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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退路 文 / 姚啊遙

    林絮兒死死咬住下唇,「皇上,臣妾和玉姨媽已經很多年沒見了……」

    「既然多年未見,更是要住在一起加深彼此的感情。」端木亦元截上話,口氣已經是不容商量,林絮兒垂眸看地,沒再說話。

    她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忽然很後悔後悔為了報復遲靜言而入宮。

    遲靜言,都是遲靜言,我林絮兒今天所遭受的一切,我要加倍放到你身上。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走茶涼,沒有人比費靈玉對只那那句話更有感悟的了。

    當年端木景光還在,她還是他的宸妃,有多少大臣想各種辦法,就想偷偷見上她一面,希望她在皇帝耳邊吹吹枕頭風。

    現如今呢?

    她已經由宸妃變成了宸太妃,看著級別是高了,卻再也無人問津。

    兩個人回到住的地方,丁旭陽看出她臉上的落寞,安慰道:「玉兒,要不進宮住吧。」

    自從十多年前,把費靈玉從火裡面救出來,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是千依百順。

    費靈玉摸著他的臉,歎了口氣,「我捨不得離開你。」

    這麼多年,兩個人每一天都在一起,她已經養成習慣,住進宮,對她的計劃,的確是有好處,但是,這就意味著丁旭陽不能跟她一起。

    後宮不能有除了太監以外的其他男人,丁旭陽如果想陪費靈玉一起住在宮裡,除非,他把自己變成太監。

    費靈玉再怎麼報仇心切,也不想讓丁旭陽變成太監。

    「玉兒。」丁旭陽忽然拉住她的手,慢慢地朝下移,「你感受到了嗎?」

    費靈玉驀地一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丁旭陽,「旭陽,你……」

    他怎麼就成太監了呢?!

    丁旭陽笑得很勉強,「靈兒,早在你被端木景光帶回皇宮,我就想著要進宮找你,你知道的,我是一個男人,讓自己變成太監,是能進後宮唯一的辦法。」

    費靈玉整個人都在抖,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個男人愛她這麼深,這麼癡。

    「旭陽!」她緊緊摟住丁旭陽,匍匐在他肩頭放聲大哭,「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如果當年我不上端木景光的當,費家就不會被滅門,而你也不會為了我,而身有殘疾。」

    費靈玉想了半天才決定好,暫時不到宮裡去住。

    讓端木亦元一個皇帝天天來看她,可比她住在宮裡,只是過幾個殿門來看她,產生的轟動效應要大很多。

    丁旭陽從來都是聽費靈玉的,她說不想到宮裡住,他也沒再說什麼。

    這時,門外有下人來報,「啟稟夫人,門外有個自稱叫林絮兒的女人要求見您。」

    林絮兒!她怎麼來了!

    費靈玉和丁旭陽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

    別看以前費靈玉因為身體的問題,很難到市井上走走看看,卻不代表她就消息閉塞了,丁旭陽每一天都會把發生的新鮮事說給她聽。

    在她不怕風吹到身上,皮膚會發癢以前,在她還不可以走到大街上以前,她最關心的地方也就只有兩個,一個是皇宮,還有一個就是七王府。

    以丁旭陽的本事,本事再強,皇宮裡的消息他還是很難打聽到,七王府就不一樣了,原來一直沒什麼太大的消息,除了他娶側妃了,又娶側妃了,似乎再也沒有其他消息。

    每一次聽聞端木亦元又賜女人給端木亦塵了,費靈玉總會咬緊牙關說:「好歹毒的心思,他們這是要故意毀了我的塵兒!」

    再到後來,費靈玉再聽到的消息就是,七王妃落水被救起後,變得有多麼厲害,在很短的時間裡,把七王府的側妃都趕走了,只剩下林絮兒一個。

    年輕的時候,費靈玉很感謝貼身丫鬟對她的忠心,的確是真心愛護著林絮兒,哪怕她被送去「雲林寺」也經常會去看望她。

    後來,也是知道了當年滅門一事,其實是端木景光一手操控的,她就開始多疑了,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死了,唯獨那個丫鬟還能活下來。

