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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熟飯 文 / 姚啊遙

    遲靜言的臉色的確難看,胸口一陣陣的疼,像是有人拿著一排排細細密密的針在扎她。

    痛得人渾身都抖,卻看不到任何傷口。

    「冷漠。」她抬眼睛看著冷漠,「剛才過去的那個人是遲延庭嗎?」

    身體的反應,已經傳到大腦裡告訴她這個信息,她仍然不死心地非要和冷漠確認一遍。

    冷漠自然是認識遲延庭的,車騎將軍遲延庭一度還是他學習的榜樣。

    他點頭,「回王妃,他的確就是車騎將軍遲延庭。」

    「快看,剛才過去的就是車騎將軍,聽說他以一敵千,這才會受傷!」

    「真的嗎?真是年少有為,前途無量。」

    耳邊響起路人的議論,又一陣冷風迎面吹來,胸口的痛楚更加明顯,遲靜言皺著眉,捂著胸,慢慢朝七王府走去。

    她多麼希望關於這具身體和遲延庭,真的只是關係比較好的兄妹,現在看樣子……

    上一次在遲府,遲剛第三房小妾對遲靜言怒吼時,冷漠就躲在暗處,清清楚楚聽到她說的是什麼。

    現在再看遲靜言的反應,他恍然也明白了點什麼。

    ……

    王妃變得了,七王府所有的人,所有看門院的狼狗都能很明顯的感覺到。

    看到遲靜言,恭敬和她打招呼的下人們,一致都覺得王妃忽然變得好深沉哦。

    鑒於遲靜言以前的種種表現,他們忍不住背地裡猜測,王妃忽然玩起深沉,不會是對付王爺的新招吧。

    可憐的七王爺啊,您可千萬要招架住了。

    冷漠看著遲靜言的背影,嘴角張了又閉,閉了又張,他很想說點什麼。

    到最後,是他覺得自己嘴太笨拙,怕說多了,反而惹得遲靜言不高興,索性閉嘴沉默著。

    ……

    遲靜言才到自己屋子裡,就讓夏荷去幫她準備洗澡水。

    一向都是比較隨意的她,這一次對夏荷提出了明顯的要求,洗澡水一定要燙些。

    夏荷一怔,這天是冷,但是王妃說的燙些,到底是多燙,她真的心裡沒數。

    退出門外準備洗澡水,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冷漠。

    在冷漠還是端木亦塵的暗侍時,夏荷就見過他幾次,現在兩個人又都被端木亦塵指派來貼身伺候遲靜言。

    所以,在夏荷看來,她和冷漠的關係應該比王府其他的下人要好。

    她經過冷漠身邊時,停了下來,「冷漠,我能問你個事嗎?」

    冷漠剛毅的一張臉,依然沒什麼過多的表情,字也吝嗇的可憐,就兩個字,「你說。」

    夏荷朝房間飛快瞟了眼,聲音壓得很低,「王妃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感覺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變得不一樣了?」

    冷漠蹙眉,也轉過臉朝房間看了看。

    他看到遲靜言正低頭對自己在喃喃著什麼,手裡端著夏荷剛給她倒的熱茶。

    她像是渴極了,喝茶的速度非常快,看得夏荷忍不住咋舌,「水很燙的,王妃她怎麼能喝這麼快。」

    冷漠收回視線,藏在左胸膛下面的一顆心,同樣像是被熱水燙到了,很不是滋味,他沒吭聲,長腿邁開,直朝前走去。

    夏荷在身後喊他,「喂,冷漠,你要去哪裡啊?」

    身為王妃的貼身護衛,哪怕王妃是在自己的房中,他也不能隨隨便便離開。

    冷漠頭也不回的回答,讓夏荷驚呆之餘,忍不住也暗暗為自己擔心。

    冷漠坦坦蕩蕩地回了她一句話,「我去上茅廁。」

    有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荷生怕自己跟著遲靜言的時間長了,耳熏目染,有一天,也會學到王妃很多不怎麼好的習慣,比如桀驁不訓。

