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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阿靜 文 / 姚啊遙

    大街上那些真正做到遲靜言生意的老闆們,除了感歎七王妃出手真的好闊綽,還發現了一點點端倪。

    七王妃對跟在身邊的,身量高挑的女子似乎特別的好,不說其他的吧,單是她今天買的東西都是「她」看過和摸過的,就看得出來。

    那些自詡聰明的人,又開始暗暗琢磨了,遲家另外三個女兒,他們多多少少也是認識那麼一點,沒有一個身量像那個女子般高挑。

    七王妃不陪著七王爺,卻一直這麼有耐性地陪著一個女子,難道說……眾人恍然大悟。

    這年頭不光男人好男風,女人也是可以好女風的。

    也不怪他們那樣想,仔細一想,遲靜言其實是有「前科」的,還記得「倚紅院」的頭牌紅煙嗎?

    她一個青樓花魁,曾經就為了七王妃鬧出非她不嫁的大動靜,更不要說紅煙現在就住在七王府。

    這個流言,流啊流,到底還是流到遲靜言的耳朵裡,她當場愣住了。

    那時,端木亦塵就在她身邊,她沉默了半天,轉過臉,問身邊人,「王爺,你覺得臣妾喜歡女人嗎?」

    端木亦塵剛要開口,她已經探出食指輕輕勾起端木亦塵下頜,幾乎和他臉貼著臉,笑容魅惑,「王爺,臣妾只喜歡你哦。」

    這也是後話,現在的遲靜言還不知道,她只不過是帶著男扮女裝的端木亦靖,在街上走了那麼亦下,就會有她其實喜歡女人的謠言傳出。

    謠言止於智者,關鍵是那些謠言都是關於她的,而且是一個比一個離譜,一開始她還會氣憤,到最後,她已經習慣了。

    孫府,孫夫人聽下人來報說七王妃來了,顧不上把嘴裡嚼一半的雞蛋嚥下去,慌慌張張地就跑去迎接。

    別看孫夫人比遲靜言大好多,尊卑有別,她對遲靜言恭敬行禮。

    遲靜言伸手扶起她,笑著問她,「孫夫人,孫大人不在府上嗎?」

    孫夫人搖搖頭,「回七王妃的話,老爺進宮了,估計也快回來了,外面冷,您先到裡面去喝點熱茶吧。」

    遲靜言點頭,在孫夫人的帶領下朝前走去。

    孫夫人像是這個時候才看到站在遲靜言身後的端木亦靖,驚訝道:「七王妃,這位是……」

    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好個標緻的女子,她看得眼睛一亮。

    遲靜言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義妹。」

    孫夫人沒再多說什麼,一雙眼睛,卻時不時的飄到端木亦靖身上。

    要不是遲靜言事先叮囑過,有人一直這樣打量他,端木亦靖早瞪回去了。

    孫夫人把遲靜言恭敬地迎到上座,端木亦靖在她下方的椅子上坐下,管家送來茶點就退了下去。

    孫夫人也算是見識到這個比她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女子的聰慧,在她面前顯得有點拘謹,「七王妃,您喝茶。」

    遲靜言端起茶杯時,看了她一眼,孫夫人連忙閉上嘴,表情拘束。

    「孫夫人。」遲靜言把茶杯放下去,對孫夫人揮揮手,「你過來一下。」

    孫夫人心裡雖忐忑,還是走了過去。

    遲靜言舉起手,孫夫人嚇得朝後退了一步,「七王妃……」

    她以為遲靜言舉起手,是要打她,雖然拿了七王妃的東西手軟,還是不想被她打。

    遲靜言看了看自己舉在半空的手,像是明白了孫夫人在害怕什麼,笑了起來,「孫夫人,你不會以為以為我剛才是要打你吧?」

    孫夫人抿緊唇角看著她,沒說話,眼睛裡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

    「孫夫人。」遲靜言斂起笑,看著她嘴角的方向,一本正經道,「我只是想要幫你擦一下嘴角的蛋黃。」

    孫夫人窘死了,滿臉通紅,這時,孫遠回來了。

    孫遠看到自己夫人滿臉通紅,還以為她在七王妃面前說了什麼不自量力的話,大聲呵斥道:「夫人,七王妃來了,你怎麼不派下人去通知我!」

    孫夫人嘴角囁嚅,到底沒說出話來。

    孫遠自以為是替夫人解圍了,朝孫夫人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趁機下去了,哪想到孫夫人接上他的話說道:「老爺,您誤會了,剛才是妾身失儀了,七王妃在好心提醒妾身。」

