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手滑了下 文 / 楓挽林
樊逸覺得自己太過一驚一乍,有些不好意思,又重新坐了下來,「你說。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少九道:「之前沈悠被人劫走後,我便跟在後面,不是我不想救沈悠,而是劫走沈悠的人武功太厲害,我打不過,後來我得了空擋進了靜王府,見到沈悠後,沈悠除了讓我帶封信給端王,還讓我要多注意下月殤,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你可以等沈悠回來後問她,我是因為被沈悠提醒才會注意和跟蹤月殤的,你是怎麼發現月殤不對勁的。」
樊逸想了想才道:「也是因為月殤這次被救回來,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按理說那人只想著抓沈悠,他在滅口的時候也不能先說聲,手中拿著的劍或者刀之類的應該會立馬就刺下去或砍下去,而且應該朝著致命部位刺去,而月殤的傷卻傷在肩頭,傷口雖深,可不至於一下子就死,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月殤原本就用武功,反應及時,避免了刺中要害部位。不過這件事在我心中漸漸發了芽,所以我便時不時的注意著。」
少九點點頭,「月殤的武功確實不錯,就是比小爺我還差那麼點兒。」
樊逸又開口問道:「那端王他們知道嗎?既然現在已經知道月殤確實有問題,那要不要告訴端王他們?」
少九搖了搖頭,「不用吧,沈悠只要小爺跟著,瞭解月殤的行蹤就好,其餘的小爺也懶得管,不過端王這個人,怎麼說呢,沒人看得出他到底在想什麼,沈悠在出事前,鳳墨儴沒有想著查你們三人的身份,你說在沈悠出事後,他能不查嗎?月殤的身份恐怕早就暴露了,不過你和筱唯來了這麼久,可一次也沒提過你們的身份,很難啟齒嗎?」
樊逸覺得也是,不過他的身份也被查到了嗎?他的眼睛黯了黯,「我現在還不能說,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傷害,希望你們相信我。」
少九無所謂的擺擺手,「我無所謂,不過你大概不知道我當初受雇來刺殺端王吧,只不過失敗了,最後還淪落成了沈悠的護衛。」
樊逸確實訝異了,他是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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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國和龍潛國的皇子和使者還有十日左右就將回國,這一日,碧空之上,萬里無雲,天朗氣清,是個極好的天氣,也是鳳元國冊封兩位公主的日子,一個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成紫雪,另一個竟然只是一個普通百姓,而且聽說還是一個丑顏女,這讓不少人都訝異的同時都有些接受不了,直歎世事變幻無常,丑顏女自是會被議論一番,可與此同時也避免不了將龍潛國的大皇子也說一番。
沈悠站在大殿之上,很平靜,自然依舊帶著面紗,對於那些鄙夷的目光她就當瞧不見。
殿外忽然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靜王殿下到。」
沈悠一聽這聲音,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再一聽那聲音到底說的是什麼,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她突然想到如若月殤是他身邊的人,那月殤究竟將自己的多少事告訴了他,上次宮宴上的事也告知了嗎?!若是告訴了的話,她今兒恐怕是遇上麻煩了,她努力控制住心緒,心下不停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向鳳墨儴看去。
鳳墨雅來到殿上,對皇帝鳳墨軒行了禮。
鳳墨軒道:「四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今兒可真是趕得巧了,鳳元國要嫁出去兩位公主,快平身吧。」
鳳墨雅站起身道:「回來了幾日,府中這幾日正巧出了點事,所以沒及時進宮拜見皇上,還望恕罪。」
鳳墨軒道:「沒出什麼大事吧?要不要緊?」
鳳墨雅輕輕一笑,「無礙,相信馬上就解決了。」
沈悠的心猛地一跳。
鳳墨雅站到鳳墨儴的身邊,便看向殿中央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他識得,是將軍府的大小姐,這另一個恐怕就是武人上次回來說的和龍潛國大皇子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吧,外面的傳言他也有所耳聞,難道真當是醜到了一定程度嗎?這龍潛國的大皇子,呵呵,眼光可不怎樣?他妹妹的眼光可比他要好多了!
