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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4送藥 文 / 老夫白又白

    綠翹心念一動,眼珠兒一轉,「你可別胡說,萬一驚擾道主子,你有幾條命!」

    綠煙鑽進被窩,「我敢嗎我,千真萬確,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綠翹卻坐了起來,「那你還睡,還不跟我一起去告訴綠蘿,要是真出事了,那還了得!」

    「對對,是應該說一聲。」

    兩人穿上衣服,急急地向主屋走去。綠蘿早就聽見凌亂的腳步聲,遂披上褂子,打開了門。

    「什麼事如此著急!」

    綠煙白著一張臉,道:「綠蘿姐,是這樣,我方纔如廁的時候看見兩個黑影翻牆而出,唬得我了不得。這才過來知會主子一聲,別無端受了嚇。」

    綠翹一直暗暗觀察綠蘿的神色,不知為什麼,今天的綠蘿和往日的她有點不同。莫非……

    「算你有心。我進屋去看看主子。」說罷轉身進了裡屋,她二人隱隱地聽到什麼些聲音。

    少頃,綠蘿出來了,「主子正睡著,迷迷糊糊地說讓你們各自睡去,別疑神疑鬼的。」

    「那我們就回去了。」綠翹一把撈住還在探頭探腦的綠煙,笑道:「是我們多慮了,這就去睡了。」

    望著她們進了屋,綠蘿才鬆了口氣,心裡祈禱,小姐你可早點回來啊。

    綠翹和綠煙才進了屋,綠翹忽然道:「我想去如廁,我去去就回。」

    「那我不陪你了!」綠翹只衝她擺擺手,便獨個去茅房了。

    綠翹先去了茅房,然後沿著茅房右邊的小道,來到一個角門處,和看門的婆子嘀咕了陣子,這才神色輕鬆的回來了。

    公主府坐落於南城最繁華的街道,龐大的府第站了整整一條街。

    北牆上露出一大一小的腦袋,無涯冷淡的聲音不緩不慢道:「看見了吧,那裡就是翁主的院子。我會幫你解決掉下人,你有兩刻鐘的時間。」

    『好』字未出口。無涯已然把宋卿帶下圍牆。

    不管無涯用的什麼方法控制住那些下人,宋卿一概不管,因為她相信宋月末。等無涯搞定一切後,宋卿帶上黑帽子、黑口罩,加上本身穿著的一套小號夜行衣,便真的不起眼兒了。隨即小小的黑影移動進豪華的院落中。

    院中連朵帶顏色的野花都沒有,一色種植的常綠松柏,搞得宋卿彷彿置身於烈士陵園,心中沒來由湧上一種敬畏感。

    無涯看著宋卿一副縮頭縮腦,鬼鬼祟祟像做賊的樣子,嘴角不禁微微揚起。隨即感到不妥,收斂心神,警惕地感受著周圍的氣息。

    摸進去後,宋卿看到昏昏沉沉打盹的丫鬟婆子,知道無涯定是用了傳說中的迷藥,而且還應該是頂級不留痕跡的迷藥。

    按照無涯的提點,宋卿很快找到葛格的臥室。進去後,繞過檀紅木鏤空松柏屏風,就能看到層層床幔之後一個趴著的影子。

    ok,鎖定目標!

    宋卿輕手輕腳地靠近拔步床,慢慢掀開簾幔,剛要動作,卻發現喉嚨處一片冰涼,耳邊冰涼的聲音響起:「你是何人,說!」

    宋卿聽到那聲音反而鬆了口氣,「哎呀是我呀,你最喜歡的卿卿妹妹~」

    葛格聽到她不正經的聲音,另一隻手摘掉她的口罩,果然看到一張小美人臉。旋即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軟地倒在床上,手中的簪子掉在床上。她口裡發出低低的呻吟聲,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是你啊,真好,你果然好好的回來了。」

    宋卿趴下身子,看她的臉色,「當然是我了,這滿京城除了我能幹出這種事兒來,還能有誰?」

    葛格虛弱地笑了笑,「這倒是真的。」

    「我覺得你情況不對,公主的表現也很反常,說不得只能以身犯險了。」宋卿瞧她的臉色格外蒼白,隱隱泛著輕印,倒真的像餘毒沒有及時清除的緣故。

    葛格心底湧上一陣暖流,嘴上卻道:「你這死東西,憑地莽撞。你知道公主府的守衛有多少嗎,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閉上嘴吧,都半死不活的了,還在那言不由衷地打擊人。」宋卿看她趴著的動作,知道傷口一定在臀部或是大腿了,「你覺得後面怎麼樣?」

    葛格的眼神暗淡下去,「不知道,那裡被蛇咬的很不是地方,我的下半身已經不能動彈了,這樣下去我……」

    宋卿打斷她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葛格沒有力氣跟她鬥嘴,只輕輕『嗯』了一聲。

    宋卿輕輕掀開覆在她身上的薄衾被,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只見葛格的臀部到右大腿上,黑黑紫紫的一大片近乎壞死的皮膚,隱隱能聞到腐肉和藥的混合味道。

    「嚇到你了吧。」葛格的聲音帶著點認命的味道。

    宋卿卻道:「還好。」

    葛格擰眉疑道:「你什麼意思?」

    「長話短說,你知道我是被久然大師所救,在養病期間我和他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所以最後他贈了我幾顆專門區蛇毒的解毒靈丹。久然大師說,這種藥治餘毒未清的病情最為適合。後來我知道你的情況,就給你送給過來了。」

    「方纔我看你的傷勢,並不是十分嚴重,正經先把毒素清出去,之後的治療我相信你府中的御醫一定能夠勝任。」

    葛格聽罷,許久沒有出聲,眼圈蘊含著久違動容的淚花。

    「好啦,先別感動了。等你好了再好好謝謝我不遲。」實際上宋卿的心裡在打鼓,這久然大師把這藥吹的這麼邪乎,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要是不靠譜那就坑爹了。

    「不管有用無用,這份情我記下了。」以前只是覺得這女孩雖然霸道無理,卻也是個真性情。今日看來,她這個朋友真是沒白交。

    宋卿臉皮奇厚地道:「好啊,你以後少對我進行語言攻擊,對我稍微溫柔一點就好了。」

    葛格忍著笑意道:「斷無可能。」

    宋卿撇撇嘴,從夜行衣中的兜中掏出個小瓷瓶遞給她,「裡面有六顆丹藥,每日服用一顆,另一顆用燒酒化開,擦在傷口上。如果一切正常,你後面的皮膚和壞死的肉會被新肉拱出來,那過程很痛苦,你要忍住。還有記得在此期間,不可以吃辛辣魚腥之物。」

    葛格攥住小瓷瓶,『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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