    費家經商百年,大門早就是用固若金湯的玄鐵製成,不是那麼容易就撞開的,除非是有人裡應外合,主動把大門打開了。

    後來她**被丁旭陽救起後,就讓他去查那件事。

    丫鬟是把丈夫和小妾都殺了,她夫家還是有活著的人,丁旭陽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當年伺候過丫鬟的人帶了過來。

    那個丫鬟自從丈夫娶小妾後,像是徹底瘋癲了,有的時候會喝很多酒,喝多了就開始說胡話。

    其中她喃喃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事到如今,都是報應,是費家在報應她。

    聽到這些,費靈玉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底已經是一片蕭殺之氣。

    站在門外的下人遲遲聽不到聲音,又說道:「夫人,有個自稱叫林絮兒的姑娘想見您。」

    丁旭陽剛想說不見,費靈玉阻止他,對著門口的方向低聲說:「你把她帶進來。」

    站在這個屋子裡,林絮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好怪異哦,冷颼颼地感覺像是從骨子裡直朝外冒。

    費靈玉打量著她,明明早知道她的母親是端木景光的幫兇,居然還能對她面帶微笑,「絮兒,來坐到姨媽身邊來。」

    林絮兒真的在費靈玉身邊坐下,壓低聲說道:「姨媽,絮兒想在您這裡住一段時間,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費靈玉笑了,朝她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了看,「當然方便,姨媽那麼多年沒見你,也真的是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林絮兒自以為費靈玉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暗暗舒了口氣。

    站在一邊的丁旭陽,他也朝林絮兒的小腹看了看,眼睛深處有什麼看不透的情緒一閃而過。

    在費靈玉原本的計劃裡,她現在還不是出現的時候,全盤計劃被打亂,弄得她現在那麼被動,都是因為遲靜言。

    遲靜言,當真以為仗著塵兒對她的寵愛,七王妃的寶座就能坐穩了嗎?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讓她原形畢露。

    只是在這之前,她必須要去見一個人。

    遲府很熱鬧,繼遲靜言嫁入七王府成為七王妃後,遲府的大小姐又要嫁入皇宮成為妃子了,這對遲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邱氏哪怕暫代了那麼多年遲家當家主母,也沒像今天這麼揚眉吐氣。

    她命人把遲府每個角角落落都打掃乾淨不說,每個地方都要張燈結綵,尤其是韓藍羽所在的院子,更是要佈置的格外喜慶。

    隨著上一次遲靜言回府給遲延森過生日的那次見面,韓藍羽越發的低調,如果不是每天廚房給她送飯菜,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有邱氏的叮囑在,下人們故意弄出很大的響聲,到底是把韓藍羽引了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韓藍羽看到下人在佈置她的院子,冷著臉對下人一聲呵斥。

    哪裡有下人說不會看主人臉色的,在他們心裡,韓藍羽這個正牌夫人,只是佔著個空名而已,遲剛不在府裡,一切都是邱氏說了算。

    自然而然的,他們對韓藍羽的態度就是敷衍,「回夫人的話,大小姐要出嫁了,邱……」在對怎麼稱呼邱氏上,他們愣了下,「邱姨娘命小人們把府裡裝飾一番。」

    韓藍羽一聲冷哼,沒再多理會,轉身朝屋子裡走去。

    身後傳來下人們的對話,「你說大小姐這次入宮為妃,老爺會不會從邊關趕回來?」

    「你傻啊,老爺正在打仗,戰事要緊,肯定不會回來的嘍。」

    韓藍羽轉身朝他們走去,「你們剛才說什麼?」

    她這一開口,把那兩個下人嚇了一跳,「夫人,小的們說,大小姐馬上要嫁入皇宮成為皇上的妃子,不知道老爺會不會趕回來參加婚禮。」

    韓藍羽簡直氣瘋了,一回到屋子裡,關上房門,她再也控制不住,把屋子裡能砸的都砸了。

    砸東西的聲音傳到兩個下人耳朵裡,他們對視一笑,一個繼續忙手裡的活,還有一個跑到前院去告訴邱氏了。

    邱氏聽後,冷嗤一聲,什麼不在乎,都是裝的。

    她一定要利用這一次,好好的打個翻身仗,這遲夫人的頭銜,韓藍羽已經霸佔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能者居之了。

