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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告狀 文 / 姚啊遙

    這年頭,因妒生恨的人多了去了,眼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是耳聽的。

    第二種,是比較圓滑的那部分大臣,他們沒有絕對的立場,一般屬於牆頭草,風朝哪裡吹,他們就朝哪裡倒。

    第三種,則是屬於端木亦元一派,對端木亦塵帶著深深的敵視,他們認為李丞相對七王妃的控訴,根本不用去調查對質,這就是事實。

    不管大臣分幾派,都沒什麼作用,決定權還是在文昌帝端木亦元手裡。

    就遲靜言這個人而言,在端木亦元看來,根本不是一個人,她只是一顆棋子,一個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這顆棋子,原本已經遠離了他設定的範圍,以為掌控不了她了,沒想到,她自作死又湊上來了。

    端木亦元做了一年多皇帝,冠冕堂皇那一套,學得還挺不錯。

    他示意李丞相先起來,然後就質問端木亦塵,「七皇弟,李丞相對七王妃的控訴,你可有意義?」

    這話問的,大臣們都心知肚明,如果七王爺回答不知道,那就是他身為人夫,管教內宅不嚴;如果回答知道,那就是他為人丈夫,卻罔顧法紀,公然護短。

    不管那一種回答,對七王爺都具有很大風險。

    七王爺啊,七王爺,這就是你寵妻無度的後遺症。

    不管七王妃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關於她嫁入七王府,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狂傲桀,很多人卻是知道的,甚至還有很多大臣的是直接受害者。

    真是牆倒眾人推,這不,不管七王妃那堵牆到底怎麼個情況,也不管七王妃那堵牆前面站著的是誰,那一部分前段時間被七王妃以非常巧妙的方式,訛去了不少錢財,卻有苦說不出的大臣,蠢蠢欲動,已經開始奮力推牆。

    端木亦塵看著那幾個極力想給遲靜言定罪的大臣,鳳眸微瞇,凌厲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梭巡而過。

    難怪大軒朝是一代不如一代,連國土都沒大軒一半遼闊,人丁沒有大軒一半興旺的大燕,都敢和大軒開站。

    人家憑的是什麼?

    憑臣對君,對國的忠心。

    大軒皇朝有這麼多只求一己私利的朝臣,而且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不僅是端木亦元的悲哀,更是整個大軒皇朝的不幸。

    那幾個大臣接觸到端木亦塵的眼神,嚇得低頭看地,不敢再說話。

    端木亦元坐得高,自然看得清楚,他把每一個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論資質,在先帝所有的兒子中,端木亦元並不是最聰明的,卻也不是最笨的,至少這一年皇帝做下來,他大概也知道朝中那些大臣的底細。

    自然而然,對京城發生的一些大事,他也都瞭如指掌,比如說前段時間,遲靜言在貴婦群中引起的轟動,導致朝中那一部分比較有錢的大臣,大出血的一事。

    很慶幸的是,他沒有想到,那一部分大臣出的「血」全部流進七王府的另外一本賬本。

    費家到底有沒有寶藏,就連范美惠也不敢肯定,在邊關連著送來三封八百里告急,軍糧短缺的現在,他真不敢擅自動端木亦塵。

    他故意拿遲靜言逼問端木亦塵,不過是想給他敲敲緊鐘。

    他已經是皇帝,這是既定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他掌握著整個大軒皇朝所有人的性命,如果端木亦塵識相的話,遲靜言會非常安全,反之……

    呵呵,他嘴角勾起陰測測地冷笑。

    端木亦塵是多聰明的人,早從端木亦元臉上的表情就猜到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如果是以前,也就是遲靜言還是原來的那個遲靜言,他真不見得會幫她說什麼話,反正她也是端木亦元和遲剛部署在他身邊的棋子。

    棋子出了什麼事,損失最大的是他們。

    現在不一樣了,遲靜言已經是他的言兒,是他的妻子,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如何配做男人!

    他拱手,對龍椅上的端木亦元恭敬行禮,「啟稟皇上,自從臣弟娶了王妃,關於王妃的各種不好謠言就沒停止過,不是臣弟護短,實在王妃是皇上所賜,皇上親筆題的『金玉良緣』,至今仍懸掛在七王府的正堂之上,臣弟還請皇上還臣弟以及王妃一個清白!」

