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殺機(10終) 文 / 絕雲生
淒厲的驚悚叫聲也吸引了兩隻快要靠近月綾的禿鷲鳥妖,也不知它們是不是覺得勝券在握了,齊齊回頭看向戰錘暴猿和少年的交戰處。
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少年一身傷口鮮血淋漓卻沒有絲毫的低伏,手持那把鋒銳奇兵宛如一座巍峨高峰矗立不倒,就好似戰神降世散發著無窮的戰意與殺伐,帶著驚天之芒;反觀那頭暴虐的猿妖,一雙巨大的錘手竟是被人一刀斬斷,整齊的傷口只能是極快的一刀才能切出的,身上也是傷痕遍佈不比那個矮小的少年好上多少,更慘的是它的神智在巨大的疼痛刺激下恢復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成了傷殘人士,不僅自己引以為傲的一雙巨錘似的手被人斬了,體內的妖元竟也是空空如也,想要自暴自棄地和敵人玩下同歸於盡的自爆也玩不成了,那剩下的丁點妖獸本源只夠它苟延殘喘,撐著活下幾日而已了,半死不活,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可惜的是它就是想死都沒有剩餘的力氣來自殺。在看了一眼絕雲那幅慘樣後它就轟然倒地,只是躺在地上它那和足球相比小不了多少的眼珠裡卻沒有一絲悲涼之色,盯著不遠處的月綾,它的眼中閃過一絲解恨的滿足神識,對自己它已經不抱希望了,可它也要絕雲嘗嘗那種無力、不甘、痛得撕心裂肺的感覺。為了看到絕雲等會更加悲痛的樣子就是它堅持活下去的動力,也是它最後的唯一樂趣。
對於這令人吃驚的結果還沒消化完,兩隻鳥妖就注意到那個矮小的少年消失了,想要追著血跡找出他的蹤跡,卻沒想到連丁點的血也沒在其他地方找到,除了那一大攤醒目的不知是誰、也可能是他們兩個混在一起的血色濕地,只有在那它們才找得到血跡。
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兩隻鳥妖心中立馬知道不妙,趕忙將頭轉回,同時雙翅死命的撲騰奮力朝前飛去。只有在少年到來之前搶先殺死月綾它們才能奪得一線生機,要是半途而廢不僅會死,而且還會死得很慘很慘,絕對比戰錘暴猿慘多了,所以它們一定要搶先一步先殺了月綾。
一條血光由遠到近只是眨眼間就追上了兩隻鳥妖,可是兩隻鳥妖不知是早已發現後面跟來的光線了,可是卻沒有時間理它;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後面有東西追上來了,它們倆只顧埋頭朝前飛,對其他事是不管也不問,專心致志,同時它們也將殺人的手段準備好了。為了確保能殺死月綾,它們再次忍著痛拽下自己背部僅剩的幾片鱗片,然後灌注上靈力,等候待發,只等那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來。
寒芒飛射,數道光片旋轉著從兩隻鳥妖身上飛出射向月綾,急速旋轉的鱗片劃過長空帶起一陣尖銳的厲囂,那是鱗片刺破空氣傳出的爆響。同時兩隻鳥妖也是各自跟隨在自己這一邊的鱗片後面,兩面夾擊、雙管齊下,不怕不成功。
銳利的鱗片已是到了月綾的跟前,眼看它們就要成功了,鮮紅的液體也將在下一刻給它們獻上一次別樣的沐浴。可是那後發先至的血光卻可恨地搶先了一步,血光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灰影閃過,竟是在一陣「吭呤、吭···」亂響後擋住了它們的鱗片攻擊。
不過它們還有後手,可不要忘了它們兩只可是妖獸,它們的妖軀就是最強的武器,不要說是殺死現在就如一介凡人似的月綾,就是堅如精鋼的金屬在它們的妖軀下也是得不了好,斷成幾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趁著那不知名的血光在抵擋它們的鱗片攻擊,兩隻妖獸趕忙躍過血光,兩雙堪比一般法器的鷹爪瞬間抓下,誓要帶起一陣腥風血雨才肯罷休。
