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9:二嫁為妃 文 / 巧笑~盼兮
吉時一到,嫿映的房門大開,王府的迎親隊伍,已經在外面敲鑼打鼓,那聲響,勢必是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喜婆在門口高喊一聲,「吉時到,迎新娘了。」
嫿映只能通過低著的頭,看到身邊不停地有人走過,兩邊花瓣撒過,說不出的唯美,緊接她便在喜婆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出了院。
院外面更加的嘈雜,一道灼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她知道是秦衍。
雖然她蓋著蓋頭,可她依舊可以想像得到,今日的秦衍,必定是意氣風發,紅衣玉冠,如仙人一般。
「請王爺扶新娘上步攆。」在喜婆的提示下,秦衍終於在這一刻,光明正大地握住了嫿映的手。
觸手一片冰涼,秦衍心中一驚,握得更緊,扶著她一同坐上了步攆,前面鑼鼓開道,兩邊鮮花擁簇,這便是帝王家的尊貴,繞過京城的大街小巷,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自從帝王下了聖旨賜婚,昭告天下之後,青菱國姓無不高興萬分的。
攝政王勤政愛民,誰人不知,已過而立之年卻還未立妃,大傢伙都猜測什麼樣的女才能配得上他們天人之姿的攝政王。
這不,成親這天,大街兩旁是圍滿了人,就等一睹王妃的風采。
馬車以最緩慢的速前行,給足了外人觀賞的時間。
兩旁不停地有人在高呼,恭喜的話,她已經聽得麻木了。
嫿映竟不知道自己重活一次,能這般風光地出嫁,可是良人卻非心中所思,再熱鬧,再完美,她都無法展笑顏。
這外面的熱鬧祝福,不是她想要的,這讓人羨慕的十里紅妝,不是他給的,一切都亂了,錯得離譜,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起身逃離這一切,卻忽略了身邊握著她手的那個人。
「不要莽撞,你現在逃走,煜兒派來混在人群中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秦衍一隻手足以包裹住她的兩隻小手,「相信我,這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簡單的話語,讓嫿映沒由來的一陣悲涼,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鮮紅的嫁衣裳,暈染開來。
曾經也有個人許了她十里紅妝,風光嫁娶的誓言,如果能讓他現在出現,她可以不要什麼十里紅妝,只願與他回歸山野,與世無爭。
忽然,步攆停了,嫿映心中一驚,到了。
她害怕得不知所措,還是秦衍一步步牽引著她往王府裡走。
她被牽著走進了王府的大廳,上坐著的是帝王,攝政王成親,帝王親自前來觀禮,這是何等的榮耀。
「一拜天地。」
直到這一刻,她都在等著相公能出現,不管在何時,只要他伸出手,她亦相隨。
這司儀喊過之後,過了好一會兒,這對新人還不行禮,周圍的人私底下都竊竊私語,「唉,這新娘怎麼不拜堂啊?」
「就是,這麼杵著是對這門親事不滿意?」
「你胡說些什麼呢,別讓上面的人聽了去,小心腦袋不保,哪有姑娘家會不樂意這門親事的!」
「嘿嘿,也是啊。」
秦衍不拜,是在等她,等她下跪,他相信她會顧全大局。
嫿映腦一片空白,跪嗎?不可以,這一跪,便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不了。
鮮艷的紅,紅透了她的雙眼。
「哎呀,新娘暈倒了。」
有人驚呼,在成親這天昏倒,定然是不吉利的,可在場的人也都不敢說,畢竟這是王妃。
秦衍扶住了她,終究他們連個儀式,都無法完成,「本王的妻她身體不適,這拜堂就作罷,宴席已開,諸賓客請移步。」說罷,便抱著她離開大廳。
秦衍這一發話,觀禮的賓客多有眼力界,「哎呀,王爺這是心疼王妃呢。」
「就是就是。」
「哎呀,行了行了,喝酒去吧,美酒還堵不上你的嘴。」
秦衍抱著嫿映回房之後,並未馬上叫來御醫,他知道,她會醒過來的。
輕佻開蓋頭,他的心,竟還是跳得這般強烈。
蓋頭下的面容,讓他驚艷,原來新娘裝扮的她,可以這麼美。
下人們在後院已經忙得不可開交,王妃在大喜的日暈了,這行禮硬生生就給耽擱了。
「王爺,奴婢是來給王妃更衣的。」送熱水進來的奴婢,心裡頭有些慌張,這原本伺候新人應該是好事,可這會兒王妃都昏了,王爺能給她好臉色嗎!
「東西放下,你下去。」
「是。」
秦衍上前取下她頭上厚重的鳳冠,掂量一下,皺著眉,見她額頭已經被勒出了一條紅痕。
擰了熱毛巾,輕敷在她的額頭上。
兩行清淚留下,落到枕頭上,花了精緻的妝容。
「別哭。」秦衍越擦,眼淚竟留得越多。
嫿映突然捂著臉,狠狠地哭了一翻,嫁衣已經起皺,秦衍在一旁,心中寬慰不少,至少能哭出來,是好的。
「今天也夠累的,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外
面還有一大堆的人,等著他出去給個滿意的解釋。
月上中天,秦衍被灌了不少的酒,醉醺醺地被眾人推進了新房,攝政王的洞房花燭夜,自然無人打擾。
房間內,一雙龍鳳紅燭在燃燒,桌上擺著合巹酒,侍女早就退下。
已經換下喜服的嫿映,穿著平時的衣服,靠坐在床頭,她絲毫沒有要上前與秦衍完成這一道道該有的程序。
「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不用硬撐。」這一刻他忽然奢望起來,如果在今後的每一晚她都能在房間裡點著一盞燈,等他回來多好。
嫿映點點頭,看著他問道,「你睡哪兒?」
「我這酒喝得有點上頭了,在外面坐著醒醒,待會兒就去隔壁房休息。」
「好。」嫿映並不擔心今晚他會做出什麼不軌之事,這是他說過的,成親不過是個形式。
秦衍坐在外間的凳上,一直聽到屋內傳來沉重的呼吸聲,確定她已經熟睡,才走進去。
在床邊的矮凳上坐下,今晚正確意義上來說,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合情合理,但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連握一下她的手,都只是在眾人面前做做樣,人後她與他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