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2. 172:德妃心思 文 / 巧笑~盼兮
「怎麼了?」對於嫿映,尉洪籌永遠都是細心的,察覺到她今日都沒怎麼說話,已經好幾次歎息了。
嫿映看著他,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有些惋惜,但也覺得難能可貴。」
「李全和邵蕊嗎?」
「恩」嫿映依偎在他身旁,「他們之間,讓我很感動,這樣無私的愛情。
就好比前世的尉洪籌,因為愛她,儘管她嫁了人,他還是固執的終身未娶,一輩子默默在她背後守護著。
「我們也會幸福,一直都會幸福。」
嫿映揚起一抹璀璨的笑,「我相信。」
這笑,瞬間燦爛了尉洪籌的心房,他許了一個永世白頭之約,她亦相隨。
「答應我,這件事之後就不要再插手了。」有他一個陷進去就夠了,終是要保她全身而退。
「你想怎麼做?」
「這中間權衡的利益,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也不是我們該著急的,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
嫿映眨眨眼,俏皮的說道,「清官還難斷家務事,你這是準備讓皇上自己搞定嗎?」
尉洪籌捏捏她的鼻子,「帝王能納下這三宮六院,就應該知道這些風波是不可避免的。」
「我怎麼聽著某人的語氣這麼酸溜溜的。」
「酸嗎?」尉洪籌配合著她,故意在自己身上聞了聞。
「可不是嗎!」
「我尉洪籌這輩子,守著你一個就夠讓我操心的,還怎麼去管別人。」
嫿映聽到想聽的,笑得像個狡猾的狐狸。
「你啊。」尉洪籌搖搖頭,簡直拿她沒辦法,但寵她是習慣,容忍她是樂趣,愛她是生命的動力。
二人如實將所查之事上報,帝王卻將嫿映留下。
「這一個貴妃,一個德妃,朕該偏幫誰?」
連家事都來詢問她,這帝王是真的覺得她有力挽狂瀾的本事嗎?
「德妃乃四妃之首,若此事是她背後主導,恐怕皇上也無法動她。」
「哦?」
「皇上您與軍機大臣本就密不可分,如今因為德妃犯的一點小錯,就懲戒她,似乎不太妥當。」嫿映說著違心的話,可她知道這話,帝王愛聽。
罔顧一條人命,也只有皇家才做得出來。
秦煜很滿意嫿映的回答,順著台階下,「德妃對朕情深意重,朕又怎麼能因為她犯了一些小錯,就懲戒她。」
「皇上說的是。」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妄生事端,你處理的不錯,想要什麼獎賞?」
「草民不敢。」
「該是你的,朕不會小氣,只要你說得出來。」
「草民想要出宮一趟。」嫿映怕秦煜不答應,急忙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草民只是想出宮見見老友,絕非要逃走的意思。」
秦煜想了一下,從腰間取出令牌,「這是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陸念,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
「多謝皇上。」這令牌捧在手上,竟比千金還要重,壓在她胸口上。
「皇上午膳準備在哪兒用?」
「儲秀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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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子驚呼一聲,「該死的丫頭。」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女子咄咄逼人的聲音,讓外頭的人聽見,忍不住皺了眉頭,這便是養在深閨琳瓏剔透的大家閨秀?
