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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愛好 文 / 姚啊遙

    秦操捧著茶杯,依然很緊張,「七王妃,是這樣的,妾身是一個月前才嫁給董大山,他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變得格外忙,已經好幾天沒有到妾身房中了,妾身今天來就是想向王妃請教一下,怎麼樣才能讓董大山經常到妾身的房間裡來坐坐。」

    坐坐和做做同音,卻是不同字,更是不同意啊。

    遲靜言也懶得去弄明白,她是真的只想讓董大山到她房間去坐坐,還是做做,直截了當地問:「你真覺得我能幫到你?」

    秦操看到了希望,猛點頭,「王妃,您一定可以幫到妾身。」

    話說著,從衣袖裡拿出張銀票,不動聲色的放到遲靜言手邊。

    「哦。」遲靜言漫不經心地瞟過那張銀票,端起茶盞,再次呷了口茶,「難得秦姨娘這麼看得起本王妃,本王妃又怎麼好讓秦姨娘失望呢。」

    遲靜言朝秦操揮揮手,秦操把耳朵湊了過去,「你回去後這樣做……」

    沒有人知道遲靜言到底和刑部尚書的第八房妾侍說了什麼,只知道她離開王府裡滿臉歡喜,腳步輕快的都快飛起來。

    事實證明,快樂很多時候都是雙方面的,王妃裡的下人們不約而同的感覺到,王妃的心情也很好。

    秦操走後,遲靜言盤算著秦操剛才送給她的那串東珠到底值多少錢,心情的確非常好。

    那個秦操也的確是個聰明人,至少知道打聽清楚遲靜言最近的愛好,才來投其所好。

    自從成功把王府裡的側妃們趕走後,遲靜言流傳在市井的名聲,已經從囂張跋扈,變成了貪婪愛財。

    她有多貪婪,這個還真沒人知道,至於貪財,但凡是和七王府有生意往來的人,都感受到了。

    以前他們都能拿點回扣,做點假賬什麼的,自從王妃管理王府後,他們連一文都貪不到。

    不過關於她的貪婪,秦操算是第一個領教到,她的確是打聽清楚了遲靜言最近的愛好,才去找她。

    本來呢,她是帶了張五百兩銀票去找她。

    邊關在打仗,大軒窮的很多人連褲衩都快買不起了,五百兩已經很多了,她卻只是睨了眼,而且是用眼睛的餘光,就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秦操在被董大山看上,娶回去做第八房妾侍前,就是一個歌姬,她怎麼會看不出五百兩銀子,遲靜言根本看不上。

    她忍痛,把脖子上的東珠項鏈取下來,放到五百兩銀票上,「王妃,事成之後,妾身還會來報好好感謝王妃。」

    遲靜言這才讓秦操重新把耳朵湊到她嘴邊。

    ……

    端木亦塵本該早就回到府上,卻在半路上遇到一個算命先生,他攔住端木亦塵的去路,非要給他算上一卦。

    端木亦塵根本不想理會,腳尖一踮,已經越過那個算命先生。

    他才朝前走了兩步,算命先生的話從身後傳來,「七王爺,您最近星宿移位,顯示命格有所變動,出門要小心才是,尤其不要到有水的地方去。」

    端木亦塵最不相信的就是鬼神之說,沒理會,大步朝前。

    走著走著,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猛地回頭,身後哪裡還有什麼算命的。

    不要到有水的地方去,不就在提醒他,不要去新開的青湖嗎?

    這個算命的到底是在提醒他,還是在提點他?這需要他自己判斷。

    他很快斂回思緒,以最快的速度朝王府趕去。

    ……

    剛推開院門,就看到一個人影,以奔跑的速度,直朝他飛奔而來。

    接習慣了,端木亦塵還有了經驗,長臂張開,輕輕鬆鬆的就接住了迎面撲來的小人兒。

    他看出遲靜言很高興,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問她,「言兒,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高興?」

    遲靜言圈上他的脖子,先提要求,「先來個公主抱,我再告訴你。」

    端木亦塵佯裝無奈,「好吧。」

    遲靜言可喜歡他的公主抱了,因為他的胸膛實在是太寬厚溫暖了,更主要的是兩個人貼的近,她不僅可以聽到他的心跳,還能看到他最好看的下頜。

    有的時候,看時間長了,遲靜言也會心裡不平衡,一個男人,為什麼會長這麼好看呢,弄得她總有一種隨時隨地會被戴綠帽子的感覺。

    對公主抱的熱衷,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遲靜言懷孕了,而且體重已經達到一百三十多斤,她忽然就不好意思再讓端木亦塵抱了。

