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生一世 文 / 傲梅問雪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靠近女子單薄的身影，雙手撐到她的秀肩之上，噴火的眸中此時散發著堅定與不可違背。

    「記住，你說過的，要與朕一起面對以後的人生，所以，你的諾言，只是剛剛開始兌現而已，你，明白嗎？」他長滿繭子的大掌，輕輕撫摸著她雪白的容顏，如此溫柔，如此憐惜！

    「皇上……」她弱弱地叫了一聲，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從眼眶中流出，滑落到他的手上，沾濕了他的手指……

    再次睜開雙眼，她的眼中沒有了掙扎，沒有了猶豫，唯獨只剩清明。她緩緩向後退去，不再低頭，不再害怕，不再逃避。

    她緊緊盯著他俊逸的面孔，盯著他發怒卻也憐愛的眼睛，堅定地要求：

    「凌兒求皇上饒軒轅燁陽死罪！」

    「呵呵，哈哈哈……」他平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的變化，最後放肆的大笑，只是片刻，他嘴唇漸漸勾起，眼中閃現一絲狠厲還有戲謔。

    「那凌兒該如何報答朕呢？」她既然只把此事看成一筆交易，那他何不合了他的心意？拋卻情感，沒有真情，豈不簡單？

    「臣妾跟隨皇上回宮，遵守諾言，陪伴您，一生一世！」她努力不讓眼淚從眼眶中流出，氤氳了視線。美麗的承諾，卻又如此絕情……

    一生一世，多麼漫長的歲月。多麼動人的句子，卻讓獨孤宸宇心中如此難受，如此譏諷。

    他努力把那聲好字壓在心底，溫柔的盯著她俏麗的面容，充滿溫情卻也無奈的聲音響起：

    「你該知道，朕並不想逼你！」

    她聽到他的聲音，心中的那根弦終於斷裂，積攢許久的淚水也終於掉下，視線終於不再模糊，她終於能看清他此時的樣子，雜亂的鬍渣，疲憊的面容，還有那絲絲沙啞的聲音。

    「皇上並未逼我，正如皇上曾經所言，若是沒有您的允許，臣妾此生都只能是辰國國母，都只能是您的皇后。既然無法反抗，臣妾何不隨了自己的心意，也隨了皇上的心意。」她的聲音，夾雜著哭音，交雜著顫動，或許也夾雜著一絲感動。

    可獨孤宸宇卻還是聽出她語氣中的不願意，他不知她到底在顧忌什麼，彆扭什麼，可此時他也不願思考，既然她許他一生一世的諾言，他也必拿著一生去理解她，關懷她，讓她真正嘗試到幸福的滋味。

    「朕會饒過軒轅燁陽死罪，也不會押他回京，但，他只能一輩子都呆在聽雨軒中，直到老死！」他伸手一勾，將面前的女子擁入懷中，輕聲說道。

    白曦凌靠在她有力的胸膛上，聽著他的聲音，而後慢慢抬起頭，想要再為軒轅燁陽說些什麼，卻聽獨孤宸宇接著說道：

    「這是朕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你該明白，造反之人，即使不千刀萬剮，也該一刀兩斷！」他好像早已知道她要說什麼，白曦凌也無力再解釋什麼，只好閉嘴，不再言語，靜靜聽著男子有力的心跳之聲。

    屋外，點點星辰點綴夜幕；屋內，絲絲燭光溫暖人心。

    細微的情思瀰漫在兩人心頭，白曦凌聞著獨孤宸宇身上的沙土味道，終於從他懷中站起，溫婉一笑：

    「皇上舟車勞頓，臣妾伺候您洗漱。」說完，她未有停息片刻，在獨孤宸宇還未開口說話之時，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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