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璠王回宮 文 / 鳶葵

    澍渢在御書房見過皇帝後，便去了太后的壽寧宮。

    太后吃齋念佛，不喜吵鬧，所以壽寧宮很是靜謐。澍渢一進大殿便聞到淡淡的檀香。他想起小時候，太后就是在這樣的香味裡，抱他在懷，哄他入睡。澍渢很是慶幸，在皇宮這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會有一個待他像母親的人：「騰毅，你在外面等著。」

    太后也是午睡後才起身，和秋信嬤嬤聊著閒話時，便見著澍渢春風滿面的進來了，這可著實嚇了太后一跳：「渢兒！你回來了？這外面的奴才怎不通知。」太后這樣說也只是心中喜悅的緣故，她止不住笑意，揮手讓澍渢走近些。

    「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可安好？」

    「安好，安好。」太后親密的撫了撫澍渢的額發：「我的兒呀，哀家看你是瘦了好多，想必這次出宮，吃了不少苦吧。」

    澍渢微笑著搖了搖頭，握著太后的手：「沒有，兒臣這次南下，可見識到不少東西，而且，皇兄交給兒臣辦的事兒臣也完成了。」說著澍渢從懷裡拿出一個雕花的玉盒：「兒臣去青雲寺拜會了青少子大師，這是大師親手製作的紫雲膏，若是以後母后膝蓋又疼，它便可緩解疼痛。」

    「渢兒有心，母后便開心了。」

    澍渢在壽寧宮待了半個時辰，便去了御花園。

    「王爺怎知她會來？」兩人已在這裡待了一個時辰，騰毅只覺澍渢要等的人是不會來的。

    澍渢只是輕笑，並未說話······會來的，他知道。

    這時，尹青默帶著婢女瑞雪到御花園閒逛，她本就是十六七的小姑娘，這進宮數日，又不被召見，自是煩悶，便想著出來走走，確是不想會碰到澍渢。

    尹青默大方的走近行禮：「美人尹青默見過璠王爺。」

    澍渢倒是覺著她有意思：「尹美人有禮了，只是其他妃子見了本王都急著躲避，以免落人話柄，尹美人不怕？」

    「怎不怕？只是青默未進宮前便聽聞王爺美名，自是想要與王爺結識，再者，青默也並未做什麼有違臉面的事，王爺覺得呢？」

    「本王聽說皇兄還未召見新妃，以美人這樣的姿色及聰慧，日後定能扶搖直上。」

    「那借王爺吉言。」

    「本王覺著與美人倒是有緣，那本王再多言一句，皇兄最是喜歡娥眉伴青衣。」

    待尹青默走後，騰毅忍不住詢問：「王爺為何要幫她？」

    「你覺得她會得寵嗎？若是可以，就太好了。」澍渢有些沮喪：「騰毅，我若是這樣，是否自私了些，她真的失了寵愛，我就真的可以永遠護著她嗎？其實，這麼多年，她只能靠自己罷了。」

    「王爺寬心才是，若讓她見著王爺這樣自責，定會比王爺更難過，王爺不會希望這樣的。」

    黛然坐在步輦上，慵懶的用手抵著額頭，太陽正在西下，卻也讓人悶熱難耐。黛然只想著快些回宮才是。

    「娘娘，王爺在前面。」

    正當黛然微瞇著雙眼時，鎖煙低聲開口，黛然睜開雙眼，果然看見澍渢在前面的花圃賞花。

    「這璠王爺不是下月才回宮嗎？怎現在就回來了？」瑩煙小聲嘀咕，黛然看了她一眼，先開了口：「這麼熱的天，璠王爺在此賞花，可別中了暑氣才是。」

    澍渢聞言轉身，微微點頭以示禮節：「多謝璵貴妃關心，本王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這花開的甚好，也就不覺得暑氣重了。」

    「看來王爺興致很好。」黛然輕輕說著，滿帶微笑，染著朱紅蔻丹的手不停轉著手腕上的碧璽。

    澍渢看在眼裡，嘴角不斷往上揚，他本就生的英俊，這樣一笑，彷彿要勾走黛然的魂一樣：「貴妃很喜歡這碧璽？它可比不上金玉值錢。」

    「是嗎？可本宮就喜歡這不值錢的，一刻也捨不得摘下來。」

    澍渢未語，隨手摘下那朵開得極好地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