    桀驁不馴,身為主子的王妃,的確可以有,但是,作為一個下人,她字典裡壓根本連出現都不允許出現。

    ……

    夏荷才告訴遲靜言洗澡水已經放好,張翼就來了。

    遲靜言是個直腸子的人,心情不好,全寫在臉上,弄得張翼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王妃,您知道紅煙姑娘最近在幹什麼嗎?」

    遲靜言連自己的事都亂的一塌糊塗,哪裡還有時間關心其他人,再說了,紅煙的彪悍和有個性,並不比她少,更何況,她人還在王府,她根本不擔心她會出現什麼大事。

    「她在幹什麼?」遲靜言提不起精神,自從張翼進屋,只掀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就低頭看手裡的茶杯,茶滾燙滾燙,一口喝下去,她都能感覺喉嚨和肺都被燙的火辣。

    這種感覺很不好,但是卻能勉強能壓住這具身體看到遲延庭後湧起的大海嘯,想到這具身體和遲延庭的關係,又壓了口熱茶下去。

    張翼在來找遲靜言的路上,已經聽下人們在議論,說王妃臉上寫著心情不好,今天沒事千萬不要出現在王妃面前,有事沒事,都離王妃遠點。

    他善於察言觀色,仔細端詳了遲靜言一會兒,他倒沒覺得遲靜言心情不好,反而覺得她是有心事,才會變得和以前不大一樣。

    「王妃。」張翼對她拱手行禮,「還請你跟張某去紅煙那裡看一看。」

    張翼臉上鮮少的嚴肅,遲靜言到底是怕有人在背地裡使壞,還是擔心紅煙,先沒忙著洗澡,而是跟張翼一起去紅煙那裡。

    ……

    越朝前走,遲靜言心裡越納罕,終於,又朝前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她停下不走了,看著在前面帶路的張翼的背影,問道:「張先生,你不是要帶我去看紅煙嗎?」

    紅煙在王府,他怎麼把她帶出了王府,而且越走越離王府遠。

    張翼回頭,看著遲靜言的眼神飄忽不定,「王妃,張某真的帶您去看紅煙,您去了就知道了。」

    唉,幸虧這點時間,閒來無事時,她也研究過這個朝代所有的易容術,也把自己笨拙的學來的皮毛用在昇平臉上,讓她讓順利進了遲府。

    盯著張翼看了好久,看到他忍不住伸出摸摸自己的臉,忍不住開口問:「王妃,是張某臉上有髒東西嗎?」

    遲靜言才收回目光,她輕咳一聲,「張先生,我自己還有本多事,如果你不告訴我紅煙到底怎麼了,那不好意思了,我不跟你一起去了。」

    張翼朝右側不遠處看去「王妃,已經到了,有些事,您還是自己進去瞭解的比較好。」

    遲靜言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那邊有一家新開的店舖,店門正上方懸掛著一塊匾,上書兩個字,「翼社」。

    第一個「翼」是張翼的翼,第二字「社」,遲靜言也知道,是這個朝代棋社的簡稱。

    遲靜言盯著那塊匾看了半響,才把視線收回落到張翼身上,「張先生,紅煙這是要包養你的節奏嗎?」

    聰明如遲靜言,只看匾上的兩個字,就知道紅煙的意思。

    張翼臉黑了。

    遲靜言才不管他的臉是黑了還是白了,又說:「張先生,你很幸福。」

    張翼的臉又黑了好多。

    遲靜言似乎嫌他臉上的黑影還太少,繼續說:「張先生,觀念要改變,不要總覺得遲軟飯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換句話說,吃軟飯也是種本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得上,這可是讓好多人羨慕不已的事,張先生,你好好珍惜吧。」

    張翼的臉徹底變黑了,站在原地,沒再移動腳步。

    這一次,是遲靜言催促他,「張先生,你怎麼不走了?」

    張翼幾番呼吸,這才強忍住拂袖而走的衝動。

    這時,「翼社」門口出現個女子,眉目如畫,風韻美艷,不是紅煙,還能是誰。

    紅煙看到遲靜言,滿目欣喜,「王妃,你怎麼來了?」

    遲靜言眼珠朝邊上轉了轉,「還不是有人拉我過來的。」

    她回頭看了下張翼的臉色,臉上閃過尷尬,眼神左右忽閃,就是不看紅煙。

    遲靜言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約莫著,以紅煙的經驗外加熱情,她把張翼這碗生米變成熟飯了。

