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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絕殺(10終) 文 / 絕雲生

    風停、雨消,世界再次顯露它的光明,驅逐那彷徨的黑暗。

    只是人死不能復生,那倒下的一具具殘破屍骸已是生機全無,有的僅是虛空中看不見的無盡怨靈的咆哮、不甘,述說它們生前的悔恨與怨恨。

    全死了,都死了,眼前這一幕讓三獸兩人只有震驚的場面就如幽深地獄一般,遍地死屍,無窮的怨靈聚集在這片天地咆哮、哀嚎,卻無人可以傾聽它們的話,亦無人能了卻它們心頭之恨。

    少年一身的血紅,手中利刃依舊閃耀著七彩毫光,聖潔無比,但在此刻卻散發著讓人驚駭、恐懼的幽暗氣息,述說著它主人的滔天殺意。而少年腳下的無數血屍就是最好的佐證,讓人不得不信。

    「你····難道你真的不怕嗎?不怕秘境外,妖族那些元始、金丹妖獸的報復,不怕你的女人因為你而慘死······」白膚少年的臉上雖有驚恐,但又有一絲狠辣的怨毒,平靜的講述著這事實一般的假設。

    絕雲只是微微一抬頭將視線移到少年身上,少年便立即閉上開口的嘴巴,不得不將剩下的話語嚥下肚子。然後在兩獸的護衛下,慢慢退後,同時六眼和各自的神識也是緊緊盯著感覺似乎是虛弱到極致的絕雲,不敢再待下去。

    夢鸞並沒有跟隨他們一起離去,看到他們三的身影消失在深林之中,它那華麗的鳳頭上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身形一展,一道黑色閃電瞬間落下,朝絕雲直撞而去。

    黑色閃電來的快,消失的也快,月綾呆呆地望著絕雲手持一塊不知何處得到的綠色令牌,至於那只美麗的夢鸞此刻渾身顫抖著低伏在地上,似乎在恐懼著什麼,連抬頭一看都不敢。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們的話,只要你肯屈服我便不殺你。如何?」嘴角的鮮血不斷湧出,絕雲卻絲毫不在意,就像這麼多的血不是自己的一樣,一雙漆黑的眼睛充斥著無盡的威嚴,直視夢鸞。

    月綾的身影在絕雲身旁落下,手中丹藥溫柔地放到絕雲嘴際,讓他服下。然後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埋怨,只是字裡語間無不表達著她的一身擔憂與害怕。

    沒有將身前的人兒攬入懷中,絕雲雖然有這種想法,但是一身的髒血讓他不捨得。只是伸出空著的手握緊月綾的左手,以安她心中還未完全平息的恐懼和焦躁,同時他也沒忘記現在要做的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是死、是活由我說了算,生死不過一念之差,你不要自誤。」

    原本就像死了一般挺屍的夢鸞聽完絕雲的話,又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壓力一輕,微微抬起漂亮的三色鳳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兩人,然後這才「嗚嗚··」的叫了兩聲,只是最後的視線落在了月綾的身上。

    而見到夢鸞看向自己,月綾忍不住伸出另外空著的右手,撫摸上夢鸞的鳳冠。往常視之如命的鳳冠被人摸了,夢鸞並沒有起身反抗、吼叫威脅,只是露出些許的不適微微晃了晃頭。但在月綾縮回手後,夢鸞卻如賴上她一般,神頭向前,碰觸月綾的嬌軀,但就是不敢越過分毫和絕雲好接觸。這一刻一人一獸彷彿沒有過任何的恩怨,有的只是對彼此的好感。

    看到一人一獸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竟有了幾分融洽,絕雲的聲音適時響起:「如果你是真心願意奉她為主最好,我知道你現在還在幼齡,不會讓你吃虧。我答應你,一定為你找尋絕世靈藥,而且你的主人也是名煉藥師,相信你不必為你的成長有絲毫的擔憂。」

    聽到自己身邊這女子竟是名煉藥師,夢鸞那雙美麗的大眼頓時就亮了起來。要不是害怕自己旁邊的旁邊的少年,夢鸞當真有搶了這女子的心思,至於月綾的修為,在這一秒它已將它遺忘。