    下人來報,又有人到訪了,邱氏很不以為然,隨著遲若嬌冊妃的聖旨傳到遲府,來拜訪的人就絡繹不絕。

    邱氏只是一房妾氏,母憑女貴,也擺起了當家主母的架勢,一些不是特別大的官員,她還不見。

    下人跑到她身邊,咬咬她耳朵,只見,邱氏臉色大變,「你確定?」

    下人用力點頭,「小的肯定她就是宸太妃。」

    沒想到費靈玉會來,邱氏真的不知道見還是不見。

    很快就證明她的擔心,完完全全是多餘的,人家費靈玉根本不是來見她的,仗著她太妃的身份,她很快進了遲府,而且直接去了韓藍羽那裡。

    在邱氏看來,韓藍羽和費靈玉可是兒女親家關係,就在她女兒即將入宮為妃,費靈玉來了,不會是兩個合起貨來使壞吧。

    這麼一想後,邱氏坐立難安,揮手喊來府裡最機靈的下人,「你偷偷地去聽一下,她們到底說了什麼?」

    與此同時,韓藍羽的屋子裡也出現了個不速之客。

    韓藍羽冷冷地看著費靈玉,口氣也是冷冷的,「你到底是誰?」

    費靈玉抬起左手,伸到韓藍羽面前,「遲夫人,多年不見,你真不記得我了嗎?」

    「你……你是……」韓藍羽瞪大眼睛,「宸妃!」

    費靈玉收回手,語帶笑意,「遲夫人,這麼多年沒見,你還好嗎?」

    「你不是死了嗎?」

    「老天可憐我,我沒死成。」費靈玉看著她,「只是讓我的臉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撩起面紗下擺,讓韓藍羽看到那張被火燒過後的臉。

    韓藍羽面露驚恐,連連朝後退去,一個不當心腳碰到地上的碎刺破,差一點摔跤,幸虧抓住邊上的椅子,才沒摔到地上。

    「遲夫人。」費靈玉放下撩起的面紗,聲音裡隱隱還摻雜著笑意,「我這樣你就害怕了,不知道你如果看到親生女兒的那張臉會不會害怕?」

    「宸妃娘娘。」韓藍羽故作鎮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聽不懂?」費靈玉還不能長時間站著,她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看樣子,時間太長,我需要幫遲夫人好好回憶下。」

    「十七年前,遲夫人在『雲林寺』生產時,恰好我也在,寺廟裡的尼姑都沒有生育經驗,在穩婆到之前,可是我在幫你接生。」她有意無意地露出左手手腕上的那條細細的紅疤。

    那條疤,正是當年劇痛之下,韓藍羽抓破她的手腕留下的,後來哪怕用了最好的祛疤膏,還是留下了一條細細的紅印子。

    她看著韓藍羽的眼睛,「遲夫人,我都說這麼多了,你不會還沒想起來吧?」

    韓藍羽打了個冷顫,她一直以為那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沒想到遲靜言知道了,費靈玉更是早就知道了。

    「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想幹什麼?」韓藍羽鎮定下來,「直接說吧。」

    費靈玉微笑,「遲夫人真不會是將門之女,果然爽氣,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讓你戳穿遲靜言的身份,我要你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遲靜言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她並不是遲府唯一的嫡女。」

    韓藍羽愣了愣,才開口,「你是覺得現在的遲靜言配不上端木亦塵,你想拆散他們?」

    「這你就不用管了。」費靈玉繼續微笑,「我想你當年把親生女兒換掉,而且劃破她的臉,足見你有多恨遲剛,至少不願意替他生兒育女,既然本就不是你的女兒,你還管那麼多幹嘛?」

    吸了口氣,她直逼韓藍羽的眼睛,「遲夫人,如果這個時候讓遲剛知道,遲靜言其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對他也會是個很大的打擊!」

    韓藍羽先不去想費靈玉說的那些話,心裡就一個疑問,「我看得出來七王爺可是很喜歡現在的遲靜言,你要這樣做,難道不怕他知道了恨你嗎?」

    費靈玉微怔,隨即冷哼了聲,「他為了那個女人已經頂撞我了,我到底是他的親生母親,難道我還怕他恨我一輩子不成!」

    韓藍羽和費靈玉在某個目的上,有著驚人的相似,她們想報復的人都是自己的丈夫,唯一不同的是,一個從開始就想報復,還有一個夫妻做了十多年才想到要報復。

    費靈玉以為她說了那麼多,很多東西都分析到位了,韓藍羽應該一口答應了才是,沒想到,她卻猶豫了。

    費靈玉一雙眼睛,譏誚地梭巡在她身上,「遲夫人,你不會是早就愛上遲剛了吧?你可別忘了,正是因為他,你才會和心愛的人失之交臂!」

    「你胡說!」韓藍羽一張臉漲得通紅,「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害了我心愛之人的人!」

