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之二四 他有一雙小鹿眼 文 / 萬夜星城
少年茫然不知自己給王滄海造成怎樣的衝擊，他見對方直愣愣地看著自己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個部位，迷惑地眨眨眼睛，這裡有什麼奇怪嗎？
不得不說，少年確實是個萌物，以那樣的絕色那樣美麗的眼做出無辜迷惑小鹿般的眼神，著實瞬間秒殺眾生。
但王滄海委實太過震撼，還沒回過神，也就錯過了這「霹靂無敵秒殺蒼生小鹿眼」，依然呆立不動。
少年心裡對眼前這個女孩感到由衷的親切，有股忍不住的衝動，就想親近她，於是挺著臀部，邁開修長有力的雙腿，幾步走到滄海面前，一把將她抱入懷裡。
小小軟軟的人兒，有股特殊的香氣，如果再大些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全身上下貼在一起，可惜現在只長到他腰部，他不由遺憾地想。
他將自己絕色的臉蛋貼在她髒兮兮的小臉上，上下摩擦，喉嚨間發出小貓般滿足的聲音。
很舒服，很舒服……
他很舒爽，但某人卻很不爽，任誰被一個見面還沒一天的果體男抱住都不會爽快。
可她剛露出不爽意願，他那雙小鹿般無辜的眼便瞅著她，倒顯得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
王滄海眉頭微微一皺，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如果自己此番臣服於他雙眼，那麼完全可以預見日後他只要拿了那雙眼看她，她豈不是要予取予求？
這種情況，絕不允許發生！
就算要發生，那也應該是他對自己隨叫隨到，予取予求。
她並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更不是什麼聖女之流，見到少年第一眼，她便覺得，這個少年應該是屬於她——而且只能屬於她！
除非他願意自己離開！
很簡單的道理，這少年來歷必定是不凡的，可能日後會成為她的助力，她又不是傻瓜白癡，完全沒有理由將他推開。
想到這裡，她便問道：「你現在有地方去嗎？」
少年睜著無辜的小鹿眼，歪著頭看她，重複：「你……你現在，有地方去嗎？」第一個字還略顯滯澀，但下一個字就很通順了。
王滄海不動聲色：「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似地，跟著她重複：「你叫什麼名字？」燦若星河的大眼看著她，期待她接著說下去。
從來都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那些人從一開始就對他喊打喊殺，永不停歇地狙殺追逐……
王滄海立刻瞭然，這少年看來是並不知她說什麼了，看著他大白狗一眼純潔而充滿信任的雙眼，她內心潛藏的腹黑之水一股股地往外冒。
此子，可堪調教！
不是麼，隨隨便便地丟掉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是多麼不負責任的行為，而且，怎麼能夠讓少年純潔無暇的心靈去人世沾染塵埃？
養他——是必須的！
否則難道要把他丟在這荒無人煙的地下室再關個百八十年？莫說少年不樂意，他也不樂意啊！
好吧，為了再加一層安全係數，不如試試看。
她推了推少年，示意要下去。
少年雖然渴望溫暖的身體，但還是非常聽話地放她下去。
智商很高！
她指了指曾經綁縛著他的石台，意識他坐上去。
少年眼神瞬間幽深，顯然想到什麼不好的回憶，不過還是很聽話的坐上石台，他，不想違背她的意願。
就是不願意，十分的不願意！
見少年坐上石台後，王滄海轉身就走！
少年本來滿懷渴望誇獎親近的臉猛地一呆，想也不想就竄向她！
那動作，快如風，那心情，急如火！
不要拋下他！
王滄海狠心扒開他的手指，再度指著石台。
少年一千一萬個不願，卻乖乖走向石台。
王滄海轉身，他又撲上來。
如此——一連五次！
甚至於第五次，少年雙眼濕潤，就快要哭出來了！
沒人知道他內心世界如何，所以沒人知道當她轉身時他所承受的痛苦，那種痛苦比往昔歲月中任何痛苦都要來得痛一千倍，一萬倍！非常突然，非常強烈，可又好像理該如此！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他卻知道要抓住眼前這人再也不放開手！
