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5變態滿地跑 文 / 老夫白又白

    聽桃夭說，她和那位『姐姐』住在京城郊外的別院中，柳如玉聽罷心下思討著這位『姐姐』該不會是那位權貴養的外室吧。那他此行就有些莽撞了，於是他便想著找個不去的借口。

    桃夭看他神色，笑道：「恐怕柳大哥想歪了。我家姐姐早年流落在外，吃了好些苦。後來姐姐父親的好友終於找到她了，就把她安置在京郊的別院處，只待給姐姐找個好婆家。」

    柳如玉臉上一紅，「我沒那意思……」

    「我就知道柳大哥與別個膚淺男子不同。」桃夭指著一家雜貨店前的馬車道：「那是我家的馬車，走吧，柳大哥。」

    「……好。」柳如玉只在心裡猶豫了一下，便跟著桃夭上了馬車。管它呢，快要到嘴邊的肥肉怎麼不理。那也太對不起今日的明媚日光了。

    一路上和桃夭說說笑笑，時間倒也好打發。柳如玉從桃夭的口中聽來很多關於『姐姐』的事情，知道了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當世難得的才女。

    他好久沒和宋卿錦談論詩詞歌賦了，早就憋的要命了。現在有個神秘且多才的女子出現了，他怎麼能不期待？

    帶著這份期待的心情，馬車很快停下了。

    「到了！」桃夭先跳下馬車，「柳大哥快下來。」

    「好的。」柳如玉下車一看，馬車停在一個黑漆色門前，旁邊的牆面上爬滿了墨綠色的珊瑚籐，微風拂過，小小的果實顫顫巍巍，可愛之極。

    往上一看，門匾上寫著『清雅別院』四個字，柳如玉看著心頭掠過一陣詫異，這字體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桃夭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婆子的聲音，「來了，來了。」

    胖胖的婆子打開門，滿面堆笑道：「姑娘回來了，這位是……」婆子拿眼睛打量柳如玉。

    「賈婆子，這位是柳公子，有生意要和姐姐談。」桃夭轉頭對柳如玉說道，「柳大哥，你在這裡略等等，我先去回姐姐。」

    柳如玉從善如流：「姑娘請便。」

    賈婆子笑道：「公子先坐下等。」

    在外看來院子應該不大，但進來之後發現內庭院深深，幽靜不知盡頭處。

    「柳大哥，姐姐請你進去。」桃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發聲，唬了他一跳。

    「……啊，請帶路。『』

    穿過一道垂花門，又見一精緻娟秀小院。珊瑚籐架子上翻騰著墨綠色的海洋，一個纖細窈窕的女子就背對著來人坐在那片海洋下，宛若林間仙子，海上浪花。

    柳如玉心頭一動，拱手道：」小生莽撞，拜會小姐。「

    那美麗的身影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慢慢轉過頭，顫聲道：」公子……「

    柳如玉看到那女子容顏不禁呆住了。

    宋府，書房。」嗨，爹~在不在？「宋卿推開門，躡手躡腳說道。

    書房內靜悄悄，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顯然沒人，宋卿放心地走進來。她早就踩好點兒了，估計過一會兒宋廉書就會過來了。

    宋卿頭一回參觀古代書房，很是好奇。當她轉悠到鐵力紅桌案前，心臟沒來由一陣抽搐，腦海裡同時浮現中毒時的夢境。

    沒錯，就是在這裡，一模一樣的桌案，一模一樣的場景。

    宋廉書差點掐死宋卿卿！

    那是夢，還是宋卿卿腦海殘留的記憶？如果是簡單的夢到好說了，但如果是記憶，真實發聲生過的事情，那……」卿卿，你怎麼在這？「背後的聲音熟悉且陰沉。

    宋卿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幾乎停止，她隨即轉身，對突然出現的宋廉書甜甜一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實現大淵國的繁榮富強而不懈努力，為實現人類的偉大復興而奮鬥終身……「

    一連串的怪話聽得宋廉書雲裡霧裡，他哭笑不得：」這孩子，我是問你幹什麼？「

    靠，原諒她受到驚嚇就會胡說八道，越說越沒溜。但說完之後就會漸漸平緩心情，進入撒謊不眨眼的狀態。」哈哈，簡單地說，就是上你這找書看啦。「眼神轉向右邊的書架，『誒』了一聲，」嘿嘿，在那邊。「沒走兩步回頭道：」爹你沒啥機密文件啥的吧。「

    宋濂書有些好笑地歎了聲氣，」瞎說。「」那就好。「一邊說，一邊翻騰書架上的各種書。」不錯，真不錯。我還以為你是鬧著玩的，沒想到卿卿真的長進了。是不是受了什麼人的影響啊？「

