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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話 枝頭花好沐家折(下) 文 / 蘭朱公子

    沐月果然是武林四公子之一的人物,眾人連他任何一個動作都未看到,他人已經閃至玳瑁夫人身後。特麼對於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不想這沐月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厲害不少,玳瑁夫人心頭一震,用盡十層功力轉身攻去。

    兩人皆是黃衫,只是一個雍容華貴,一個仙風飄飄,眾人也只看到兩大高手立於兩邊,幾乎沒怎麼出招,卻是以深厚的內力將週遭氣氛抑制到絕境。

    「小心啊。」

    雲秋蕎站在遠處,見沐月與玳瑁夫人兩人交戰,自己什麼也不能做,一心怕沐月敵不過玳瑁夫人,因而想也沒想就說出了這三個字。

    同樣擔憂的還有在場的眾人。大半個時辰過去,那兩人忽然同時向後退去,眾人還不明白何事。

    玳瑁夫人忽然按住胸口,大吐了一口鮮血,但還不至於狼狽。

    「如何?」沐月面無笑容,臉色從容,似乎剛才根本就有一場大戰一般,淡定地看著對面高貴的夫人,「這樣的水平可以與夫人成對手了麼?」

    「你……。」玳瑁夫人擦掉嘴角的血,瞟一眼沐月,冷哼道:「南沐月麼?希望你這小傢伙能擔待地起中原武林這一大任。」

    又白一眼眾人便優地上了轎子,鳳目順勢向一旁的青陽舞焰掃去,「怎麼,不願意當盟主,還不願意要我這個母親麼?」

    就模樣看去,玳瑁夫人雖然有些風霜之色,但也算艷麗,此時玳瑁夫人與青陽舞焰一口一個「母親」「兒子」的叫著,眾人心頭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青陽舞焰見著仍舊沒說話,可看玳瑁夫人的轎子已經起步,心下還是一陣緊:自己即使如何害怕,她終究是自己的母親的。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青陽舞焰走到南沐月身旁,道:「沐公子。」

    沐月不由一怔。

    他應該震驚的,這跳舞的竟第一次稱自己為公子,倒有些不適應,但表裡不一向來是沐公子的特色,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未說。

    「我必須跟我母親走,這段時間,給你麻煩了。記得跟小白龍說一聲我走了,還有……請你轉告她,她是我這輩子第一個不討厭的女子。」青陽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說了這話,同樣不明白他意思的,還有沐月,但是,似乎又明白他在說甚麼。

    第一個不討厭的女人麼?

    他就那麼討厭女人,正是如此,才口口聲聲喜歡自己,又或是,他只是喜歡自己這個男兒身?

    「跳舞的。」沐月輕聲一喚:「你終有一天,會看清男人的。」

    青陽舞焰微微一笑,眼中低落卻絲毫沒有遮掩,跟著那一年不見的母親而去。

    兩人剛走,這邊雲傾城、公孫羽等武林之人齊齊而來,向沐月抱拳行禮,正是為沐月擔任盟主一位而事。

    是的,沐月方才將打敗雲傾城的玳瑁夫人打得落花流水,眾人有目共睹,且在武林名聲頗高,算來算去,沐月勝此寶座,實至名歸,眾人也是心服口服!

    沐月仰面望天,此前的計劃與自己殊途,但最終目的卻殊途同歸,心頭竟不由暗自歎息。

    是的,他要的是雲傾城繼續當盟主,自己並不出手,雲傾城是他的人,自會乖乖地幫他得到這裡的一切,可是半路殺出的玳瑁夫人……

    面對成千上百地武林英雄,沐月的確是人中龍鳳,說話竟不帶一絲輕浮,穩重自有,「眼前大事繁重,事不宜遲,今夜大家便聚在一起,商討我武林群雄到底歸居南北哪一方,過兩日,便青城山解決張道行和益州殺人案一事,給益州百姓以何交代。」

