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0章 婚事 文 / 一個小瓶蓋
嫻姐兒的婚禮隆重而熱鬧的舉行了,京城中半數權貴人家不是親自到場便是讓人送了賀禮過來,讓常潤娥與大沈氏倍感有面,便是走路都輕飄飄了三分。
作為實哥兒親姑姑,蘇慧娘自是要到場的,她現在乃是武進侯夫人一等誥命身,有個當皇后的女兒和當太子的外孫,在場之人哪再有比她身份更高的,是以被一群人團團圍住,不停恭維的畫面,也就出現的那樣理所應當了。
與肆意張揚的燕弘真不同,蘇慧娘是個極其低調的女人,京城眾人除了少數幾家,對於她都不是那麼熟悉,今兒好不容易有機會認認臉,自然都得巴巴上前了,蘇慧娘耐著性子,面帶微笑的一一周旋著,最後實在是受不住了,不得不遞個眼神給一旁看好戲的陸雙影,幸而對方還是比較講義氣的,找了個理由把她「弄」了出來。
趁著花轎還沒到,二人躲清閒的跑到後院的一處廂房內。
「婚禮辦的這樣熱鬧氣派,大沈氏肯定高興了……」陸雙影打趣地說道:「想當初她還為了嫻姐兒愁得跟什麼似的呢!」
這卻也不能怪大沈氏,從歲數上來講,嫻姐兒比緣姐兒還大上兩三歲呢,可緣姐兒現在連孩子都生了,而她還待字閨中,這能不讓大沈氏著急上火嗎?
「姻緣自天定。」蘇慧娘笑著說道:「這說明緣姐兒這輩子命中注定就是要做我們蘇家的媳婦呢!」
「誰說不是呢!」陸雙影連連點著頭:「女大四抱金磚,說不定用不來多久,嫻姐兒就能給你們蘇家添丁進口呢!」
蘇慧娘聽了這話更是高興,兩個已過四十的女人在這裡笑的開心不已。好朋友在一起說話往往就容易歪樓,而如果這兩個好朋友性別同為女的話,那則極容易從歪樓轉為八卦。蘇慧娘的好奇心其實沒有那麼重,但架不住人家陸雙影的八卦程度啊。
所以不知不覺的,兩人的話題轉到了嫻姐兒的弟弟,譚唯身上。
「這已經是掉的第二個孩子了……」陸雙影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說道:「都已經是個成型的男胎了,就這麼被那女人折騰沒了。」
她指的除了譚家那位君瑤表姑娘外,還能有誰呢?
「她這次又做了什麼?」蘇慧娘驚訝地問道。
「還不都是老一套,岑氏不過說了她幾句,她就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跪在了人家門口,那岑氏也真是夠厲害,愣是裝作沒看見,孩子不就這麼沒了?」
「譚唯一定會心疼吧!」心裡雖然為那個流掉的孩子感到惋惜,不過蘇慧娘的話裡依然有著住不住的調侃。
「心疼又有什麼辦法,岑氏如今也是懷著孩子呢,再說那君瑤還不是自願跑出去跪著的,誰也沒有逼她不是?」
當初說好了的,只願當小貓小狗養在身邊的君瑤在進門後,表現出來的可全都不是這樣。這邊譚唯剛和岑氏脫了衣裳,那邊就傳來君姨娘吐血暈倒的消息,這邊譚唯剛想努力一把在今年科舉上博個功名,那邊的君姨娘就悄悄的跑到書房去做了那紅袖添香的旖旎之事,本來好好的一個還算上進的孩子,被這位君姨娘成天東哭西鬧的累在家室中,這怎麼不讓譚家長輩感到氣憤?
「唉!我是真的不明白,這位君姨娘是怎麼想的?」陸雙影搖著頭一臉的匪夷所思:「她不是口口聲聲愛著譚唯嗎?可做出的這些事情,不像愛,倒像是往死裡害他一樣。」
蘇慧娘聽了倒是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只歎了聲:「那岑氏倒是有些可憐。」
「萬別小瞧了她,那也是個厲害的!」陸雙影說道:「唯哥兒性子是沒有主見一些,但畢竟不傻,許多事情一個人說,兩個人說,所有人都說的時候,他自己心裡也是會犯嘀咕的,寵妾滅妻的事情他還不敢做出來,那岑氏也是個明白人,從來不再明面上去為難君姨娘,可是背地裡,哼哼……唯哥兒現在心裡怨恨君姨娘不顧身體,害了肚裡的孩子,對她冷淡了許多,且看著吧,離她失寵也要不了多久了。」
此時此刻,她們兩個誰都沒有想到,陸雙影所說之言真的一語成讖。
在後來的日子裡,譚唯的這對妻妾間又進行了無數次的「鬥法」。但奈何,君姨娘是個除了哭泣哀求之外,再沒任何本事的女人,在加上她因為掉過兩次孩子,此生不能再有身孕的原因,譚唯對她的寵愛也日漸減少,性格有些潑辣的岑氏完全取代了她的地位,成了夫君的主心骨。再再後來,譚家老太太過世,大沈氏以回鄉守靈的名義,硬是把君姨娘帶在身邊,這一走就是十年,待再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她深愛的男子已經是「兒女滿堂」了,她一生追逐的「愛情」就這樣破滅了。
大約一刻鐘後,外面響起喧鬧的聲音,應是花轎來了之顧,蘇慧娘與陸雙影不禁止住話頭,攜手向外走去。如此,又是大半年的時光走過,轉眼間便到了一年年底。每年這個時候,燕家的門庭總是人來人往熱鬧不休,今年也不列外,蘇慧娘坐在炕上,身前擺著算盤,手上拿著的卻是長長地禮單。燕弘真今日難得下差的早,正坐在對面悠閒的喝著茶。
「白玉琉璃翡翠玉佛、赤寶珊瑚樹、夜明珠……」蘇慧娘越讀眉頭皺的越濃:「各個都是珍品,這禮物送的未免也太昂貴了。這位王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哼……這位王大人可不就是西太后娘娘的那位親舅舅嗎?」
西太后姓名呂,然而因為嫉恨嫡母的關係,並不提攜呂家,反而對她娘親那邊的親戚大加封賞起來。
「西太后的手真是是越伸越長了。」蘇慧娘聽聞也不禁感歎了一句:「現在連前朝的事情也敢插手了嗎?」不用說,這個王大人能拿的出這些珍貴的寶物,肯定是呂氏給他謀取了某些豐厚利益的原因。
「有一句話慧姐姐說的很對。」燕弘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奇妙的表情:「那個女人就是條睡著的毒蛇看著挺乖巧可愛,可你一旦露出些微的破綻,她就立刻就會伸出獠牙,咬死你。」
**與野心最能摧毀一個人原本的性格,更不用說,呂氏本來就是個陰冷偏激的性子,自從皇上登基後,呂氏就一天比一天不安分起來。
然而,此時此刻,夫妻兩個誰都沒有想到,在半年後,呂氏竟然做出了一件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