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4: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文 / 巧笑~盼兮
秦衍走進屋時,入目一面溫馨,明明是陰天,外面都陰沉沉的,他卻覺得有一束陽光照在這裡,一切變得是這樣的溫暖。
女長髮披散著,精緻的五官不沾半點脂粉,身半靠在床頭,微低著頭,頸項露出一個婉約的弧,眉目間儘是溫柔地看著床邊小小的人兒。
小承志豎著耳朵,趴在她的肚上,聽著什麼。
終於憋了良久,什麼也聽不到,才抬起濕漉漉的雙眼,「我跟妹妹說了這麼多話,為什麼妹妹沒有反應?」
嫿映想笑,卻又不敢大笑,孩的世界真的很單純,「傻孩,妹妹還沒有出生,只有一丁點兒這麼小,還聽不到的。」
小承志一時語塞,可又想在未見面的妹妹面前表現自己當哥哥的威嚴,忙捂著嫿映的嘴,耍賴皮起來,「妹妹聽得到聽得到,我是大哥,記住了,我是大哥,妹妹。」
「好好好,聽得見聽得見,那你再跟她說幾句。」
這孩偏偏認定她這肚裡的是女孩兒,連說一句可能也跟他一樣呢,他立馬不依。
母之間的互動讓人忍俊不禁,這就是她卸去憂慮之後最真實的自己,是個疼愛孩的母親。
「聊什麼這麼開心?」秦衍迫切地想要融入到這樣的溫馨中。
嫿映笑聲一頓,低頭整理了自己微亂的衣服,「王爺」
秦衍似乎根本沒看見她那一刻的轉變,滿眼的柔情,「御醫給你換了藥,看來你的身恢復的不錯。」
「哦」嫿映看了眼他手中的藥碗,現在不管是給她藥裡放黃連,她都不覺得苦了。
他這般自欺欺人又是為何,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她不可能成為他一輩的王妃,為何還要對她這麼好?不值得的王爺。
「漂亮叔叔你來了。」小承志卻驚喜地看著他。
嫿映有些難堪地看看秦衍,這孩,教了他好多次,還是改不了口。
秦衍不甚在意,還慈愛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帶著詢問的口氣,「乖,今兒個都幹什麼了?」
小承志煞有其事地坐直身,掰著手指,努力地回想,「恩……吃了早飯,不過青玉姐姐老是讓我吃不喜歡的,然後在園裡散步,不過青玉姐姐說園裡的花都不能摘,可我想摘下來送給娘,再然後陪著妹妹說話,說了好多,可是娘說妹妹現在還不能回答我。」
秦衍沒有不耐煩,耐心地聽他說完,再探了下手裡的藥碗,已經有些涼了,「你娘要喝藥了,讓青玉陪你在外面玩會兒。」
「哦」小承志聽話地點頭,就要下床穿鞋,可小小的身,怎麼也夠不到地。
秦衍見狀,便把他抱在懷裡,提起他的鞋,給套上,「好了。」他滿意地看著小承志,期間絲毫不在意鞋上的泥土,弄髒了他的衣袍。
「謝謝漂亮叔叔叔。」
「不客氣,去吧。」
恐怕愛屋及烏在秦衍身上是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吧。
他不介意把別人的孩養在王府,對他真心呵護,嫿映也相信,他做這些事出自真心的,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真的不需要做這些來讓外人說他怎麼怎麼好。
「喝藥吧。」
嫿映接過藥碗,捏著勺不停地攪動,已經好些天了,他不曾責怪自己一句,還理所當然地對她好,可這份情,她無法回應。
「你能醒過來,證明洪籌的事情,你已經想清楚了,既然這樣就放寬心,好好讓自己身好起來。」她還這麼年輕,卻經歷了這世間最痛苦得事,她的沉睡不醒,那段時間折磨他,現如今只要她能放寬心,將承志養在身邊又有何不可。
喝了口湯藥,嫿映咬著勺道,「我要去湘西。」
「什麼?」秦衍懷疑自己聽錯了。
嫿映抬頭,對上他的眼,一字一句,認認真真,「我想清楚了,我一定要去湘西,就算他真的離開我們母,我也要找到他。」
如果不是志兒,恐怕現在自己還沒有想通,與其在這裡等著湘西傳來的消息,她要自己去確認,如果他真的先她一步走來,那麼她也絕對不會再輕易尋死,至少這個孩,要讓她平安地出生,她才能放心地跟相公走,而志兒也不會再孤單。
秦衍想都不想的拒絕,「你的身才剛有點起色。」
「我不會死心的。」嫿映一句話,讓秦衍知道,根本就阻止不了她。
她的請求,秦衍再次妥協,「好,我陪你一起。」
秦衍雖然答應,卻沒有給出個準確的時間,嫿映等著他點頭出發的日,可他卻始終以她身還沒好為緣由,耽擱了一天又一天,終於在嫿映快要忍不住發脾氣時,他才整隊出發。
嫿映也明白自己現在不宜長時間的奔波,可這樣每走半個時辰,便要整隊人馬休息,這是不是有些小心了?
可秦衍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整日照顧她成為了他最開心的事情。
「再走半天就到湘西地帶。」兩人坐在馬車內,絕大多數時都是秦衍在陳訴經過。
馬車行進已有十天,秦衍的話算是嫿映這些天所受苦難中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湘西四邊環山,地處偏遠,駕馬車的人已經盡量讓馬車平穩,可嫿映越發覺得胃裡難受,最後不得已,下馬車步行。
「王
爺,前面就是我軍將士遇襲的地方。」這次來湘西,秦衍特地找了當時剿匪的將士。
「你們幾個先去前面探,嚴查任何可疑之人。」雖然說土匪頭已經掉下懸崖,剩餘的土匪也都是膽小怕事的,可難防還有漏網之魚。
「是」
「先原地休息一下,等侍衛查探仔細了,我們再過去。」
「恩」
嫿映猛吸一口氣,似乎還能感覺到四周圍散發的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當時就是在這個地方,剿匪的軍隊被偷襲,他真的被土匪頭拉著摔下懸崖了嗎?
夕陽下,她孤身站在懸崖邊,寒風冷冽,吹起她一頭長髮,素色的衣衫飄飄,眼瞼下,確是一股濃濃地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