    知道自己的主人可能是個煉藥師,夢鸞也就絕了被人放生的念頭,也當真不捨得這麼個煉藥師,點了點美麗的鳳頭,表示同意。

    「那好,你們倆就定下永生契約。」夢鸞的同意早在絕雲的意料之中,接下來該怎麼做他也是早有安排。

    這話一出除了夢鸞似乎知道點什麼,那雙大眼閃過一絲驚駭和無法置信以外,月綾就像沒聽過一般,迷茫的轉頭看向絕雲問道:「什麼永生契約,這是什麼,不是主僕契約嗎?」

    「永生相隨之約。當然不是真的將你倆變成永生主僕,但這契約一旦生成卻是真的永生相隨。但凡其中有一人背叛契約,那人畢受永世輪迴,並且還要受千般苦,萬般難,永世不得超生,將生生世世淪為奴隸。」絕雲解釋的口氣十分平和,但聽話的兩人卻是心底冒汗,膽戰心驚,一想到絕雲口中的那種懲罰,他們就不寒而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沒有時間給兩人消化這信息帶來的震撼,絕雲繼續說道:「明白了嗎?明白的話現在就立下永生契約吧。月綾,你不需要做什麼。它應該知道怎麼做,如果它真願意的話會引導你的。」月綾一充滿疑惑的回頭,絕雲就立馬安撫下她的焦急,轉而讓她看向夢鸞。

    此刻的夢鸞內心明顯充滿了不安、彷徨,不錯,它是知道這永生契約是怎麼一回事,也清楚該怎麼與人立下,而且這種契約不僅可以與獸類簽訂,更有人是用在其他人身上。同時它還知道這種契約還有另外一種名稱——永生誓諾,一種蘊含著無上神秘力量的誓諾,一經立下,永世不變。

    畢竟是關係到自己的一生,不,可能是生生世世,由不得夢鸞不小心、謹慎考慮,只是留給它的時間並不多。從絕雲的種種行徑來看,時間對於兩人來講似乎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性,所以為了活命它也只能盡快下決心,是立還是不立?

    夢鸞眼中的彷徨、害怕都被兩人看在眼裡,終是月綾較為心軟,也或者是她太過於喜歡這只夢鸞,對於得到它抱有太多的期待,「要不絕雲就讓我們定下主僕契約就行了吧?好不好?反正都一樣,它不會害我的。」上前一

    步,抱住夢鸞的三色鳳頭,月綾轉過頭對絕雲撒嬌道。

    不過在這件事上,一向對月綾是有求必應的絕雲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變了聲調,冷冷對夢鸞說道:「想好了嗎?立還是不立?我沒時間陪你浪費。」被月綾放開的右手毫光一閃,七彩光芒奪目呈現,但在此刻的夢鸞看來就像是死神的鐮刀,帶來的是血色的殺戮與灰暗的死亡。

    「嘎嘎····嘎嘎····」驚慌的心情讓夢鸞變得口不擇言,連叫聲都是成了鴨子的叫囔。與此同時夢鸞頭上飛出一道三色毫光,光芒很是微弱,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至於用神識查看,就更是只有一片虛無,什麼也看不見。神奇無比。

    就是絕雲初一看到這種毫光都是微微露出驚色,顯然是內心並不平靜。而月綾,她在夢鸞開始儀式時就心有靈犀的閉上了雙眼,雙手於胸前結蓮花聖印。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白色光芒從她那美麗、光滑的印堂中飛出,與夢鸞的三色毫光融合,形成一種新的顏色。

    淡淡的乳白光芒中包著彩虹般的七種色彩,神秘光芒一閃而逝,絕雲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睜眼細瞧,兩人的儀式已是結束,同時睜開了眼。張開了眼的一人一獸,心有靈犀的走向彼此,然後夢鸞低伏下它那高傲的鳳頭,這次是真心誠意地如撒嬌般的磨蹭著月綾。而月綾也是一臉歡喜的撫摸著夢鸞,就感覺身後跟著名小妹,心中有的只是對它的愛憐和疼愛。並沒有感覺和夢鸞的關係是什麼主僕關係,有什麼主次之分,而是覺得一人一獸就像是合成為了一個個體,誰死了另外一個也不能獨活。

    感受到一人一獸如一體的融洽,絕雲微微鬆了口氣,同時對腦海內的記憶越發重視,這麼一種神奇無比的契約似乎並不是那個人可以知道的,只是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不可能會騙自己。所以絕雲雖有些許疑惑,但並沒有做太多的考慮,當前要做的事就是先離開秘境,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將夢鸞收入印堂中,這一幕還讓絕雲吃驚不少。月綾和絕雲兩人就立馬離開此處地方,向秘境的出口趕去。兩人的速度沒有太快,但也不慢,只是絕雲身上的氣息依舊不穩定,顯然是受傷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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