    端木亦塵是很強健,可是讓他給一個一百三十多斤的胖子公主抱,說實在的,那個就是一百三十斤胖子的遲靜言,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這也是後話,今時今日的遲靜言肚子裡還沒有小傢伙,身材依然很苗條。

    一回到屋子裡,遲靜言就獻寶似的,把秦操送給他的東珠拿出來給端木亦塵看,還催促著問他,「這如果換算成銀子,能賣多少錢?」

    不管什麼樣的寶貝,端木亦塵只要過目,就大概知道它的價格,這也許是因為他的血液裡到底也流著百年商賈江南費家的血。

    他對遲靜言伸出一隻手。

    遲靜言激動了,「這麼一串只是看起來相對比較好的項鏈,居然值五千兩!」

    五千兩,要是換算成人民幣好多錢哦。

    她正兀自激動著,端木亦塵卻笑著搖搖頭,「言兒,這串項鏈至少值五萬兩。」

    「什麼?五萬兩!」這一次,遲靜言驚叫了起來。

    她驚詫一串項鏈值五萬兩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覺得只是刑部尚書的小妾,隨隨便便一條項鏈就五萬兩,那其他等級更高的大臣呢?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大軒朝會窮成這樣,約莫著養了幫不為社稷考慮的貪官。

    遲靜言又想到了什麼,起身去窗台邊拿來紙和筆,把紙攤開放到端木亦塵面前,把筆塞進他手裡,「把朝廷裡哪些人比較有錢的寫出來。」

    端木亦塵沒問遲靜言要這樣份名單的目的,唯妻話聽命似的提筆落字。

    遲靜言吹著紙上沒乾透的墨跡,笑得眉目舒展。

    ……

    很快,七王府的門口絡繹不絕的出現登門拜訪的朝臣。

    他們登門拜訪的不是七王爺端木亦塵,而是七王妃遲靜言。

    門衛早被叮囑過,不管是誰來求見王妃,一概拒絕,實在被逼急了,就說王妃沒空。

    朝臣們很著急啊,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七王府門口團團打轉。

    偶爾四目相對,或者因為轉的方向不對,差點撞上,都會對著另外一方長歎一聲,這七王妃的手段厲害的真是讓他們嘖歎。

    有聰明的大臣,一時半會兒見不到遲靜言,就提出要見端木亦塵。

    端木亦塵正在書房按照記憶,畫出御花園人工湖的構造,暫時頂替張翼的管事慌慌張張跑進書房,「王爺……」

    端木亦塵拿筆的手一頓,一滴墨汁從筆尖落到紙上,化開濃濃的一團。

    「什麼事?」端木亦塵有點不耐道。

    「啟稟王爺,門外來了好多大臣,他們都要見您。」

    「你認識的有哪些?」端木亦塵不緊不慢地把化暈墨跡的紙扔掉,在一張新紙上重新落筆。

    「奴才就認識,前段時間剛剛到府上來過的刑部尚書董尚書。」

    端木亦塵大概已經知道來的都有哪些大臣,他們所為又是何事,放下筆,拿過絲帛慢條斯理地把手擦乾淨,才對管事說:「請他們到前廳等本王。」

    ……

    七王府自從成立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熱鬧過。

    熱鬧的過頭了,像是鴨船翻了,一群在朝堂上從來都是明哲保身,慎言慎行的大臣,唧唧咋咋,你一言,我一句,全然沒了往日的嚴謹。

    端木亦塵聽了會兒,雖然很嘈雜,還是聽出他們來七王府的目的,向他求救來了。

    也許在他們看來,只有他能管得了他的王妃。

    那麼多人,不說血淚控訴吧,至少說了很多對遲靜言不利的事實,可是,他卻全然沒有生氣。

    最後,他提高聲音打斷亂得像一鍋粥的大臣,「都說夠了沒有!」

    七王爺端木亦塵雖說曾經是出了名的溫潤謙和,但是,人總是會變的,尤其是王妃還是那樣彪悍的一個人,說不定已經潛移默化了也說不定。

    一時間,大臣們靜若寒蟬,誰也不敢在開口說話。

    坐在上座的端木亦塵,以手扶額,狀似無奈道:「你們說了那麼多,到底想讓本王做什麼?」

    首當其衝,遭受遲靜言其害的刑部尚書董大山站出來,對著端木亦塵拱手行禮,「七王爺,王妃終究是王妃,老臣說不得什麼,但是,老臣也有個小小的要求,老臣的家事還是老臣自己關門解決比較好。」

