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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事 文 / 姚啊遙

    看遲靜言才進來就要出去,端木亦靖不樂意了,拉著遲靜言的衣袖不肯放,最後遲靜言哄了好久,他才勉強鬆開。

    遲靜言走出書房時對端木亦塵揮揮手,端木亦塵走到她身邊。

    遲靜言湊到端木亦塵耳邊,咬咬他耳朵說了句什麼,只見端木亦塵笑得很釋然。

    遲靜言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沒猜錯,端木亦靖對她的過分依賴,如果她不及時對端木亦塵解釋,只怕他慢慢的真的會吃醋。

    她對端木亦塵說的話其實很簡單,「亦塵,據說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對第一眼看到的東西總會格外親熱,我雖然不算是阿靖第一個看到的人,卻應該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也許在他的潛意識裡,就把我當成他的母親了。」

    話說完後,她還真補充了句,「俗話說,長嫂如母,你是阿靖的哥哥,那我也算是他的『母親』嘍。」

    不帶她這麼佔便宜的吧,你說端木亦塵聽完後能不笑嗎?

    七王府正廳,董大山坐立難安,下人送上的茶也沒心思去喝,又一次問上茶的下人,「請問一下,王爺什麼時候來?」

    「大人,請稍等片刻。」下人對他一笑,「已經去稟告王爺了。」

    董大山心裡很清楚,真正把他喊來的人是誰,畢竟是在七王府,一家之主是七王爺,他不好再去問七王妃什麼時候來。

    正等得著急,聽到一陣腳步聲,他回頭,看到了七王妃。

    遲靜言經過他身邊時,對他挑唇微笑,「董大人,真是不好意思,這麼冷的天,還要害你跑來一趟。」

    董大山就算再冷,看到遲靜言這一瞬間,神經緊繃,不要說冷了,他甚至感覺背心裡有汗珠在滲出,連忙對遲靜言拱手行禮,「七王妃言重了。」

    七王妃算計了他那麼多次,忽然之間對他這麼客氣,他能不惶恐嗎?生怕微笑背後,有著更大的陷阱在等著他跳。

    下人來給遲靜言送茶,然後就退了下去,偌大的正廳就只有遲靜言和董大山,從董大山嚥口水的動作也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遲靜言也沒急著說找董大山來有什麼事,自己端起茶盞喝了口,看到董大山不喝,甚至好心提醒道:「董大人喝茶啊。」

    董大山苦著張臉,看著遲靜言,她要還不說找他來所為何事,他真的要哭了,「七王妃,您就不要再嚇唬微臣了,有什麼事,您直說吧。」

    遲靜言放下茶盞,像是變魔術似的,手裡已經多出一串珍珠項鏈。

    看到那串項鏈,董大山一下子愣住了,眼眶瞬間通紅,對著那串珍珠項鏈,開口就喊了聲,「娘!」

    遲靜言收回手,淡淡道:「董大人,本王妃可不是你娘,不要亂了輩分。」

    董大山當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七王妃遲靜言,而不是他那個去世了好幾十年的娘,他撓撓頭,解釋,「七王妃,實不相瞞,您手裡拿的珍珠項鏈是微臣娘親的,微臣剛才也是睹物思人!」

    心裡面把秦操狠狠罵了一頓,好個敗家的娘們,這祖傳的項鏈,他當成寶貝送給她,她居然真送給七王妃了。

    遲靜言瞪大眼睛,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董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是你母親的遺物,快,你好好收著。」

