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捌拾捌回 教訓一下(1) 文 / 米婭舒
「傾心,你醒了?」靳陌軒沒有按耐住自己內心忽然而至的狂喜,一句話就直接冒出了喉嚨。舒愨鵡琻
一直在一旁沒有離開的眾人聽得這樣一聲驚呼,立刻轉過身子朝著冉傾心所在的地方看去,只見那原本耀眼的白芒已經煙消雲散,而那裡坐著的白衣女子此刻不知為何,讓他們感覺到更加的清麗無雙、風華絕代,身邊的那只可愛小火狐還在不斷地「吱吱」叫著,努力地蹭著自家主人的衣裙。
「煉化了?」雷琿怔然瞪大了眼睛,問道。
冉傾心略帶溫和的視線轉移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露出一個淺淺微笑,在大家沒有回神的時刻,從地上站起,輕拍裙角,還伸出手來摸了摸靈析的腦袋,輕聲道:「還未……只煉化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可能還需要些時日。」
「不管如何,這是好事。」司寇維欣喜異常,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上前來到冉傾心的面前,總覺得她哪裡變了,但是又說不上來,「你的氣息好像……更加純正了。」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冉傾心點了點頭,目光更加柔和,平日裡的清冷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都消散而過,不知道是因為生死狀紙的關係,還是因為冉傾心自身的內心對於他們都放下了防備,敞開心扉準備接納,「生死狀紙的這一部分好在一點也不霸道,和我的身體直接融合在一起,感覺到很溫暖很舒服。」
劉仲初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冉傾心週身若隱若現的一絲柔和白光,忽然間出聲問道:「會不會是因為你之前的血液融入了生死狀紙,因此讓你在修煉的時候沒有任何阻礙,反而有助於煉化?」
「是嗎?」冉傾心微蹙眉心,不太肯定。
雷琿見此二話不說,直接就走上前來,一把拿過冉傾心手中的那卷白玉卷宗,隨後就開始施展自己的內力輸入進去……
一旁的靈析以為雷琿要搶自家主人的東西,立刻齜牙咧嘴地叫了起來,但是雷琿壓根就沒打算理它,只是一心一意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生死狀紙之上,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正在一點一點的侵入,此刻絲毫沒有阻礙……
「叮——」就在以為一切一帆風順的時候,生死狀紙突然間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還發出了一陣極為刺耳的聲音,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雷琿只覺得手中一陣灼熱與刺痛,同時好像還有著什麼東西正在順著他握住生死狀紙的手正在騰騰而上,作勢要竄上他的身體。饒是定力心力驚人的雷琿也不禁被嚇了一跳,本能就將那生死狀紙拋了出去,正巧站在一旁的冉傾心伸出手來將其接住。
「怎麼了?」冉傾心心裡也是一驚,上前查看雷琿的情況。
「沒什麼……」雷琿心有餘悸甩了甩手,只是覺得那手上的痛感好像還在。
靳陌軒動作很快,也從一邊走過來,未等雷琿有什麼反應,就一把抓過他的手來,搭上脈,深入查看他的情況。雷琿的脈搏很正常,沒有什麼異常,只是略微比常人快一些,其他的內傷倒是沒有,大概是雷琿的反應快,及早撒手的關係。
「沒什麼大礙,只是脈搏比常人快一些,內傷倒沒有。」靳陌軒如是說道,冉傾心這才終於寬心下來。
「我們在這裡過了多久了?」冉傾心忽然想到這個問題,自己一直沉浸在生死狀紙的煉化中,對於外界的變化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我們也不太清楚,除了肚子餓的時候稍微補充了一下食物、困得時候稍微瞇起眼睛睡了一會兒之外,別的一無所知。」司寇維其實也想知道這個答案,可惜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日昇月落。
冉傾心無聲的歎息,伸手抱過一旁一直在撒嬌的靈析,倏地想到之前靈析消失的事情,不禁懷疑:「靈析是何時轉醒的?」
「不清楚具體時間,好像是在我們休息的時間……應該說是,玄冥消失之後。」賀西的回答不偏不倚,但是總讓人覺得是在往一個方向上歪。
玄冥消失之後……冉傾心的眼睛倏地一亮。
莫非,靈析忽然的異常,和玄冥有什麼關係?
