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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桃花 文 / 姚啊遙

    林絮兒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不是現在這個遲家言的對手,不管是在口才還是手段。

    當時在七王府,是被她氣得實在不行,才想辦法入宮為妃。

    等真正成了妃子,她越想越不對,越想越覺得是上了遲靜言的當。

    當時不管她的塵哥哥有多少側妃,只有她和她們是不一樣的,她肯定不能用對待其他側妃的辦法對付她,於是……

    林絮兒越想越覺得她猜的沒錯,遲靜言真是太壞了,居然對她出那樣的陰招。

    「遲靜言,你別以為塵哥哥真的會喜歡你一輩子,我等著看你哭的那一天!」林絮兒轉身離開,想了想,到底不能那麼便宜了遲靜言,又撂下句狠話。

    在她看來是狠話的狠話,在遲靜言看來,唉,跟一陣風吹過差不多,她根本連耳朵都沒聽進去,又怎麼會放到心裡。

    不過,為了林絮兒感覺到她一貫的囂張跋扈,還是決定反擊一句,嘴才張開,一個聲音已經在她身後響起,是端木亦塵。

    他說:「言兒,永生永世,我端木亦塵都只喜歡,只愛你一個!」

    對林絮兒來說,端木亦塵說的一句話,比遲靜言說的十句話的打擊都大,她再也承受不了,尤其是聽到端木亦塵的聲音,回頭看到端木亦塵的衣襟有幾根是解開的。

    她肚子裡都有孩子了,當然猜得到大白天的,他們兩個房門緊閉,門外又不見一個下人伺候在幹什麼。

    不知怎麼的,她就想到了端木亦元對她毫無任何憐惜的粗暴,真是越想越傷心,對著遲靜言吼了一句話,「你真不要臉!」然後就捂著臉,邊哭邊朝前跑。

    遲靜言沒計較她的那句不要臉,她很清楚的知道林絮兒罵她不要臉,是覺得她剛「流產」就和端木亦塵那啥啥。

    看她捂著臉朝前跑,還真怕她會摔跤,還算好,林絮兒還知道自己是有身孕的人,跑了兩步就不跑了。

    林絮兒是不怎麼聰明,卻也不是太笨,從端木亦塵剛才的那句話,她肯定自己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端木亦元也是靠不住的,她才入宮多久,他已經納了好幾個女人,對宮裡的女人來說,有孩子,才有了希望,才會在老的時候有依靠。

    她現在是宮裡唯有有身孕的女人,指不定有多少人巴不得她的孩子生不下來,她們越是那樣想,她越是要把孩子好好的生下來。

    林絮兒算是打發走了,遲靜言為了把她穩在七王府,接下來的時間裡,肯定是會時不時的氣她一氣。

    遲靜言在現代時學過心理學,像林絮兒這樣性格的人,她還是比較瞭解一下,時不時的去撩她一下,她反而會更有鬥志。

    劇情發展到這裡,遲靜言其實也有她的無奈,別人穿越,如果遇到是種田文,就是宅斗;如果遇到的是宮廷文,那就是宮鬥。

    她這叫什麼回事?是她故意和別人鬥!

