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7靠山弟弟 文 / 老夫白又白
落梅閣。
宋卿錦埋首與一堆賬本之中,專注地核對每一筆進賬。鋪子裡的掌櫃她已經降服了不少,剩下品行不端的全都攆了出去。現在十間鋪子的收益幾經非常可觀了,
她很清楚的記得一個月後京城出了一件大事。連綿不絕的秋雨直下了一個月之久。因為天氣一直潮濕,布匹店的布都漚爛了,糧食店中的糧食都發芽了,好多店舖傾家蕩產。而那時最緊俏的便是柴火、燒炭。有些有頭腦的商人見事情不好,囤積了大量了柴火,最後發了大財。
宋卿錦做了決定,揚聲道:「紅杏,我要你去通知李掌櫃,郝掌櫃。我要他們在一個月之內能收多少柴火和燒炭就收多少。」她要藉著先知的能力大賺一筆,讓遲御寒對她刮目相看。
紅杏遲疑下道了聲『是』,本想問句『為什麼』,但她覺得小姐的脾氣越來越大,容不得下人質疑,漸漸的她也不敢再吱聲了。
宋卿錦露出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衝她溫柔笑道:「你快去吧。」
「是,小姐。」紅杏轉身離開之際,與匆忙進來的五兒擦身而過。
五兒形色匆匆,好似沒看見紅杏一般,逕直走進內室。
紅杏咬咬牙,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瞧見五兒進來,宋卿錦放下毛筆,「有什麼動靜?」
五兒走到宋卿錦身側,低聲說道:「小姐,那邊傳來消息。讓小姐小心膳食,錢氏恐怕要動手腳。」
宋卿錦眉梢微挑,並不意外的樣子。看,雖然很多事情改變了,但錢氏母女害我之心未變。之前的彷徨迷茫純屬多餘,事情還是按照前世的軌跡運行。如此也好,以後再不用顧慮這些沒有用的事情,只記得報仇就成了。
宋卿錦站起身子,慢慢踱步到窗前,目光投向千月苑方向。錢千月,你還幼稚的以為你那點伎倆能擺佈與我嗎。
不可能了,錢千月。
五兒望了眼主子的背影,隨即垂下頭眼神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大小姐,韓媽媽那邊已經進行地差不多了。您要打聽什麼,奴婢可以代勞。」
宋卿錦對五兒的忠心程度和辦事能力都頗為滿意,當下笑著招手讓五兒走近些,低頭附在耳邊說了什麼。
五兒聽了,臉上沒有半點詫異的表情,然後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沒有等到五兒的詫異,宋卿錦對她越發滿意了。「五兒,你的表現本小姐看在眼裡。只要你對我忠心不移,以後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五兒態度謙遜,立馬跪到地上表忠心,「是的,小姐。奴婢知道。」
宋卿錦伸手虛扶一把,「快起來,你現在可是我手下的一員大將,以後我有更多的事情交給你去辦,你要好好努力。」
五兒依舊言簡意賅,「奴婢會的,小姐放心。」
宋卿錦輕輕額首,「好了,你去辦事吧,」
五兒欠身一禮,面色寧靜地走出內室。
有這麼多人助我,錢千月、宋卿卿,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有幾天好日子能過。
宋卿衝著無邊的天際哀嚎道:「我說可愛的月寶貝兒,你要不要這麼嚴格,簡直比久然大師還魔鬼啊!」
原來宋卿天海沒亮就被宋月末揪起來,帶到一個偏僻不能再偏僻的小破竹林子裡,摸黑在梅花樁上扎馬步!
宋月末悠閒地在地面上轉悠,語氣悠閒且氣人,「久然大師說了,你啊底子差,且又懶又饞。要是沒有像我這樣迎難而上的人才管教你,你就徹底沒戲了。」
宋卿艱難地穩住身形,說道:「……你可不可以閉上嘴啊,謝謝了!」
宋月末站在樁子下面幫她正正腳形,「腳用力,你昨天可吃了三碗米飯,兩個拳頭大的獅子頭。」
我靠,要不要那麼氣人啊。
天色漸亮,宋月末飛身上了樁子,把宋卿帶下來。
宋卿就等著這一刻了,她順勢緊緊抱住宋月末的身體,將丹田中的氣勁一沉。宋月末觸不及防被宋卿的體重和氣力一拉,兩人滾成一團。
宋卿顧不得疼痛,只覺得捉弄到他而感到無比暢快,她壓著宋月末沒心沒肺地大笑道:「哇哈哈……中招了吧!」
這樣親密無間的動作,讓宋月末登時紅了臉頰,但騎在他身上的女孩卻毫無自覺狂野地笑。這讓宋月末感到很不公平,為啥每次只有他一個人獨自臉紅?