    紅煙笑著走到張翼身邊,「張先生,棋局都準備好了,要進去下一局嗎?」

    遲靜言覺得自己完完全全變成了多餘的,含笑,告辭。

    在她看來已經變成「熟飯」的張翼,出聲喊她,「王妃,張某請王妃來是有事相求。」

    遲靜言聳聳肩,表情慵懶,「我想起來了,要再不回去我的洗澡水要涼了,重新燒水又要浪費柴火,有什麼事,你晚點回王府後再來找我。」

    話落,不給張翼開口的機會,她已經拽著一側裙角,一溜煙似的跑了。

    ……

    紅煙伸手去拉張翼的胳膊,「張先生……」

    「紅煙姑娘!」張翼抽出胳膊,朝邊上退了一大步,一本正經地看著紅煙,「男女授受不親,還忘紅煙姑娘自重!」

    「自重?」紅煙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張翼,你昨天和我滾到一起的時候,你昨天脫我衣服的時候,怎麼不對我說自重!到今天了,你吃飽了,就急著抹乾淨嘴巴和我撇清關係了?!」

    紅煙絕對是個剛烈個性分明的女子,眼淚已經要奪眶而出,被她一個仰頭,生生逼回眼眶裡,「張翼,算你狠!」

    話畢,她轉身朝棋社走去。

    張翼是目送她進入棋社,又在原地站了好久,這才,輕輕歎了口氣,朝七王府方向走去。

    才朝前走了兩步,一個人從邊上跳出來,堵住他的去路。

    張翼正低頭想心事,被突如其來的人影嚇了一大跳,抬頭一看,是早就離開的遲靜言,用力吁出口氣,「王妃,你不是已經先回去了嗎?」

    遲靜言沒搭理他,而是盯著他,把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張翼被她看得怪怪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王妃,你在看什麼?」

    遲靜言把視線鎖在他臉上,摸著下頜,表情鄭重,「張先生,我想說個笑話給你聽聽。」

    又是笑話,張翼想起以前無意當真聽到過的那兩個,沒有第三者在場,他下意識地就排斥,「王妃,張某有事先走了。」

    遲靜言張開手臂攔住他。

    張翼同樣有著不凡的身手,只是很少顯露。

    把遲靜言拎到一邊,只是抓著她肩膀,朝邊上一拎,不費吹灰之力的事。

    但是,他沒有那樣做,一方面是考慮到遲靜言是他的主子,他不能以下犯是上;最主要的是因為遲靜言是他主子心尖上的人。

    他怕兩隻手一旦碰到了遲靜言,極有可能就被廢了。

    「王妃。」他口氣無奈,「張某真的有事,有什麼話你快點說。」

    「張先生。」遲靜言朝張翼湊近一步,「你聽好了,我要說的笑話是,從前有個人,他娶了方圓百里出了名賢惠又溫柔的女人做妻子,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半個月過去後,有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子啊一起喝酒,有人就問他了,洞房的感覺怎麼樣?」

    她沒繼續朝下說,而是斜著眼睛瞟了張翼一眼,把問題拋給了他,「張先生,你猜那個男子是怎麼說的。」

    張翼臉上的表情尷尬中夾雜著羞臊,聲音低沉,「這個張某怎麼會知道。」

    「既然張先生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遲靜言又睨了他一眼,「那個男人告訴他的朋友,新娘樣樣都好,就是經驗不足,讓血流多了,一個不當心流了整整七天。」

    這一下子,張翼臉上的顏色更多了,白轉紅,紅轉青,最後定格在黑色,「王妃!」他咬牙,想說點什麼,對視上遲靜言帶著輕蔑的眼神,他窮詞了。

    遲靜言趁熱打鐵,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張先生,我之所以說這樣一個笑話給你聽,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明白,你自己再好好想一下,這個世界上不會出現第二個紅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張翼嘴唇翕動,想開口說話,遲靜言卻一個揮手,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這個世界上能買到很多藥,唯獨後悔藥是買不到的,我真心希望張先生不要有滿世界尋找後悔藥的那一天!」