    唉,默默抬頭望天,心裡默默歎息一聲,不會是那個叫姚啊遙的傢伙,忘了吃藥了吧。

    不管劇情發展到這裡,是不是因為那個叫姚啊遙的傢伙忘了吃藥,日子總要繼續過下去。

    暫代張翼管理七王府一切事宜的管事來了,從他臉上的表情就看得出,他來了有好一會兒了,應該是聽到遲靜言和林絮兒的抬槓了,看著遲靜言的臉色明顯很緊張。

    遲靜言問他,「是不是結果已經統計出來了?」

    別看她那麼忙,還記得吩咐管事的做的事,清理王府下人。

    管事的一愣,隨即點頭,「回七王妃的話,小的已經把結果統計出來,都記錄在這個上面,請七王妃過目。」

    話說著,把一張紙畢恭畢敬地遞給遲靜言。

    遲靜言拿過來,大概瀏覽了一番,張翼選的人還真不錯,這張紙上,清晰明瞭的寫著七王府下人的名字,後面寫著得了幾票。

    這對於決定要遣散七王府一部分下人,卻又不知道應該遣散哪些的遲靜言來說,這個辦法還算是比較客觀真實。

    在做決定前,遲靜言指著得票最高的那幾個下人又問管事,「這幾個人的表現怎麼樣?」

    管事的伸長脖子看了看,縮回腦袋時,說:「這幾個平時幹活時手腳還算比較麻利,就是話比較多。」

    在遲靜言看來,話多之人,意味著背後論人是非也多。

    很快她就決定好了,把得票最高,最被其他下人討厭的那幾個遣散出府。

    據說,那一天,七王府不止一個下人傳出無比淒厲的慘叫聲。

    在那一天,七王妃對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令人髮指的事,就這個答案,京城某權威民間調研機構,為了解開這當中的奧秘,不辭辛苦,特地遠赴千里,找到當時被遣散出七王府的下人。

    那個下人已經嫁給當地的土財主做第三十八房小妾了,吐了口瓜子殼,扯著嗓門喊道:「如果有人要吃了你,你還能不慘叫嗎?」

    七王妃吃人?

    短短的一句話,信息量實在太龐大,那個負責調研的人當場愣住了,她是看到過遲王妃的,還找機會和她接觸過,她的職業經驗告訴她,七王妃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不堪,反而聰慧端敏。

    不相信地又反問了那個地主婆,「你說真的?七王妃真的吃人?」

    那個已經是地主婆模樣打扮的下人,朝她翻了個白眼,「這麼大的事情,我能和你開玩笑嗎?」

    那個被派去調查的人,回到京城後沒多久,一則關於七王妃遲靜言最近喜歡吃人的消息,就這樣傳開了。

    身為行兇者,而且已經是開始吃同類的行兇者,她並不知道外面已經在那樣謠傳她,吃飽了沒事幹的時候,還是繼續帶著小白上街溜躂。

    很奇怪,以前那些小商販看到她都會很熱情,為了吸引她去買東西,臉上的褶子是笑得一層又一層,現在怎麼感覺一樣了,他們看著她的眼睛裡帶著驚恐,甚至當她無意和其中某一個對視,他立刻會以最快的速度移開視線。

    對此,遲靜言有點疑惑,鑒於身邊只有小白,她毫無任何選擇的只能問小白,「小白,我今天的樣子很猙獰嗎?」

    小白瞪大它的虎眼,愣愣的看著遲靜言,很顯然,猙獰兩個字,已經超出了它一隻老虎的理解範圍。

    遲靜言看它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它沒聽懂她的意思,稍微思忖了下,改了個形容詞,「小白,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怕嗎?」