儀式很快開始,沈悠和成紫雪都跪了下來,太后從台上走了下來,太監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之上覆著一塊明黃色的錦緞,鍛上是兩隻串著碧綠色通透圓球的金簪,太后伸手拿過金簪,給她們一一戴好。
其次便是給太后敬茶,成紫雪先敬茶,敬完之後便輪到沈悠,沈悠早就看這太后不爽,她實在想不通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怎麼會這麼殘忍,上次將整她的機會送到她面前,她珍惜了,這次既然將機會又送到了她面前,她怎麼可能會放過,且有龍軒擔著,太后就算再氣不過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在群臣面前,她也不能無法做失禮的事,憋死她最好。
沈悠端過茶杯,雙手拖住恭敬的遞給太后,在太后接手的時候,她將手慢慢放開,可在要完全放開的時候,在太后還沒完全將之握牢之前,沈悠迅速用手指推了下茶杯底便立馬收了回來,眾人只瞧見那茶杯脫了太后的手,茶水從裡面潑出來,幾乎全灑在了太后的身上,隨後「砰」的一聲響,茶杯碎裂在了大殿上。
不等太后反應,沈悠便連忙磕起頭來,口中直道:「太后恕罪,是民女沒有拿住杯子,是民女的錯,求太后饒命。」
龍軒連忙走到沈悠的旁邊,急道:「婉兒,你沒事吧,給我看看,你的手有沒有事,這不是你的錯,別太自責。」
太后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老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她到現在可什麼都沒說,這茶水灑到她身上她原本是想發火的,可她按捺住了,這會兒一個急著認錯,一個說你沒錯,讓她這張老臉往哪兒放,可她還真不好說什麼,她能說什麼,而且她剛剛接杯子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了杯子底下有股小小的力氣,她不敢肯定,而且這丑顏女是個百姓,也沒膽兒故意這麼做啊,剛剛那也許是她的錯覺。
她硬是擠出一抹端莊的笑容出來,「無事,不是你的錯,是哀家手滑了下。」
沈悠這才抬起頭來,無辜道:「真不是我的錯?」
太后覺得自己的臉上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不是,確實是哀家手滑。」
鳳墨軒在上面看著,也有點尷尬,他咳了咳,開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龍軒面上一鬆,溫和道:「別再自責了。」這才又站回到原來的位子上。
沈悠在心裡直樂,龍軒配合得真不錯。
鳳墨儴始終淡淡的看著,這時眼底也不可避免有了淺淺的笑意,淡淡光華流轉其中。
鳳墨雅也在一旁看著,關於殿上那女子的小動作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裡「咦」了聲,這女人膽子倒是不小,看來倒不是個太無趣的人。
玉明潤的心情有些複雜,畢竟他是見過沈悠的真面目的,包括女裝,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女人變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過這龍潛國的大皇子和端王來比較的話,他其實是更看好端王,短短幾天,變化實在是太大,亦或是這裡面另有文章!
在殿上候著的太監立馬又下去端了碗茶水過來,沈悠接過茶水恭敬的遞了過去,太后這次接的時候格外小心,直到喝了一口重新放回托盤裡才舒了口氣。
沈悠被面紗遮住的嘴咧了咧,她又不傻,怎麼可能再來一次,如若這次茶水再灑在太后身上了,除了傻子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是她幹的。
冊封儀式結束,太后便由人扶著退了下去,她得去換身衣服。
沈悠跟著龍軒出了大殿,龍軒小聲道:「我剛剛配合得不錯吧。」
沈悠點了點頭,「是不錯,我要是不整太后實在嚥不下這口氣,不過當年她下在鳳墨儴身體裡的到底是什麼蠱,什麼時候我讓她也嘗嘗這種痛楚。」說道這,她歎了口氣,惋惜道:「早知道在漓瑾還沒離開的時候,問問好了,我怎麼現在才想到。」
龍軒也跟著歎了口氣,「太后真的是鳳墨儴的生母,這一大一小的待遇也相差太多了。」他頓了頓,將聲音又壓低了些,「你確定是?會不會連鳳墨儴也弄錯了?」
聽了龍軒的話,沈悠的心猛地跳了下,腦海裡止不住的想,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這還真說不准!
