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決定 文 / 傲梅問雪

    屋內，司馬賀看著在屋中忙裡忙外的孫子，眼中閃現一絲心疼。

    耳邊迴盪起獨孤軒宇的那句話：『你可以不為自己考慮，卻不能不你你這孫子考慮吧！』

    「豪兒，來，先不忙了，陪爺爺聊聊天。」他奮力的坐起身，慈祥地朝司馬豪招了招手。

    「爺爺，怎麼啦？」司馬豪將手中藥罐放到一旁，急忙坐到床邊，替爺爺將枕頭墊好。

    「這些年來，你可怪過爺爺？」輕輕撫摸著孫子的頭髮，司馬賀出聲問道。

    「爺爺說什麼呢？孫兒從小就沒了爹娘，是爺爺一手將我帶大，教我養我，我又如何會怪爺爺呢？」司馬豪急忙說道。

    「好，好，我知道豪兒不怪我，可爺爺卻是自己怪自己了。」司馬賀眼中露出欣慰的神情。可若仔細看，卻好像也夾雜著一絲傷感。

    「爺爺也年輕過，曾經跟隨先帝征戰萬里，那是何等的風光啊！其實我知孫兒也想上陣殺敵，也想為我司馬家爭光，讓先祖安心。可，都是因為我這糟老頭子，你一直壓下心中所想，認真的服侍著我這快要入土的老頭兒。」

    司馬賀抓起孫兒的手，情緒激動的說道。那發白的鬍鬚，也隨著說話，微微顫抖。

    「爺爺，您是不是因為今天那個什麼王爺說的話，讓您心中動搖了呢？其實孫兒從來都沒有什麼遠大抱負，朝廷凶險，當年爺爺位居大將軍之位，何等尊貴，可也因為同僚的妒忌而淪落至此。爺爺，孫兒此生只想照顧爺爺，不想再管其他。」司馬豪認真凝視著爺爺，緊緊抓著他的手，仔細說道。

    他當然知道爺爺一直阻撓他入朝為官的原因，爺爺是擔心他重蹈覆轍，害怕失去兒子後又要失去他這個孫子。其實於爺爺來說，他要看到的只是自己能健康平安，剩下的什麼功名利祿，尊貴職位，對他來說都僅僅只是泡影罷了。

    「亂說！咳，咳……」司馬賀突然激動的劇烈咳嗽，司馬豪也急忙為他輕拍背，從桌案上拿起清沙沙，餵他喝下。

    「咳……豪兒，你給爺爺記住，年輕人，不管如何，都該有抱負，有思想，咳……爺爺困住你多年，如今，朝廷需要你，也是你該走的時候了。」司馬賀緊緊抓住孫兒的雙肩，渾濁的雙眼，此時也格外清亮。

    大將軍之威，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所損落，將門虎子，雖然身體大不如前，但卻氣勢依舊，不可動搖。

    「爺爺……」司馬豪悲聲叫道。

    「去，將軒王請進來吧！」司馬賀手指外面，向司馬豪吩咐道。

    「爺爺……」

    「難道你不聽話了嗎？」看著未有離去的司馬豪，司馬賀痛心疾首，悲傷問道。

    「我……」他清楚請軒王進來的後果，可他這些年都對爺爺言聽計從，此時又如何敢忤逆呢？

    「去吧，孩子！」

    看著向屋外跑去的孫子，司馬賀眼中閃現一絲迷惘，卻瞬間被堅定所取代。

    孫兒的性情他如何不知，他曾親眼看到他拿出地圖，勾勾畫畫，他志向遠大，卻總將孝道放在第一位。所幸，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認真教他用兵之道，兵書、兵法他也沒有少讀。若把孫兒交給軒王，他應該也是放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