    在說這句話時,她眨巴著眼睛,嘴角浮著微笑,非常溫柔可人。

    這句話,小白聽懂了,連連搖頭。

    遲靜言更納悶了,直到帶著小白晃進茶樓,聽說書先生說最新的段子,才知道,原來最近開始謠傳的是,關於她最近口味突變,開始吃人一事。

    難怪那些人看到她,比看到小白還緊張。

    唉,唉,唉,遲靜言一連三聲歎息,這些謠言來得莫名其妙也就算了,怎麼越傳越離譜了,關鍵的問題,這麼離譜居然還有人相信。

    要是以前,遲靜言肯定按捺不住,衝到書說先生眼前,厲聲質問她,說她吃人,是他親眼看到的,還是他的哪個親戚被吃了,又或者下一個被吃掉的就是他了。

    現在她不會了,因為有小白在,很多事,哪裡還需要她動手,朝小白一個揮手,小白已經飛撲到說書先生面前的桌子上。

    張大嘴,露出尖銳的虎牙,對著說書先生一聲虎嘯,那個說書先生嚇得兩眼朝上一翻,直接就昏了過去。

    小白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茶樓裡其他的聽客也都嚇跑了。

    從此以後,關於七王妃閒來無事,總喜歡帶著一隻叫小白的狼狗上街欺負黎民百姓的消息,就此傳開了。

    遲靜言現在還沒被謠傳說成,轉變飲食結構開始吃人了,管事得到她的命令,已經去遣散那幾個下人了,遲靜言則在想著怎麼才能讓端木亦靖再次回到七王府。

    端木亦塵也有心事,書房裡難得很安靜。

    冷雲推門進去時,看到的就是安靜到有點詭異的一幕。

    端木亦塵是他跟隨了多年的主子,他的性子一直比較安靜,他沒什麼意外,倒是遲靜言,她能那麼安靜,他的確有點小意外。

    冷雲走進書房後,遲靜言對他揮揮手,「冷雲,來,我有個問題要請教你。」

    冷雲被遲靜言難得的客氣和謙虛弄得很惶恐,根據他弟弟冷漠的經驗來看,七王妃一般性情大變時,就要格外注意了,要不是你已經掉到她挖好的陷阱裡了,要不就是在引你朝她挖的陷阱裡跳。

    冷雲到底不比冷漠,他善文,比冷漠要聰明很多,走到遲靜言面前,對她拱手行禮,「屬下參見王妃,您不用那麼客氣,有什麼事,只要屬下知道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遲靜言就是想聽聽關於怎麼把端木亦靖從范家帶出,卻又不打草驚蛇,冷雲有沒有比較好的辦法。

    她不想讓冷雲知道端木亦靖在范家,就把端木亦靖的事,轉化成一個故事講給冷雲聽。

    冷雲算是比較聰明的了,饒是如此,還是被她故事裡的小明,小剛給繞暈了,開口問道:「請問一下王妃,那個小明是什麼人?」

    遲靜言看他暈乎乎的樣子,忍不住出言奚落,「還文武雙全的高手呢,唉,真是太讓人失望了,我告訴你啊,在我們那裡,小明可是個名人,他不辭辛苦的活躍在各種應用題、作文中,是小學課本甚至是題海中當之無愧的頭號男主角,而且啊,還常常與小芳,小強,小紅合作學習,並稱數學界四大金剛。」

    後面半句話,完全是遲靜言照著度娘裡對小明的詞條搬過來的。

    冷雲又愣了愣,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讀書太少,知識還不夠豐富,要不然怎麼會聽不懂七王妃在說什麼呢。

    瞧瞧一邊的七王爺,人家可是很淡定,肯定是聽懂了才會那麼淡定。

    冷雲不知道,等他走了之後,那個看起來很淡定的男人,立馬就不淡定了,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他追著遲靜言問小明到底是誰?

    遲靜言察覺到他這是在和小明吃醋了,笑得前俯後仰,覺得端木亦塵除了帥到令人髮指,一旦可愛起來,也是那麼的人神共憤。

    冷雲走了沒多久,又折回來了,被遲靜言一繞,他忘了來找端木亦塵的正事。

    哪怕端木亦塵從來都沒想過要做皇帝,但是他分佈的眼線都在,其實就在夜國的使者出現在大軒境內,冷雲就得到了消息,他來找過端木亦塵,他進宮了。

    這次來找端木亦塵,是把調查到的最新消息告訴端木亦塵。

    夜國使者真沒胡說,忽然造訪大軒,的確是為了她們國家的太子。

    冷雲說完這些後,很顯然後面還有話要說,看了看遲靜言,他選擇了閉嘴。

    遲靜言正聽得起勁,看他不朝下說了,催促道:「還有什麼話,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這樣吊人胃口是非常可恥的事。」

    冷雲被遲靜言用了激將法仍沒開口,而是面露為難地看著端木亦塵。

    端木亦塵朝他一個眼色,他就離開了書房。

    遲靜言是多精明一個人,端木亦塵要是以為他剛才對冷雲使的眼色,她沒看到的話,真大錯特錯了。

    遲靜言本就坐在端木亦塵身邊,忽然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王爺,你的眼睛怎麼了?是進沙子了嗎?不對啊,這裡是在房間裡,又沒風又沒沙的,怎麼會進沙子呢?唉,臣妾實在不放心,還是讓臣妾替你檢查一下吧。」

