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下）明眼辨非 文 / 諾葬心

    錦書被皇上欽點，抬頭看了眼正拿著絹帕哭訴的鸞妃，鸞妃不易察覺的回了她記小心說話的眼神兒。錦書定了定心惴惴不安的說：「回，回稟皇上，是，是皇后。」

    「皇后？」郁言心中湧上幾絲詫異，鸞棲和皇后未曾見過，怎麼會？

    郁言將鸞妃打橫抱起，坐到貴妃椅上冷聲對著錦書說：「給朕說清楚。」

    錦書很緊張卻是騎虎難下，只能想著理由自圓其說，於是瞎編道：「今兒早鸞妃娘娘去給太后請安，不想在安怡宮門外碰到了皇后娘娘。可是鸞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是初次見面並不認得所以就沒有行宮禮，皇后娘娘身邊的宮人不服氣就來鬧，結果，結果鸞妃娘娘就受了傷。」

    鸞妃的唇角露出抹得意的笑卻立刻被進來的御醫打斷。榮業被醫士扶著，顫巍巍像是陣風兒就能吹走似的慢慢走上前。郁言兒時對醫術頗感興趣，曾拜榮業學過些皮毛，如此說來也算是郁言幼年時的帝師。

    「微臣榮業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有勞愛卿。」

    「皇上折煞老臣了。」

    「來人，給榮卿賜坐。」

    「謝皇上！」

    郁言不讓御醫先給鸞妃診治卻是對御醫異常尊敬真是讓人費解。年逾七十的榮業醫術精湛德高望重，郁言最聽他的話。姜昊公公是怕皇上不冷靜就對新立的皇后做些什麼吧，那麼多御醫卻單單請來了年邁的榮業，皇帝身邊有個良臣實屬難得。

    郁言關切的問：「老師最近身體可還好？朕近日忙未顧得上去看您老人家。」

    榮業瞇著眼回話：「托皇上洪福臣這身體好著呢，都說能活百歲。」

    郁言笑著點頭：「嗯。前兒有他國進貢的茶夷山大紅袍，朕知道老師愛喝，讓姜昊專門兒給您留著呢。」然後轉頭對立在旁邊伺候著姜昊說：「快派人去龍嘯宮把茶拿來。」

    「老臣叩謝皇恩。」榮業說著又要起身下跪。

    姜昊有眼力架的趕快上前扶起：「您老別謝了，這榮耀是馨國各位大人中的頭份兒。只要您這身子骨硬朗，咱們皇上就高興。」

    「高興，高興。」榮業用衣袖擦著因感動而落下的混沌眼淚。

    郁言卻感到懷中他故意忽視的鸞妃坐立不安。鸞妃因為情急自己下手狠了點兒，傷口很深這會兒正疼的齜牙咧嘴。

    鸞妃心裡猜度著：這皇上今天是賣的什麼藥，怎麼不趕快給本宮治病反倒和御醫扯個沒完，究竟是我哪裡讓他懷疑了？

    郁言步入正題說道：「宮女失手打破茶杯害鸞妃不小心摔傷，就勞煩老師給看看。」

    「能為娘娘效勞是臣的榮幸。」跟班兒的年輕醫士扶榮業走近並遞上個透明的水晶小圓鏡，榮業拿著水晶鏡子對著鸞妃劃破的臉仔細看了會兒方說：「回皇上話，皮外傷月餘可愈，只是這月內要委屈娘娘忌口。傷口長新肉時辛辣都不能食，不然就算老臣的藥是老君靈丹也不能保證完好如初。」

    郁言同意的點點頭。

    榮業又說：「皇上，老臣下去開方子，外敷和煎好的藥會讓醫女送來給娘娘。」

    郁言下旨：「姜昊用朕的肩輿送老師回御醫房。」

    「是」姜昊領旨。

    「老臣謝主隆恩！老臣告退。」榮業行禮後隨著姜昊出了回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