    這話說的……輕飄飄地,既然給端木亦元戴了高帽子,又讓他無話反駁。

    人的確是他賜的,這個時候,他要說遲靜言是個多麼婦德缺失的人,的確是他在打自己耳光。

    牌匾也的確是他賜的,為的到底是什麼,他心裡很清楚,他相信端木亦塵也有那麼一點知道,只是為了安撫他,認命娶了遲靜言。

    沒想到啊,他投擲出去的矛,卻都成了端木亦塵保護他和遲靜言的盾。

    「皇上!」剛剛站起來沒有多久的李丞相,撲通一聲,又跪到地上,對著端木亦元又是一個響徹的磕頭,「您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老臣三代單傳的,昨天就因為七王妃的挑唆,老臣差點要了獨子的命!」

    「七皇弟。」端木亦元沉吟片刻,眼睛望向端木亦塵,「你和李丞相各執一詞,事情的真相到底怎麼樣?依朕看來,還是找當事人七王妃當面對質一下如何?」

    端木亦塵心裡很清楚,這件事肯定是遲靜言干的,至於她去欺負和七王府素未有任何來往的李丞相之子李少峰,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是為昇平出頭。

    李少峰在京城各大酒樓,茶樓,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開始吹噓他是如何如何不為昇平的淫威所迫,這才會保得貞操出宮。

    這話,也曾傳到他耳朵裡,因為不屑理會那種顛倒黑白的小人,也就沒去理會。

    昇平和遲靜言不像他那麼大度,尤其是昇平,她喜歡上遲延庭後,更聽不得這樣扭曲事實。

    遲延庭已經醒了,京城那些名門望族家的公子,陸陸續續,已經登門拜訪。

    男人雖說比女人要稍微好一點,也會有嘴碎的,如果把李少峰扭曲事實那一段,無意中當笑料說給遲延庭聽,那還得了,對昇平的第一印象就會非常差。

    只有,沒費吹灰之力,就把李少峰教訓的那麼慘,的確不像是比較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昇平所能想到的。

    他的言兒,當真是每一天都會給他驚喜,就連整治人,也是那麼與眾不同。

    說實在話,要不是在金鑾殿,要不是李丞相老淚縱橫,哭得實在淒慘,想像著當時的場景,他就忍不住想笑。

    對文昌帝讓七王妃來金鑾殿的提議,包括端木亦塵在內,所有的大臣都沒有異議。

    皇帝金口玉言,馬上有手腳麻利的內侍太監去七王府宣遲靜言入宮。

    從皇宮到七王府,腳程再快,也要半炷香的時間,再回來呢,這麼長的時間,總不見得乾等吧。

    於是,話題又回到剛才,端木亦元當真那麼多大臣的面,把剛才取笑端木亦塵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七皇弟,你府上曾經可是有十八個側妃,朕可從來都沒聽說她們打架,你剛才說王妃有可能會和絮妃打架,這話從何說起?」

    「啟稟皇上!」端木亦塵接上話,面無表情,口氣也是淡淡的,「她們沒能打起來,是因為臣弟的王妃沒有給她們機會。」

    換句話說,她們還沒來得及打架,就已經被遲靜言驅出了王府。

    關於這件事,端木亦元當時其實是可以治遲靜言一個藐視皇恩之罪,只是,遲靜言雖然已經不受控制,她到底還是遲府唯一的嫡女,要真追究起來,以上次他看到過的遲靜言,他相信,她完全有可能把自己是遲府嫡女的身份拉出來說事。

    說來說去,她婦德缺失,藐視皇恩,還是遲府的家規有問題。

    邊關開戰,他暫時還要仰仗遲家父子,這個時候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時候。

    忍字頭上一把刀,為了那張皇帝寶座,那麼多年的委屈,包括被一個死太監肆意凌辱,導致他有那東西,功能卻和太監差不多,他都可以忍,不要說這樣芝麻大的小事。

    端木亦元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笑了,「七皇弟,你雖愛妻心切,也切莫忘了你是景光先帝的兒子。」

    端木亦塵拱手,對著端木亦元深深鞠躬,「臣弟謹記皇上教誨。」

    有太監匆匆來報,說是做法事的法師們來了,卻因為董大山的病假,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端木亦元想了想,把這個監管法師的任務暫時給了端木亦塵。

    端木亦塵領命退下,大臣們面面相覷,離七王妃進宮應該還有好長時間。

    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就站在這裡乾等嗎?

