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好久不見 文 / 魚小語
一時間,紅香的心裡充滿了說不出的滋味,有慶幸,也有觸動,羞慚和愧疚……
她曾經瞧不上雲櫻的忍讓與軟弱,但是幸好,雲櫻是這麼一個與世無爭,與人為善的女人,沒有藉機狠狠地報復和還擊她一下,才沒有讓她落到最難堪的境地。
她總是覺得自己聰明能幹,除了相貌,什麼都比雲櫻強得多。可是此時卻突然發現,雲櫻也有讓她自愧不如的地方……
成夫人到廚房張羅完畢回到大廳,看到紅香呆呆地站在那裡,滿臉黯然神傷。
她只以為紅香是因為聽說雲櫻懷孕了,為自己再沒有機會和子洛在一起而失落。不由走過去,拉住了紅香的手,慈愛地說道:「紅香,別難過了。雖說你和子洛沒有夫妻的緣分,但是我和你爹還是會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你就做成家的女兒吧。」
「娘,我永遠都是您的女兒。」紅香撲倒在成夫人的懷中,流下了百感交集的淚水。
「孩子,別哭了,你子洛大哥心裡一直就只有一個雲櫻,是我不該亂做主讓你和他好。」成夫人輕輕拍著她的背,好言好語地安慰著她:「以後你就把子洛大哥當做你的親大哥,有了合適的人家,我們也會幫著你做主,給你找一個好歸宿的。」
「娘,我什麼都聽你們的。以後,子洛大哥就是我的親大哥,雲櫻姐就是我的親嫂子,我會幫您一起好好照顧著雲櫻姐生下孩子的。」紅香哭著說道。
是的,她已經完全明白,雲櫻在成子洛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
即使雲櫻走了,成子洛也不會喜歡她,她連一個替代品都做不了。她何必還要強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緣分呢?
而成家對她這麼好,雲櫻也對她也這麼寬容,連她這樣過分地做過事,雲櫻都沒有計較,沒有藉機報復她。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她唯有真心地做成家的女兒吧,真心地做成子洛和雲櫻的妹妹,這樣,才是她最明智的選擇……——
從這一天開始,慕凌軒真的開始教成甜甜練武功了。
他主要是教成甜甜練習點穴和一些基本的防身技巧。因為他覺得,如果成甜甜會這一招,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出其不意給敵人一下,那脫身就容易得多了。
成甜甜天資聰慧,也有拳腳基礎,又對這些頗感興趣,練得非常刻苦,很快她就能像模像樣地用上一兩招了。
只苦了跟她形影不離的蓮寶,成了她練習點穴的活靶子。
經常冷不丁的,成甜甜就在蓮寶的身上點一兩下,蓮寶立馬就動彈不得了,讓蓮寶叫苦不迭。
有時候,成甜甜也會在慕凌軒的身上試試身手。當然,她那點花拳繡腿是制不住慕凌軒的。
但是,如果慕凌軒沒有防備的時候,比如他有時正擁抱著她,成甜甜趁其不備使出一招,也能把他點住動不了。
這樣,短短一段時間,成甜甜的技術突飛猛進。雖說比不上真正的江湖俠女,但是應付幾個半罐子功夫的人,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越發地張揚膽大起來,沒事就想去街上人多的地方遊逛一下。
指望著哪天萬一碰到了渾水摸魚的小偷,或者調戲良家婦女的街頭混混,她一定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把那些壞人打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做一名她從小就崇拜的懲惡揚善的俠女。
這一天,慕凌軒有事沒有回來。吃過了午飯,成甜甜又來到了京城繁華熱鬧的大街。
無所事事地逛了半天,一件有趣的事情也沒有遇到。
成甜甜索然無味地又往回走,在心中想,這京城的治安也太好了,想懲治幾個壞人都沒有機會。
面前卻忽然有一道陰影擋住了她的視線,隨後聽到一個似乎熟悉卻又似乎陌生的聲音:「甜甜,好久不見。」
成甜甜抬頭一看,心中不禁微微一震,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大皇子慕凌天。
「呵呵,怎麼,不認識我了?」慕凌天看著成甜甜很有些驚愕的樣子,微微笑道。
他的笑容,還和以前一樣溫潤如玉。他的人,也還和以前一樣玉樹臨風。
「不是,當然認識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成甜甜回過神來,輕聲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再看到慕凌天,讓她感到很不自在。
「隨便出來逛逛,沒想到,遇到了讓我驚喜的人。」慕凌天低沉地說著,深邃的目光,瞬也不瞬地投注在成甜甜的臉上。
「原來你這麼閒啊,大皇子,那你逛吧,我要回去了。」成甜甜對他僵硬地笑了一下,抬腳就想離開。
自從上次把那個情報給他之後,慕凌天就再也沒有找過她。他當著慕凌軒的面說出那個方案的時候,也絲毫沒有考慮她的處境。
難道到了現在,他們還需要套近乎嗎?
