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離去 文 / 絕雲生

    仙蓮一出現，便是仙光瀰漫，恍若隔世，與之前的滅世之景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五彩霞光照耀，驅散了三色堇的無形束縛。

    一掙開束縛，三色堇的上升趨勢不止，一頭上衝，似乎依舊想要衝破天地之隔，衝入那交接於天地的另外一個世界。然而它的頭上正是那一朵五色仙蓮，仙蓮如山，攔下了三色堇的無用頑抗。天劫已過，三色堇沒能在自身的劫雲中衝破天地束縛，已是失去了唯一的升天機會，可是代表天地意志的劫雲也沒有執意將它抹殺，反而在仙蓮出現後似有顧忌地退去，五彩霞光一照，天地間最後一絲黑雲也徹底的消散開，被同化成那風輕雲淡的白雲，毫不起眼。

    苦苦掙扎了許久，更像是在發洩一般地衝撞，待到疲憊時，三色堇上的血色漸漸褪去，金藍紫三色光芒流轉，在五色仙蓮的的輝映下更顯露出別樣色彩，流光溢彩，宛若天境，著實迷人，就算是毫無美感，只知血肉的兩隻妖獸一時間也忘了自己的貪慾，沉迷在那五光十色的美景中，久久無法自拔。

    美景雖好，卻也不能讓人忘卻了一切，過了片刻，『見多識廣』的絕雲最先從天上的華美回過神來，這時候兩朵奇花已是分開，仙蓮也不在控制三色堇的行動，兩朵花光芒相映，似乎是在交流著什麼，神秘異常。

    就在這時，三色堇上的光芒忽的一頓，似是感應到什麼，漂浮在空中的花朵悠悠一晃，眨眼便出現在絕雲的身前，快若光電，更顯神異。

    三色堇浮於絕雲身前，週身三色光芒瀰漫，似乎是想表達什麼，但奈何言語不通，絕雲也不曉得它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想來也無非是些感謝、報恩的話，並不是什麼複雜的內容，「如果是感謝的話，那大可不必，相逢即是緣，更何況我也沒有幫上你多大的忙，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反倒是後面···，無能為力，只能置身事外，我···」

    「小友不必介懷，這一聲感謝你受之當然，不管結果如何，它終究並沒有壞到哪裡去，而且現在這樣對它來講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說你的幫助絕非是無用之舉。至於後面的事，天地之力本就非人力所能抵抗，所以你自是不必愧疚，也無需愧疚，若是你因此可愧疚，那可才是大大的不妙啊，你說是嗎？」

    說話聲從後方傳來，轉身望去，樹老已是不知何時醒了，滿臉笑容地望著自己身前的一人一花，神色略帶歡喜的笑道。

    樹老說完話，三色堇上的光芒忽的越發閃亮，似是在贊同他的話，飛轉騰移，光芒流轉，環繞著兩人述說心中的感激與歡悅。

    看著身前的三色花朵，絕雲嘴角含笑，神色中帶著幾分歡悅與適意，雖然幫的不是人，而且也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現在的結果卻讓他感到一陣陣發自內心的適意，從深山出來，一路上勾心鬥角，你爭我奪，人性的黑暗早已在他面前展開了一張浸滿了墨色的畫卷，畫卷中自然也有一部分空白，但這部分空白真的是很少很少，或者是他接觸的人還夠多，看過的事還不夠，但在他的心中已是對人這種生物佈滿了戒防。反而是妖類，雖然它們茹毛飲血，神智暴虐，但其中也不乏靈智充足，仿若人類的存在。對他來講，如果是對自己好的，即便是不是人類，他也願意接受，但要是惡意相欺，縱使是仙人、神獸，他也決不願任人欺辱，手中有劍，心中有自我，天亦不能壓，更何況是那仙，神。

    想悟間，環繞在週身的三色堇忽然朝著兩人射出兩道光芒，也沒有看清到底是什麼，絕雲僅僅是下意識地接過手，當低頭細看手中之物，卻是一顆三色種子，這顆種子似乎孕有神秘，上面流光溢彩，仿若活物，但在絕雲的感知中這顆種子一點活性也沒有，更像是一顆死去的種子，但這和表面上的三色光芒卻完全地對不上，怎麼看也不像是一顆枯萎的種子，所以一時間即便是擁有那人的見識絕雲依然認不出這究竟是何物。

    不同於絕雲的懵懂無知，樹老一接手種子，滿是褶皺的臉上立即綻放出最為燦爛的笑容，隨即也沒有多做考慮，便將手上還沒有捂熱的種子往上一扔，大嘴微張，吞服了下去。吃下種子，樹老的神色登時一輕，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立時便出現在他身上，明明什麼都沒有變，但卻有一種脫胎換骨的重生感覺。

    樹老的變化雖然無形無相，更多還是潛移默化，但依然引起了絕雲的注意，當看到樹老的變化後，驚詫之餘，絕雲自然是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這種子確實是那三色堇的種子，不過這些都是它生長的種子，就像是蛇的蛻皮，蝦的脫殼，在生長到某一程度後，自熱而然的有一些變化，這些變化有的屬於內在，有的卻表現在某種東西上，而這兩顆種子正是它的結晶。雖然是褪下來的東西，但它可是好東西，開靈生智，增長修為，都是一些附加的功效，對我們妖修來講它卻是鞏固根基的無上聖物，說是聖物有些誇張了，但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我也沒想到它竟會用這種東西來報恩。至於你們人類，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讓它復靈發芽，到時絕對有你意想不到的驚喜。不過我看這顆種子可不適合你，如果你有紅顏知己的話，我看還是找一個讓她用吧。」

    說完話，樹老笑看著絕雲小心收好種子，轉頭望向了空中飛向兩頭妖獸的三色堇。

    懸於兩隻妖獸之間，兩頭蛇獸依是舊心不死地盯著三色堇，但看是看卻不再有動手的意思，顯然雖然三色堇沒能全部通過天地的考驗，但卻通過了一部分，在天地法則下獲得了外人不得而知的進步。明白這一切的它們此刻已是有心無膽，再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意妄為了。

    環繞著兩頭蛇獸飛了一陣，三色堇似乎也在糾結，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這兩個大傢伙對自己又打又殺的，但最後確實是它們幫了自己一把，即便那一刻並非最危險的瞬間，可幫即是幫，縱然它怎麼否認也不能改變已成為過去的事實。這一次，它著實想了好一會，最後狠狠地朝它們扔

    出了兩團光芒，而後飛身而起，在絕雲和樹老驚異的注視下融入五彩仙蓮，五彩霞光閃爍，飛天直上，遁走無形，眨眼便失去了蹤跡。

    不說兩朵奇花飛天消失，兩頭蛇獸一見兩團光芒飛來，與生俱來的直覺讓它們立馬便認識到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兩團光芒一大一小，一濃一淡，明顯是一好，一個略差，憑借身體，外加血脈上的優勢，地冥王蛇一口吞下那團更大的光芒，而牛首蛇身的妖獸只能趁機不甘地退而求其次，服下那團靈氣略少的光芒。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