    不由分說,遲靜言已經那串珍珠項鏈塞到董大山手裡。

    這明明真的是他娘親的遺物,董大山拿在手裡,卻覺得滾燙滾燙。

    識時務魏俊傑,和已經死去的娘留下的東西比,他覺得還是他的前程比較重要。

    「七王妃,您要喜歡,您就留著吧。」他客套著把項鏈再一次遞給遲靜言。

    遲靜言的確愛財,卻是個取之有道的人,這本就是董大山那個八姨娘秦操硬塞給她的,她不過乘機物歸原主罷了。

    「董大人。」遲靜言正色道,「你要真的再跟我客氣,我就真收下來了!」

    董大山嘴角囁嚅,真的沒再說什麼,那條珍珠項鏈滑進他的衣袖裡。

    一番鋪墊,遲靜言覺得是時候可以說正事了。

    「董大人,你聽說過蒼鷹令嗎?」董大山也是兩朝元老了,遲靜言相信他很多事都聽說過,也沒拐彎抹角。

    董大山聽到這麼嚴肅的話題,也恢復了一本正經,「七王妃,那只是百年前,大軒皇朝開國時的一個傳說。」

    「那個傳說是什麼,能說給我聽聽嗎?」遲靜言手指彎曲,輕輕在茶几上叩著。

    董大山想了想,才說:「七王妃,微臣聽到的傳說是這樣的……」

    遲靜言已經在端木亦塵那裡聽到過真實版,又在董大山這裡聽到了傳聞版,嗯,出入挺大的。

    在董大山說的版本裡,蒼鷹令已經是大軒皇朝開國皇帝端木譽為了保護國家,而命人秘密建立的。

    這個傳說已經過了百年,到底是真是假,已經沒人知道。

    董大山說完後,想起了什麼,問遲靜言,「七王妃,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遲靜言又喝了口茶,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微臣覺得你肯定是擔心遲老將軍的安危,如果真有蒼鷹令,也許邊關的戰事就能結束了。」董大山歎了口氣,邊關一直在打仗,糧草已經斷缺了好幾次,害得他們這個月的俸祿到今天也沒發。

    所以說啊,就打仗這件事的本身來看,不管是打贏還是打輸,對百姓來說,都只是有百害而無一益。

    遲靜言笑了下,停頓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原來在董大人看來,我那麼孝順。」

    董大山愕然,大軒皇朝治國之本就是孝順,他說遲靜言打聽蒼鷹令出發點是為了遲剛,也算是帶著討好她的性質在裡面,沒想到她一口就否認了。

    七王妃果然不是尋常女子,以後一定要記住了,在她面前絕對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維模式來。

    「七王妃。」董大山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你找微臣來,不會就是為了聽微臣講一下蒼鷹令的傳說吧?」

    七王妃雖說是個吃飽了沒事幹,就要惹是生非的人,應該不至於無聊到那個地步。

    「董大人,以我們的關係,本王妃喊你來,肯定是有好事要和你分享。」遲靜言微笑,「董大人,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怎麼臉色忽然間這麼難看,要不要喊大夫來看一下?」

    董大山連連擺手,「七王妃,微臣這是老毛病了,沒事的。」

    他的一顆心啊,好惶惶不安,七王妃說好事和他分享,在他看來,是驚嚇才對。

    「董大人,你真沒事?」遲靜言又問了他一遍。

    董大山挺起胸膛,顯得他整個人格外精神抖擻,「微臣真的沒事。」

    「董大人。」遲靜言起身從上座,走到董大山身邊,「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其他話也不多說,我先給你看看這樣東西。」

    話說著,她攤開手,讓董大山看她掌心裡的東西。

    董大山本來是將信將疑地低頭朝她掌心裡看去,只是瞄到一眼,他就愣住了,看到第二眼時,他甚至不顧尊卑男女之別,把東西從遲靜言掌心裡拿起,「七王妃,這……」

    他震驚地瞪圓眼睛,後面的話根本說不出口,別看他是一刑部尚書,最大愛好卻是古玩,伸手碰到那塊朱紅色的令牌,他就知道是真品。

    遲靜言打量著他的表情,就知道董大山是個行家。

    既然是行家,說起話來,就輕鬆很多了。

    「董大人,我沒騙你吧。」遲靜言適時開口,「這是不是件好事。」

    董大山激動的整個人都在抖,「七王妃,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遲靜言撇撇嘴,道:「這東西的出處,董大人就沒必要去關心了,你只要知道這東西是真的就行。」

    「七王妃。」董大山真的太激動了,過了半天才冷靜下來,「微臣接下來該怎麼做?」

    遲靜言挑眉看著他,「不知道董大人打算怎麼做?」

    董大山沉默了會,說:「現在行情不景氣,估計都賣不出好價錢。」

    遲靜言被他的話噎到了,穿越到這個人生路不熟的地方,她為了能好好生存下去,已經算是愛財的了,沒想到董大山比她還要鑽在錢眼裡。

    忍無可忍,在董大山頭頂上方一聲怒吼,「如果蒼鷹令的傳說是真的,被敵國買去了,後果是你董大山能承擔的起的嗎?」

    董大山打了個冷顫,七王妃直呼他的名字,說明她真的很生氣了。

    「七王妃,微臣……」他抬頭看著遲靜言,陪笑臉,「您先別生氣,微臣只是那麼一說,您說把要微臣怎麼做?」

    「董大人,如你所說,現在兵荒馬亂的,再好的東西也賣不出好價錢,但是你把這樣東西送去給一個人,本王妃保證你能陞官發財。」

    「七王妃,你的意思是……」董大山瞪大眼睛,「讓微臣把這樣東西送去給皇上!」

    「怎麼了?那麼好的陞官發財的機會,本王妃沒想到別人,只想到董大人你。」遲靜言又微笑。

    「七王妃,你不在朝為官,很多事,你是有所不知啊。」董大山對遲靜言倒起苦水,「當今皇上可是個非常多疑的人,他一定會懷疑微臣從哪裡得到這蒼鷹令。」

    一旦讓他查出真相,不要說陞官發財了,只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遲靜言像是早知道他的擔心,笑著給出了答案,「董大人,宮裡的人工湖還在開鑿嗎?」

