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0.物歸原主的經過 文 / 絕雲生

    「受人所托，送還一物與萬佛寺。」

    絕雲從懷裡掏出聖像，遞與佛光。

    「聖像！！···」

    看到絕雲雙手拿著的朝思暮想佛像，佛光古波不驚的臉上也佈滿了激動與喜悅，昏黃的雙眼此時此刻比任何一個弱冠的年輕人還要更加明亮，一眨不眨地盯著佛像，整個人彷彿化作了雕像，就這樣呆呆地望著，一動不動。

    「大師！！小子此番前來的目的正是為了送還此物。」

    眼見佛光一臉失態，被突如其來的喜悅給衝擊得迷失了自我，絕雲在聲音中加了點神識之力，直入他的識海，喚醒意識。

    「呃···，抱歉，老衲失態了，讓小友見笑了。聖像於我萬佛寺而言至關重要，如今在小友手中失而復得，小友於我萬佛寺又有相助之恩，這實乃天大的幸事。不過老衲還不能接受聖像。」

    佛光不愧是萬佛寺高僧，被絕雲喚醒後立即就以強大的毅力平息了心頭的震撼，聖像失而復得對於萬佛寺上下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即便他們佛門講究六根清淨，無慾無求，但在這件聖像的事上，這些都成了廢話。聖像重現萬佛，必定是天祐佛門。

    「為什麼？」

    聞言，絕雲眉頭一皺，略帶疑惑之色。既然聖像對萬佛寺那麼重要，那為什麼佛光要拒絕，不是越快迎回聖像，對他們而言越好嗎！！難道他認為聖像在自己手裡，比在他們萬佛寺還要安全？就算是這樣，絕雲也不打算繼續保護這件聖像了，不說將聖像送還萬佛寺乃是佛衍的遺願，單單是聖像本身就意義重大，威力十足，對這些和尚而言它的象徵意義遠遠要大於它的實際威力，而這樣一件重要的東西偏偏對絕雲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與其帶著它整天提心吊膽，還不如盡快將其還回給萬佛寺，這樣一來彼此都皆大歡喜，而絕雲也可以完成對佛衍的承若，一石三鳥，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說實話，絕雲之所以想盡快將聖像還給萬佛寺，除了擔心有個萬一以外，聖像本身也是一個問題，當初在那座死氣沉沉的山谷內，因為殺佛，聖像已經發生了絕雲所不知道的變化，這種變化他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不過抱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想法，盡快出手，將風險嫁接給萬佛寺才是最好的處置方法，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怎麼說雙方都同出一源，就算聖像有什麼損傷，但到了萬佛寺這群真和尚手裡，想來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變得不再是問題。

    「不是，我們並非拒絕，只是因為聖像回歸之事太過重要，如此簡單就草草接受，不僅對小友是一種冒犯，對聖像也是一種不敬。所以還請小友能在寺中停滯數日，待我等將寺中上下安頓整理完畢，舉辦一場盛大的儀式，迎回聖像。」

    知道自己一時還是太過激動，話中意思表達不清讓絕雲誤會了，佛光趕忙解釋，同時請求絕雲在萬佛寺盤桓數日。

    左右無事，月綾雖然暫時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回到通天嶺她的安全必定不需要絕雲擔心，而且對於失憶這件事絕雲一時半會也沒有好辦法，除非能找到解決的方法，否則通天嶺那個地方他不願意輕易涉足，或許是恐懼、不安，千里迢迢懷著希望，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夢，這樣的落差實在是一種折磨。不是不想見她，但是這種相見不如不見，只會給彼此帶來痛苦的折磨，絕雲不忍心，他寧願自己一個人獨自忍受著思念的痛苦，也不願再在月綾身上看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痛苦。

    樹老說是有事，可並沒有對絕雲說是什麼事，所以即便想去找他，絕雲也不知道從何找起。與其如此，還不如先暫時在萬佛寺內停留幾天，萬佛寺內亦有供養藥王菩薩，藥王尊者亦是天下有名的妙手仁醫，或許在這裡能找到解決困擾他多時的難題也說不定，一想到能恢復月綾的記憶，哪怕只是一種可能，絕雲也絕不願意放過，寧錯勿縱，他一定要找到恢復的方法。

    「如此，那就打擾了。」

    有了決定，絕雲當然不會拒絕，他還想借此機會詢問那位藥王尊者，是不是能夠解決月綾的失憶。

    「小友客氣了，客氣了。···梵葉，帶兩位貴客去休息！！···兩位抱歉了，聖像回歸之事實在太過重大，若非寺中突遇驚變，此事絕對是我萬佛寺百年之重。即便如此，老衲也要速報與方丈和眾位尊者知曉，迎接儀式也要開始著手準備。怠慢之處，還請二位多多包涵，老衲在這裡先行謝過了。」

    說著佛光忽然對兩人躬身一禮，一臉的歡喜與無奈。

    絕雲和胡霸看到佛光對自己行禮，還是如此大禮，哪還站得住，急忙伸手拖住他，口中連呼：「不敢不敢，我等並非不懂世事，怎會如此這般。」

    「兩位施主，這邊請！！」

    說話間，法號為梵葉的弟子已走到了兩人近側，等到雙方客氣完，就出聲引領著絕雲和胡霸往旁邊的廂房走去。

    目送弟子領著絕雲和胡霸遠去，佛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喜悅，兩步並做一步，快速走向山頂。

    不多會，在佛光全力攀登之下，終於登上了山頂，見到了萬佛方丈佛敬。

    「師兄，師兄，喜事，大喜事啊！！」

    「怎麼回事？佛光師弟，為何大呼小叫？」

    寺中才剛遭遇魔修肆虐，此時正是安定、平靜，諸事齊行的重要時候，這般大呼小叫即便沒有被外人見笑，但讓那些寺中弟子看到了，不也顯得他們這些作為長輩的全無一點城府，成何體統。佛敬臉色不好地轉過頭，望著走到近身的佛光，帶著幾分呵斥與威嚴說道。

    「師兄！聖像回歸！！···」

    「什麼？···」

    提高了八個音節的高音在山頂徐徐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