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之七六 誰也不及他的嫵媚 文 / 萬夜星城
王滄海一身運動服地踏入會場,同在場一個個衣香鬢影的世家小姐比起來,真是格格不入。她身邊的黑白,自然也同樣穿了身運動服,和在場西裝革履的世家男子比起來,亦是大相逕庭。
她身後的戚柏天,卻換上一身茅山天師服,廣袖,長袍,腰部以八卦紋樣的腰帶勒緊,臉色嚴肅以及,他今日前來,只為報仇!
狐不四卻又是一番樣貌,依然是長袍,卻是一身勒腰金線紫羅蘭色衣袍,上繡著雙鶴朝陽,極盡華麗,銀白的頭髮少見的用三隻血紅的簪子別著,藍色眼眸魅惑誘人,眼和眉毛間天生的金粉增添高貴,一雙紫金色皮革毛靴,將他整個人襯托得如畫中仙,當真無限嫵媚,無限妖嬈,讓所有人往他眼前一站,就要黯然失色。
狐不四,似乎對華麗美好的東西,有種變態的摯愛,美食、美服、美女,入不了他的眼的,當如垃圾丟棄,入得了他的眼的,當會——決不放棄。
除了這四人,還跟著穿著很朋克的陳明,自然,沒誰會帶他來,這傢伙之所以出現在這,完全是他死皮賴臉跟著他們而來。
五個人一出現,喧鬧的場上忽地安靜下來。好像有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操持著,王家無能廢材女突然為人所知,備受矚目。
自然,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狐不四,這廝完全就是一隻超大號燈泡,蹭蹭蹭地發亮,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再加上她昨日大鬧拍賣場大搖大擺地離開,所以想讓人不去注意都難。以及她本身十靈根和叛家的噱頭,更加引發話題。
王滄海就這樣小出了一名,固然,不是什麼好名聲。
很快,眾人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又開始各做各事。
卻在這時,范家家主范杜迎上來,恭恭敬敬地將五人引入特等區,眾人才再度訝異起來。
范杜也不想對這幾個小卒如此,只因他不敢得罪蒼瀾,所以不得不遵從他臨走時所說的話,將王滄海等人引進特等間。
王滄海也不推辭,毫不推辭地進了特等間坐下。
范杜看得一肚子氣,卻不得不作了好臉色,吩咐好生招呼著,帶著悶氣走出房間。
很快,下方開始拍賣各種煉器材料,氣氛一片熱烈。
王鳳兒見此,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見趙吉一眨不眨地盯著特等間,更是怒火攻心。
王薇雖然不聰明,但知道自己這心高氣傲的堂妹所想何人,氣氛嫉妒憤怒三分幸災樂禍地說道:「那賤貨也不知走了狗屎運,竟然能坐得了特等間。」人都是這樣,看到別人比自己更慘,難免得意。
王鳳兒自鼻端一哼,狠狠扭過頭,「她得意也就這一時了,過了今日,她也許會永遠從我們眼前消失。」
她說得毒辣,讓王薇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啪!」一把長劍拍在桌子上,王宏冰冷著面孔走過來,盯著王鳳兒看了眼。
這個比女子還要漂亮的少年不言不語間卻有極大壓迫力,讓人不敢正視,王鳳兒不敢去看那一雙似乎無情的雙眼,幹幹一笑:「哥哥,你有什麼事?」
王宏冷冰冰地說道:「王鳳兒,王薇,不要忘了,我是族長親頂的繼承人,你們日後的出嫁,或許話語權在我手裡。」說完,似乎不想再看這兩人一眼,轉身離開。
「啪!」王鳳兒咬咬嘴唇,猛地將茶杯摔碎。
此刻,在特等間,戚柏天正用一雙眼四處巡視著,他一個線索都不願放過,為了找到仇人,他苦心孤詣二十年,可笑的是,他竟然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他曾到江南蔣家查過,可惜自那一戰後蔣家破敗,蔣家人先後得了怪病而死,究竟是誰混在他們中去捉他,竟然是一點消息也沒。
那案子,便成一無頭公案。
本來以為今生都無法報仇,卻在昨日感受到敵人氣息,大受刺激之下,便一定要找出仇人,報那殺妻殺子之仇!
他像一頭甦醒的雄獅,整個人充滿冷峻的爆發力,和往日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老頑童形象大不相同!
