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1齊妙離府 文 / 老夫白又白
綠蘿攪了攪胖胖的手指,認真想了一會兒,眸子亮亮地道:「我還是願意好好跟著小姐,幹什麼都不打緊。」這綠蘿有個癡病,認準了宋卿為主,便是自家的母親姐姐也是比不上的。
宋卿捏捏她的小臉,「傻丫頭,你當人家都跟你似的。」
綠蘿本就很聰明,一點就通。「您的意思是,綠翹一輩落梅閣的那位互通了?」
宋卿聳肩:「你綠荷姐姐前日還還跟我說,綠翹看著可憐,整日鬱鬱不歡,人都瘦了兩圈。」
「綠荷姐姐只是心軟,沒有旁的意思的。」綠荷不像自己,就是為小姐殺人放火也是能幹得出來的。
宋卿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爬上床,「嗯,所以啊,一些要緊的事兒,還是你去辦。」
「明白。我會著人盯著綠翹。」絕不會讓會讓別人傷害小姐!
中午下了學,宋卿還是照例去了千月苑吃飯,最近她和宋卿渺相處的不錯,便也帶了她去。相處的過程中她發現這丫頭頭腦簡單,有點聰明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年紀小,好好引導還不晚。希望她能擺脫上輩子的命運,別再傻了吧唧地命喪人手,還跟人說謝謝。
宋卿渺自然很高興,她知道她現在的靠山是誰,有機會在錢千月面前討好對她來講是好事。
進門沒說多一會兒,錢千月就發現她手指上的傷口,當下就急了,不分青紅皂白地把跟著宋卿的丫鬟婆子罵了一頓。
「哎呦,我的親娘勒,您息怒啊。不關他們的事,別氣了,別氣了啊。」宋卿撫著她的後背,一邊勸著。這炮仗一樣的性子,真易怒啊。
「聽我說嘛,我這手是我在學堂看書的時候被那破書割的,你說我倒霉不。」接著使眼色給跪著的綠蘿。
綠蘿會意,忙把帶『血』的書舉給錢千月。錢千月一看,果見這些頁是用上等的清瓷紙,紙張厚重,宛如上等的白瓷釉,不易返潮,唯一的缺點是邊角鋒利。其中有兩頁紙上沾著殷紅色的血漬。
這青瓷紙殼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只有皇家編書造冊方能用。可這區區的女四書居然能用青瓷紙,可知齊妙等人狂妄道什麼地步。
錢千月翻了翻,揚了揚手中的《女戒》,冷冷笑道:「憑這些破書也配用這清瓷紙,齊先生狂妄的很呢!」
宋卿渺在一邊敲邊鼓,道:「就是就是,母親您都不知道,那個齊妙先生整天鼻孔朝天,看二姐姐不順眼,常說些陰陽怪氣的話,說什麼『女孩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不知禮,不懂節,那就是個稍微好看的草包罷了。』您聽這話是說給誰聽呢?」
宋卿順水推舟:「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大體如此吧。」
錢千月冷哼一聲,「原來還有這事兒?」隨即深深看了宋卿一眼,不悅道:「你以前怎麼不說,光受氣玩了?」
宋卿知道她的脾氣,不慌不忙道:「哎呀,怎麼這麼說嘛,我那是心胸開闊吧好吧,我堂堂高門小姐和一更年期年婦女有啥可計較的?」
宋卿渺皺了皺鼻子,「二姐姐你的脾氣就是太好了,要是我早就翻臉了,還能由著她放肆?」
宋卿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由著宋卿渺發揮。因為她發覺女主身邊的護衛隊越來越龐大,她怕有一天控制不了,只能利用原書的內容解決一個算一個。
錢千月骨子裡及其厭惡齊妙整天禮儀道德假清高的模樣,聽說她對宋卿錦另眼相看,心上就已不喜。今日又聽宋卿和宋卿渺的言語,更加想盡快攆走齊妙。
是以,錢千月眼底浮上陰沉,對她二人道:「好了,我知道了。」
宋卿見她眉峰微挑,便知道她已打定主意讓齊妙離府了,便不再說了。只是宋卿渺還不明所以,幾次三番想再加把火,都被宋卿給拉住了。
果然,沒過兩天,錢千月便氣匆匆地找到齊妙,把一張狀子扔到她面前。齊妙撿起來一瞧,不禁大驚失色,原來狀子上寫著有人舉報齊妙等人擅用青瓷紙造書且證據確鑿。
錢千月很滿意她的表情變化,「齊先生,我錢千月帶你不薄吧,可竟將禍水引入我府,到底是何居心?」
「這……」齊妙想辯駁,可事實俱在,無從辯駁。難道她要說是因為她們受人尊重,所以沒人去告這點小事?
「這狀子我是給你壓下來了。但是你,不能留在這裡,誰知道那人會不會再告,那連我們都難逃干係。」
齊妙咬了咬牙道:「夫人儘管放心,我會盡快搬走的!」
「那後會有期了。還有你該得的束修我會派人給您送來。」
齊妙一揚手,面色鐵青,道:「不必了!」
「隨你。」說罷便悠悠地走了。
那輕飄飄的態度直氣得她臉色發白,平常的風骨盡無,厲聲讓丫鬟連夜收拾東西,一天也呆不得了。
宋卿錦聽到這個消息著實驚訝,慌忙前來清雨院聞訊情況。但見清雨院的丫鬟小廝一個個進進出出,齊妙則一邊咳嗽用帕子捂著嘴,一邊催促著眾人快點收拾。
「師傅,這是怎回事?」宋卿錦走過去,憂心說道。
齊妙憤憤說道:「我齊妙自出宮後,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沒想到我齊妙竟然有一日會被那俗物趕出府去……咳咳……」
宋卿錦急道:「您可小聲些,我母親原是心眼兒小的人,您……」
齊妙一揮衣袖,更加生氣,「我難道會怕她不成?!」
「師傅,莫要動氣,小心身體是要緊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母親她?」
齊妙的眸子浸滿了怨意,「除了她還能是誰?幸虧你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否者資質再好也不會再與你有牽扯!」
「我知道的,師傅,只是您如今這麼一去,徒弟這心裡沒著沒落的,不是滋味兒……」宋卿錦垂首啜泣。
齊妙好不容易碰見個順眼順心的徒弟,看她難受的樣子心中也不勞忍,深深歎了口氣,「你放心,我雖然離開了這裡,但仍能找機會指點你。你我的師徒緣分不會就此斷了。」
宋卿錦緊緊用手扣著裙帶,心中憤憤不已,那怎麼能一樣,自己不可能日日出府,什麼感情長時間不聯繫也會淡的!她用帕子抹淚,眼珠兒轉了轉,道:「師傅,您走的這麼突然,可有落腳的地方?」
「放心罷,我回齊家老宅。地點我會告訴你,若你出府只管去就是。」宋卿錦見她眉心緊蹙,似有不耐之色,她這樣古怪脾氣的性子,不易多勸。所以很識時務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