    話題雖然一下子轉變的有點大,董大山還是點頭,「回王妃的話,繼續在開鑿著。」

    「這就好辦了。」遲靜言篤定道,「從地底下,挖出什麼百年前的東西,這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真一語驚醒夢中人,董大山頓時茅塞頓開。

    他看著遲靜言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崇拜。

    董大山拿著蒼鷹令,馬不停蹄的進宮了,遲靜言則去了張翼那裡。

    站在院門口的下人剛要開口喊她,被她食指放在嘴上做出的噤聲動作阻止了。

    遲靜言的腳步很輕,慢慢的走到窗戶邊。

    站在院門口的那個下人,以為七王妃又多了樣聽牆角的愛好,為了不被牽連,低頭看地。

    遲靜言的愛好是很多,唯獨不愛好聽牆角,她之所以走到窗戶邊,只是想確認一下,房間裡的兩個人目前是什麼狀態。

    如果他們正那啥啥啥,她就這樣把門打開,不把張翼嚇得從此以後不能那怎麼樣了才怪。

    站在窗戶下面,側著耳朵聽了好一會兒,確定裡面的兩個人只是在聊天,她揮手讓下人過來。

    那個下人一直在低頭看腳尖,自然沒看到遲靜言朝他揮手。

    遲靜言沒喊他,而是走到他身邊,問他把鑰匙要來,然後去把房門打開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屋子裡的兩個人很不習慣,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張翼到底是練武的,就連適應光線的能力都比紅煙強。

    他只是閉上眼睛那麼一小會兒,就睜開眼朝敞開的門看去,他看到逆光而站的七王妃。

    真的好奇怪,她的長相只是清秀,為什麼,逆光而站,背後有光圈為背景,顯得她那麼脫俗超群。

    也許她的身份,根本不止一個普通的異族女子產下的女兒那麼簡單。

    遲靜言走到離床還有三尺的距離,停了下來,她打量著滿地的衣服,掩嘴輕笑,「哎呀,真沒看出來,原來一向溫文爾雅的張先生,也有這麼勇猛粗魯的一面。」

    紅煙聽到遲靜言的聲音,也睜開了眼睛,和張翼的羞窘不一樣,她看到遲靜言,尤其她還把門打開了,非常高興,「七王妃……」

    遲靜言對她擠了擠眼睛,張翼正低頭羞窘,沒看到她這個小動作。

    遲靜言道:「張先生,看在你還是很有覺悟的份上,本王妃決定把門先給你開了,但是……你可別忘了那兩斤藥,我可是專門為你買回來的,又不能退,如果你好好待紅煙,那筆錢算我的,如果你還是以前那個樣子,不要怪我再關你一次!」

    話說完,她沒給張翼開口的機會,轉身走了。

    負責看管張翼和紅煙的下人,看遲靜言把門打開了,一頭霧水,她經過身邊時,開口問道:「王妃,那個藥怎麼辦呢?」

    遲靜言頭都沒回,「送去廚房,和廚房管事的說一聲,如果是補藥就用,如果不是直接扔掉。」

    放眼整個大軒皇朝,膽大的婦人不是沒有,像七王妃這樣,膽子大到說把春藥送去廚房的,約莫著還是前無古人。

    她這是想讓整個王府的人都……

    唉,他只是個家奴,主子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遲靜言知道下人在想什麼,卻沒解釋,一方面是反正她的名聲都那樣了,懶得解釋了;第二個方面,她就是那樣的人,一旦打定注意,別人說什麼都沒用,當然更沒對一個外人解釋的必要。

    當真以為她遲靜言沒分寸到,把春藥當補藥送去廚房的地步嗎?

