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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衣 文 / 姚啊遙

    「這……」管事顯然猶豫了,七王妃有的時候看似乎囂張跋扈,但是從來沒有這樣不講道理過。

    管事的不過一個猶豫,遲靜言已經被不耐煩了,「你去還是不去?」

    管事的打了個哆嗦,不再猶豫了,拔腿就朝大門方向跑去。

    遲靜言像是這時才看到院子裡還站著個內侍太監,笑道:「這位公公,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親眼見識到了七王妃的彪悍,那個內侍太監早心生畏懼,正想順著遲靜言的話朝下客套兩句,遲靜言又兀自接上話說道:「公公,你來得真是不湊巧,只怕還要麻煩你再等上一會兒。」

    內侍太監傻眼了,他宣旨的次數也不算少了,像七王妃這樣拖耗這麼長時間的,還是第一人。

    看著雲淡風輕,臉上沒有半點著急之色的遲靜言,他都快要急哭了,「七王妃,您到底還需要多長時間啊?」

    「看樣子,公公很著急嘛。」遲靜言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露出不滿的表情,「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的衣服都是舊款了,怎麼好意思穿到宮裡去呢。」

    內侍太監對穿衣自然沒有一點研究,他只知道宮裡面有很多人在等著七王妃呢,尤其是皇上,讓皇上等一個王妃,而且等了這麼長時間總是不好吧。

    「七王妃,要奴才看啊,這衣服穿在您身上挺合適的。」內侍太監看遲靜言的樣子,真的是等不到新衣服不會隨著他入宮,急得頭上都要冒火了,也顧不上其他了,直接就說,「實不相瞞,皇上和滿朝文武都在等您呢。」

    「哦。」遲靜言很平靜的點點頭,絲毫沒有因為大臣,皇上這樣的字眼而有所驚訝。

    內侍太監以為自己這樣一說,遲靜言肯定有數了,至少不會再等著新衣服才肯跟他進宮,一口氣還沒舒完,遲靜言已經又在和她的寵物狗玩起了扔球遊戲。

    出宮的時候還是一個好好的內侍太監,回宮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他像是快要被人逼瘋了。

    能不被逼瘋嗎?只是出宮宣道旨意而已,被迫等了很長時間不說,還被迫和一隻狗玩起了很長時間的遊戲。

    說到玩遊戲,還是和一隻狗,那個內侍太監渾身打了個冷顫,他發誓,這一輩子,他再也不想去七王府宣旨了。

    七王妃囂張跋扈不講道理也就罷了,連她養的狗也是狗仗人勢,異常凶殘。

    嗚嗚,想到他被迫和小白玩的遊戲他就想哭。

    事情是這樣的,七王妃在等管事的去拿新衣服的時間裡,和她養的寵物狗繼續玩遊戲,玩著玩著,七王妃累了,可是臉上做出的樣子,很清楚的表明她意猶未盡,還想繼續玩。

    內侍太監覺得這是個拍馬屁的好機會,說不定七王妃一高興,不要等穿新衣服就能跟著他去宮裡,自告奮勇的陪小白玩。

    他以為也是像剛才七王妃扔球,小白接球那樣的玩法,沒想到啊,這一次變成小白扔球,他撿球。

    讓一隻狗扔球,那不純粹是胡來嗎?

    小白的扔球,真的是扔球,胡亂亂扔,毫無方向感和空間感,扔到哪裡就哪裡,扔球輕鬆又簡單,可害苦了撿球的人。

    每當內侍太監不想撿球,就會聽到耳邊有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小白,我回去補一覺,你看著點,如果新衣服送來了就叫我一聲,如果沒有……呵呵……那就算了。」

    內侍太監剛被遲靜言「呵呵」兩個字驚的毛骨悚然,忽然,又聽到一聲大驚小怪的尖叫,「哎呀,小白啊,你真是長了雙狗眼睛,怎麼能讓堂堂的從宮裡來的公公給你撿球呢,你真是該打。」

