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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守護 文 / 珞神月

    這個星球萬年前曾經有過另外一個文明。

    那是一個繁榮的文明,人類和自然和諧共處,人類掌握自然的力量,創造更加美好的生活,愛護星球,保護星球,生命盎然的大地一片欣欣向榮。

    掌握最為強大的自然之力,能和星球意識溝通的人被稱呼為星之祭司。

    星球是所有生命的母親,是賴以生存的搖籃,星之祭司凌駕於所有生命之上,是最為接近星球意識的存在,領導掌握自然能量的人是星之祭司的使命。

    某一天,災難降臨到這個和平的星球,來自星空的侵略者大肆進攻,殘殺生命,掠奪資源,很快將整個世界都捲入戰爭。還不具備星際穿梭能力的他們和侵略者之間相差太大,即使運用自然能量與之對抗,還是節節敗退,終究得到星球眷顧的人太少,更多是毫無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終於,殘存的人類被逼到一個角落。

    侵略者殘暴無情貪婪冷酷,是臭名昭著的宇宙蝗蟲,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殺光所有的土著,搶走一切能帶走的資源,將整個星球變為死星,然後就會向下一個目標出發。

    星之祭司做出了影響整個形勢,扭轉敗局的決定。

    將還能戰鬥的能力者聚集起來,以他們為祭品,以自身為中心,將意識投入到星球意識的最深處,結為一體,以人類意識暫時操控了整個星球的生命能量。

    星球的生命之河從地底湧出,吞沒從天而降的侵略者,將他們永遠留在了這個星球,成為星球能量的一部分。

    噴發的生命之河消滅了所有侵略者,淹沒大地,讓殘敗荒涼的大地恢復到最初,但是人類的文明卻無法恢復,急劇倒退,回到蠻荒時代。

    繁榮的文明如曇花一現。

    新時代發展出完全不同的文明,新誕生的人類似乎融入了宇宙蝗蟲的貪婪凶殘,再也不復當初的純潔善良,這是扭轉戰局反敗為勝所需要支付的代價嗎?被生命之河吞噬的侵略者污染了整個種族,某種意義上佔領了星球。

    看著這樣的人類,彷彿能夠看到星球的末日,生命盎然的世界變成一片死寂。

    莫邪看到了星球的記憶,那場慘烈的反抗戰爭,到最後噴湧的生命之河,侵略者不可置信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生命之河席捲一切,狂濤怒瀾勢不可擋,令千瘡百孔的大地歸於平靜,唯有被星之祭司保護的倖存者活了下來。

    初代大祭司能夠發現世界的秘密並不是偶然,是星之祭司殘存的意識在指引他。

    安穩平靜的世界背後有著一個個為了保護這份平靜努力付出的存在,過去的星之祭司如此,現在的歷代瑟利塔王如此,未來這份責任交到她的手中。

    意識融入到生命之河當中,莫邪見到了星之祭司,那釋然欣慰的笑容是對方最後的表情,殘存的意識終於消散。

    最後的最後,交付了使命,也交付了一直堅守的信念,所謂傳承就是如此。

    從星球的記憶中清醒過來,半身淹沒在清池中,裡面盛滿生命之河的水,背對著歷代瑟利塔王,低頭呆呆的凝視水面,不知何時,自己竟然淚流滿面。

    這份就記憶或許是悲傷的,戰火所經之處的哀嚎充盈耳際,這份記憶或許是悲壯的,面臨整個星球的生死存亡,星之祭司決然做出了犧牲,以整個文明換取星球生機,以及種族繁衍傳承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對那個時代或許應該遺憾,但更加應該警惕,絕對不能輕視侵略者。

    眼淚是被觸動了心弦留下的痕跡,最為本能的反應。

    經過生命之河的洗禮,莫邪徹底脫胎換骨,凡胎**已經被生命之河能量取代,融入靈魂覆蓋表面凝聚成她的模樣,自身時間停止的詛咒消失,不再成長的身體將會再次成長,到最為巔峰的狀態才會停止,這個過程或許需要幾年,或許要更久,直到莫邪成為一個合格的守護者。

    整齊靚麗的長髮隨意披散,生命之河的水弄濕了她全身,衣服不曉得何時變成了白色的祭司袍,沾濕了,皺巴巴的貼著身體,她一動,清池水波瀲灩,細微的水聲。

    「過了多久?」莫邪問。

    「已經三個月了。」初代大祭司回答道,淡綠色的眸子望著水中淹沒了半個身子的少女,溫潤柔和的問:「感覺如何?」

    「沒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感受,只是,看了一遍過去的記憶。來自星空的威脅完全不能令神經放鬆,這次運氣好,沒有遇到凶殘的宇宙蝗蟲,只是一群無病呻吟的蠢貨。」莫邪轉身,踩著清池中的階梯一步一步走上去,水聲嘩啦嘩啦細細的響,走出水面時一陣嘩的水聲,白色的祭司袍滴滴答答的滴著水。

    「過去,也曾經遇到過?」初代大祭司的眼睛中流露出憂慮之色。

    「啊,是更加凶殘的敵人,不過安心吧,已經永遠留在了這個星球,作為代價,文明倒退會蠻荒時代重新發展。生命之河關乎整個星球的生命,把他們都吞噬後,對新生的生命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孤對未來該如何稍微有些眉目,具體該怎麼做還是要再看看。」

    「雖然還是個小丫頭,但這副樣子也別有魅力,透濕的長髮,水珠滴落皮膚,滑入衣襟,彷彿沾滿露珠的花骨朵,濕身……嗷!」初代瑟利塔王老不正經的想要調戲莫邪,被自己女兒若無其事的探出腳狠狠踩了一腳,痛得抱著腳嗷嗷叫。「你個篡位的不孝女,父王對你這麼好……」