    宋卿全力全力翻騰，全當沒聽清楚他說的話，領著一幅水墨畫走出來，道：」哎~爹，這幅畫是誰畫的，好像沒畫完的樣子。「

    宋濂書一看到這幅畫，登時臉色發紅，快步上前拿過畫軸捲起來，」啊，這是我沒做完的畫，沒什麼特別的。「

    宋卿踮起腳，湊過去道：」少騙人了爹，我都看見落款兒了，好像是一個『蠻』字。怎麼好像是個女孩兒的名字啊。「

    宋濂書臉色更紅，慌張地把畫放到最高的書架上，」沒有的事，你方才看錯了。這就是爹畫的。「」好了算是你畫的行了吧，不過這事還是跟我娘說一聲的好。「說著就要轉身推門走出去了。」哎！卿卿！「宋濂書急得跺了下腳，」回來！「

    宋卿扒著門框露出腦袋，」嘿嘿嘿，這不回來了麼。「

    宋濂書無奈招招手讓她進來。

    宋卿立刻鬼笑著跑進來，自己搬個小凳子，好好坐好做洗耳聆聽狀。

    宋濂書又歎了聲氣，」你啊……「隨即取下畫軸，展開，」這畫確實不是爹畫的，是爹的好友之女所畫。「」爹那好友原是京城才子，曾中過探花。可惜後來得罪了朝中小人被發配邊城做官。本想到邊城倒也自由自在，但還是躲不過去啊，到底讓仇家逮住機會構陷與他，最後落得殺身之禍，親眷流放的下場。這些年我一直多方打聽他子女的下落，但一直沒有消息。知道今年年初，才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他唯一的女兒——霍阿蠻。「」我找到阿蠻的時候，她被人傷的很重，就使人在郊外找了個幽靜的地方讓她養傷。「說罷長長一歎，神色感慨。

    宋卿隱晦地翻了個白眼兒，真是活雷鋒啊，鬼才信呢。明明就是乾爹乾女兒的節奏，切切切，男人啊~還好我看過原書，不然真的會以為宋濂書是個對錢千月情有獨鍾的癡情種。」阿蠻姐姐好可憐，爹你要多去照看照看才是。聽我娘說，郊外最近很不太平，常有流匪打劫富人的莊子。阿蠻姐姐自己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呢？「

    宋濂書先是眉心一皺，繼而欣慰道：」卿卿真是個懂事善良的好孩子啊，不過她……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爹也做不得主。「

    不是那麼簡單？宋卿轉眸一笑，接著試探道：」不是女兒多嘴，也不能一直把阿蠻姐姐放在外面，爹還是想個辦法把姐姐接過來才好。「

    宋濂書眼神閃爍，伸手點點她的額頭，」你啊可別在外跟人胡說，不然爹可就慘了。「

    點到為止，宋卿也不再多說什麼，隨手挑了幾本書就離開了。

    離開書房後，宋卿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涼風一過身，因它出了一身冷汗，現下只覺渾身冰冷。

    宋濂書……他那雙懦弱無害的眼神後面藏著的是什麼呢？難道這就是錢千月厭惡他的根本原因嗎？對！沒錯，原書中記述了宋濂書最後虐殺了錢千月。

    他不會是個偏執狂加變態吧！？

    思路一旦打開，恐懼也如漲潮的海水沖進她的腦子中。現在她只慶幸沒范二撮合他和錢千月，不然她真的可以撞牆了。

    這日下朝後，宋濂書沒有急著離去，而是坐在自己的馬車上，是不是掀開車簾，等著是那麼人。

    待到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從達天門中走出來，宋濂書整整衣冠，下了車。

    他不緊不慢走過去道：」四皇子殿下，最近一向可好？「

    四皇子遲泰爾看見宋濂書，露出一口白牙，」原來是侍郎大人，你這是專門在等我不成？「

    四皇子遲泰爾，生得是氣宇軒昂，體格壯大，但卻是柯炯帝九個兒子之中思想最單純的孩子，柯炯帝對其很是照顧，常喚他來宮中伴駕，每每被其簡單粗鄙的話語逗得哈哈大笑。」正是，不然臣斗膽請殿下去喝上一杯？「

    遲泰爾哈哈一笑，」早有此意。「」那好，殿下請。「」請。「

    二人共乘一輛外表看起來比較普通的馬車行在去往京郊的路上。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個黑漆門前面，二人先後下了馬車。

    遲泰爾抬頭看了一眼門匾上的字，」宋侍郎用左手寫的字都比我寫的字像字，你說這麼多年我也沒少唸書，怎麼就是不行呢？「

    宋濂書道：」殿下何必妄自菲薄，若是論起騎射功夫，您可是無人能敵。「」這話我愛聽，只是絲言就喜歡那些慢悠悠的勞什子，著實為難與我。「說著重重地歎了口氣。

    宋濂書的笑容帶著幾絲古怪，」先進去再說吧。

    婆子打開門，慌忙跪地叩首，然後起身把二人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