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蒙騖出征 文 / 夢x雪飄飛
「子政這麼早,你要去哪呀?」黎姜睜開了睡眼朦朧的眼,便看見了嬴政要離開的身影。
「你醒了?怎麼不再睡會呢?」嬴政坐到了床邊,「今天是蒙騖父子出征,我自是要去送行的。」
「什麼?蒙騖要出征!」黎姜被這消息驚的睡意全沒,連忙向嬴政詢問。
「是呀,黎兒,你怎麼了?沒事吧?」嬴政關心的問道。
「沒呀,我沒事。只是我從沒見過為軍隊送行,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呀?」
「好。」嬴政寵溺的勾了黎姜的鼻子一下,帶著梳洗完的黎姜一同離開了寢殿。
來到城樓上,只見嬴政端過一碗酒來高高舉起:「揚我大秦軍威,為我大秦勇士凱旋歸來,寡人將這碗酒賜予所有的將士!」說完徐徐地將酒灑下了城樓。
此時有人為城下的兵卒們一人倒了一碗酒,黎姜看著很奇怪,不知他們還要做什麼。
只見嬴政端起了第二碗酒:「這一碗寡人與將士們共飲,好男兒要麼戰死疆場,要麼加官晉爵!」只見他仰首,滿飲,不剩一滴。
「謝大王!謝大王!」將士們用同一個聲音在呼號,在他們的大王飲完後也都舉起了碗來一口飲盡,大碗的酒使他們血流加快、精神亢奮。
嬴政舉起了第三碗酒:「蒙老將軍壯哉,此行寡人對將軍寄予厚望,望老將軍連拔城池,再佔鰲頭,這一碗寡人敬將軍!」他說得豪情滿懷,氣徹雲霄。
蒙騖也端起碗來,頗為激動的高聲謝過大王,然後痛飲了一碗酒。黎姜站在嬴政身後看著嬴政,覺得此時他已經顯露出了取自於天的霸氣,儼然是大秦的精神、大秦的軍魂。即便是權傾天下的呂不韋就站在他的身邊,也全然沒有他的風采和受人矚目的光環,雖未親政,但這不重要,自踏上寶座的那一天,他便已經是王了。
大軍開拔時,長戟刺空,駿馬嘶鳴,千人如牆,萬人似城,黎姜彷彿看見了他們征戰沙場時左手提著人頭,右胳膊下夾著俘虜,追殺著自己的對手的場面,心裡也湧上了一股豪氣。望著已經皓首的蒙騖跨馬離去,揚起漫天的塵土,嬴政心裡突然的有一些酸痛,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有些空,但此戰秦軍可是勢在必得的。
黎姜被嬴政臉上的莊嚴和意氣風發也了,但想到剛才自己見了蒙騖最後一面,此去他就是革馬裹屍了,難免有些傷感。
待到了車上,黎姜便讚許地說道:「子政,你今日終於讓我見識到這大秦國的軍魂了。」
「哦?你是指蒙老將軍?」
「當然不是,蒙老將軍不過是常勝將軍罷了,連戰神都算不上。」黎姜微微一笑,沒再說下去。
這下嬴政很認真的注視著黎姜:「那依你看來,誰堪當我大秦的戰神?」
「當然是武安君白起啊,不過往者已逝,這新一代的戰神麼,數年後,將會在你手裡誕生,那人的功績將超過白起。」黎姜見嬴政這下很認真了,自己也認真起來。
「既然你口中的戰神還未產生,那我大秦的軍魂又是何人?」嬴政有些感興趣。
「嗯,這個人嘛,就近在眼前啊!」黎姜只看著嬴政笑,並不搭話。
「我?」嬴政很是聰明,但有些遲疑的問。
「我的子政,秦國的大王嬴政就是大秦國的軍魂,也是大秦國的精神,你難道不知道嗎?只你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足以讓你的臣民為你效忠,讓你的軍隊為你在疆場上廝殺。」
「這是身為大王必須的。」嬴政倒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特別。
黎姜點點頭:的確,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作為秦國的大王,自身本就該是強者,是這支鐵血軍團意志的領袖。子政,惟有你才具有這樣毀天滅地,翻雲覆雨的意志,也惟有你才擁有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霸氣。你定會成功的!「子政,今日呂不韋就算手裡掌握著調動兵權的虎符,在你的面前也已經相形見絀了,我見到的是我大秦歷史上最偉岸的君王。」她將小手放到了嬴政的手上。
「征戰沙場,建功立業本是男兒的事。」嬴政輕輕的將她的腳放下後,將她摟進了懷裡。
黎姜閉著眼睛靠在嬴政寬闊結實的胸膛裡,享受著他充滿張狂的男性氣息帶給自己的安全感。但心中卻怎麼都平靜不了。又想起蒙騖此去便再也回不來了,那小蒙恬便從此沒了祖父,實在是太可憐了,就央求嬴政帶她出宮去蒙府看看小蒙恬。
「他很可憐?黎兒為何如此說他,他祖父和爹爹為國出征,這是榮譽,他有何可憐之處?」嬴政看著黎姜皺眉。
「子政,我知道的,可這一次卻不同以往,這次只怕、只怕……」黎姜不知是否該和嬴政說,畢竟大軍才剛開拔,說了就是擾亂軍心,蠱惑君王,可蒙騖應該是回不來了。
「黎兒你心裡在擔心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嬴政想起自己在城樓上那陣莫名的心痛,連忙向黎姜問道。
「我只是覺得蒙騖父子都出征了,家裡就只剩了小蒙恬和小蒙毅會很孤單的。」黎姜決定還是不說為妙,免得嬴政憂心,這是歷史,是改變不了的,說了也追不回蒙騖了。即便嬴政相信了,那蒙騖心高氣傲也不會聽勸的,反倒會影響士氣,動搖軍心,黎姜便覺得這件事只能藏在心裡。
看黎姜一副很失望的表情,粉嫩的小嘴微微的翹著,眼波流動,很讓人不忍心拒絕她。「你既然想他,我便將他接來宮裡小住幾日如何?此時寡人不便去蒙府,蒙府只剩婦孺,我去了不太好。」嬴政向她妥協了。
「還是你思慮得當,我倒忘了蒙家還有蒙恬的祖母和娘親。」黎姜覺得自己很是欠妥便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