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之六六 沒有火花 文 / 萬夜星城
王滄海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歐陽玉鴻。
比起三年前,這個少年已經成長了許多,大約二十歲左右,脫去稚氣,更加優秀絕倫,一張臉,極其周正,是那種根本挑不出毛病地周正,眉修長挺立,眼更加深沉,鼻樑挺立,面若冠玉,這幾年,他玉面公子的名號越發地大,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不說英俊倜儻,簡直器宇軒昂!
他身著一件暗繡竹紋青絲長袍,這是逍遙派內門弟子服飾,男子為沉穩青衣,女子則著活潑翠色。
確實讓人一見便生出好感,交談幾句更恨不得引為知己!
這個歐陽玉鴻,一如既往地優秀!
高高在上地優秀!
可是他再優秀,再出彩,王滄海對他沒有半點好感,只有嫌惡,三年前種種,潮水一般湧來!
那是她這一生最屈辱地時刻!
三年前,她被王家欺凌,暴打受傷之際,這人翩然而來,以傲然地姿態,將她貶低塵埃,再抬腳踐踏!
不錯,他確實沒有說什麼露骨傷她之語,但那態度,那行為,卻分明是毫不留情地糟賤!
事後,她曾想,哪怕他再晚一天來,或者,哪怕等她被拖走再說退婚,她都可以將其當成路人,因追高棄低,本就是人間常態,可是他卻那麼赤果果地,毫無顧忌地,將踐踏的泥濘,再次覆蓋她。
再見,新仇舊恨!
不過她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孤獨、幼小地人兒,在經過一系列事情後,她已經可自信再發展下去,必定比這些所謂的天才強一百倍,曾經的經歷,也讓她懂得隱忍!
所以不期間見到歐陽玉鴻,儘管心中已是怒意滔天,面上卻不顯。
那歐陽玉鴻哪是凡人,只覺王滄海似有熟悉,他向來見人過目不忘,這樣絕色的人兒,不會沒有印象,他笑道:「不知這位師妹為何見我隱含怒氣?」他這一笑,優醉人,被他傷過的女子不知凡幾,但從沒人恨他,對自己的魅力,他一向非常清楚。
他一問,齊紅就譏笑起來:「她啊,就是三年前被你退婚的王滄海嘛!」
她一句話說完,突然感到兩股無形無窮無邊無際地壓力罩頂,這壓力非同尋常,就如空氣突然冷了一兩度,氣壓猛地增大,不是一處,而是整個東方,而且還有迅速蔓延之際!
整個,全部,瞬間地低壓!
能感到,卻找不到源頭,解釋不通,只能歸位怪異地天氣氣象!
這低壓,卻來自王滄海身邊的兩個男子!
——黑白,星鐮!
那一瞬間,黑白產生的是浩大而廣博地怒,滄海在遭受那般劫難時,他並不在她身邊,如今由人說出口,察覺到她手心一抖,一種深深地心疼便瀰漫全身,他願意用一生去護衛地,用一切來奉獻的,用所有來熱愛的,用無窮以寵溺的人兒,竟被退了婚!但憤怒之際,卻也隱隱慶幸,若還有婚約,豈不是更加難以忍受?
星鐮的憤怒則十分直接!神馬?她竟被退婚?!娘了個皮的,他心心唸唸地要勾引她,是為了什麼?他還沒退婚呢,輪到別人?我了個草的,為什麼他會感到這麼心疼?不可原諒啊!
「咯咯,竟然被歐陽哥哥退婚了,真夠丟臉的!」逍遙派那翠衣少女一陣咯咯嘲笑。
其餘逍遙弟子亦是鄙視!
他們都是出生不錯的,知道退婚意味著什麼。
余麗瞪了齊紅一眼,她是腦子進水了吧,幫著逍遙派貶低自己師妹,有這麼幹的麼?她不由憐惜地看了眼滄海,畢竟這件事兒,不知道的人還是很多的,這次捅出來,怕她不會好過,要那性子急的,神經纖細的,恐怕會留下心理病,影響道心呢。
但她一看,卻是一怔,小師妹的神情——
王滄海的神情中沒有任何自卑、羞愧的意思,朗朗如一桿挺立得筆直的竹,冷眼往向那些嘲笑的、譏笑的人,她目光並不如刀,卻極為深,如兩口小潭,看到哪裡,哪裡竟止了笑,微微偏移過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她牽著黑白的手,直視著歐陽玉鴻,說道:「其實,我真得感謝你,要不是你那日悔婚,我又怎麼會遇到黑白這麼好的人。彼時我們都是自由身,嫁娶隨意,神仙逍遙,不比一些狗眼看低的人好萬倍?」說著,儀態大方地告退,「對不起,我有些累,想去休息了。」
黑白溫柔一笑!
王滄海話一出口,逍遙弟子便立時臉含憤怒,她竟罵歐陽玉鴻是狗,不可原諒!
