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6:出兵剿匪 文 / 巧笑~盼兮
京城五更的天,還是一片黑濛濛,皇宮金鑾殿內卻早已聚集品階不同的大臣。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太監尖細的嗓音響徹整個大殿。
「臣,有本啟奏。」
「准」
「近日湘西土匪肆虐,這是地方官員上奏的奏折,請皇上過目。」新科狀元張玉光如今已經是翰林院的編修,主要就是收錄各級呈上的奏折,然後依據事態嚴重的情況區分。
帝王在細看奏折的當口,張玉光在下面做簡要的解釋,「土匪盤踞於山,依靠地形之勢,地方官兵幾次攻打不下,方圓百里的百姓皆被土匪搶掠錢財,糧食,百姓苦不堪言,湘西地方官請皇上派兵前往。」
帝王心中不滿,區區一群土匪還用得著這般大肆浪費兵力,「難道就沒有應對之法,需要從京城借調兵力?」
「湘西一帶四面環山,而土匪盤踞之處是當地名為七十二窟的地方,顧名思義,便是有七十二個巢穴,且每一個巢穴路徑繁瑣,至今地方官都還沒有詳細的地圖。」
原來是這樣,那京城勢必要出兵剿匪了,那麼讓誰去,便又是個問題。
秦衍為攝政王,雖尊秦煜為帝,但朝堂之上,卻與帝王平起平坐,龍椅的一側放著把與它較為輕便的椅子,這便是攝政王之位。
「皇上可否讓臣看下奏折?」朝堂之上尊卑分明,秦衍自然不會讓帝王難堪,他已經在一旁聽了不少,也知道帝王此刻難以抉擇。
帝王將奏折遞給他,「皇叔也看看吧,這要是沒有七十二窟的地圖,還真有些難辦。」
這邊已經有大臣直接問攝政王,「王爺認為此次剿匪,應派何人前往?」
「湘西土匪狡猾不已,且善利用地形。」秦衍看完奏折之後走入大殿內,實則在思考,「本王認為御林軍總管尉洪籌當能勝任。」
秦衍的話說完,已經有大臣反對,「驃騎大將軍,羅重睿,實戰經驗豐富,而且此次剿匪地形複雜,王爺為何會推選一位資歷尚淺的統領?」
「老將軍固然有勇有謀,經驗也足,可我青菱泱泱大國,人才輩出,這剿匪一事,豈用驃騎大將軍出馬。」這話言下之意,便是大材小用了,「至於這尉洪籌,洛河一戰表現出眾,此番權當做讓他多加歷練。」秦衍此話將老將軍的豐功偉績一番誇讚,又讓年輕之輩多加歷練,讓人找不出話柄。
剛才質問的大臣已經噤聲,思考一番後道,「攝政王高瞻遠矚,臣佩服。」
「皇上以為如何?」
秦衍目光咄咄,帝王奈若何,這尉洪籌是他一手推舉出來的人,帝王就是有心反對,但此刻朝堂之上的大臣也都贊同他的說法,便也就答應了。
下朝之後,帝王便將嫿映招到御書房,儘管在江南秦衍已經與他說明一切,可帝王內心還是存著芥蒂。
「陸念,你覺得尉洪籌真是此次剿匪最適合的人選?」
來的路上嫿映就已經打聽過了,知道這帝王又是鑽入牛角尖,真是好賴不分,「皇上,民為根本,萬世應先考慮百姓,而非計較得失多少,這一點臣贊同攝政王,而且御林軍統領尉洪籌確實有能力,皇上何不等等看會是什麼結果呢!」
自己的相公不用說都是最好的,有勇有謀,儘管這可能有偏私的想法,可拋去這層關係,單憑他的智謀,還有冷靜的頭腦,他絕對是最合適的人選。
連他都這樣說,帝王也只能換種角度去審視尉洪籌了。
自御書房出來之後,嫿映心中想著他馬上就要帶兵剿匪,心裡不好過。
兩人迎面相對,嫿映為免與他在人前過多交涉,便低頭裝看不見他。
可秦衍看她這動作,卻想到了別處,叫住她,問道,「你可是在怪我讓洪籌去剿匪?」
之前帝王的問話,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現在秦衍問她,她只希望自己若能自私些,是不是秦衍就能改變主意?
「實話就是有一點,不過我也知道他是最合適的。」
能這般識大體,秦衍心中安慰,也深知她的人品,他一直都沒看錯人。
明日便要帶兵前往湘西,長劍被擦拭得透亮泛著冷光,厚重的鎧甲被掛在木架上,燭火下,是一雙人兒在依依不捨,這便是生在這個時代的無奈,金戈鐵馬,何時卸甲?
囑咐的話說了無數遍,他們都懂,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惜命,還等著一家光明正大的團聚。
上一次他出征洛河,還親自送他到城門外,那種分別的痛,她至今還記得,可別離了太多次讓她知道哭泣是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我聽說土匪盤踞的地方是七十二窟,那地方雖不險要,但是就好比是迷宮,土匪能將那裡作為老巢,定然是將裡面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如果相公帶兵攻入,絕非上策,那裡容易走散,兵力分散就便宜了那群土匪。」
尉洪籌點點頭,他也只是知道了大概,還沒有想到應對之法,「映兒的意思難道是把土匪引出洞窟?」
「嗯,如果要強行攻入七十二窟,必須要有地圖在手,可我們沒有,所以最有利的辦法就是火攻,在七十二窟內放火,讓那群土匪自亂陣腳。」在這樣動盪的年代,有些人努力改變現有的生活狀態,讓自己更好起來,有些人卻選擇用這樣破壞的方式生存,便不值得同情。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尉洪籌親親她,「明日不
要來送我了。」他懂離別的痛苦,也希望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能堅強。
「好。」嫿映聽話的點頭,這一次,她已經能夠冷靜地處理自己的情緒。
「不早了,快睡吧,明日你還要早起。」
「嗯。」他順從的躺下,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抱她入懷再睡。
他都知道不是嗎,嫿映心中雖苦,卻也甜蜜,能得這樣一個知心人,還有什麼比這更知足的。
夜裡,她躺在他的身側,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他的輪廓,幾多愁,幾多憂,幾多眼淚往心裡流,一夜未眠君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