他冷冷地掃視著每一處。
和他的嚴肅冷冽不同,狐不四軟沒骨頭地靠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葡萄。
而王滄海則在仙田中整理著符咒,以備不時之需。
黑白靜靜地看著她,眼睛一瞬不瞬。
陳明看看這個,望望那個,發現這幾個都是大大的怪胎,怎麼也猜不透他們心裡想什麼。他平時大大咧咧,卻並不笨,自然知道這裡的都是世家子弟,那心鏡技能更不敢發。
卻在這時,特等間外一陣腳步走動聲,有輕有重。
接著就是杜范為難聲傳來:「各位,請賣范謀一個薄面,裡面的人你們動不得。」
隨之便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范家主,我們來捉拿我家族叛徒,你也要阻難嗎?」
王滄海認得這聲音,王新普大兒子王淡聲音。
范杜為難道:「這……」
范青勸說父親:「我們應該讓一讓,王家抓人是關家族榮耀,想必蒼大人不會怪罪。」
范杜雙眼一亮,點頭答應,他確實不想和王家撕破臉皮,況且是保那個擾亂拍賣場讓他蒙羞的廢材女。
貴賓室的簾布挑開,王淡領著六個客卿三個長老走進來,其後跟著王鳳兒,王薇,王
風,范劍,范莎。
見到王滄海,王淡鼻端冷哼一聲:「罪女王滄海,還不過來磕頭?」
王滄海一動不動。
她沒想到王淡會到,但她並不意外。
她只奇怪,並非她妄自菲薄,只她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讓他們出動這麼多人擒他!
「王滄海,說你呢,趕快過來磕頭恕罪!」王薇尖銳地喊一聲。
王滄海只當她是只蒼蠅。
王淡眉頭皺起來,他不喜歡王滄海,基本上王家沒有幾人喜歡她,一是因為她廢材之身,二是因為他父親王鼎楓以及她那個來歷不明的母親。他又提高了聲音:「王滄海,過來跪罪!」這一吼,帶上了分神期威壓。
范莎偷偷走到狐不四身邊,看著他那般的盛色,有些頭昏目眩,只覺此時為他做任何事都願意,她低聲羞澀地說:「哥哥不要再呆在這裡了,和我一起出去好嗎?」她之所以能夠鼓起勇氣說話,是因為他和王滄海在一起,換做他和任何人在一起,她都會因為那般的妖嬈嫵媚而膽怯。但因何王滄海一起,她心裡就極為輕視,那種下等人,無權無勢,而且即將遭遇大難,和她一起的狐不四,想必也是個低級散修,沒關係,她可以養他。將別人看低了,就能提高勇氣,她甚至認為,狐不四沒有任何不和她走的理由。
狐不四站起來,以一種緩慢而迷人的語調開口。
范莎以為他要答應她,差點高興得跳起來。
卻不想狐不四說的是:「你這副醜樣子,我看了都倒胃口,拜託你走開。」他搖曳著腰肢,妖嬈地走到王滄海身邊,在眾人目瞪口呆下抱住她,「我中意的,是我的女兒。」說著拉著她的手探入他懷中,艷麗嫵媚,傾倒眾生地一笑。
眾人木然!
這畫面實在太刺激人,自稱父親的傾城狐媚男子,絕美而剔透的少女,香艷而火辣的動作,太震撼人了!
范莎傻了,她無法忍受狐不四那麼說她,更無法忍受狐不四那般和王滄海親近。
她,堂堂范家嫡女,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十靈根廢物?!
王淡更是怒喝道:「好一對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行這苟且之事,真是下賤!」
其他人雖是沒說什麼,但驚訝之後,無一不是鄙視。
卻不想狐不四接下來的話更勁爆:「女兒,他們說我們是狗男女呢?我們何不承認好意,成就天作之合啊。」說著便撅起紅唇,要在她細膩的臉上親一口。
王滄海終於無奈地睜開眼,伸手推著他靠近的臉:「狐狸,自重。」符咒已經分類好,她只等師父有所發現了。
至於王家人,抱歉,她早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王滄海,過來磕頭恕罪!」王淡爆喝一聲,這賤種竟敢無視他!
王滄海冷眼看著王淡,掃過王鳳兒,王薇,冷笑一聲:「我何罪之有?」
這一問,問得王淡心頭火氣,「逆女,當初我王家就不該收你!你和你父親一樣頑劣!速和我們回去,還能減輕罪孽!」
王滄海掃了眼客卿長老,眼中冷芒更勝,被壓抑的桀驁頓時爆發,「我不回,又怎樣?」
王淡怒吼:「不回,打!」
「啪!」忽地,一隻不知從哪裡飛來的石子打入王家客卿中。
戚柏天猛地回頭,如同憤怒的獅子,盯著王家客卿,眼中充滿血絲,厲喝道:「納命來!」
原來石子打中的,是王家客卿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那個男人在接住石子的一霎那,氣息外露。
而這外露的氣息,被戚柏天精確地捕捉到!
沒有錯的,當初逼殺他妻兒的那幫人,就有這樣的臭味,擦都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