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無處發洩 文 / 傲梅問雪
與此同時,白曦凌好像未感覺到簫聲的加入,只見配合著琴音,簫音,她美妙婉轉的聲音再次響起: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唱著唱著白曦凌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置身在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美麗愛情故事裡了。他們兩人一個文采卓越,一個美艷動人,歷經坎坷,不惜私奔,終於成就一段美麗姻緣,為後人所敬仰。
不知不覺,已有一滴熱淚從白曦凌眼中掉落,而她自己卻聞所未聞,只是在羨慕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大膽熾熱,不為世俗所牽絆,敢於衝破了封建禮教的羅網和封建家長制的樊籬。
而她的那滴眼淚,卻被獨孤宸宇和正在配合她吹簫的薛洛竹看的一清二楚,獨孤宸宇心中一陣壓抑,悶得他好像已經快要喘不過氣,窒息其中再也不能自拔;而薛洛竹的簫音卻明顯可以聽出一陣悲哀和無力。
一曲《鳳求凰》,道不盡白曦凌置身皇宮的悲傷和無奈;道不盡她對封建統治的仇恨與無力;道不盡她對愛情的失望與落寞,這只能是一個深處漩渦中的可憐女子的一個小小的宣洩。
雖說她夠獨立,夠能幹,可在骨子裡,她還是渴望關懷,渴望溫情,渴望那個至此一生都只為她一人傾倒的男人,渴望那個頭上已有千斤重擔的少年帝王的回眸……
白曦凌卸下眼前的紫色絲帕,一臉驚訝的看著站在她身旁的薛洛竹。
薛洛竹今日依然是一身月白色錦袍,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的唇帶著性感的誘惑,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薛洛竹對她微笑點頭,卻並未說他為何來此,白曦凌也未有追問,也是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
兩人暗中的交流雖然轉瞬即逝,卻被高台上的獨孤宸宇看的一清二楚,他不自然的咳嗽一聲,卻是瞬間驚醒了還沉浸在歌聲,琴聲,簫聲之中的眾人,只聽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好」,隨即掌聲陣陣,眾人也連連拍案叫好……
只是眾人此刻的目光都集中在站在白曦凌身邊的薛洛竹身上,雖說他們或許不是很清楚剛才白曦凌的歌詞中所指何人,可只要不是傻子大多都能聽出歌聲中那一男一女的郎情妾意,而剛才皇后娘娘卻與這位白衣男子配合的天衣無縫,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啊!
高台之上的獨孤宸宇突然冷聲開口道:
「朕今日盛情邀請薛神醫前來參加宴會,薛神醫卻說正在研究一種十分難得的奇藥,實在是抽不開身,而拒絕了朕,可現在薛神醫出現在這裡,不知又作何解釋?薛神醫莫不是因為自己是神醫而就敢犯欺君之罪吧?」獨孤宸宇聲音越說越大,可見已經憤怒非常,可或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到底因何而生氣。
「皇上言重了,草民即使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啊,只因草民已經把藥丸研究成功,出來透透氣,無意之中被古箏之聲所吸引,一時忘情才會誤闖大殿,草民多有冒犯,還請皇上恕罪。」
相較於獨孤宸宇的大聲呵斥,薛洛竹卻顯得太過平淡,只見他只是躬身解釋,有條有理,給人的感覺就是獨孤宸宇在沒事找事,白曦凌好笑的看著獨孤宸宇越來越黑的臉,你這就叫拳頭撞棉花,有氣出不得,我憋死你。
而無處發洩的獨孤宸宇除了象徵性的哼了一聲,便草草結束了這場宴會,在媚姬的陪伴之下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