    皇上坐著,後背還靠著龍椅,的確不累,他們卻很累啊。

    一幫大臣,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生怕站出來成了出頭鳥,沒一個站出來說話。

    最後,還是端木亦元讓周福寧宣佈休息半柱香的時間,然後再繼續早朝。

    端木亦元穿過龍椅屏風後面的那道水晶簾子,先回後宮休息。

    皇帝一走,大臣們一下子放鬆了好多,沒了剛才的拘謹,氣氛也輕緩了好多。

    半柱香的時間也挺長的,趣味相投的大臣聚在一起聊天。

    其中,今天最風光的莫過於一位姓高的尚書。

    他的女兒,也就是後宮的惠妃娘娘,昨天晚上侍寢了。

    據說,深得龍心,一大清早,皇帝就讓人送去了去年西面一個叫夕安的小國進宮來的一座紅珊瑚。

    繼絮妃有孕不能侍寢後,在後宮那麼多娘娘裡,不算最出眾的惠妃有了拔得頭籌的感覺。

    文昌帝已經對掌管敬事房的太監說了,今天晚上還是惠妃侍寢,而且還是到他的承乾宮。

    女兒得寵,高尚書明顯感覺高人一等,眼睛放到頭頂上,對一般大臣的恭喜,他還懶得敷衍。

    就在朝臣三兩個聚成團,就自己關心的事議論紛紛,有個小太監走進殿門,在大臣裡面找了一圈,就飛快走到高尚書身邊,

    高尚書感覺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衣袖,以為又是哪個打聽怎麼取悅龍心的,也有女兒在後宮為妃的大臣,轉過臉朝來人看去,看清來人,臉上的不耐煩,變成了驚訝,「旋……」

    小太監對他擠擠眼睛,阻止了高尚書的驚呼,轉身朝殿門外走去。

    高尚書自恃女兒得寵,高處不勝寒,一個人站在那裡,倒也方便了他離開金鑾殿。

    宮中說話有諸多不方便,小太監把手裡的紙條塞到高尚書手中,就飛快消失了。

    高尚書選擇了去茅廁看紙條上寫的什麼。

    字跡果然是他女兒的,只是這紙條上要的東西,他怎麼覺得那麼奇怪呢,三七,紅花油……

    她在紙條上寫了很多,功效卻都是治療跌打損傷之類的藥。

    他的女兒怎麼了?

    宮裡的太醫可是整個大軒朝醫術最精湛的大夫了,太醫院的藥材,也是大軒朝最好,最齊全,她為什麼捨近求遠呢?

    高尚書也是個聰明人,雖然沒見過真正的宮鬥,宅鬥,他還是知道那麼多一點的,雖然他府上就一妻兩妾,一共就三個人,依然鬥得不可開交。

    女兒既然偷偷讓他把紙上的藥送進宮,肯定是不想讓別的女人知道,以防被她們佔了空子。

    想著還有半柱香的時間,他就先回了趟尚書府,讓人把女兒要的這些東西早點準備好,早點送進宮。

    皇帝的龍床,可是不等人的,你身子稍微有個不舒服,很快就會有人替補而上。

    ……

    話說刑部尚書董大山,他覺得心裡真的很苦,他一已經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整天還被折騰來折騰去,真要他老命了。

    有的時候,他其實挺埋怨姚啊遙的。

    大家都認識那個傢伙吧,就那個敲鍵盤的傢伙,你別笑,說的就是這個傢伙,把我這連炮灰都稱不上的糟老頭,朝配角的戲碼在寫,我只想抱著我的美妾好好睡一覺,這要求不高吧,可是呢?這姚啊遙就是不聽勸,這不又把我朝男配的戲碼在寫。

    不管他再怎麼眼淚汪汪,血淚控訴,那都是沒用的啊。

    他請病假沒上早朝,不是真的拉肚子,而是和知道遲靜言懷孕一事有著直接關係。

    昨天回到府上把遲靜言送給他的字畫,拿去討好五姨娘。

    這幫女人看似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喜歡的東西,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

    五姨娘因為還在月子裡,不好出去吹風受涼,這才沒有搶到遲靜言用過的,或者看過的東西。

    現在,全京城只要是和名門貴女沾上邊的女人都以擁有七王妃的東西為榮,五姨娘怎麼能甘心示弱。

    這不,確定董大山給她的字畫都是真的,抱著董大山就一陣猛親,「老爺,你對妾身真好。」

    董大山抱住她,「你給老爺我生了個大胖小子,老爺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兒,董大山想起答應八姨娘秦操去她的屋子裡,就以處理公務為借口,要離開五姨娘的屋子。

    五姨娘想起剛聽到一則消息,拉著董大山,非要他聽完了,才放他走。

    董大山算是深刻領悟到,女人多也是件麻煩事,耐著性子聽她說完。

    聽完後,董大山目瞪口呆,一把抓住五姨娘的手,焦急問道:「你說什麼?」

    五姨娘被董大山臉上的表情嚇住了,半響,才結結巴巴開口,「七王妃她懷孕了,是七王府的下人自己到外面說的。」

    完蛋了。

    七王妃懷孕了,他卻讓她從尚書府跑到那個什麼茶樓。

    他真心覺得自己這刑部尚書真是做到頭了。

    七王爺看似溫潤如玉,要真發起狠來,只怕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他。

    眾所周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原本不得寵的七王妃,已經成了七王爺心尖尖上的人。

    七王妃的身體是很好,七王府的下人也曾經出來說過,王妃一拳頭能打死一隻狼狗,可是,那是她還沒懷孕前啊,再怎麼身體好的女人,懷孕後都會大不如從前。

    她不會有什麼身體不舒服吧?