    被遲靜言一語成讖。

    很多年後,當張翼瘋了似的,滿世界的尋找那個叫紅煙的女子,他才想起遲靜言當時給他的忠告。

    遲靜言說完,就大步離開,算算時間,端木亦塵應該回來了,她要快點回去問問宮裡的情況。

    昇平被人「虜」走前,除了宮裡的人,最後一個見的人是她,端木亦元和太后懷疑她是正常的,可千萬必要因為她,而對端木亦塵不利。

    ……

    腳底下明明什麼都沒有,張翼的兩條腿,卻像是被灌了鉛泥,重似千金,他用了很大的力氣,還在站在原地。

    努力平穩情緒,勉強提起腳,鬼使神差,他轉身朝棋社走去。

    就那麼一會兒的工夫,好好的一間棋社已經一片狼藉,他眼睛掃了一圈都沒看到紅煙,隨便抓了個小二問道:「你們老闆娘呢?」

    那個小二,雖說來店裡只有一天時間,卻認識張翼,他看到老闆娘坐在櫃檯前一筆筆仔細畫著眼前男子的畫像,還在畫像的邊上寫滿他的名字。

    「張先生。」他客氣道,「老闆娘在後院,看樣子心情……」他搖搖頭,「很不好的樣子,你去看看她吧。」

    張翼心裡很清楚,既然和紅煙不可能,就不要再去找她,心到底還是說服了腳步,他朝後院走去。

    後院有張籐椅,紅煙正躺在籐椅上,閉著眼睛,嘴裡在輕輕哼著小曲。

    如花的美人,看長了,都捨得得移開眼睛。

    張翼生怕驚嚇到她,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

    剛走到她身邊,籐椅上的人忽的睜開眼睛。

    張翼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睜開眼睛,本能地就避開她的視線。

    不敢和她直視,心虛自然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到底很不自在。

    一陣風吹過來,懸掛在廊簷下的風鈴,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張翼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如遲靜言曾經問過他的興趣愛好,除了看書,舞劍,就只有下棋,而且下棋在那三個興趣愛好中,是他最為喜歡的。

    昨天晚上,他正和一棋藝不錯的家丁下棋,有旁觀的家丁告訴他,京城就今天新開了一家棋社,聽說裡面高手如雲。

    下棋這事,和打仗是不一樣的,勢均力敵,才能體會棋給人帶來最大的樂趣。

    張翼聽聞這個消息後,不和那個勉強可以和他殺上幾局的家丁下了,直奔新來的棋社而去。

    看到棋社的名字,他不由一怔「翼社」,那個翼就是他名字裡的那個翼,一模一樣。

    有個念頭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他頓時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紅煙雖說還在七王府,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跑來開一家棋社。

    這天晚上,張翼非常開心,興致也非常好,棋逢對手如將遇良才一樣,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連打敗了好多棋藝精湛的高手,他的興致越發的高漲,平時滴酒不沾的他,經不住別人的勸說,他喝了好多酒。

    他喝得差不多,就不願再喝,這時,棋社的老闆娘出現了。

    驀地,像是被人從頭灌了一大桶涼水,醉意全無,清醒無比。

    紅煙踩著蓮步,身姿婀娜地走到他身邊,伸手拿過邊上人又朝張翼遞來的酒,二話不說,盈盈淺笑間,一杯酒已經入喉。

    再後來發生的事……張翼真的不大願意再回想下去,不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嘛。

    當時蝕骨*,他恨不得把身下人吃到肚子裡;事後,他懊悔地連腸子都青了。

    頂著宿醉後的難受,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慢慢朝身邊看去,心臟漏跳了好幾拍,沒想到,自恃儒雅文質彬彬的他,也有酒後亂性的一天。

    他掀開被子下床,想在床上人醒來之前離開,被子才掀開,腳剛彎起,他再次愣住了。

    雪白的床單上,印著一團鮮紅的血漬。

    他更是像受了什麼打擊,臉色刷地下雪白,沒了一點血色。

    也許是他驟然加重的呼吸,熟睡的紅煙也醒來,她睜開眼睛,看著張翼報以羞澀一笑,「張翼。」

    頭很自然的朝他身上靠去。

    張翼像是被雷擊中,直接跳下床,紅煙的倚靠落了空,她手肘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瞪大眼睛看著站在床邊人,「你怎麼了?」

