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姜，到底還是老的辣（1） 文 / 絕雲生
「老不死的！！」面對直接朝著自己慢步走來的血袍老人，恐怖的威壓儘管還離的很遠卻也足夠讓皓然動彈不得，眾血嵐弟子一個個越過皓然，對他的存在似是熟視無睹，而他也恍若不曾看到從身旁躍過的眾人，神色獰惡地緊張等待老人的到來。
「毛頭小子就是毛頭小子，連敵人的情況都沒瞭解清楚，就妄圖動手。皓然，你當真不適合做個領導者，頂破了天你也就是比別人的修煉資質好一點，沒了那點優勢，你又有什麼值得別人重視的。」老人如飯後散步的散漫姿態，卻在無形中以自身連接了天地，將自身浩大的威壓盡數施展開來，不是凝聚成一點針對其中一人，而是讓那股恐怖威壓化作另一片天，傾軋那些修煉了邪法的弟子心神，讓自己這一隊獲得有利位置。
「···」有了老人的親自動手，皓然一方落入了明顯的下風，就連他自己也因為老人的到來而動彈不得，身陷險境，但處在這般危險的境地裡，也不知是不是他有了必死的決心，整個過程他竟是沒有露出絲毫的害怕和悔意，聽完老人的話，他依舊擺出一幅狠色，狠辣的目光若毒蛇等到了獵物，冰冷、陰森、毒辣，好似不知自己的處境一樣。
「冥頑不靈！！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老夫就讓你下地府去向閻王爺討那該得的懲罰。龍舞血嵐。」平淡的語氣夾雜著絲絲傷心般的失望，老人動手之際，昏黃的雙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逝，當心中的傷心、痛苦、失望···種種由皓然的背叛所引起的情緒隨著那抹精光逝去，昏暗的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死寂的平靜，如萬物滅絕。
「老怪物！！以老欺小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森然的聲音彷彿來自九天之上，讓已經見了血的眾人登時一驚，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舉目四顧尋找聲音的源頭，和皓然一夥的十數人似乎也不曉得這人是誰，同樣在尋找這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秘人。不過他們和老人的手下不同，相對於老人手下擔心這人會插手皓然叛變之事，給已經幾乎成為定局的事態帶來無法想像的改變，他們更擔心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會讓自己加快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如果神秘人也是老人的幫手，那從這聲音中他們就知道自己現在就是想跑都晚了，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神秘人揪出來最安全，不管那人是誰，放到明處的敵人總是好過暗處的敵人帶來的危險感。
老人五指朝下，手掌中一團濃郁到極致的血煞散發出恐怖的壓抑，血煞之力沿著老人伸出右手的五指凝聚成五道凌厲血劍，老人指尖上血劍並不長，也就只有一巴掌大小，但凝煉的血色卻有著不同一般的暗紅，透著一股詭異的強大氣息。如果注意看的話，就可以發現老人手上的血劍並非一塵不變，五根血劍彷彿五隻細小劍龍，環繞著老人的手指吞吐，遨遊，絲絲細小龍吟聲隱約自血劍上傳出，帶來不一般的龐然威壓。
神秘人的聲音剛好在老人血手落到皓然身上響起，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老人一愣，不過發呆歸發呆，老人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滯，五根比一般靈器飛劍還要來的凌厲的血劍帶著一股決然之意，轟然壓下，欲要將皓然吞噬進去，化作血色中的一部分。「唰」迅捷的血光比之天上的雷霆絲毫不顯遜色，後發先至，在神秘人聲音落下之際，突現的血色就化作血光，以一種當真彷彿光的速度掠過眾人跟前，在血劍落到皓然身上前擋下了老人的手掌。
「血嬰！！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神秘人的身份似乎比皓然的背叛還要讓老人無法接受，渾然不覺手掌下的那人已經被血光救走，老人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地望著從空地旁的陰暗處走出來的矮小身影，說話的聲音竟在不知不覺中帶上了絲絲顫抖，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他都恐懼的存在。
「嘿嘿···，你這個老怪物都沒死，我怎麼肯那麼早就離去。要是我走了，你不是會很無聊嗎，老夥計，我回來了，回來看你們了。」隨著那陰森到令人骨脊發冷的聲音傳開，矮小身影漸漸從陰暗範圍走出，眾人這才看清那人的樣子。矮小的身材只有大約一米左右，擁有如未成年人身軀的神秘人脖子上卻頂著個頭大如鼎的腦袋，比一般人頭顱要大上一倍的腦袋就像個夜壺，奇葩的組合配上那一身鮮艷如血的紅布似的長衣，更多了幾分滑稽，但就是這樣的衣著、樣貌，在場所有人竟沒有一人敢笑，不是他們強忍著自己的笑意，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曾生出過任何的笑意。當血嬰自陰暗走到陽光下，恐怖的淫邪氣息如噴發般填滿了周圍的天地，眾人只覺得一股深入靈魂的寒意從自己周圍傳來，那種能將人思維凍住的寒意，沒有親身體驗，根本不可能知道置身其中會是什麼感覺，更不要說讓外人能明白他們內心此時的恐懼。不單單是老人的手下，就是經過一兩年殺人不眨眼、整天沉浸在血液中的十數個背叛弟子都是對神秘人的出現充滿了畏懼，儘管他們已經猜到神秘人應該是自己這一邊的，是皓然請來對付老人的幫手，可他們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那種恐懼。
「沒想到，當真是沒想到啊！！」有了一會時間作為緩衝，老人似是終於從神秘人帶來驚訝中回過神，原本昏黃的雙眼也不知於何時重新露出了往日的鋒銳，枯皺的臉上首次在眾人跟前帶上了前所未有的嚴峻之色，本就雄壯的身體竟是在一瞬間又增加了幾分凶獸似的荒蕪強大，「這次既然來了，那就留下。」
「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走！！」巨大的腦袋上嘴角一動，露出一個血盆森然的恐怖笑容，血嬰說話並沒有張開嘴，但那聲音卻彷彿帶著一種神奇力量，在眾人心間傳響邪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