再看黑白,方才沒注意,這時看來,只覺這男子除了頭髮長點,十分普通,這樣的人也敢和歐陽玉鴻比?
這時黑白布下的術,除了滄海星鐮能見到他的真容,顯露在外的,永遠是人們眼中最普通那類人,實力亦是如此!
那翠衣少女首先發難,怒吼道:「他是什麼東西,也敢和歐陽師兄比,給師兄提鞋都不配!」
這少女十分仰慕歐陽玉鴻,如今自動自發地當了槍使。
「你們不知道,她和那男人雙修,情人眼裡出西施啊。」齊紅沉寂片刻,終於再次不甘寂寞地說道。
雙修也沒什麼,每個派別都有一兩個雙修者,事實上,在逍遙派還有不少雙修者,可在此時此刻,放在這裡說,意義就很不同了,聯想到前面所說退婚之事和王滄海的年齡,逍遙派弟子頓時又有鄙視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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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寡不知廉恥。」那少女旁一位高挑的女子說道。
「齊紅,說話留意!」余麗道,她平時並不想出風頭,但關鍵時刻,她是個沉穩可靠的女子。逍遙派這次來的人不少,個個都是精英,雙方都有比拚之意,恨不得拿出最好狀態,齊紅這麼做,分明就是叫人看不起。她看向方素人,要他圓圓場。
方素人一直近觀事件發展,王滄海在王家過往,他早已查清,如今不過看看王滄海態度。
他溫笑說道:「修道之路,本就不拘一格,雙修乃是道家正統修煉術,需要正確看待,各位也不是心懷齷齪之人是嗎?」
一句話說來,幾人面色尷尬,他們方才確實有意往那齷齪不堪方面引導。雙修之術,補陰采陽,是正統不假,但修真界每年爆出的醜聞也不少,不少**變態的,莫不令人髮指。可誰又願意承認自己心中齷齪呢,方素人三兩句話,一頂大帽子下來,這話題也就不了了之。
「可這個男人比得上歐陽師兄嗎?」翠衣少女不依不饒,一指黑白。在她心中,歐陽師兄是最優秀的。
「含翠,不要妄自菲薄,隨隨便便一個人,如何能和師弟比得?」一個女子宛如幽谷翠鳥般地悅耳聲音傳出,一個驚鴻般的身影走出。
那女子身量纖長,體態風流,雖穿著同樣的翠衣,卻比一般的翠衣要多許多心思,三層裙裾素裹,將她腰身完美展現,皓腕上戴著水翠手鐲,走起來,叮叮噹噹,黑髮齊腰,那臉蛋國色天香,皮膚吹彈可破,柳葉眉鴨蛋臉,粉紅胭脂盈兩腮,國色天香!
她一步一步行來,處處顯示著不同!
見她到來,眾逍遙弟子恭恭敬敬地道:「師姐。」
這位師姐二十一歲,比在場大多數人年紀小,但她身份卻頗為不簡單,正是崑崙掌門莫逍遙之女莫容雨!
《玉女功》練到第七層,讓她更多了股難以形容地靈性,一舉一動無比吸引男人眼球。
她的存在,分明就是讓別的女子自慚形穢的,見她來,那位叫含翠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但很快消失不見。這個師姐,是逍遙派的明珠,多少男子傾慕,多少門派掌門求親,拜倒她石榴裙下的能人何其之多!
莫容雨走來,看到歐陽玉鴻,臉上竟起了微微羞澀的紅暈,自動自發站到他身後。
見此,崑崙眾人紛紛驚訝,方素人也多深看了歐陽驚鴻一眼,而逍遙眾人,卻是見怪不怪了。
這優秀無比的大師姐,見歐陽玉鴻第一眼,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當年也是引為奇事一件的。
那莫容雨看著王滄海,劃過一絲極為隱匿的鄙夷,對方容貌確實非常出色,但太野。而她的實力、家境、能力,和她完全沒有可比性。
原本以為這個退婚女還有威脅,現在一見,不過如此。
含翠得意說道:「怎麼樣,我師兄師姐天生一對,是不是嫉妒了?」
王滄海一笑,端的絕色傾城,「豬配豬,狗配狗,老鼠兒子會打洞,天生一對兒啊!」
眾逍遙弟子,聞言均是臉色一沉!
歐陽玉鴻也不氣,涵養功夫一流,他得知眼前女子就是那日退婚之女,微微吃驚,但他心機深沉,絲毫不顯,說來,王滄海長什麼樣子,他沒有興趣知道,一個十靈根廢材而已,同他斷不會有交集,卻不想今日這女子便是她,心動三層,這個修煉速度不低,是因為她身邊男人雙修緣故?
男人心態非常奇怪,自己拋棄的一日好起來,並且同另一男子恩愛,便會有些異樣感覺,但他很克制。
「三年前退婚,我若傷了你,我道歉。你也不必事事針對,畢竟這事已經過去了,對嗎?」歐陽玉鴻優地笑道,拿出十分度量,任人都會覺得他通情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