    孫遠暗暗鬆了口氣,昨天晚上雖說和七王妃算是推心置腹了,想到七王妃不知道勝過多少男兒的謀略,他心裡隱隱的還是會湧出不安。

    以他一個太醫院院正,沒有太多的財富,手裡也不握著兵權,很容易就會被人當搶使,不為他自己,單是為了他的幼子,他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孫遠揮手讓孫夫人下去,走到遲靜言面前恭敬行禮,「下官參見七王妃。」

    他以為遲靜言一大清早來找他,是想知道昨天他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把昨天晚上被召入宮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生怕遲靜言不信似的,他從衣袖裡掏東西,掏了半天,也沒拿出什麼東西,他皺著眉頭想了想,「七王妃,絮妃給下官的玉鐲,下官晚一點讓人送去給您。」

    就算沒有什麼玉鐲,遲靜言也相信孫遠說的話。

    孫遠說完昨天晚上宮裡的事,倒還真有幾個問題想問遲靜言。

    遲靜言沒急著說自己來找他的目的,示意他有什麼先問吧。

    孫遠開口問道:「七王妃,您怎麼知道宮裡會召下官入宮?」

    遲靜言沒立刻回答他,而是笑了下,「這太老套了,宮裡妃子陷害人的手段也就那麼幾種,林絮兒恨慘了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除了端木亦元,端木亦塵,她還有眼前的孫遠,沒人知道林絮兒腹中的並不是端木亦元的龍胎。

    林絮兒拿自以為是的龍胎做文章,陷害她,太正常了。

    孫遠在宮裡當差那麼多年,自然知道後宮那幫女人為了爭寵,有的時候是無所不用其極,他的第二個問題就出來了,「七王妃,您怎麼知道巧妃會去絮妃那裡?」

    如果不是章巧兒會去林絮兒那裡大吵大鬧,他真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看到她。

    對他這個問題,遲靜言就回他幾個很簡單的字,「因為我也是女人。」

    以她對章巧兒的瞭解,一聽到端木亦元去了林絮兒那裡,肯定是會去鬧的。

    孫遠聽她解釋完疑惑,心裡對她的敬佩又升了個檔次,如果有一天,女子真的能入朝為官,以七王妃的謀略,縝密的思慮,絕對的前途無量。

    把孫遠的疑惑解決好了,遲靜言開始說明她來找他的原因。

    在孫遠面前,遲靜言已經不再遮掩端木亦靖的身份,就連她小心翼翼替他掩藏起來的雙瞳,也讓孫遠看得一清二楚。

    孫遠看到端木亦靖的那對雙瞳,震在原地,隨即他就明白遲靜言的用意,她這是把他當成自己人才會讓他知道這麼多的秘密。

    說句難聽的話吧,自從昨天晚上他答應七王妃後,在叛君這條路上,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想起端木亦元的心狠手辣,他又很慶幸,以他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太醫院院正,能入王妃的法眼,肯定是祖墳冒青煙了,是他的榮幸。

    這麼一想後,對遲靜言額提出的要求,盡他所有能力的滿足。

    端木亦靖不喜歡除了遲靜言以外的任何一個人,他排斥著不肯讓孫遠替他把脈,最後還是遲靜言出馬,他才勉強願意。

    孫遠很快得出結論,只是因為常年不見陽光,脈象有些虛弱,中氣稍顯不足,慢慢通過食療補回來就可以了。

    遲靜言聽後,長長鬆了口氣,還算好,范美惠和端木亦元沒有心狠手辣到給他下毒,那個地步。

    既然確定端木亦靖身體裡沒什麼毒,遲靜言就告辭了。

    孫遠不方便送她,就喊來孫夫人送她和端木亦靖。

    說來也怪,孫夫人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平時為人處世很有分寸,今天真是奇怪,她一直時不時地會看端木亦靖兩眼。

    端木亦靖忍無可忍,等她再看來時,狠狠地朝她翻了個白眼。

    遲靜言剛好看到了,佯裝輕呵端木亦靖,「阿靖,不可以對孫夫人這麼沒禮貌。」

    孫夫人連忙笑著接上話,「七王妃沒關係的,這位靜姑娘……呵呵……真的挺好的。」

    她把遲靜言的「阿靖」聽成了「阿靜」。

    遲靜言生怕她疏忽了,是不是讓孫夫人看到端木亦靖的雙瞳了,盯著端木亦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掩藏的很好,她放心了。

