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血嵐教 文 / 絕雲生
「不敢!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前輩想知道什麼就請問吧,晚輩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能略盡綿力定不會推辭。」絕雲的回話意思很明確,就是逍遙子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只要他能回答就當是報答救命之恩,也只是救命的恩情,之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再有任何瓜葛。夢璃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意思也和絕雲的差不多,站到絕雲身旁意思明確地看著逍遙子,等待他的答覆。
「哈哈···,難道你們也以為我有意那什麼戰台嗎?!!哈哈···,哎,真是···,算了。我找你們是有其他事,···」略帶不滿的瞪了絕雲和夢璃兩人一眼,說到戰台逍遙子胖乎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然後才鄭重其事的要求道。
「嗯!!」「抱歉。」眼見誤解了別人的意思,兩人臉上都或多或少帶上了點尷尬。不過這也怪不了他們,逍遙子他們這一脈不單神秘異常,性情也是多變,在修真界中並沒有固定的名聲,亦正亦邪,上至名門大派,下至魔門鬼地都曾經出現過他們的身影,誰也不曉得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自然他們兩個懷疑逍遙子目的不純也不奇怪。撓了撓頭絕雲一臉訕訕沒有說話,反而是夢璃俏臉雖是羞紅但還是輕啟朱唇問道:「不知前輩要我倆做什麼?又不知我倆有什麼能幫得上前輩的?只要是於自身無害,我倆願意陪前輩走上一遭。」
「這事···說來也有點麻煩,不過不管對你們還是對他們都會有好處,所以我想如果你們沒有要緊的事,還是和我走一趟吧,反正不會叫你們空手而歸的。」逍遙子胖乎乎的臉上這時再沒有往常的笑容,糾結在一團的眉頭顯露出幾分苦惱,但他還是眼神期待地看向兩人,期望兩人能夠答應下來。
相互交換了下眼神,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和遲疑,夢璃的疑惑是擔心這事可能會對自己的修行之心有影響,而絕雲就較為複雜了,有那人記憶的他雖說不認為逍遙子會說話不算數,但誰叫自己無權無勢,而且這一任的逍遙子並非是他記憶中的那人,在性格方面必定有幾分不同,心中難免生出幾分畏懼的膽怯,尤其是在自己身懷重寶的情況下,這種遲疑就更是嚴重。不過擔心歸擔心,但這份因果絕雲不想迴避,這也是讓自己念頭通達,對自己修行有好處的事,當下在略做考慮後,絕雲便點了點頭答應下來。見絕雲答應,夢璃也是黛眉微皺一會後點了下頭,算是要和絕雲共進退了。
看到兩人都點頭答應了,逍遙子不禁大喜,那糾成一團的眉頭也在剎那間舒展開來,說話的聲音中更是多了幾分激動:「太好了!!太好了!!多謝兩位。既然兩位答應了,那胖子就將此事詳細告之兩位小友。此行我們三要去的是血嵐教在此處的一處總舵,···」
「血嵐教!!」聽到逍遙子說出這三個字,夢璃登時一驚,不禁開口驚呼,而絕雲也是略微皺起眉頭,不解地看向逍遙子。血嵐教,一個嗜血邪教,要不是這個邪教規模不大,而且其中教徒似乎都要有些特別,這股嗜血風暴早就席捲修真界,給修真界帶來無數腥風血雨了。修真界的幾個名門大派也有組織過針對這個邪教的幾次圍剿,但這個邪教就像是死而不僵的龐然大物,怎麼都沒辦法徹底根除,每次圍剿後不過數十年,他們就會死灰復燃,再次出現在修真界中搞風搞雨。