    「讓你圓潤的下台是眾望所歸啊父王,這麼可勁的折騰不就是為了作死麼,女兒一片孝心領會您的深意,忍痛成全您的一番心意,竟然被如此誤會嚶嚶嚶……」二代瑟利塔王半掩面,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眼角半滴淚水都沒有,鱷魚的眼藥水都懶得敷衍一下,長袍下的腳踩在初代另外一隻腳上,狠狠的碾壓。

    「嗷嗷嗷啊……不孝女!父王的腳丫子!!」

    其他諸位瑟利塔王圍觀看戲,一點都沒有上前解圍的意思,因為,他們每個人都被作死的初代逗弄過,深受荼毒,木有落井下石那是看在場合的份兒上,最年幼的小女王才剛剛完成儀式呢。

    莫邪視線投到初代和二代身上,掃過位置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變化的歷代瑟利塔王。

    「這三個月一直都守著?」

    初代大祭司點頭,淡綠色的眸子充滿認真,笑容美好溫柔,「這樣重要的時刻,自然一點疏忽都不能有。」

    一邊兩人在鬧騰,一邊是嚴肅鄭重的場合,畫風不符串片場似得。有那種愛鬧騰的父親,二代也頗為不著調,可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演戲演得煞有其事,一邊裝作自己是弱女子,一邊家暴自家父王。

    莫邪凝視好幾分鐘,發現他們倆真的打算不理會自個兒鬧騰,嘴角抽了抽,「……這兩個這樣沒問題麼?」

    初代叫囂著要去征服星辰大海,但看著妥妥一豬隊友的節奏,二代性格雖然還不大瞭解,就目前來看似乎十分喜歡和初代較勁抬槓,說是父女不如說是損友更恰當。

    「不用理會,他們就是這樣,一天不鬧上一次心裡就不舒坦。」初代大祭司不動聲色瞥一眼站在最末位的瑟利塔王,看著莫邪,柔聲說:「真的……不打算再說些什麼了嗎?」

    「一路平安這種話沒有意義,孤也說不出口。」莫邪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神色淡淡的,看也不看那個人,目光卻下意識投到鬧騰的父女二人組身上,一個家暴一個被家暴……眼睛有點發亮。

    初代大祭司認真盯著莫邪看了幾秒,果斷決定不當這個和事佬,父女倆的事情自己鬧騰去吧,萬一被傳染了學會二代以下犯上的家暴那可就不妙了,這樣凶殘不著調的女漢子一個就足夠了,兩個吃不消。

    都是初代的錯,把女兒當作兒子養,不但把他的壞毛病都學去了,還青出於藍舉一反三。

    當別國的公主嬌俏可愛性格溫軟說話軟言細語,瑟利塔的大公主揮得一手好鞭子,打得了將軍,揍得了父王,還搶得了美男……

    一回想就感覺自己教育太失敗,初代病毒式污染太厲害,臣子都被傳染的各種不著調,面子工程很會做,但骨子裡都逗比了,力挽狂瀾都沒用。

    初代大祭司抬手輕輕揉了揉莫邪的腦袋,淡綠色的眼睛溫柔的看著她。

    「?」莫邪疑惑的抬頭看他。

    這才是心目中的公主啊!

    一生被逗比包圍深受荼毒的初代大祭司感動了,目光更加溫柔。

    「你……」莫邪猶豫的開口。

    「有話就問。」初代大祭司溫柔道,淡綠色的眸子溫潤如玉,清澈似朝露。

    「大公主是你和初代瑟利塔王的女兒嗎?」莫邪嚴肅的問了一個十分八卦的問題,困擾已久,不吐不快。

    「……」初代大祭司僵硬,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裂了。

    ……果然是那傢伙的後代!!!

    歷代瑟利塔王悶笑,豎起耳朵偷聽。初代瑟利塔王和初代大祭司之間的八卦流傳的很多,衍生出各種版本,但是,敢當著面問當事人的還真的只有這個小女王,其他人都沒膽量問。

    「這種事情自然是無稽之談。」初代大祭司保持著溫柔的微笑,揉了揉莫邪的腦袋,目光掃過豎起耳朵試圖偷聽的諸位瑟利塔王,笑的更加溫柔如沐春風。

    他們卻似被寒風吹了一樣,齊齊打冷顫。

    初代和二代鬧騰個不停。

    初代覺得自己作為父王的自尊心被寵壞的女兒傷害了,當著眾人的面家暴面子都丟光了,好歹找個沒人的地方……咳咳,不孝女!!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都是朕的女兒。」初代打親情牌,做出慈愛的模樣揉了揉二代的腦袋。

    成功讓她冒出一身雞皮疙瘩,遠離病毒似得瞬間往後退,拉開距離。

    「征服星辰大海這種危險的任務,自然要有一個有能力有智慧的人做先鋒,也就是奇襲。朕作為瑟利塔的開創者,身先士卒……」

    初代一邊說一邊打開時空隧道,那麼光面堂皇,其實是迫不及待想要轉移陣地大鬧一場,眼睛亮晶晶的寫滿躍躍欲試。通往那個世界的隧道打開,他正要進去,一個白影衝到他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踹了他一腳,掉入還不穩定的隧道之門。

    「啊……」初代驚叫。

    坐標還沒有確定,會捲到什麼地方是隨機的。

    初代大祭司看著莫邪彪悍的一腳將初代瑟利塔王踹入時空之門,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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