    他是親眼目的過端木亦塵對遲靜言的寵愛,說話已經勁量委婉。

    端木亦塵瞇起眼睛,「董尚書,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本王聽了不甚明白。」

    有膽子大的大臣站出來接上話,「王爺,您跟我們走一趟,就會明白我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

    好熱鬧,真的好熱鬧。

    「萬花樓」自從開業以來,就沒這麼熱鬧過。

    就當外鄉人納悶邊疆在打仗,國家經濟蕭條到一塌糊塗的現在,為什麼這相公館生意這麼好,本地人解開他的疑惑,「是七王妃在裡面講課,聽課的都是朝廷各大官員的內眷。」

    張翼對遲靜言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就因為她在這裡講課,看著是相公館的「萬花樓」,做起了光明磊落的生意。

    那天晚上,紅煙拉著他算賬,他這才知道,原來光買茶水和點心,也是可以掙到大錢。

    端木亦塵被一大群朝臣簇擁著走進「萬花樓」,就聽到遲靜言清脆響亮的聲音。

    「從前有一小姐,遇到一個上京趕考的窮書生避雨,發現其很有才華,小姐以身相許,次日,小姐垂淚送書生,君若高中莫負妾身。書生發誓後走了。小姐讓丫環把書生的名字紀錄在冊,丫頭說:『這已經是第五十個書生了。』小姐說:『沒辦法,分散型投資,總有一個會真的考上進士吧』」

    遲靜言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像是口渴了,端起茶盞喝了口,又說:「所以說啊,我們雖然已經嫁為人婦,也要考慮風險,誰也不能保證娶自己的那個男人真的會寵自己一輩子,所以啊,在我看來,男人的誓言是天底下最廉價,最一文不值的東西!」

    坐在下面洗耳恭聽的女人們,短暫的沉默後,發出熱烈的掌聲。

    在那陣陣幾乎要把人耳朵震聾的掌聲中,很多大臣的臉色則在頃刻間就變得很難看,這不是在公然教壞他們的妻妾嗎?

    在場的大臣不約而同,齊刷刷地把視線落到端木亦塵身上,這下他應該知道七王妃在外面都干了哪些事吧?

    幸虧他們都只是些不用出征的文官,否則,和大雁開戰的現在,像七王妃這樣公然煽風點火,讓武官們後院失火,動搖軍心的行為,是要被判刑的。

    很快,他們再一次失望了,七王爺看著說得興致勃勃的七王妃,居然勾起唇角,俊逸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到底是他們太低估了七王妃的手段,還是高估了七王爺的定力,反正啊,經過此時此刻的一出,七王爺是坐定了寵妻無度四個字。

    端木亦塵到底還是幫了朝臣們一個忙,在他的允許下,大臣們才得以走進,門口有一身藏藍色衣袍猛男把守的「萬花樓」,把各自的內眷認領了回去。

    平時在家裡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朝臣遇到了一些阻擾,他們的內眷居然敢和他們商量著晚點回去。

    朝臣們你看我,我看你,從彼此的眼睛裡都看到了一種叫「怕」的情緒。

    他們怕如果自己家的妻妾再被七王妃帶下去,他們在家的地位將會發生質的變化。

    不行,千萬不能再讓家裡的妻妾和七王妃有任何接觸的機會。

    大臣們的妻妾也沒幾個是省油的燈,摸清了丈夫在擔心什麼,越發提出各種無理要求。

    其中最多的,當屬於想要得到一兩件七王妃用過的東西,要實在沒有的話,哪怕是七王妃寫過的詩,或者是畫過的畫也行啊。

    那段時間真是苦死那幫大臣了,一旦不依,妻妾就會嚷嚷著親自去請七王妃的墨寶。

    ------題外話------

    親愛的們,中秋節快樂,我家寶寶生病了,中秋節就是陪她掛水到現在才回家,謝謝你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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