    張翼朝她看了看,視線移動,落到那團殷紅上,面露恐懼,聲音顫抖,「你……你……」

    紅煙是從哪裡出來的,她最擅長的就是由男人臉上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麼。

    她是個剛烈的,有個性的女子,要不然當年也不會為了女扮男裝的遲靜言,誓死都要從良。

    滿心的歡喜,倏地冷下去。

    剛才還是明媚的春天,轉眼到了蕭條的冬天。

    她把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張翼,說出來的話,也已不復剛才的溫柔,「張先生,你不要誤會,巧的很,我剛好來葵水了。」

    最後,張翼是被她帶著鄙夷地目光,生生逼得落荒而逃。

    「張先生!」紅湮沒什麼感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也打斷張翼的回憶,「你還有事嗎?」

    張翼愣了愣,「什麼?」

    「如果你沒事的話,請早點離開,不要站在這裡妨礙我。」紅煙從籐椅上坐起來,冷著臉下起逐客令。

    張翼想起一句話,不過那句話是形容男人的,是形容男人在和女人發生那種事後的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叫提起褲子不認人。

    這紅煙,還真是很有個性,她直接對他翻臉了。

    張翼被她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噎到了,「紅煙……」他朝忙碌的小二們看了看,岔開話題,「他們在幹什麼?」

    紅煙挑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表情冷,說話的口氣更冷,「他們在幹什麼,關你什麼事,再說了,不管他們在幹什麼,只要不干你,就不是輪到你來管的事!」

    這話頂多就是讓張翼有點難堪,最後讓張翼拂袖,滿臉憤怒離開的是紅煙說的另外一句話。

    「張先生,你要再不回去,你的玉姐姐等你該等心急了!」

    張翼猛地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你怎麼知道的?」

    紅煙眼前迅速蒙上一層水霧,她藉著閉上眼睛,藏起即將凝成的眼淚,也掩蓋掉所有情緒,「除了你自己,還有其他人會告訴我嗎?」

    喝酒果然誤事,怎麼把藏在心裡十多年的心事給說出來了,張翼的臉色非常難看。

    如果紅煙可以睜開眼睛,哪怕只是飛快的看一眼,也會發現,他的臉色難看,更多的是因為心事被人知曉,而不是如她想的那樣,他深愛著那個叫玉姐姐的女人,從而連名字都不原因讓人提到。

    時間過去很久很久的一天,張翼對紅煙實在沒轍,只能找看似不靠譜,實則大師若愚的遲靜言幫忙。

    遲靜言聽他說起這段往事,差一點點就戳著他的胸口,怒斥他。

    他當時那樣瞪紅煙,只是對她知曉深埋在心裡那個人的名字而驚訝,在紅煙看來,他的表現肯定是對那個女人的深愛,只有愛到深入骨髓,才會表現出那樣霸道的獨佔。

    那些都是後話,現在張翼還沒察覺到對紅煙的情愫,他離開棋社後,沒有著急著回王府,就在大街上閒逛。

    天色快黑了,小攤販們紛紛收攤回家,不久前又發生的乞丐被殺一事,對百姓造成的心理陰影到底還在。

    張翼走著走著,就走到一家還沒收攤的麵攤前。

    麵攤老闆看到張翼,主動打起招呼,一看就知道張翼是這裡的常客。

    依然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張翼拿著筷子,卻沒了食慾。

    玉姐姐!

    心裡無聲喊出這三個字,胸口像被人塞入一大團棉絮,他感覺都快喘不過氣來。

    他的玉姐姐到底去哪裡了?