宋卿憐惜地看著宋月末,「怎麼樣啊,月寶貝兒,服不服氣啊。」
宋月末扯唇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漂亮的炫目看得宋卿一愣。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間,宋月末一個翻身反將宋卿壓在身下,「你現在服是不服啊?」說實話他現在特別想看到宋卿作為女孩該有的羞澀,但是……
「來吧,月寶貝兒,來姐姐懷裡來,讓姐姐親一個!」說著還撅起嘴。
宋月末的臉色又是一紅,他無奈起身道:「你贏了。」
宋卿坐起來,伸出手無賴道:「拉我起來。」
宋月末歎了口氣,伸出手拉她起來。
宋卿胡亂拍拍屁股上泥土,「小孩家家的別學老頭子做派,沒事兒歎什麼氣,會老的快,長皺紋的!」
宋月末看不上她這不乾不淨的樣兒,讓她轉過身子,仔細拍打身後的灰塵,「我不是小孩兒。」
宋卿伸開雙臂,「嗯嗯,你不是我是。」
「好了。」
宋卿轉過身子,笑瞇瞇道:「月寶貝兒啊你真是體貼,誰要是嫁給你一定很幸福。」
可疑的紅暈再次爬上宋月末的臉頰,「行了,別亂說話。我跟你說點正事。」
宋卿收起了玩笑之心,「你說。」
「無涯回來後跟我說了在公主府發生的事情,我派人調查後發現公主府一個秘密。也算不得秘密,應該算是心照不宣的皇家秘聞。」
宋卿拍手道:「你說的是那個和葛格翁主長得一模一樣的神秘女子?」
宋月末點點頭,「不錯。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安寧長公主的另外一個女兒葛雪,也是葛格的雙胞胎姐姐。」
「等等!有點亂的感覺。」宋卿擰著眉毛想了一會兒,「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見過葛格或是其他人提到過這個人啊!難道我失憶了,我自己不知道?」
「又在胡說了。」宋月末搖搖頭,「不是這樣的。當年長公主懷的是雙生子,但在生產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出了大事。公主難產命懸一線,可就在此時又傳來駙馬在趕往府中的時候墜馬身亡的消息,公主聞言幾乎死過去,同時葛雪降生。」
「葛雪天生下半邊臉長著惡瘤,十分恐怖。丈夫死亡的時辰又和大女兒的出生在同一刻,是以,公主對這個大女兒可謂是深惡痛絕道極點,不許她踏出公主府一步,也沒有將她上報宗祠。一個被公主有意隱藏起來的人,旁人怎麼會知道呢?」
宋卿聽罷難免心中唏噓,「她們是雙生子,時間也該差不了多少,那葛格不是也應該遭嫌棄嗎?」
「你那位密友運氣就好多了,比葛雪整整晚了一天降生,當然無礙了。不過似乎那位可憐倒霉的翁主不是個甘於如此憋屈地活一生,多年來小動作不斷。」
怪不得葛格的性格有些古怪,生長在這樣一個不正常的家庭,人能正常才怪!葛格能保持一份可貴的真性性,依然是很難得了。
宋卿腦子忽然靈光一閃,「你是說她想對葛格不利?」
宋月末淺笑著看著她,搖搖頭道:「不是『想』,是一直在做。」
「你是說……」宋卿腦子裡出現個荒誕的猜想,「葛格的蛇毒一直沒能轉好不說,反而越發嚴重。難道這事兒和葛雪有什麼關係嗎?」她實在不願意往這方面想,但被黑霧隱藏的真相似乎有雲開霧散的趨勢,由不得她忽略真相。
宋月末輕輕額首,「一個被母親以及家族遺棄的女孩,時間長了難免會鑽牛角尖兒。女人發起狠來,更可怕。」
「是很可怕,是很可怕。」親姐姐對親妹妹處心積慮下狠手,想想便覺得毛骨悚然。這樣的情節也只有在小說中才看過,像這樣發生在身邊之人身上讓她心口一陣陣堵得慌。
宋月末看她握起小拳頭輕捶胸口,知道這沒心沒肺的妞兒又想些沒用的了,伸手拉著她的小手,「走吧,回家。你家大白兔早上見不到你又該作了。」
說道大白兔,事情果然瞬間忘記了鬱悶的心情,眸子亮晶晶的,「對,趕緊回去。你不知道我走的時候跟做賊似地,不然被那傢伙發現我就走不了了。」大白兔特別粘她。天天哼哼唧唧地撒嬌要她陪睡覺,連半夜去解手都得跟著。這給宋卿一種錯覺,她這是養得狗啊還是女朋友啊(這到底是什麼形容啊)。
宋月末只笑不語,他才不會告訴她,大白兔被他下了藥了才讓兩人順利溜走。
兩人走了幾步,宋卿突然停住腳步。「那我還得去見葛格,告訴她危險就在身邊才是啊。」
「不著急,葛格翁主早就知道。相信以後更會防範吧。」
「沒錯,或許她真的早就知道。」宋卿想起來來她去夜探公主府見到葛格的反應,那是很明顯的防範攻擊動作。
宋月末拉著宋卿往前走,「就是啊,你就別瞎操心了,有我呢。」
宋卿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哎呦,我的靠山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