇上都展開有無妖怪以及迷信和科學之爭了，那些爭論在她看來毫無意義。
因為她不光見到過鬼，還見過妖，如果地下室的那五個老人家也算，她怕也見過仙，見過魔，見過靈。她身邊，有身份和來歷皆不明的黑白和星鐮，她養著陰煞，養著妖怪和神龍以及聖獸，她有大量法寶和靈植，她的朋友是血族……如果生活在這現實中，她還需要懷疑和爭論嗎？
「唔，有意思的信息。」今晨低下頭，手撐著她的座椅，距離很近，有些曖昧。
說來，他看上去比她還小兩歲的樣子，氣質氣息卻越發地成熟而近乎妖魔了，少年的臉胖細膩到極點，光潔而帶著點殷紅，蓬鬆的，帶著卷卻比絲綢更順滑的長髮，狹長的黑色眼眸，帶著淡淡紫羅蘭色的唇，開吐著，氣息就是魅惑。
六年前被她捏著小jj威脅，三年前那個王子般的男孩似乎減去漸遠，但也許，他一直都是他，只是外貌改變得越來越接近他本來的樣子。
如果說他現在還是王子，那一定是腹黑的、魔魅的、陰險的王子。
王滄海一把扯住他嫩柔得過分的臉蛋，「遠去，遠去，這麼近做什麼？」
今晨狹長的眸子一睞，摀住她的手，「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王滄海心中一跳，倒有些不自在，姐弟什麼的，很邪惡啊，而且這位還這麼嫩。她抽出手來，撫摸到那比上好絲綢更合手的臉蛋，隱約有些調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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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我一直對三年前那個吻念念不忘。」今晨說，何止不忘，簡直是日思夜想。他從來不憚以真實表情感情示人，對她，卻屢屢意外。
王滄海的心跳快了一拍，但也僅此而已，大仇未報，前途渺茫，她心中能接受黑白，卻不能接受別人。
所以她說：「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今晨狹長的眼眸中幽漣深深，看了黑白一眼，攤開雙手，笑，「被你發現了。」眼中，卻殊無笑意。
從來他想得到的，不會失手。第一次想要疼愛的，不許得不到回報。
「滴滴！」oo響了幾聲，一個消息窗彈出來。
王滄海轉身過去檢查，黑白錯過今晨，說了一句話。今晨狹長雙眸微瞪，旋即恢復原狀。
oo上發出的，是一封委託信，委託者是位女士，她丈夫近日坐公交慘死，警察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解釋，那位女士悲憤之下發佈信息，要求查出殺死丈夫的真兇。
倒是和最近發生的公交惡夢事件非常吻合。
王滄海看過發佈在網上的照片，確實非常詭異，看其手法，也和往常遇到的惡鬼作案很不相同。
「這是魔禍。」今晨說道，惡魔的手段，他委實太瞭解。
「魔禍？」惡魔麼？倒不似鬼物，這類存在她沒有接觸過，可這次查詢三股氣息，以及失蹤的高手們，不正要瞭解惡魔嗎？
魔和鬼不同，他們更聰明，更理性，更高明，而且更強大。
人死後，極大可能為鬼，只有極小極小的可能才能成魔，那必定是有絕大冤屈，或者絕大不尋常的存在方能成魔。魔和神相對，修真者一個不慎，會走火入魔，就算成為神仙，也墮魔……
「我們一起去吧，我慢慢講給你聽。」今晨說道，神態傲然而冷酷，面對低級魔族，今晨有著天生的優勢，不是優越，是優勢，這種優勢決不能仰望！
王滄海點點頭，她吸收了血媒力量，且同安德烈亞初擁後獲得了血皇傳承。然而一百式之後，她控制起來卻非常困難，有一種將被吞噬的感覺。
——那是怎樣黑暗而強大的力量啊！
——那就是魔的力量！
與其說她是半血族，不如說她是半魔族。
所以，她要好好地瞭解下魔是什麼。
「滄海，你掌握了高等血族的魔紋力量，但這遠遠不夠，真正的魔——」今晨下一句，便道出她一個秘密，他說得沒有任何停頓，似乎這說的只不過是一件微小的事。
她看向他，但瞬間，明明是距離很近，卻宛若相距無盡的距離，天地蒼茫，萬象起伏，盡聚於一人之身！
奇異的高貴，魔異的優，無常的尊榮！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無法言傳的感覺。
「你是魔？」王滄海說道，但奇怪並無太多突然。
「不，我現在還是人。」今晨說道，牽住她的手，「跟著我走吧。」
王滄海掙了幾下，但對於一個是人而非人，是魔而非魔的存在，這點掙扎微不足道。
「我要是你，我就不跟上去。」星鐮醋酸醋酸地說道，一個情敵未走，一個情敵又來。
「我不是你。」黑白說，快速跟了上去。
「嘖嘖，挑撥沒用啊。」星鐮說完，快速跟上去。
華燈再一次點綴了夜晚，一輛公交車上上來兩男一女。這三人均帶著帽子，圍著圍巾。五月的天氣，夜晚還有些寒，這樣的打扮再尋常不過，三人並沒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力。
三人走到車尾，果不其然，車上坐滿了人，站的人也極多。
兩個男孩極為護衛女孩，小心翼翼地護著她，避免人群的觸碰，硬是在擁擠的車中擠出一條通道。說來也甚是奇怪，明明那麼擠，但三人過時，拼拼像車內寬敞好幾倍，兩個男孩實際並沒觸碰到任何人。
車尾，一個男子正在低頭睡覺，而他座位旁邊坐著一個籠頭戴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