    話說著,還真佯裝抬起手要打小白。

    小白很無辜,內侍太監則滿臉黑線,七王妃這自編自演的戲還真是不錯,就是可憐了他,年紀一把,很久都沒做運動的他,再一次堅持著陪一隻狗狗玩扔球的遊戲。

    據宮裡的其他太監傳出來的話,那個到七王府宣旨的內侍太監,回宮後的當天就病倒了,請太醫診斷了下,是腰肌勞損太厲害,需要臥床修養至少一個月,否則就要癱瘓了。

    是誰害得好好的內侍太監得了腰肌勞損,聯想到他白天去七王府宣旨,去了大半上午才回宮的事,太監們恍然大悟了,原來是七王妃干的,那就難怪了。

    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只是一帶而過,話說現在的遲靜言,雖然沒有等到新衣服,看在內侍太監那麼賣力的陪小白玩球的份上,沒有再為難他,跟他入宮了。

    臨走前,她叮囑一個下人,「等會兒記得去把王爺要喝的藥抓了。」

    內侍太監想到七王爺今天早朝告的是病假,心頭一驚,難道就連七王爺告的病假,也是因為七王妃。

    正想著,又聽到七王妃的自言自語,「小白,你說這從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點,王爺不會真不理我了吧?」

    聽這話,就敢肯定七王爺之所以告病假,就是被七王妃打的。

    那個內侍太監真的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了,從沒聽說女子打丈夫的,這七王妃還真是太與眾不同了,要知道她打的人可不是別人,而是當今大軒皇朝皇上的親弟弟堂堂七王爺。

    一路過去,內侍太監神經都繃得很緊,七王妃可是連七王爺都敢打,不要說他一個太監了,還是小心謹慎為妙,被七王妃打了,那肯定是白打。

    遲靜言除了堅持要把小白帶上,也沒再沒為難他。

    帶就帶著吧,反正皇上又沒說不能讓七王妃帶什麼東西進宮,

    這是小白第二次進宮了,算是有那麼一點經驗了,至少沒有像上次那樣,大的讓它有點不知所措,生怕走丟,一步都不敢離開遲靜言。

    這一次入宮,小白很從容,很淡定,反正是像極了遲靜言氣場所養出來的寵物,很好的詮釋了八個字,「見多識廣,榮辱不驚。」

    不用內侍太監帶,遲靜言也能找到金鑾殿,她又不是第一次到金鑾殿,第一次上金鑾殿,她即興創作了一首至今都沒人暗暗偷笑的詩;上一次在金鑾殿上,她可是巨霸氣的欺負過李丞相,還諷刺過林絮兒。

    這一次,呵呵,她乾笑兩聲,讓他們等了這麼長時間,如果再不活躍下氣氛,還真是有點對不起等了她很久的端木亦元和滿朝文武了。

    事實上,端木亦元和滿朝文武真的等遲靜言等到已經沒了脾氣,看到她來,每一個人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她總算來了,不然還不要等到何年馬月。

    遲靜言也算自覺,一進殿,就對著端木亦元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端木亦元對她一抬手,「七王妃平身,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遲靜言笑道:「多謝皇上。」眼睛骨溜溜的轉了一圈,又開口,「不知道皇上那麼著急找臣妾來所為何事,七王爺病著呢,臣妾還要急著回去照顧他。」

    言下之意,有什麼話快點說吧,她還要趕著回去呢。

    端木亦元堂堂一國之君,卻等了遲靜言這麼久,哪裡隨隨便便就放遲靜言回去的道理,「七王妃,不知道七王爺得的什麼病了?」

    遲靜言歎了口氣,滿臉的惆悵,「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昨天晚上我沒當心打到他的腿了,他又很運氣不好的骨折了,沒辦法,連床也下不了了,今天的早朝只能請病假嘍。」

    頓了頓,像是安慰端木亦元,又說:「不過,皇上你放心吧,大夫說了休養半個月就可以來上朝了。」

    滿朝文武俱都震住了,饒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見識過遲靜言的彪悍,還是被驚到了,上一次,她只是氣得李丞相啞口無言,惹得絮妃娘娘捂臉痛哭,這一次可是把七王爺,也就是她的丈夫給打了。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光是為七王妃膽大到打了七王爺,更是震驚她打了還敢把事情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一個個把眼睛不約而同移到端木亦元身上,遲靜言的身份是七王妃,他們身為大臣沒有一個能管。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不是他們悲觀,真的是除了端木亦元這個皇帝,已經找不出第二個能管得了遲靜言的人了。

    在大臣們齊刷刷地注視下,端木亦元開口了,聲音倏地冰冷,「七王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朕的七皇弟,當今的七王爺都敢打!」

