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3. 193:官商勾結 文 / 巧笑~盼兮
巧心的事算不了了之,可嫿映還是覺得這件事她是有責任的,更何況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實在過意不去。更擔心帝王會因此而遷怒,那她必定性命不保,於是去求了皇后,放她出宮,也算是自己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情了。
城門外,女子背著行囊,一步一回頭,眼眸中滿是不捨。
「快走吧,再晚恐怕天也黑了,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巧心知道,公子也不用再送了。」沒想到這次出宮竟真的是要遠離皇城,不用再熬到二十八歲,而送她的卻是公子。
「巧心別怪我,你我本就不可能,如今你能出宮,一定會找到真心所愛之人。」嫿映倒也不擔心她一個女子孤身上路,畢竟她有功夫,必定能夠自保。
巧心心裡明白,做了這樣的事情,沒有受到懲罰反而還讓她出宮,天大的恩惠。一定是公子替她求情,一想到這裡,公子對她是以德報怨,心中的愧疚感便越發的深了,「巧心不值得公子這樣,對不起公子。」
「別說,都過去了。」
「巧心不知道昨天是怎麼了,就像鬼迷了心竅一般,才做出那樣的事情,我不過是想」
見她是真心悔悟,嫿映也知道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去的便過去,珍惜未來才是真。」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嫿映努力拉她,巧心是怎麼都不肯起來,「今日一別,恐怕不會再有相見之日,就讓巧心拜別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巧心一輩子都會記得。」
看著她走遠,嫿映覺得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下,可以不再受皇宮規條的約束,在這大千世界,何愁不能走出一片屬於自己的路。
轉身便看到他等候在那兒,一如過去那般不曾改變,嫿映飛奔過去,投入他的懷中。
屬於他的味道,還是這樣熟悉,沉穩踏實。
「映兒」尉洪籌收緊手臂,叫著她的名字。
昨日的事情,他恨自己沒能幫她,讓她一人孤身面對,到底是有多大的決心,才能拒絕帝王的賜婚,後果他已然不敢想像。
「嗯,我在。」嫿映滿臉的笑意,突然感受到他渾身僵硬,忙道,「怎麼了?」
「想知道我每次叫你時,你是不是都會應。」
「傻瓜,你現在抱著的是空氣呢,竟說傻話。」
他是傻瓜,無可救藥的傻,只要她能好好的就行。
「一生一代一雙人,我記住了。」昨日之言,他亦是放在心頭,終此一生只會有她一人,絕不辜負。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成心想讓她流淚不是!可為什麼會這麼甜,因為他都懂,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意義。
「別哭。」
嫿映吸吸鼻子,紅紅的眼睛,嘟著嘴說,「我沒哭,我高興的。」
尉洪籌吻去她眼角的淚珠,明白這是幸福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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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您找我?」嫿映立在書房外。
秦煜端坐上首,「陸念你進來。」
「是」
「你看看,周牧來江南許久,竟然就拿這些名單敷衍朕。」帝王將名冊扔在桌上,氣憤不已,對周牧的辦事能力已經失望。
嫿映拿過名冊細看,心中明瞭,「這名單上的人,所在的職務都是些不重要的,怎麼可能會收受賄賂,只怕是背後的人拿他們頂罪罷了。」
「朕也是這麼想,那些人真當天高皇帝遠,如此為非作歹。」帝王看著她,「此事就交由你去調查,務必把江南一帶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的地方官給全部拿下,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這次下江南,已經說明是微服私訪,周牧自然是知道這一點,也沒有告訴別人,若讓那些人知道,只怕會早有防備,也查不到什麼。
嫿映硬著頭皮接下,來到江南就應該會料到帝王會派她做些什麼,如今關乎民生大計,更是馬虎不得。
「陸念你先來說說要從哪裡著手?」雖知道陸念的聰明才智,可這件事非同小可,他務必要知道全部細節。
「就先從這漕運總督開始調查。」
帝王沉吟一番,「漕運總督掌管江南運河的糧食運輸,是至關重要的一條水路,你如何會想到從這條線查起?」
「這件事看似毫無頭緒,其實也不盡然,江南一帶鹽商眾多,皇上可記得這官鹽的徵稅,其中這鹽稅百斤就已經達到十餘兩之多,那這一年國庫的鹽稅就應該相當可觀才是,雖然每年江南水患,皇上已經酌情減免賦稅,可地方官當真如此做了嗎?」
「而且皇上定是清楚鹽稅的賬目,可這每年上交國庫的金額卻並不多,但是青菱國百姓眾多,難道平日裡都不吃鹽嗎!」鹽是每日必須之物,用量必定大,可從稅目上看,似乎買官鹽的人並不多。
「你的意思是?」
「官商勾結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如果不是有人在這中飽私囊,那就是有人利用職務之便,讓私鹽盛行。」一般這些話,又怎麼會在帝王面前說呢,饒是嫿映,說完也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見帝王並未動怒,才繼續道,「鹽販若是沒有得到官府的認可是絕對不能私自售賣,若有發現,必定是殺頭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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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在京城,可是被他們騙得好苦啊!」秦煜越想越氣,因為江南水患,朝廷已經砸下不少銀兩,竟然全打了水漂。
「地方官員欺上瞞下,唯恐朝廷查到私鹽一事,斷了他們的財路,所以說這水患的根本原因還是人為造成。」
到了江南之後,秦煜越發的可以肯定,這裡民風甚好,且水患又得到控制,哪像往年上報的那般嚴重。
看來這調查私鹽一事刻不容緩,「此次案件乃朝中重案朕現命你為欽差,這塊令牌交由你調動人員,務必嚴懲貪官,記住,朕給你這個權力,是信你。」
嫿映手握令牌,明明是生殺大權在手,為何她感覺這麼像催命符。
若她不能找到證據,懲治不了貪官,那死的人就應該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