「對了,你有沒有跟鳳墨儴講那件事?還有十天我們就要出發了,你得盡快找個時間和他講清楚。」龍軒又道。
沈悠忍不住伸手撓了撓頭,「還沒,要不我晚間的時候回趟端王府,找他說。」
龍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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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墨雅剛準備上馬車便被人從身後給叫住了,他轉身一看原來是工部的一個四品官員,為人比較諂媚,而且還八卦。
他笑道:「原來是陳大人,多日不見。」
陳大人也拱了拱手,笑道:「靜王殿下,如今身子可大好?」
鳳墨雅笑道:「與前幾年相比,已經好多了,陳大人,有…」他突然就想起了那站在殿上的醜顏女,話題一轉問道:「我不在的這一年裡,京城倒是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我也知道陳大人對京城的事情也比較瞭解,想問一下,為何龍潛國的大皇子會看上那普通百姓?」
陳大人笑了笑道:「靜王,您要是早些回來一個月就好了,您不知道當初在宮宴上,端王殿下還和龍潛國的大皇子爭這個女人呢,也不能這麼說,當初是端王殿下帶這個女人來參加宮宴的,不過這個女人雖說長得不能入目,可那一幅畫確實作得有味道,將京城第一才女都給蓋了過去,所以才吸引了龍潛國大皇子,和端王殿下搶了起來,那次宮宴上,這個女人還明確拒絕過,可這才幾日就已經和龍潛國的大皇子好上了,可真是…,端王殿下這次可真的是栽了個大跟頭。」說罷惋惜的歎了口氣。
鳳墨雅詫異了,那丑顏女之前竟然跟著的是他的七弟,以七弟的性子,將她帶上宮宴,究竟是真的喜歡她還是想要用她做擋箭牌呢?那時候六妹還在端王府上,以月殤所說,在她到端王府之前,六妹就已經和七弟好上了,且在月殤匯報的內容中,從來沒有說過這個女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得回去好好想想,他嘴角牽起一抹笑意,「陳大人,我府上還有事,下次再與陳大人敘話如何?」
陳大人呵呵直笑,「您忙您忙。」
鳳墨雅轉身上了馬車,心裡已掀起滔天巨浪,以六妹的性子,他不敢保證她以前喜歡他,可在她後來遇上七弟之後還會不會喜歡他,不過他可以保證的是,六妹是絕對不允許七弟將不是她的女人帶到宮宴上去,難道真的是愛上了?愛得深了,所以就什麼都不介意了嗎?可為何她會質問他不愛她。
不對,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忽的,他腦海裡想過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那丑顏女就是六妹,就是林琳,上次武人跟著林琳去找龍潛國的大皇子龍軒,武人沒有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出來,而進去的時候就被人轉告她已經走了,闖進去找時卻發現了那個丑顏女,這麼一想,他忽然想大笑,原來他竟然一直被蒙在鼓裡,他的手不斷的握緊,心中湧上憤怒,月殤,他培養的好棋子,這才跟在林琳身邊多久,就瞞了自己這麼多事,真是好的很!好得很!而且,林琳怎麼能嫁給、怎麼能嫁給龍軒,這絕對不可以,這就是一個笑話啊,天大的笑話!
他止不住的笑了起來,直笑得眼角有了淚水才停下來,不知是憤怒亦或是覺得太過荒謬,他冷冷道:「武人,待會兒將月殤給我叫過來,如果她不來,直接將她腿打斷了就是。」
武人在外面愣了下,恭聲應道:「是。」
對於月殤他是熟悉的,畢竟他教導過她,只可惜,終究是沒將他的忠告給聽進去,最後將自己給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