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2.劇變（2） 文 / 絕雲生

    年輕人見識少，可能想不到西面有什麼人物在氣質上可以和眼前的帥氣劍仙相提並論，但是經驗老道的道士卻是因為懷疑的對象太多，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人選，所以面對這個可能來自西域的神秘人物，兩人都沒有妄言猜測試探他的真正身份。

    不過即便如此，在經過一番細細打量後，中年道士卻也眉毛微舒，面露幾分自信，似乎已經想到眼前之人的真正身份。

    腳步微移，朝著中年道士的方向踏出幾步，後來的年輕人嘴巴微動，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出，而當他說完，道士也是嘴皮動了動，沒有半分聲音傳出，一切顯得是那麼的神秘。

    耳畔傳來道士的猜測，年輕人面色一變，看向『入凡』的目光越發凝重，凝重中帶著幾分戒備，似乎眼前之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讓他置於危險之中一般。

    「嘿！！···沒想到，哎···！！！沒想到這麼多年沒出來走動，我的眼力竟然已經退步到這種地步，當真是沒想到啊···！！看來以後有機會還是應該多出來走走，你說是吧老和尚。哦，不···，你可不是一般的老和尚，不知道那些整天自以為是的禿驢要是知道這世間竟有你這等存在，究竟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我還真有幾分期待了。···」

    詭異一笑，『入凡』左右仔細打量著老和尚，彷彿他身上有什麼令他著迷的東西一樣，眼中光芒流動，好不奇特。

    「阿彌陀佛！！命裡無常，是非無果，一步錯，步步錯。施主不必介懷，老衲的確已不再是人，身為殘魂，千年等待，一夕如願，值了。···」

    「殘魂···，你···」

    老和尚的話如驚雷一般在年輕人和道士的心頭炸響，震得兩人心神俱亂，皆是一幅目瞪口呆模樣。

    殘魂？

    怎麼會是殘魂？

    在他們倆的感知中，這老和尚明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靈魂一體，怎麼會不是人，又怎麼可能不是人。而是一縷飄渺無形的殘魂呢？

    四道目光同時轉到老和尚身上，兩雙眼睛流光轉動，聽完老和尚讓人吃驚的話語，兩人都是用上各自手段來查探他的底細。

    再一次查探的結果卻截然相反，虛實相間的身體，殘碎的魂魄，彷彿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消散，泯滅在天地間。面對如此結果，兩人具是一臉的震驚和驚駭，明明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人，這時卻好像被人施了妖法一樣，**消無，只剩下一縷殘破的魂魄地間，述說著這詭異事實。

    「轟隆！！轟！！」

    廟外的雨越下越大，閃亮雷光雖只有剎那光輝，但依舊照亮了這片天地，連帶著那廟宇上佈滿灰塵的牌匾也呈現在眾人眼前，散發著陣陣詭異氣息。

    「殘佛廟！！···」

    「好生奇怪的名字，明明就是一座寺廟，哪來的殘佛？···，喂，老和尚，你這拜的究竟是那座佛？我怎麼看，它都不像其他佛像。」站在門口的『入凡』剛好將那一幕盡收眼底，隨後視線移動，盯著廟中破敗佛像看了許久，開口問道。

    「殘佛？！！···殘佛！！···不入殘佛，生死由天，一見殘佛，生死兩隔。這裡···，這裡該不會就是那個殘佛吧？！！」

    『入凡』的話再次讓中年修士心生波瀾，這一次他可是被驚得站了起來，雙目圓瞪，視線緊緊盯著『入凡』，想要從他身上找到那生死兩隔的不同答案。

    「生死兩隔！！···嘿，這傳說當初我還以為是假的呢？沒想到還真有個殘佛，殘佛寺，殘佛寺！！老和尚這裡真的是殘佛寺嗎？」

    道士的話顯然也勾起了『入凡』一些久埋記憶深處的過去，眉頭微皺，望向老和尚的目光不禁緊了幾分，似乎他也對那所謂的生死相隔之地頗為忌憚，不願輕踏其中。

    「抱歉···」搖了搖頭，老和尚閉目肅顏，輕聲說道，「老衲也不知這裡是不是你們口中的殘佛之地，但這裡的確就是殘佛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不過即便這裡當真是生死兩隔之地，然而今天注定了是它破碎的日子，是死，是活，一切皆在你二人一念之間，半點不由人，也不是天能左右的。」

    「老和尚莫風大閃了舌頭，先不論我們的死活，這三個凡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殘佛寺真成了佛堂，還會救濟凡人不成。···」掃了一旁早已因為自己四人的對話而瑟瑟發抖的爺孫三人，『入凡』語氣一變，帶著幾分戲謔說道。

    「一切早已注定，當日因，今日果，殘佛，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你答應老衲的話還望兌現。」

    老和尚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是對著道士他們三的，更不是面對那三個凡人，而是轉身朝著那殘破的佛像說的。

    說完話老和尚的身體又透明了幾分，如果說剛才的他看上去還像個人，那麼現在的他卻是真的如陰魂野鬼一般，整個人看上去模模糊糊的，就像在眾人眼前蒙了一層細紗那般，如霧裡看花，十分不真切，仿若置身虛幻。

    「怎麼回事？」

    就在眾人還停留在老和尚身上發生的變化時，廟中毫不起眼的佛像卻多了點不同，循聲望去，眼尖的兩人立即便發現破敗佛像上那多出來的不同。

    首先是佛像上的那雙眼睛，早已被塵土給掩蓋的泥塑佛眼此時卻好似顯靈了一般亮了起來，而且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上，三人都沒有提前察覺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徵兆，即便是變故已生，除了肉眼看到的事實，三人也找不到那使佛像發亮的根源，老和尚的變化看上去似乎和佛像的變化有什麼聯繫，但實際上三人都找不到

    那根將二者連在一起的細線。

    「諸位施主，但願日後有緣再見。」

    隨著最後這句話說完，眾人眼前的老和尚忽的一暗，就像是夜晚裡忽然有人將燈給關了，然後又馬上把燈打開，而這一閉一開之間眾人視角範圍內再也找不到那個枯老的和尚身影，就連那木魚法器也隨之一起消失，古怪而離奇地消失在他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