冉傾城他們七人花費了大約三天的時間才分清楚方向,走出了虛無山脈。此刻回眸去看虛無山脈,那裡早已不是剛剛進入之時的蕭條,四周的山脈已經不是深灰色的了,而是大山脈被綠樹覆蓋的青山之色,看上去鬱鬱蔥蔥的十分好看;虛無山脈的上空也不是大批的烏雲遮蓋了,反而是淡青色的煙雲,看似祥瑞溫和,那樣子真的跟進山之時看到的天差地別。
「一路上野獸果真消停了,不再是那麼獸性,行為和正常的獸群倒是沒差別了。此刻看這情景,山中的確是發生了大變了。」宇羿回首去看那來時的路,低低感歎道。
「是啊,走吧,我們換一條小道,可以直通山下的一個小城鎮。」宋定信頷首,指出另外一條通道,讓大家跟隨著他走。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地告訴他們,的確是有人取走了寶藏,否則虛無山脈不會變化如此之大,而且那寶物出世之前的異象也早就不見了,足以證明有人拿走了寶藏,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冉傾心他們所為。不知道在本營內等候的那幾位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若是看的很重……那他們此番回去,恐怕也少不了一番責罰。但是他們不後悔就這樣出來,凡事都講究一個緣分,既然他們沒能在裡面拿到寶物的話,只能說他們和寶藏沒有緣分,再去強取豪奪也毫無意義。
冉傾城、宇羿、司空遙、尉翛、元立承和沈夢莊跟著宋定信慢慢地走在一條小道上,因為沈夢桓和尉翛的傷勢還沒完全恢復,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加快腳程,只能徐徐行走,因此在當日的黃昏時刻,他們才到達了宋定信所說的那個小城鎮的城
城門口。
不過更加令人可氣的事情則是,冉傾城一行七人一獸到達了那城鎮門口的時候,卻遇上了囂張了守城士兵。
當時已經夕陽西下,冉傾城等人早就很疲憊了,現在只想著要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可以給他們休息一下,能吃飽東西和睡好覺,但是他們卻忽視了此時他們的情況: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大大小小的淤青隱藏在衣服裡或是暴露在空氣中,而那些原本就很名貴的衣衫布料也早就破破爛爛了,七個人疲憊的面容加上一隻竄頭竄腦的花貂,守城的門衛即刻就將他們當成了要飯的。
「你們是什麼人?看你們的樣子,好像是外地來的乞丐?」站在左邊的一個威武男子走上前來,手上的長矛一震一震,「走走走,我們這裡不是收容所,不接受叫花子!」
叫花子?他哪只眼睛看到他們是叫花子了?有那麼好看的叫花子嗎?開什麼玩笑!
第一個炸毛的就是冉傾城,自古美人皆愛美,誰願意被人叫成叫花子啊?這不是明擺著侮辱人嗎?
「什麼叫花子啊?你有見過我們這麼有氣質的叫花子嗎?我們手上也沒拿什麼破碗來討飯,至於那麼趕人嗎?」
「喲,怎麼?你不服氣嗎?」那官兵拿著手中的長矛往前一揮,長矛上的須毛有意無意擦過冉傾城微帶灰塵的面頰,笑容開始變得怪裡怪氣,「要說不是叫花子,你們看看你們的樣子,破破爛爛風塵僕僕的,誰知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到我們的城中有沒有陰謀?我們這裡只是一個小城鎮罷了,可受不起什麼波及,滾吧!」
冉傾城的面色變得十分的陰沉,那猥褻的舉動甚至是讓冉傾城身邊的司空遙和宇羿已經變了臉色,尉翛略微蒼白的面容也變得僵硬而憤怒,就連懂得不多的沈夢莊都多少明白了些什麼,看著那士兵的動作咬牙切齒。
「你說什麼?」宇羿一貫優的作風蕩然無存,此時說出話的聲音是刻意地壓抑著怒氣。
「說的什麼?說你們不能進來,聽得懂嗎?」那士兵的表情十分地得意,看著這幫人在他的話下吃虧,那可真是很爽快的事情,其實誰看不出來啊,這幾個人身上的衣服不是一般的布料,但是這裡是邊緣的小城的,就算是皇城內的貴族,哪能算在他們這裡?再說了,平日裡也多少怨恨京城的人,他們吃著大魚大肉,但是在他們這樣邊緣的小城,根本沒什麼好的東西,又接近那詭異的虛無山脈,條件別提多差了,現在能藉機整一整那些人,可不是大快人心?
司空遙冷笑一聲:「奇了怪了,進不進得了城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此地沒有通緝令或是門禁,國民就能自動出入,就算有人被限制,那也不是你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