    到底是因為反應太過於激烈,反而讓人覺得她在心虛。

    「沒有愛上,那當然最好。」費靈玉道,「說實在的,遲夫人剛才的反應那麼激烈,我還以為你是擔心遲剛情緒受到影響,從而打了敗仗呢!」

    韓藍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問她,「當年換孩子的事,我並沒有留下什麼證據,你讓我怎麼去戳穿她?」

    費靈玉微微抬了抬眉毛,「遲夫人,你這麼聰明,這點小事就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韓藍羽沒再說話,屋子裡陷入一片安靜,這個時候,但凡有一點聲響,就會聽得特別清晰。

    有人不小心碰到什麼東西的聲音傳到屋子裡,韓藍羽和費靈玉對視一眼,俱都臉色一緊。

    兩個人都朝門外走去,打開門,只看到一片衣角在院門口一閃而過。

    費靈玉轉過臉,看著韓藍羽,陰測測地笑道:「韓夫人,看樣子老天也在幫我們,這一次,遲靜言的真實身份,不想戳穿也難了。」

    韓藍羽抿緊唇,當年換孩子時,她就想像過遲剛在得知真相那天,會是怎麼個難過的樣子。

    那時她想想就酣暢淋漓,說不出來的痛快。

    可是,當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十多年過去了,再次想到遲剛難過的樣子,她卻在也沒有當年的那種感覺。

    也許是她真的也老了,也許是因為她不待見遲靜言,遲剛本來對遲靜言也不好的關係吧,遲靜言對遲剛來說,本就是一顆有去無回的棋子,就算他知道了,真的會傷心嗎?

    事情辦好,費靈玉沒再多停留,很快就離開遲府。

    正忙著清點禮品的邱氏聽完下人的來報後,連點禮品的心思都沒有了,側著臉問他,「你肯定沒聽錯?」

    下人點頭,想到差點被韓藍羽她們發現,仍心有餘悸,「夫人,小的敢拿項上人頭擔保,真的沒有聽錯。」

    邱氏揮手讓下人退下去後,坐在凳子上細細分析起來。

    她的嬌兒哪怕入宮為妃,頂著的還是庶女的身份,哪怕遲靜言只是個王妃,某種程度上,她的嬌兒還是要低她一等。

    如果把遲靜言不是韓藍羽親生一事戳穿了,她的嬌兒,哪怕暫時還沒有嫡女的身份,至少要比遲靜言高出許多。

    這麼一想後,邱氏更沒心思點什麼禮品了,戳穿遲靜言假冒遲府嫡女身份才是最最要緊的事。

    她想到了滴血驗親。

    韓藍羽的血比較好弄到,相反的,遲靜言是王妃,要弄到她的血還是很有難度。

    正絞盡腦汁想著,一個人從門口經過,她眼前一亮,立刻就有辦法了。

    遲靜言自從性情大變後和遲延森的關係最好,遲若媚又是遲延森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利用她不就可以利用到遲延森,進而弄到遲靜言的血。

    邱氏喊來下人,「去把四小姐請來。」

    好久好久都沒出現的遲延森,我們堂堂的遲種馬,在休息了好多章後,終於再一次閃亮登場了,雖然他一點都不高興,沒辦法,情節需要,他暫時只能放下追妻大計,回了遲府。

    遲若媚讓人傳話給他,再不回來看看她,她就要死了。

    遲延森真不是個壞心腸的人,跑去和楊再冰說了聲,就朝遲府趕。

    遲若媚的性子比較要強,她說要死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

    遲延森以快的速度趕回到遲府,人已經站在門口了,卻遲遲不敢進去了。

    他揉了揉眼睛,沒搞錯吧,還沒到過年呢,怎麼張燈結綵成這樣。

    管家看到他,跑到他身邊,陪著笑臉,恭敬道:「二少爺,您回來了啊?」

    遲延森一回到遲府,就擺起了他二少爺的派頭,抬手一指懸掛在大門邊上的兩個大紅燈籠,問道:「管家,這是哪個敗家子讓你們這樣做的,也太不知道節儉了!」

    管家心裡暗道,要真說起敗家,在這遲府,您要是排在第二,哪裡有人敢排在第一。

    心裡雖然這樣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遲二公子在遲府那就是小霸王一個,誰也拿他沒辦法。