    要換做一般人,聽到端木亦元這種聲音早嚇得腿肚子打軟了,遲靜言就是遲靜言,她還是很淡然的樣子,面不改色,神情平淡,「皇上,雖說七王爺是你的皇弟,也是當今七王爺,但是,你在質問臣妾,而且看樣子要問罪的樣子,皇上,你雖說是皇上,整個大軒皇朝都是你說了算,好歹也要講點道理吧。」

    大臣們俱都臉色一變,哪怕一向是不喜歡遲靜言的也面露擔憂,更不要說董大山了,他已經是一品大員了,就站在靠遲靜言不遠的地方,急得手裡都被冷汗浸濕了,剛要偷偷提醒遲靜言一下。

    遲靜言在短暫的停頓後,接著說:「皇上,你哪怕要治臣妾的罪,也總先要聽聽臣妾為什麼要打七王爺吧。」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尤其一會兒夜國使者還要過來,端木亦元再怎麼不是個民明君,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算裝的多難受,也要裝啊。

    「七王妃。」端木亦元道,「朕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把你的理由說來聽聽。」

    「唉……」遲靜言沒著急著開口,而是長長歎了口氣,「皇上,關於臣妾為什麼要打七王爺一事,臣妾想在場的某一位大臣心裡很清楚。」

    金鑾殿上響起竊竊私語,大臣們憤憤猜測這個被遲靜言提到的大臣是誰。

    遲靜言做事到底沒有做絕,她沒有說出那個大臣是誰,只說,她之所以會打端木亦塵,就是因為那個大臣帶端木亦塵去了青樓。

    在這個年代,男人去青樓,就好比吃飯多吃一塊肉那麼平常的事,也就七王妃會大驚小怪成這樣,甚至於,還為了這麼件小事,把七王爺的腿給打斷了。

    大臣們又想到被遲靜言趕出七王府的十八個側妃,想到堂堂七王爺,卻只有七王妃一個女人,忍不住都暗暗歎息,這七王妃是真囂張。

    大臣們聽完了她的理由,把目光再一次從她身上移到坐在龍椅上的端木亦元身上。

    端木亦元的表情有點奇怪,像是在猶豫著要不要責罰七王妃。

    這時,金鑾殿外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哀嚎聲,「皇上,皇上……求您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

    自從跟著遲靜言走進金鑾殿,小白就一直很老實的蹲在她腳邊,聽到這個聲音,就連它一隻老虎都忍不住抬頭朝門口看去,可想那個聲音到底有多麼淒慘。

    這麼抬頭一看,小白更是打了個激靈,什麼個情況,它不解地朝遲靜言看去。

    遲靜言也已經看到走進金鑾殿的人,是陸尚書攙扶著陸公子正步履艱難的走進來。

    經過一夜,陸公子被小白的老虎爪子打過的臉,腫成了豬頭,風流倜儻,已經很他毫無一點關係。

    像是知道小白在看她,低頭朝小白看了眼,什麼叫默契,遲靜言和小白的眼神對視就叫默契。

    小白低下頭,繼續趴在遲靜言腿邊,遲靜言的眼神告訴它,有她在呢,什麼事都沒有,放心的休息吧,昨天晚上唱歌到很晚,小白都沒睡好。

    隨著陸尚書和陸公子的到場,再加上陸尚書對她一番血淚控訴,遲靜言佯裝,這才知道了端木亦元宣她進宮的目的。

    和她昨天晚上猜的沒多少出入,愛子心切的陸尚書,跑端木亦元面前告她狀了。

    對這種被人告狀的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遲靜言經驗豐富著呢,等陸尚書說完後,她還嘴角含笑著反問了他一句,「陸大人,您都說完了嗎?」

    陸尚書壯著端木亦塵不在,端木亦元肯定只會幫他,根本不怕遲靜言,狠狠瞪了她一眼,「老夫已經說完了,難不成七王妃覺得老夫說得不對,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遲靜言彎腰下去一點點,讓手剛好可以拍到小白的頭,「帕布羅.迭戈.荷瑟.山迪亞哥.弗朗西斯科.德.保拉.居安.尼波莫切諾.克瑞斯皮尼亞諾.德.羅斯.瑞米迪歐斯.西波瑞亞諾.德.拉.山迪西瑪.特立尼達.瑪利亞.帕裡西奧.克裡托.瑞茲.布拉斯科.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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