    雲秋蕎一人遠遠站著,遙望著即使站在人群中依然那麼奪目的人,臉上的笑意竟忍不住地露出來。

    沐月朝雲傾城說道:「雲莊主,今日天色已不早,下山便已是傍晚,可否先安排眾人在貴庄住一宿。」

    雲傾城應聲便率著眾人下山,最後只剩下沐月、洛維子兩人並肩下山。

    「好久不見,武功見長了嘛。」洛維子拍著好徒弟的肩膀,一臉慈祥地笑道。

    沐月道:「徒兒曾經說過要打敗師傅你的,自然不能偷懶了。」

    「雖然你武功見長,但要打敗我,還是要再過幾年。」

    沐月無謂地笑笑,想起甚麼來,問道:「師傅認識玳瑁夫人?」

    桃花先生道:「是啊,十幾年前見她,那女人就一心惦念著青衣國,嫁給青陽舞焰他爹范陽王時,為復國做了不少勾當。知道她今日會來武林大會,順便來看看。」

    沐月沒有說話,洛維子又問道:「你這娃娃向來懶,為師還真不信你會為雲傾城一句話去青城山捉拿真兇?」

    「我是挺懶的,不過若能抓住益州兇殺案的兇手,給老百姓一個交代,為民做事,不也挺好的麼?」

    沐月口中大仁大義的話不少,也能讓世人相信。可他是他的師傅,卻從未相信過自己的徒弟的任何一句仁義之話。他太瞭解自己的徒弟了。

    他豈是那種會為民付出,卻不計報酬利益的人呢?

    桃花先生驀地一笑,卻有淺淺的遺憾:「為民麼?那你便是民心所向,南梁便是益州所向。」似是想起甚麼來,桃花先生道:「你……真是想為蕭繹而收回益州?」

    沐月面上風輕雲淡,絲毫不為洛維子拆穿自己

    己的「大仁大義」而有愧色,也那不為不懷好意的問話而變色,反倒是說的義正言辭理所當然。

    「益州本就是南梁的,如今捉到兇手,不過是想讓益州百姓知道,誰才是真心體恤他們生命的主人,是南梁,而不是西魏!」

    洛維子淺笑著縷縷鬍子,「為師只希望你忙碌一生,終能明白自己一生所求為何。」

    「師傅無須擔憂,沐月自能明白所想要的。」言下是一種不可更改的決絕。

    洛維子不經意地暗自搖搖頭,沉聲道:「只是……你方才說今夜會和他們商討效忠南北朝一方的事。你該不會真的要和他們商討罷?」

    似是勾中了沐月的心事,公子俊容上浮起一絲與他面容不相稱的冷笑,那冷笑之中還纏著一絲自負的得意以及不明意味的狡黠。

    「『商討』?這話自然要說的委婉些,只是終究不是萬全之策。徒兒自然會讓他們全部乖乖地為南梁效勞的。」

    認真揣摩著沐月那一抹狡黠的笑容,細細剖析著沐月那一句「乖乖地」是何意思,可是分析到最後,連洛維子這個做師傅的,都看不懂那下面的意思。

    沐月收起冷笑,淡定儒說有就有:「師傅此次來不會只是未來看玳瑁夫人與徒兒的好戲罷。」

    桃花先生抬頭望望天,緩緩吐氣:「還是你聰明啊。」

    沐月道:「徒弟不但要學師傅的武功,還要學師傅的行事法則。自然知道師傅素來閒雲野鶴,不會只為一個玳瑁夫人就來這裡。」

    「另一件嘛……正是你和小白龍那女娃娃想知道的事了。」

    聽得小白龍,沐月笑意暗自一斂,眉峰不經意挑起,雙眸不為人察覺到底一瞇:「小白龍?」

    又是一個不經意,嘴角輕輕揚起一絲自己未曾發現的笑意,「呵,好久沒見那條死龍了。也不知道她救出那叫歌爾的女娃來沒有。」

    腦海中似是找到某種聯繫,沐月瞬間又斂起淺笑,「師傅是想說小白龍救那個叫歌爾的女娃娃的事麼?」

    「不錯。歌爾乃張道行最愛的徒弟,我曾經見過那女娃一面。」

    桃花先生說著面容略微凝重起來,目光看向遠方:「當我知道益州城不斷有男子被殺,並且留名張道行,我便隱隱能猜出是何事了。」

    「以小白龍那女人的武功,一人之力都不能解決?」沐月深邃的目光發亮,凝視著洛維子,想從那一張平和的面容上看出某種信息。

    洛維子淡淡一笑:「休說她能否解決。在這個天下,絕世的武功能解決所有事,卻不能制服一樣東西。那便是一個『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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