    管家把遲若嬌要入宮為妃的消息告訴了遲延森,遲延森還是有那麼一點意外。

    他剛走進大門,遲若媚就哭著朝他跑來,「二哥!」

    那一聲「二哥」真是要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遲延森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還是很好的,要不然也不會放下追妻正事,立刻就回來。

    很快,遲延森又頭疼了,他的這個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世界上好男兒那麼多,為什麼,她唯獨就看上端木亦塵了,而且還一副認死理的樣子。

    真是愁死他了。

    「妹妹啊……」他清清嗓子,剛要語重心長,遲若媚又哇的一聲哭了,「二哥,娘已經瘋了,難道你也不管我了嗎?」

    遲延森捏著太陽穴,真的好頭疼,難道是他以前太風流了,把妹妹的桃花都給搶走了,作孽啊,他好後悔。

    遲若媚看自己終於把遲延森說得面露愧疚,吊上他的手臂,趁機又說:「二哥,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

    遲延森撓頭,「妹妹啊,你要二哥怎麼幫你。」

    不要說端木亦塵和遲靜言本來就恩愛的不行,就算他們兩個現在不怎麼恩愛,以他現在和遲靜言的關係來看,他也絕對不會去搗亂的。

    遲若媚做了那麼多的鋪墊,為的就是遲延森的這句話,「二哥,其實吧,我就是想和六妹見個面,沾沾她的喜氣而已。」

    讓她和遲靜言見上一面,對遲延森來說,真不是什麼難度,他是怕遲若媚到底是個心計不深的姑娘家,不要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妹妹。」他壓低聲音問遲若媚,「不是邱氏讓你那麼做的吧?」

    自從遲靜言點撥後,遲延森翻來覆去的想過去的二十年,他之所以會一無是處,除了女人,再無其他愛好,都是邱氏害的。

    說來也奇怪,曾經那麼風流的一個人,忽然好懷念他的童真,如果還在的話,他似乎更配的上楊再冰了。

    遲若媚和遲延森又說了幾句話,看他毫無反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口氣已經是不高興,「二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

    遲延森斂回思緒,「我在聽呢,我帶你去見六妹,但是你要保證真的只是和她說說話。」

    遲若媚高興地直點頭,「二哥,我害死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難道你連我也不放心嗎?」

    「二哥不是不放心你。」遲延森歎了口氣。「我是怕有人在背後故意挑唆你。」

    遲若媚提出要見遲靜言,的確是邱氏教她的,她心虛地低頭,沒敢看遲延森的眼睛。

    七王府,某只王爺,終於好好饕餮了一頓,摟著某個腰都快被她折斷的小女人,面露心滿意足之色。

    遲靜言怎麼覺得這一幕看了這麼眼熟呢?