    她讓下人把藥送過去,不過是篤定遲延森這次給她帶來的根本不是她要的那種藥,百分之一百是吃了強身健體的補藥。

    她雖然已經有錢,卻還是個節約的傢伙,捨不得浪費一點東西。

    話說費靈玉,雖然在七王府吃了個閉門羹,她還是很高興,就連丁旭陽都能感覺的出她很高興,問她,「玉兒,可是有什麼好消息了?」

    費靈玉要去七王府時,丁旭陽剛好有事耽擱了,費靈玉是一個人去的,他到底不放心,花大價錢找來幾個地痞混混暗中保護費靈玉。

    既然那幾個地痞混混,本是是丁旭陽讓暗中保護費靈玉的,到最後,為什麼他們跑到七王府要硬闖。

    這一切當然和費靈玉有關,她給了那些地痞混混雙倍的錢,讓他們仗著人多,再加上打著她的旗號硬闖進七王府,然後,她讓他們趁亂找到遲靜言,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弄到她的一滴血,她就有重賞。

    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沒想到,地痞混混就是地痞混混,永遠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被遲靜言幾句話就嚇跑了。

    遲靜言真是目中無人,毫無女德可言,居然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面,公然氣她,還算好,她到底是遭報應了。

    想到遲靜言最後對她驚呼的那幾聲「母妃」,她心裡就是說不出的痛快。

    「旭陽。」費靈玉很高興地看著的丁旭陽,「你知道嗎?遲靜言她死了!」

    「啊!」丁旭陽愣住了,半響才說,「不會吧?」

    「怎麼不會。」費靈玉像是生氣了,「你居然不相信我說的話。」

    丁旭陽忙哄他,「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她前幾天還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了?」

    費靈玉摸著他的臉,輕聲道:「旭陽,她已經死了,我們不要再提她了,我在想,沒有了她,塵兒總該聽我的了。」

    丁旭陽可不這樣認為,端木亦塵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處理事情的方式,不管遲靜言是生是死,他都不會隨便聽別人的。

    費靈玉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去七王府找端木亦塵,娘家的大仇,她一刻都等不了。

    這次丁旭陽跟著她,兩個人剛要出門,林絮兒追上來了,「姨媽,你這是要去哪啊?」

    費靈玉有多討厭遲靜言,就有多討厭林絮兒,更甚至,想到她的娘也是費家滅門案的參與者,她更討厭林絮兒。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是誰讓林絮兒住到她這裡的,更不要以為她不知道那個人,按的是什麼心思,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費靈玉了。

    帶著滿身傷痕,再也恢復不了的面容,她苟延殘喘到今天,只是為了替費家報仇,不過,早在知道丁家遭受的一切,尤其是丁旭陽為了她成了太監,丁家的仇,她也要一起報了。

    林絮兒去攙扶費靈玉的胳膊,被她不露聲色的閃開了,她愣了愣,也沒有再去拉,而是繼續笑著說:「姨媽,你這是要去逛街嗎?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費靈玉低頭看了看林絮兒已經隆起的小腹,一個主意忽然跳到腦海裡,剛才還冷冰冰的樣子,轉眼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和藹慈祥,「姨媽不是去逛街,而是要去你亦塵哥哥那裡,你去嗎?」

    林絮兒對端木亦塵的心思,早在十多年前,她還是那個衝冠六宮,集帝王愛於一身的宸妃時就知道。

    那時的她多單純,總覺得愧對林絮兒,總想著把這個世界上美好的東西也分給她一份,現在想想,她真是蠢。

    既然她曾經對林絮兒那麼好,也是時候輪到她來報答她了。

    她是故意告訴林絮兒她是去端木亦塵那裡,以林絮兒對端木亦塵至今都沒死心的心思來看,肯定會一起。

    果不其然,林絮兒聽費靈玉說要去看端木亦塵,再一次厚著臉皮攙到費靈玉手臂上,「姨媽,我陪你一起去。」

    費靈玉嘴角含著笑,點頭同意了。

    林絮兒看她微笑,也很高興,坐到後面拿頂轎子裡。

    丁旭陽沒資格坐轎攆,就跟在費靈玉的轎子邊上,隔著一道轎簾,他輕聲和費靈玉說著話,「玉兒,林絮兒腹中的,畢竟是皇帝第一個孩子,大局為重,你可千萬不要去動他。」

    費靈玉的聲音陰陰沉沉,像是不滿意丁旭陽勸她,她說:「如果不把塵兒逼到無力可走,他怎麼會聽我的去搶那張皇帝寶座。」

    她已經想好了,設計讓林絮兒的孩子在七王府裡掉了,端木亦元勢必會追究端木亦塵的責任,那是第一個皇子,端木亦元勢必責罰的會非常重,忤逆龍嗣,最嚴重,可是會被殺頭的。

    如果真被端木亦元下旨殺頭,到那個時候,端木亦塵就不得不反。

    丁旭陽嘴角動了動,他很想再勸費靈玉兩句,不說其他的,就單說端木亦塵會不會聽她的。

    轎子裡忽然傳出壓在喉嚨深處,歇斯底里的低吼聲,他閉上嘴,什麼也沒再說。

    轎子裡,費靈玉一直在用各種難聽的言辭,詛咒大罵著端木景光。

    丁旭陽的眼睛深處,有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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