當然他們也沒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來過,雖是嗜血邪教,但除了平日的修煉,這個邪教似乎並沒有過大規模的捕殺,就是有也是些妖獸、草精,對凡人和修真門派甚少,這也是最令修真界眾人不解的事,同時也是各大門派對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再次對它圍剿的原因。但修真界中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魔門巨擘都曾再三約束門下弟子,遠離血嵐教,輕易不要和他們接觸。所以初一聽到三人這次要去的地方竟是那神秘的血嵐教,夢璃不由得大驚失色,絕雲也是有些臉色難看,畢竟他們也是正派弟子,去那邪異非常的血嵐教還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甚至兩人都懷疑起逍遙子此行的用心。
兩人神色的變化都被逍遙子收入眼裡,見絕雲兩人有了退卻之意,胖子趕忙說道:「怪我,怪我沒說清楚。放心,此行絕沒有任何危險,我們要做的只是幫血嵐教在這裡的總舵一個忙,就像在無極洞天做的差不多,但更加沒有危險。當然我也有提前告訴他們了,這件事由我全權負責,他們血嵐教是無權過問的,只要我們解決問題就行了。」
聽到逍遙子這樣說,兩人的神色這才恢復平靜,黛眉微皺思慮了會,夢璃點了點頭:「這沒問題,只要做的事不違背道義我們就幫忙。」血嵐教的邪名更甚,倒是沒聽過他們做出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想來應該不會有事,基於這種考慮,夢璃也就答應了下來。絕雲是沒什麼差別,只要不是和自己有關,又能見識那個神秘邪教血嵐教,他沒理由不去。
「這就對了···」看到兩人連最後一絲顧慮都消去,逍遙子心頭上的大石頭一下子就消失了,整個人都顯得多了幾分輕鬆。臥槽,這兩個小祖宗終於是肯答應了,再不答應,胖子我可就彈盡糧絕,沒辦法可使了,吐槽一番完逍遙子也不怠慢,當下便將整件事和盤托出。
這事是血嵐教的核心秘密之一,大概是時過境遷,不過也和他們這些正道義士有關係,血嵐教的一些教義在幾次轉移中遺失了一部分,而那部分又和這個核心秘密有關。血嵐教中有一個抽取血食的食鼎,是他們修煉血食的部分來源。這個鼎通過煉化妖獸、凡人、修士但凡是有生命體的精華來抽取其中蘊含的血液精華,然後將這些血液提供給教中弟子以供他們修煉之用,但是最近幾月,那個大鼎不知因何忽然罷工了,不管透入多少材料,它是只進不出,再沒有提供任何血液精華。血嵐教用盡了所有辦法,甚至還派人進入鼎中世界查看,但進去的弟子是走著進去,躺著出來,不管修為幾何,都是同一個結果,這也導致那個大鼎成了此處總舵的禁忌,尋常根本沒有人敢靠近,更不用說透入生靈抽煉血液。由於這個原因,此處的血嵐教總舵幾乎處於癱瘓狀態,現在也只是死撐著,再沒辦法解決的話,這個總舵便只能通告解散。
「解散不是更好,省得這種邪教
禍害蒼生!!」聽完逍遙子的講述,夢璃登時就表達自己的不滿意見。
聽到夢璃那略顯單純的牢騷,逍遙子和絕雲交換了個無奈眼神,由絕雲開口道:「夢璃師姐這你就錯了···」,將夢鸞的好奇視線吸引過來,他這才妝模作樣說道:「血嵐教雖然是邪教,但並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反倒是咱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暗地裡不知幹著什麼下流無恥、人神共憤的勾當。或許師姐會認為我危言聳聽,被什麼人洗過腦,可親眼所見之事總不可能騙我吧,不說遠的,就是幾月前一名落英劍宗弟子出門歷練,就因為當地百姓沒有好吃好喝招待他,那個弟子竟然將所在的村子屠殺殆盡,要不是剛好有人路過,這件事又有誰能知道···」停了會,絕雲知道這些事蘊含的信息量有多大,對夢璃來講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衝擊,沒有片刻時間絕不可能能從這種可以說是叛經離道的事實中緩過神。