    啊,她又盯著看了會兒,還真讓她想起來了,她剛穿越來的第一天,藉著藥性對某只王爺那個之後,躺在床上就是那副表情。

    嗯,表情是很愜意,就是差了樣東西。

    端木亦塵半瞇著眼睛,心滿意足地摟著懷裡的小女人,她忽然就掙扎出他的懷抱,睜開眼睛,正要讓她回來,繼續讓他抱一會兒,那個小女人已經去而復返了。

    「塵爺。」遲靜言趴到端木亦塵身邊,朝他嘴裡送什麼東西,「來把嘴巴張開。」

    端木亦塵還真把嘴給張開了,他以為是什麼吃的,遲靜言只是把東西放到他牙齒的地方,就讓他,「塵爺,把嘴閉上。」

    端木亦塵又很聽話的把嘴閉上,這才知道她送到他嘴裡的是根牙籤。

    從床上坐起來,剛要把牙籤從嘴裡拿出來,遲靜言已經在阻止他,「塵爺,先別拿。」

    話說完,又轉身。

    端木亦塵又聽她的話,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坐在床上。

    遲靜言很快又來了,這一次,手裡拿著面銅鏡,放到端木亦塵眼前,有點得意地說:「塵爺,看吧,這樣才夠霸氣!」

    端木亦塵看著銅鏡裡倒影出來的自己,只能歎氣,歎氣,再歎氣。

    門外家奴來報,又有人來找七王妃了。

    遲靜言也有點火了,對端木亦塵說:「塵爺,好歹您才是一家之主,要不,這次您出去應酬下。」

    剛剛做過那麼大強度的運動,端木亦塵也心疼她,讓她好好休息後,真的去見來人了。

    由於遲靜言的失算,導致最不想看到端木亦塵的遲延森,看到了端木亦塵。

    每一次在這個妹夫面前,他都壓力好大,好緊張,如果不是離大門有很長的一段路,再加上想著遲若媚就在他身邊,他肯定拔腿就跑了。

    「七……」他剛要對端木亦塵行禮,身邊一陣冷風,眼前一花,只見原本站在他身邊的遲若媚已經跑到端木亦塵身邊。

    那兩隻手,看樣子是非常想抓到端木亦塵的胳膊上,卻又不怎麼敢,總之……他不忍心再看下去,只能先把頭別到一邊,真是太丟臉了。

    遲若媚一看到端木亦塵把什麼都拋擲腦後,眼睛裡,心裡都只有他。

    端木亦塵根本不理會她,直接問遲延森,「遲二公子,你來找本王所為何事?」

    遲延森聽到端木亦塵和他說話,這才把頭又別了過來,手心裡汗都出來了,「七王爺,我不是找你,我是找七王妃。」

    端木亦塵一揚眉,「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本王會轉達給王妃的。」

    這話讓遲延森怎麼說啊,難道就說是遲若媚想沾沾遲七王妃的喜氣,所以帶她來見見她。

    「七王爺。」正想著怎麼說才比較好,遲若媚接上話,「事情是這樣的,我很久沒有看到六妹了,有點想她,就來七王府看看她。」

    這下子可好了,就算遲延森想阻止遲若媚也來不及了。

    遲家兄妹的關係都不怎麼融洽,當真以為七王爺不知道嗎?

    唉,人吶,最忌諱的就是自以為是的聰明,往往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想見王妃?」端木亦塵沉吟片刻,開口,「今天可不行。」

    「為什麼呀?」遲若媚在端木亦塵面前的每一次說話,都會故意帶上小女兒家的嬌羞。

    端木亦塵神色沒任何起伏,淡淡道:「王妃累了,正在休息。」

    「這……大白天的睡什麼覺啊?」遲若媚納悶了。

    關於大白天,為什麼會累,為什麼會睡覺,沒有人被遲延森更清楚的了,他偷偷打量了下端木亦塵的臉色。

    他曾經做種馬時的經驗告訴他,七王爺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是剛吃飽的樣子。

    來的正不是時候,他伸手去拉遲若媚。

    遲若媚好不容易才能看到端木亦塵,怎麼捨得離開,看遲延森拉她,情急之下,伸手去拉端木亦塵的胳膊。

    端木亦塵的胳膊她是沒拉到,卻也沒有被遲延森拉走,因為慌亂之中,有一隻手拉住了她。

    她順著手朝上看,看清手的主人,居然是遲靜言。

    頂頂討厭的人出現在眼前,真的是太受刺激了,把她的手,用力朝邊上亦去。

    遲靜言早有準備,並沒有被慣性帶出任何波動,再說了,有端木亦塵在,他早就把她攬進懷裡了。

    這樣恩愛的一幕,又是是端木亦塵對遲靜言的寵愛,看得遲若媚眼睛生疼,怎麼看了就那麼的不舒服呢?

    遲靜言微笑,「二哥,四姐好久沒見了,有什麼話,我們邊喝茶邊說。」

    趁端木亦塵看不見,遲延森對遲靜言拱手作揖好多次,遲靜言明白他的意思,讓她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太難為遲若媚。

    遲靜言就有點想不明白了,她自從穿越過來,就沒有說刻意的要去為難誰,都是別人想辦法為難她。

    難道是她以前在外的那些名聲,很容易讓人誤會她是個吃飽了沒事幹,就喜歡刁難別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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