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輪迴 文 / 言曉曉

    辭別父王母后，我和安牧辰回到九重天。「怎麼樣？我們青丘漂亮吧？」「嗯。十里桃林，花開四季。是妖界難得一見的美景。」安牧辰毫不吝嗇的讚美道。

    上了九重天，看守天門的仙官恭敬的說：「兩位上仙，仙帝上神說待二位回來，請二位去星夜宮。」我和安牧辰疑惑的相視一眼。我輕聲道：「我們知道了，這就去。」仙官打開天門，我和安牧辰進入。

    「牧辰？」

    「嗯？」

    「牧辰。」

    「我在。」

    「牧辰，從剛剛到達天門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面無表情，眼神中不經意的透露出淡淡的恐慌。

    安牧辰施了隱身決，然後將我用入懷，手輕輕的撫著我的頭，「小笨蛋，不要瞎想，不會發生任何事的。有我在，不用怕。」

    我的身子微微一顫，緊緊的環著牧辰精瘦的腰。「牧辰，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所以，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我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微微的哭腔。

    「牧辰，你有看過我跳舞麼？」我抬起頭來看他。「沒有。」「那我為你跳一支舞吧。」我看看四周，不知不覺，我們走進了雪櫻林。

    我一身桃色長裙，耳朵和尾巴全數冒出來。火紅的尾巴，末端是奶白色，耳朵同樣如此。手中拿一把折扇，十里雪櫻為景。

    踮腳，旋轉，舞袖，萬千雪櫻花瓣為我伴舞。我時而哀愁，時而含情脈脈的看著安牧辰。身體微微彎曲，轉身跳躍，風華無限。

    到了舞蹈的最後階段，我用法術割破手指，在旋轉中將血滴在折扇上。「以吾之名，以吾之血，祭以折扇，今生緣定安牧辰。縱使十世輪迴，也得以與他相聚。」我默念道。

    腳尖輕輕點地，我來到安牧辰面前，將手中的折扇遞給他。「牧辰，你願意接受我的折扇成為青丘的駙馬麼？」我的面色潮紅，看著他，語氣很輕，卻很堅定。

    「願意。」聽到我說這話時，安牧辰就明白了。這是一支求愛舞，每個九尾狐一生只能跳一次，所以這支舞風華無限，舉世無雙。

    安牧辰拉過我，深深的吻上我的唇，「兮兮，我愛你。」我無以回答，便用熱情的回吻表達我的感情。

    「不知仙帝上神召見我們有何事？」我微笑開口。「本君知曉葉愛卿此次下妖界不幸身受重傷，不知身體可有恢復？」仙帝問道。

    「謝仙帝上神的掛念，下仙身體已無大恙。」我做了一揖。「法仙，你此次救狐仙於威難之中，功不可沒。你想要什麼獎賞？」安牧辰看了我一眼，說道：「救人之事乃是下仙的舉手之勞，獎勵就不必了。不過下仙想單獨和仙帝大人說幾句話，可好？」

    仙帝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福了福身便退下回紫宸殿了。

    「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身體好點了沒有？」葉檸炫見我進來，連忙迎上來。「不好的話父王母后能讓我回來麼？」我調皮的反問。「也是。」

    我細細端詳一下妹妹，說道：「小炫，自從你隨我上天，就變了。」「哪裡變了？」「少了以前的那份活潑，心靜了，成了一個端莊的狐狸。」我摸了摸她的臉頰。「怎能不變呢？這九重天天規條例那麼多，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再貪玩的心也會慢慢沉靜下來。姐姐，到是你，還是那麼端莊優雅，只不過多了一份沉穩。」

    「喂喂，你們兩姐妹不要互相讚美好不好？」葉子無奈的爬上我的肩頭。「……」「姐姐，父王母后可還好？」狐君問道。「他們二老最近剛出關，大哥二哥還在人間歷劫，據說，二哥歷的還是情劫。」我捂著嘴笑。「我還記得玲瓏那丫頭一直愛慕者二哥。」

    「所以玲瓏她自告奮勇在二哥下凡後幫助他渡劫。」我說。

    吃過飯後，葉子的耳朵動了動，說：「有人來了。」我和妹妹起身，來的是一名仙使。「狐仙大人，仙帝上神有請。」仙使行了禮後說道。「知道了，仙使稍等片刻。」狐君將我拉到一邊，說：「姐姐，為何我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點點頭表示贊同，我拉著她的手，說：「別擔心，我去去就來。」我微笑著對仙使說：「我們出發吧。」

    來到星夜宮，我行了禮，問道：「不知仙帝召見下仙有何事？」仙帝冷著一張臉，不見剛才的溫和，冷酷的說：「狐仙，你可知罪？」我迷茫的看著他。「哼，」他冷冷一哼，「你與法仙私自相愛。你還記得天規第279條是什麼嗎？」我低著頭，答道：「不可產生愛情，更不可與凡人、妖魔有私情。」「既然你熟識天規，為何還要明知故犯？」「仙帝上神，您可以有仙後，為何我們這些臣子不能有七情六慾？」我看向他反問道。「因為這是先祖遺傳下來的規定，不可違背。」仙帝鐵青著臉。我咬緊下唇，「罪仙知錯。」仙帝見我認錯，臉色有所緩和，「本君罰你重入凡塵，待你修成正果即可回來。」「謝仙帝上神。不知法仙他現在身處何處？」「他已落入紅塵。」

    我現在誅仙台上，看著下面的輪迴道，小聲默念：「牧辰，我來找你了。小炫，照顧好自己，姐姐對不起你。」我縱身跳下去。白衣在風中飄舞，我緩緩閉上雙眼。「姐姐——」我聽見狐君的聲音。

    「你們轉告仙帝上神，我要和姐姐在一起。」狐君轉身對侍衛說，「葉子，記得我交待你的事。」然後，她縱身跳下了誅仙台。

    葉子用爪子一摸眼角的淚，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