所以他緊緊抓住她，焦慮而又害怕地看著她。
不要丟下我！
王滄海知道自己初步目的達到了，往後自己這個背影將會深深留在他心中，而他將會一次次地撲上來。
調教第一步，成功！
可看到他那蘊含悲傷和痛苦的雙眸，尤其是那其中深深的孤獨，還是刺痛了她一下。
你我都如此孤獨寂寞！
那痛苦，太深沉。
她不由轉身抱著少年，輕撫他的頭髮說道：「是你撲上來的，將來可別後悔，我不允許背叛，也不允許逃離，如果你撲上來，就是一輩子的事。」就讓她，培養出一個同己一心的人吧。「你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現在放開我，還能讓我打消主意。」
但少年卻緊緊抱住她，孤寒太久的身心，渴求溫暖……
王滄海牽著他的手說道：「那我們上去吧。」
少年乖乖地跟在她身後，拉住她小小的手，臉上笑開了花兒，這樣真好，想拉住她的手，永遠不放開……
一個少年，一個少女，便這樣手牽著手往前走，兩人身邊，是紛飛的陰煞。
每走一步，背後的空間世界便坍塌一方，萬里高山隨之倒塌，暗沉的四野開始分散，腳下的土地也開始崩解。
好像完成了什麼任務似的，這個空間隨著少年的離開，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少年和少女一齊向前，有什麼困難能夠阻礙他們呢？
又有什麼凶險能夠攔住他們呢？
一邊走著，兩人的對話也不住地傳出。
「名字。」少女再次問道。
「滅？滅。」果然絕頂聰明，這麼快就可以根據不同字面組合和對方眼神行動得知對方意圖，對語言的領悟力，少年強悍得變態。
「滅不好聽，叫黑白吧。」少女道，黑之魂，白之魅，配他。
被擅自取了名字的少年並不反對，只拿小鹿斑比般的大眼看她，乖巧地道：「嗯。」
她瞇著眼睛道：「咱們上去吧，以後你就跟著我混好了，我去哪裡你去哪裡，我吃什麼你吃什麼。」
少年歡快地點頭，儘管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並不妨礙他記住她的話，他會一句句地把她說的話都記住，他點頭：「嗯。」
如此純良，如此誘受，不壓搾他對不起他，於是她說：「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王滄海，你要永遠服從我！」既然要拐帶，就拐帶得徹底些吧！
黑白笑得燦然，全身上下無處不舒展著他的喜悅，他想再度把她抱進懷中，被她拒絕，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心裡卻早已記下她的名字，生生不忘，日久彌新，越發深刻。
兩人慢慢走出那處天地，當他們穿過能量門回到裝滿書籍的地下室，他們背後的世界，便徹徹底底地消散不見，從此不復存在。
看看牆上掛鐘，已經快指晌午夜十二點，王滄海問出今日最後一個問題：「我剛剛探測你的身體，似乎有些阻隔，那是什麼？」
既然決定要養他，她便也不想騙他，否則太累。她直言不諱，她用真氣探尋過他，這是修真界常用的方法，就如同用眼睛打量人一樣，人人都會，可以查詢對方的實力層次等等。當然這樣的探尋一般是實力強悍者對實力弱小者使用，或者是實力相當對手探尋對方虛實。若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對陌生人使用，或者低階者對高階使用，則很容易引起誤會和敵意。每年修真界因無故使用真氣探尋而枉死者，不在十數。
似黑白這般對她完全不設防，一幅任君採擷順便附贈擦嘴毛巾的人，全世界就此一個！
可惜他完完全全對她坦開通途，奈何她神識遠遠在外便被攔阻！
他的身體裡，似乎有無數重重天阻！
少年歪著頭，思考幾秒，似乎在組織語言，他回答：「五十萬道封印。」
王滄海腳下一個踉蹌，自己把自己絆了下。
而掛鐘，也在這時報時，新的一天到來。
她搭住黑白及時伸過來的手，沉聲道：「除了我，以後不許任何人探尋你。」
黑白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但他還是乖巧的點點頭，不管怎麼樣，滄海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她說什麼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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