「甜甜,你在生我的氣麼?」慕凌天拉住了她的衣袖,低聲地問。
成甜甜看著他拽著自己胳膊的手,蹙了蹙眉頭,淡漠地說:「沒有。」
慕凌天鬆開了手,卻懇切地說:「一起去坐一會兒吧,我想和你聊聊。」
「可我要回去了。」成甜甜仍舊聲色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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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想不出,現在他們還有什麼好聊的?難道他還想讓她幫忙,去找慕凌軒探聽什麼消息?
不可能了,她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
「甜甜,難道見了老朋友,就這麼一點時間,你都不願意給嗎?」慕凌天凝神注視著她,目光裡,有著若隱若現的憂傷。
「好吧,但我不能坐太久,我每天要等王爺回家。」成甜甜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本來,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這樣的人,成甜甜也覺得似乎看不透。
可是此時,他那略含傷感的眼神和聲音,讓她無端又有些心軟了。
畢竟,他曾經救過她,又那麼細心地陪伴照料了她幾個月。即使,她再也不可能愛上他了,隨意聊一下天,應該沒有什麼吧。
也正好跟他說清楚,她跟他,根本不可能了。因為,她已經愛上了慕凌軒……
這裡,離天水閣並不遠。
很快,成甜甜和慕凌天就來到了天水閣的一間間。也就是成甜甜上次來找慕凌天,夥計後來帶她去的那間有暗道的房間。
「是在這兒坐?還是去竹林?」慕凌天看著她,徵詢地問道。
「就在這兒吧。」成甜甜淡淡地答道。
雖然她很喜歡那個風光秀麗的大竹林,以及竹林裡那間玲瓏別緻的小木屋。
可是,現在她面對著慕凌天,只有最普通甚至生疏的感覺了,又怎麼能跟他去那種,像兩個戀人約會一樣幽靜的地方呢?
「好,就在這裡。」慕凌天笑了笑,並沒有堅持帶她去竹林。
隨後他喚來了夥計,夥計很快為他們端上了兩壺茶和幾碟點心,退了出去。
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卻都沒有說話。
成甜甜從來沒有覺得她跟誰在一起有這麼尷尬過,不知道說什麼話?她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茶,吃點心……
慕凌天靜靜地看著成甜甜,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甜甜,上一次的事,對不起。不過,我知道他不會傷害你的,所以……」
「知道他不會傷害我?所以,你就可以在他面前直接暴露是我把情報透給你的?」成甜甜飛快地打斷他,情緒有些激動:「那萬一他沒有像你想的那樣,萬一他傷害了我呢?那種情況,即使他要殺我都是有可能的吧。」
慕凌天垂下了頭,一時無言以對。
又沉默了好久,他才歎了口氣說:「對不起,甜甜。雖然我沒有找你,可是其實我的心裡,一直都惦記著你,也一直都在暗中關注著你。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我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算了,我也沒有怪你,都過去了,不提了吧。」成甜甜也微微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說道。
「都過去了?你這麼說什麼意思?」慕凌天卻驀地一下子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盯著她問道:「甜甜,難道我們曾經的感情,也都過去了嗎?」
「當然!現在已經人事皆非,我們早已經不是那時候了,還能不過去嗎?」成甜甜極為乾脆地答覆,她使勁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抽不動,只能大聲地說:「你放開我!」
慕凌天鬆開了她的手,語調艱澀地問:「甜甜,如果我現在要你回到我的身邊,你會回來嗎?
「現在?」成甜甜苦笑了一下,略帶諷刺地問:「大皇子,你現在問這句話不覺得可笑麼?你以為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甜甜,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想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也說過,永遠不和我分開,難道你都忘了?」慕凌天動情地說著,神情中帶著苦惱,又帶著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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