    端木亦塵抓住她快伸到他眼睛上的手,稍微一個用力,順帶著就把人拉進他懷裡,「言兒,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愛妃動手呢,要想檢查本王的眼睛到底怎麼了,本王倒有個絕佳的辦法。」

    遲靜言上當的次數多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次數也多了,吸取以前慘痛的教訓,咬緊牙關,就是不開口問他那個絕佳的辦法是什麼。

    唉,外人說,她是端木亦塵的剋星,再她看來,端木亦塵何嘗不是她的剋星。

    端木亦塵根本不要她說話,已經自說自話的在用他的絕佳辦法,又是一個纏綿悱惻到讓遲靜言差點窒息的長吻。

    遲靜言有點憤憤,她相信端木亦塵告訴她的,在她之前,他肯定是守身如玉的,可是為毛,人家的技術會那麼好。

    太欺負人了。

    遲靜言仗著有大姨媽,是真唯恐天下不亂,喘好氣,反吻了回去。

    在情事上,遲靜言羞澀,難得會主動,哪怕只是一個吻,端木亦塵卻表現出了驚喜,更賣力的配了。

    唉,遲靜言又一聲歎息,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明明是她挑起的,她佔主導地位,怎麼到最後,她又敗下陣來。

    遲靜言是很有原則的人,吻完了,該把事情弄清楚,還是要繼續弄清楚。

    冷雲沒說完的事,顯然是端木亦塵不怎麼想讓遲靜言知道的事。

    「端木亦塵!」看端木亦塵吞吞吐吐,就是不說,遲靜言火了,「別以為你剛用過美男計,我就被收買了,我告訴你,我是很有原則的人!」

    端木亦塵被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我的好言兒,不帶像你這樣發火的時候還帶著自誇的。」

    遲靜言真生氣了,故意說道:「端木亦塵,你是不是背著我和其他女人好上了?」

    端木亦塵像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輕輕撫著她的青絲,把那件他真心不想讓遲靜言知道的事,告訴了她,「言兒,這件事,的確和女人有關,但是……」

    遲靜言瞪大眼睛,看樣子又要發火了,端木亦塵加快語速,根本沒給遲靜言開口的機會,「我敢保證,在今天以前,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一開始的時候,遲靜言只是有點驚訝,然後是意外,再接著是生氣,到最後是勃然大怒。

    太過分了,那個什麼夜國太子,她看上的人居然是端木亦塵,有沒有搞錯,不就是人長得帥一點,然後比一般男人要聰明一點嗎?值得她隔著千里來找他嗎?

    這件事,真不能怪端木亦塵,那個時候他才十五歲左右,和張翼一起,有一次遊歷到大軒和傳說中和夜過的邊境,他看到了一個小男孩躺在河邊,不管是死是活,總是要先去看看。

    他和張翼一起把那個小男孩救了。

    那個小男孩很靦腆,和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大概有十天,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張翼說他可能是啞巴,他卻不這樣認為,因為聾啞聾啞,如果真是啞巴,必定先是聾子,但是他卻親眼看到他是聽得到聲音的。

    十天之後,那個小男孩忽然不見了,端木亦塵和張翼怕他出事,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估計是回家去了。

    猶記得,當時張翼還嘀咕了句,「這孩子的父母教育挺失敗的,連聲謝謝都沒說就走了。」

    因為是遊歷,兩個人啟程去了其他地方,在收拾東西的時候,除了端木亦塵練字的一張紙,什麼也沒少。

    正是這樣十多年前丟的紙,卻出現在夜國使臣手裡,而且送到了端木亦元的手裡,他才知道當年被救的男孩,其實是女孩,身份更是夜國太子。

    遲靜言瞪著身邊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端木亦塵,你記住了,沒事少給老娘惹爛桃花!」

    「言兒。」端木亦塵委屈的樣子,「這和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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