「那你就是故意的,來人啊!」
「愛妃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帝王輕佻紗幔,宮裝佳人已經氣得髮髻亂顫。
「皇上,您來了。」佳人臉上閃過驚喜,轉眼間就雙眼蒙上霧氣,我見猶憐的樣子,「您看啊。」說罷,揚了揚手中的青絲。
「臣妾記得皇上說過,說最愛臣妾這一頭青絲了,可這死丫頭,竟然把我最寶貝的東西梳斷了,實在是她手藝欠佳。」
「那愛妃想要怎麼做?」
「皇宮不養閒人,這樣的手藝,怎麼能留下,拖出去,砍掉她的雙手,讓她今後都不能再替別人梳理頭髮。」
「這人要是沒了一雙手,就形同廢人,與殺她無疑。」真是夠狠啊。
德妃頓時皺起好看的眉頭,「皇上是偏幫這該死的丫頭了?」
「你是朕的愛妃,朕哪有偏幫外人的意思,朕只是想起初見你之時,你是那麼的溫柔善良,朕記得只要多看你一眼,你便會臉紅。」
帝王一番話,讓德妃心中有愧,「皇上取笑臣妾了,其實臣妾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的一雙手,發配浣衣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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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皇上,多謝娘娘。」
領了責罰的宮女,明明要去最苦最累的地方,可知道能保住雙手,還是猛磕頭謝恩。
「朕還是最喜愛你溫柔乖順的模樣,朕是帝王,很多事情也無可奈何,但是心兒,朕是你的夫,哪有不護著你之理。」秦煜一語雙關。
德妃聽到帝王喚她的小名兒,面色緩和了不少,「皇上的心意,心兒一直都知道。」
「朕看你這幾日似瘦了不少。」
「心兒想您想的。」
「倒是朕的不對了,朕以後一定多分出些時間來陪心兒。」
德妃眼眸暗了暗,只要不去陪那新入宮的小賤人就好。
「乳娘,你說皇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否則他剛才不會說那番話的。」自帝王離開後,德妃也沒了剛才的溫柔可人,因為帝王的話,她坐立不安,而在宮裡,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從小帶她的乳娘了。
她身後略微發福,妝容卻一絲不苟的中年婦人,拍拍她的手,寬慰道,「小姐放心,只要有老爺在,他是不會看著您在宮裡受欺負的。」
如果當年不是老爺救了他們母子,讓他們在寧府幹活,只怕他們早已餓死街頭,小姐又從小沒了母親,是她一手帶大的,這一晃就是十八年。
小姐待她也入親娘一般,就連入了宮,也要帶她這個半隻腳踩進棺材的乳娘來。
「慧明那死丫頭,仗著自己的主子得到聖寵,竟然將我苦心栽種在御花園的蘭花拔去,只因那明月宮的人聞不得這氣味,我真恨啊!」
想起哪天的事情,明月宮的周芙剛入宮,就敢給她下馬威,她寧巧心是軍機大臣侄女,更是四妃之首,後宮裡除了皇后,她又買過誰的面子,周芙蓉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敢跟她這麼說話,實在可氣,這口氣,她說什麼都嚥不下去。
可乳娘說了,殺了周芙會惹禍上身,既然不能殺了她,那就把她身邊最可靠的人殺了。
「小姐,莫氣壞了身子。」雖然小姐自入宮之後,整個人變了不少,可在林臻娘心中,小姐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乳娘,你說過的,只要是心兒想要的,心兒就一定會得到,就算是心兒不想要的,毀掉它,也不能給別人得了去。」德妃此刻像個撒嬌的孩童一般,若還有第三人聽到這話,只怕會懷疑她這些年來受的都是些什麼教育,竟會將這些偏執的事情當做理所當然。
「小姐放心,那些讓小姐不高興的人,乳娘絕對不會讓她存活在世上。」說這話的林臻娘更甚,對於寧巧心這般的無理取鬧,竟然還異常的寵愛。
「乳娘,你不是說兆顯哥哥已經找到安排好了替罪羊,怎麼還是讓那人擺脫了?」
「小姐不要擔心,這事情可能是兆顯沒有查清楚,不過看剛才皇上的樣子,是不打算追究了。」
聽到乳娘這麼說,寧巧心頓時又心安理得了,與乳娘閒話家常起來。
「父親又派兆顯哥哥去了哪兒?」
「他也沒跟奴婢細說。」
「等兆顯哥哥回來,我就跟乳娘一起回家,然後你就可以跟兆顯哥哥母子團聚了。」
林臻娘慈愛地看著她,「小姐對乳娘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