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9:邊塞小鎮 文 / 巧笑~盼兮
嫿映看著眼前的人,這真的是她的相公嗎?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千面將一張東西貼在尉洪籌的臉上,又是一陣搗鼓,突然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樣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之前她是知道尉洪籌也會一些易容的,可到了千面這裡,簡直都不堪一提。
這酷似人皮的面具,貼在臉上,竟然可以如此完美。
嫿映忍不住,往壞了想,「這不會真的是從人身上扒下來的皮吧?」只是這麼一想,她都覺得脊背一陣發涼,真的好殘忍啊。
千面一聽就跳腳,立刻就要為自己平反了,「這都是哪跟哪兒啊!那種江湖邪術,殘害生命,我怎麼可能會去做,這種面具,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植物,把它搾汁,取液體,然後再……哎,算了,我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嫿映暗暗吐吐舌頭,怪自己少見多怪,還好沒有告訴他,其實這是從一本閒書野集中看到的,是啊,都是些江湖杜撰之事,怎麼可能真的發生呢!
等尉洪籌弄好之後,嫿映真的已經不認識他了,要不是覺得這雙熟悉的眼,恐怕真的會認錯了。
看著自己現在的容貌,尉洪籌也是不甚習慣,剛才千面還偷偷跟他說,可以將他臉上原本的疤痕去掉,可他想都沒想的拒絕,那有點缺陷的臉,她說看著好,他就不去理會,那道疤早就變得可有可無。
現在突然去改變,她彆扭不說,連自己都會覺得奇怪。
並非覺得留著這疤好,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去折騰。
給嫿映修完最後一筆眉毛,千面的任務也算完成了,看著自己的傑作,他是相當的滿意。
能讓王爺看中的女子,自然是有過人之處,就算將她之前清麗的容貌掩蓋,卻還是擋不住那嫻靜卻讓人心安的氣質。
她似乎有種尋常女子看不到的淡然,那雙眼似乎看遍了世間所有的污濁,在她身上可以找到一世的通透。
千面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將腦中這不該有的想法揮去。
「我這易容術絕對不會輕易被人拆穿,就算近距離觀察,也不會發現蛛絲馬跡,只有遇到熱水時,這面具才會脫落,所以你們切記要小心。」
嫿映摸摸臉上多了的一層東西,貼了挺久的,倒沒有一點不適,看來這千面的易容術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這些都是給你們以防萬一準備的,好好收著。」千面遞過來一個盒子,裡面都是他昨晚做好的面具。
「多謝。」
千面趕緊擺擺手,王爺吩咐的事,他哪有不好好完成的道理,她真的不用言謝。
其實在這些人當中,最需要易容的人,就是秦衍,這個走到哪兒都會有人為之癡迷,真的需要掩藏一下他絕世的容貌。
三人的氣質本就不凡,經過千面這麼以改造,放在人堆裡,週身的氣質也有所收斂,倒真的是平凡人了。
對於這樣秦衍很是滿意,打點好之後,就向洛河城內出發。
入城的關口很是嚴格,但這畢竟是在青菱國境內,他們來去並未被嚴查。
對於這個地方,尉洪籌並不陌生,曾經叱吒於此,血液沸騰,但如今再次來到此處,是為了他的女兒,他必須要小心謹慎。
聽著外頭的聲音,這個小城鎮的熱鬧程度,似乎一點都不亞於京城那繁華的街道。
嫿映忍不住掀起一旁的簾子向外看去,邊境的小鎮,民風大膽,不似南方的嬌羞,也不像京城的拘束,女子都可以在沒有人的陪同下獨自上街,而且這裡的女子穿著都大膽,連腰身都不介意露出來。
這樣隨意地在大街上走,竟然都不怕……
嫿映搖搖頭,微紅著臉把簾子放下,這樣真的不好!
秦衍看得心頭一緊,雖然她已為人妻,為人母,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卻依舊保持著一份做少女時的天真可愛,讓他越發地放不開。
看出她的窘迫,笑意頗深地解釋道:「這洛河城裡有大多數人都來自番邦草原,因為戰爭才遷徙於此,卻又有一種渴望回家的衝動,而洛河城以南就是草原部落。」
原來是這樣,想起之前在京城,那位番邦而來的塞拉公主的服飾跟剛才看到的還真是有些相似。
此行他們是以商隊的名義去往南鳶國,這樣招搖的馬車和訓練有素的守衛,一路上已經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好在秦衍立馬有所洞察。
「冷寂你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分散行事,人多容易引起注意,留下幾個侍衛在明即可。」
「是,老爺。」
馬車到了一個轉角處,原本跟隨在兩側的守衛已經四散開。
「老爺前面就是一間客棧,是否在此住下?」
「嗯。」因為每月只有初一才是南鳶國對外開放的日子,為促進經歷流通,讓別國的商隊入城,平時邊境的守城將士,根本不讓他們進城。
而他們一路只想著怎麼把涵諾救出來,卻忘了他們現在根本進不去南鳶國,還必須要在洛河城呆上十天,等下月初一。
既然不得不被留下,他們索性也淡然處之,做做樣子,當個普通商人,也利於他們的身份不被懷疑。
幾人走進客棧,小二卻自顧自的忙活,沒人來招呼他們。
/>
也是,因為地處邊塞,時不時還要擔心打仗,人人都求自身平安,有這樣一個休息之所已經不容易了,就算沒人招呼,可這客棧卻依舊客似雲來。
這幾個都是在京城被伺候慣了的主,一時間沒辦法適應這裡的習慣,杵在門口好一會兒,結果還擋了後面人進來的道,施施然地給後面地人讓了道。
沒辦法了,還是自力更生吧。
走到櫃檯前,穿著清涼的老闆娘雙手在算盤上撥動,嘩啦啦的甚是熟練,聽到跟前有腳步聲,頭也沒抬,直接問道,「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老闆娘算好最後一筆賬,放下筆,才抬起頭,將這幾人都掃了一遍之後,目光在最後面停駐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