    儘管她失蹤了十年,他卻始終相信她肯定還活在這個世上。

    ……

    遲靜言剛走到大門口,就問看門的守衛,「王爺回來了嗎?」

    守衛還沒來得及開口,她跌落一個懷抱,在七王府全府上下,見怪不怪的眼神中,遲靜言再次提出公主抱,然後端木亦塵根據她的要求,改成公主抱後,抱著她大步走進府裡。

    在路上遲靜言就關心端木亦塵有沒有事,哪怕端木亦塵把御書房的事原原本本重複了一遍給她聽,她依然將信將疑。

    端木亦塵看著她揚起的,分外認真的小臉,忽然就很開心,「言兒,你要實在不放心,等會兒你好好檢查一下不就行了。」

    遲靜言自然懂他的檢查是什麼意思,羞的把頭埋進他懷裡,還故意用很認真的口氣回他,「嗯,等方便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

    端木亦塵把她抱高點,自己俯身下去,湊到遲靜言耳邊,「言兒,你應該快方便了吧。」

    再說個小插曲,七王府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都知道了一件事,王爺最不喜歡的親戚是「大姨媽」。

    下人們,包括張翼,都很納悶,王爺是沒有大姨媽這個親戚的,他怎麼忽然就會討厭大姨媽。

    蝴蝶效應,家裡有大姨媽的下人,紛紛叮囑大姨媽,如果有一天要到七王府來找他們,千萬千萬不要說自己是大姨媽。

    ……

    遲靜言把紅煙和張翼的事也都告訴了端木亦塵,並且強調了紅煙為了投張翼所好,特地開了家棋社。

    末了,她追問起張翼的底細。

    對紅煙來說,其實在和張翼的這場說好聽一點叫相愛,說難聽一點叫博弈中,她嚴重吃虧。

    她的底細,張翼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對張翼的底細,除了知道他是七王府的管家,其他的一無所知。

    話說著,兩個人已經到了端木亦塵以前一個人住的院子。

    遲靜言一路都在說話,等注意到不是她的院子,人已經被端木亦塵抱進了屋。

    這屋子顯然比她那裡要寬敞氣派的多,關鍵是到底都充滿端木亦塵的氣息。

    遲靜言有點不習慣新環境,嚷嚷著要回去,端木亦塵把她放到凳子上,就開始分散她的注意力。

    正在對著一碗荷包蛋面,思緒萬千的張翼,莫名其妙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弄得麵攤老闆忍不住關心起他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張翼笑著謝過他的關心,端起麵碗喝了一大口麵湯。

    對莫名其妙打噴嚏,張翼看多了某個人,也算是有點心得。

    他以為是紅煙在罵他,殊不知,他的噴嚏是因為他的男主子,正在對著他的心肝肝上的人,毫無保留的揭他的老底。

    在端木亦塵詳詳細細的敘述中,遲靜言終於瞭解了張翼。

    別看他比端木亦塵大不了幾歲,要真論起輩分,端木亦塵還要喊他一聲舅舅。

    張翼是端木亦塵母妃費靈玉認的乾弟弟。

    他自小父母雙亡,為了弄口飯吃,謊報年齡去參軍。

    沒什麼背景的他,一上戰場,順理成章的被推出去當炮灰。

    就當他那個弱小的炮灰注定要灰飛煙滅,有人救了他,這個人就是當時跟隨先帝一起出征的費靈玉。

    那個時候,她已經生下端木亦塵,也被景光帝封為宸妃,並且她的肚子裡又懷上了龍胎。

    按照道理來說,邊關不僅辛苦,開站後更是危機重重,為什麼景光帝還要把她帶到戰場,說穿了,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在宮中。

    這天傍晚,七王府的下人們就在忙一件事,把七王妃屋子裡的東西都搬到七王爺屋子裡。

    下人們嘴上不說,每一人的心裡都非常高興。

    王妃住進王爺的院子,至少說明王爺重振府綱,又成為一家之主了。

    他們的暗暗高興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伴隨著王妃驚天動地的一聲怒吼,所有的人都知道七王府還是王妃說了算。

    王妃吼的什麼?

    她咆哮,「端木亦塵,我寫給你的東西呢,你放哪了?,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找不到,我揍你!」

    就因為王妃的這句話,下人們辦好東西,就開始掘地三尺的找王妃寫給王爺的東西。

    據說是王妃自己創作的一首情詩。

    王妃大概是第一次寫情詩給王爺,聲勢浩大,怕被下人誤丟了,讓下人們兩個對兩個的相互搜查。

    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事。

    王妃寫給王爺的情書還是沒找到,奸細卻找出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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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們,更晚了,明天盡量早,謝謝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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