    也許,孫夫人和那些商舖老闆一樣,對端木亦靖特別,只是想拍她的馬屁。

    離開孫府,她把端木亦靖送回「香馨樓」,剛走到街口,就聽到一陣歌聲。

    我美了美了美了;

    我醉了醉了醉了;

    你是我這一輩子最美的玫瑰……

    端木亦靖愣在原地,像是聽著迷了。

    其實這歌,不管歌詞還是旋律都還不錯,就是南腔北調,再加上是老爺們的粗獷嗓子,就不怎麼好聽了。

    遲靜言拉了拉端木亦靖的衣袖,「阿靖,我們走吧。」

    端木亦靖朝遲靜言看了眼,點頭。

    兩個人並肩朝「香馨樓」走去。

    別看端木亦靖和人接觸的時間很短,卻已經很聰明的知道遲靜言是不能帶他回去的,分別的時間又到了。

    他雖然可憐兮兮地看著遲靜言,還是強忍著沒表露出來想跟她一起回去。

    遲靜言看著滿臉委屈的端木亦靖,想到了她在現代時養過的一隻狗,那是她有一天下班,從地鐵出來,在路上撿到的一隻流浪狗。

    當時天在下雪,很冷,它就是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

    據說每一個女人,不管她是否已經結婚,內心深處都會藏著母愛。

    遲靜言看著眼前的端木亦靖,被激的母愛氾濫了。

    在怎麼安置端木亦靖那件事上,她本來和端木亦塵說好了,為確保安全要從長計議,現在看來,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沈大成看到遲靜言和端木亦靖,也不領唱了,小跑著迎了上來。

    他也是個人精,就算對端木亦靖意見再怎麼大,看到遲靜言和端木亦塵對他的態度,哪怕頂著張再怎麼不喜歡的妝容,也對端木亦靖滿臉堆笑,點頭哈腰,「七王妃,靖公子,你們回來了啊。」

    遲靜言點頭,又叮囑他,「沈掌櫃,一定要好好照顧和保護靖公子。」

    沈大成表面上點頭如搗蒜,嘴上也說著,「王妃請放心,小的一定會盡全力照顧和保護靖公子的。」

    話雖這樣說,心裡卻是暗暗的嘀咕,以他的力氣,能欺負到他的人很少,再加上又有像七王爺和七王妃這樣的貴人撐腰,他不欺負別人就已經很好了。

    遲靜言轉身要走,衣袖被人拉住,她回頭,對視上端木亦靖的眼睛。

    她以為端木亦靖捨不得她走,正想安慰幾聲,告訴他晚一點會再來看他,端木亦靖卻指著門外唱歌的小二和胖廚,用無聲的口型問遲靜言。

    端木亦靖的啞語,對沈大成來說,那就像無字天書一樣,他根本不懂。

    他是不懂,有人卻懂,只見,遲靜言對端木亦靖點點頭,「阿靖覺得這歌很好聽嗎?」

    端木亦靖點頭,甚至拉著遲靜言走到櫃檯前面,把毛筆遞給遲靜言,又拿過一邊的賬本,翻到空白的地方,直接撕下一張平放在遲靜言面前。

    遲靜言笑道:「阿靖,是想讓我把歌詞寫下來?」

    端木亦靖點頭。

    遲靜言回給他一個微笑之後,不僅提筆把歌詞寫下來了,還唱了一遍給端木亦靖聽。

    遲靜言的嗓音本就清脆,唱起歌來,的確好聽。

    時間過去很久很久,大軒皇朝的皇宮裡一直只有這樣一首曲子。

    我美了美了美了;

    我醉了醉了醉了;

    你是我這一輩子最美的玫瑰……

    據史書記載,這首不管是曲調還是歌詞,都和當時的風格迥然不同的歌曲,是明靜帝一生最為鍾愛,也唯一喜愛的一首曲子。

    遲靜言再一次出現在大街上,身邊沒了剛才那個身量高挑,一看就知道屬於性格孤僻,非常難相處的女人,每一家店舖的老闆都很高興。

    他們一個個對著遲靜言,笑得像花一樣,在他們看來,他們眼睛裡看到的不是七王妃遲靜言,而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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