「繼續!!」沙啞的嗓音再不復往日的清脆,可那說話聲中的冰冷卻是如嚴寒中堅冰,令人不寒而慄。忍著停下來的衝動,絕雲也不願讓她這般痛苦,可長痛不如短痛,既然踏上了長生之途,那這種光明下的醜陋黑暗還是早點認識的好。以前她是身在宗門,再加上有師傅護著,性格又比較冷淡,除了日以繼夜的修煉,可能沒有多少勾心鬥角,但出了外面可就不同了,處處危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因為平日裡那點沒意義的正義而喪了命。偽裝,不僅是逃命、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更多的還是陷阱,一種令人一旦踏入再沒有掙脫可能的陷阱,而這種陷阱又往往是像夢璃這種單純,聰明卻又涉世不深的人最容易踏進去的。為了夢璃日後的修行,也為了她的安全著想,絕雲只能讓她提前接受這種醜陋的黑暗。
「再說那些魔門、邪教,或許他們當真做過什麼天怒人怨、令人唾棄的事,但就像善與惡、丑與美,總是相對的,沒有魔門、邪教,又哪來的所謂名門正派,在某種程度上,什麼魔門、邪教、名門正派其實都是一個樣子,只是名門正派比魔門、邪教多了那層遮羞布,一旦少了它,下面的醜陋也沒多少不同。像血嵐教這種不算多邪惡的門派,存在或許比解散來得強,就算少了它,但還是會有其他宗門出現佔據血嵐教的位置,到那時誰也說不清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有一點,就算是怪事,遭殃的始終還是平凡的百姓。」不再停頓,絕雲一口氣將所有話都說完,然後靜靜等待夢璃消化完這些令她徹底顛覆的信息。
「小子,沒想到你看得如此透徹,如果不是能看清你的真實年齡不過20歲左右,我還以為是哪個老妖怪在扮豬吃老虎呢。不錯,不錯,當真不錯···」正當絕雲擔憂地小心著夢璃,一段傳音悄然進入他的耳中,轉頭看了眼逍遙子,絕雲沒有說什麼,然後又是擔心地看著夢璃,提防她因為自己的話而心神失守,走火入魔,雖說早就料到有這種可能,但這可不是他的本意。
冰清的明亮雙眼中閃過種種複雜之色,雪白眼眸漸漸閉上,隨之合上的還有那驚濤駭浪般的重重不平靜。靜默中的夢璃少了一份凌厲,卻多了一份讓人忍不住憐愛的柔弱,沒有貿然上前打擾,絕雲緊張地站在原地。看著夢璃那蒼白的臉上時不時落下一滴汗水,絕雲就是一陣揪心,原本就狂跳的心臟更是在那片刻間「咚咚咚」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樣,有一股沉重的壓抑。要不是沒辦法,也不能阻止,絕雲情願付出任何代價來換取她所受的心靈重擊。
儘管如此重視夢璃,但絕雲能感覺到自己對夢璃的感覺和對月綾的感覺不同,他能肯定那不是愛,喜歡,有可能,畢竟像夢璃這種不管修為還是容貌都屬於頂級的絕世仙子,被她吸引絕雲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但要說其中有愛,絕雲還不認為自己的愛這般廉價,或許之所以這般重視,也有自己導致夢璃痛苦的原因存在吧,絕雲說不太清,但現在自己絕沒有愛上夢璃,這一點絕雲能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可惜她忽略了,愛往往源於重視、愛惜,當一個人對某種東西產生了重視、疼愛、珍惜,那隨後的愛也將慢慢在時間中醞釀生成。
潔白亮光忽然乍現,在逍遙子和絕雲的注視下,一道潔白亮光暮然出現在夢璃突然睜開的眼中,潔白如雪的亮光好似天地初開的第一縷光明,帶來生的希望,種種痛苦、不甘、憤恨儘是在那雪白中消融殆盡,化作潔白光芒,隱匿在那一片冰冷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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