    他想到了藏在書房櫃子頂上的那支千年人參,那可是他藏在那裡好多年,等著救命時拿出來的。

    真送去給遲靜言吧,他還有真有點捨不得。

    可是,無意中,他又摸到衣袖裡失而復得的祖宅地契,只是一支千年人參而已,他沒了,還能找第二支,如果老命沒了,哪怕有一千支,他也沒那個命去吃拉啊。

    心一橫,他讓管家把那支千年人參給遲靜言連夜送了過去。

    七王府的守衛,比以前敬業多了,任董府管家說得口乾舌燥,嗓子都冒煙了,還是不鬆口。

    管家眼看沒戲,只能帶著那支千年人參返回尚書府。

    這人的心理吧,就是那麼的奇怪,送禮的就怕人不收禮。

    董大山急壞了,一再追問管家七王府有沒有什麼大動靜,確定了不知道多少遍,七王府很安靜,看門的守衛說七王爺和七王妃已經睡下了,他還是不怎麼相信。

    秦操看出他的著急,又問不出他到底急什麼,索性按照自己的經驗給他出了個主意,不管發生什麼事,一概裝病。

    這病吧,既然是裝的,就要有個度,既不能太輕,也不能太嚴重。

    想來想去,也只有拉肚子最適合。

    於是,今天這才會有董大山一晚上拉了十八次,最後是蹲在茅廁沒能出來一說。

    董大山也是也謹慎的人,昨天晚上那支千年人參沒能送進去,還真落下心病了,這不,連夜派人蹲點在七王府附近,一旦七王府傳出七王妃身體不適的消息,第一時間回去通知他,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蹲點了一晚上的下人回來報告了,七王府非常安靜,也沒聽說七王妃身體有任何不適,倒是從宮裡來了個貴人。

    董大山對除了遲靜言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舒以外的事,一概不感興趣。

    揮手遣走下人,他摟著秦操,美人在懷,心情終於好了那麼一點。

    很快,頭又開始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惦記多了,七王妃居然又上門了。

    秦操聽說遲靜言來了,很高興,晃著董大山的手臂撒嬌,「老爺,帶妾身一起去見七王妃吧。」

    不管是從金錢還是思想考慮,董大山心裡是一百個不樂意,讓府裡的女人再和遲靜言有任何接觸,可是,七王妃那麼強勢,單獨見她,他還真的有點緊張。

    ……

    遲靜言看到董大山,直截了當頭說明來找他的目的。

    董大山額頭上,手心裡,背心裡,但凡是能出汗的地方,他的汗是出了一重又一重。

    七王妃是真的越玩越大,昨天不過是讓他去教唆李丞相教訓他的獨子,今天居然……

    他苦著張臉,都快要哭了,「七王妃,看在我這麼大年紀的份上,您繞過我吧!」

    遲靜言不是個沒有同情心的人,只是董大山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很清楚,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同情。

    「八姨娘。」遲靜言把視線移到秦操身上,「我想起來了,我那裡還有一副耳環,可是我剛嫁給七王爺時,他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七王妃,您說真的嗎?」秦操兩眼放光,聲音都在顫抖,從古至今,女人對首飾的那種執迷和愛好,大差不差。

    董大山則跟著心肝一抖,他的第一個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恐懼,他已經被後院的八個女人敗掉了那麼多財產,絕對不能夠再讓她們敗家了。

    「秦操。」董大山故作鎮定開口,「我和七王妃有話要說,你下下去。」

    這個時候,秦操怎麼都願意下去,那麼有意義的一副耳環,要萬一讓其他女人強了先機怎麼辦。

    看一個小妾都膽敢不聽自己的話,董大山氣不打一處來,「難道要我說第二遍嗎?」

    秦操撅著嘴,還是不肯走,最後還是遲靜言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八姨娘,你放心吧,晚一點,我就讓人把耳環給你送到府上來。」

    秦操興高采烈,董大山則面癱了。

    七王爺送給七王妃的第一份禮物,這次不要用腳趾頭了,就算是用屁股也能猜到價格之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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