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利爪眼看就要落下,一層薄薄的血光就在那千分之一秒內剎那間護住了下面的人兒,那銳利鷹爪就在月綾的眼前,距離她的頭部還不到一尺。儘管月綾被突然出現的血光救了一命,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血光上的能量耗盡,而又沒有後援,她的死也就無法挽回了。
「嘎·······嘎·····」兩聲淒厲乍然響徹長空,血光飛濺,這一次不是什麼其他東西,而是實實在在的血,漫天飛舞的鮮血一下就染紅了這一整片天空,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天地泣血一幕,壯觀又帶著濃濃的悲涼。
在貢獻了半身的鮮血後,兩隻被斬成四半的禿鷲妖獸終於是狠狠地砸到了地面,帶起震天巨響「轟」。而那道不知是什麼的血光也是露出了它的如山真面目,渾身浴血的絕雲手中握著逆兵——這把此刻被一層厚厚宛如刀鞘的灰色靈力包裹住的奇兵,一雙本是清澈、漆黑的大眼也是不知何因變得空洞,漆黑的眼球毫無焦距的看向前方,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邪煞。
血光再現,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刮起,那頭半死不活的猿妖和躺在綠林中被紅色緞帶裹住生死不知的鳥妖也是接而赴上了那兩隻禿鷲鳥妖的後塵,被斬成兩段,跟它們倆一起被斬成兩截的還有那片綠林和金鱗。血光閃過,那片綠林和金鱗的混合地就好像被人犁過一遍一樣,地表四陷凹凸不平,一幅被人四處肆虐過的模樣,而那上面的金鱗和綠林就不要說了,東倒西歪,更有甚者被連根拔起,總之是一片混亂不成樣子,沒有一片鱗片、一顆綠樹能再展露它們的鋒芒、頑強生命力。
在絕雲將這周圍的一切破壞得差不多時,月綾的眼睛終於是緩緩睜開了。一從突破中醒來,月綾就知道絕雲來了,她的愛人來了,要不是他到了月綾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活著的理由。對於那神識幻境的持久力除了製造它的人就屬她最瞭解了,月綾很清楚它是不可能困住它們五個足夠長的時間來讓她突破的,所以打從一開始月綾的期望就寄托在絕雲身上,雖然並不知道他當時在哪裡,但月綾就是堅信只要自己有危險她的白馬王子——絕雲一定會出現。或許這樣的想法有點想當然,也有點天真,但是月綾就是相信絕雲,始終相信。就是在她突破的最危險時刻她也依舊相信,相信自己正被保護,外面沒有絲毫的東西能威脅到她,她只需要對付自己這個最大的敵人就行了。
一睜開眼,月綾就左右尋找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人兒,她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他,也只是他,其他的一切它都不在乎。一
道血光劃過,好似心有靈犀一般,月綾立馬伸出手張開懷抱,一把抱住身前忽然出現的人影,也不管鼻尖傳來的刺鼻血腥味,她緊緊抱住了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感受著懷中人兒的興奮、激動,絕雲那面無表情的臉孔終於是露出些許笑意,溫柔地拍了拍月綾的背部調侃道:「好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先放開我,我這一身很髒的。」
「不要」月綾的回答和她的行動一樣簡潔。有力,並沒有因為聞到血臭味和身上沾了血跡而有絲毫的放鬆雙手。
「先放開我···」臉上露出與剛才大相逕庭的溫和笑容,絕雲笑道:「你是不覺得臭,可我覺得難受啊!!放開我,等我清洗下身子,你再給我講講你是怎麼會突破的。」說完稍稍一用力,絕雲就離開月綾的懷抱走到另一邊看不見的地方清洗起來。
聽完絕雲的話,月綾就立馬鬆開手上的力氣,否則絕雲怎麼會那麼輕鬆就掙脫她的懷抱,而要是她不放手,絕雲又怎麼可能忍心一意孤行地脫離她的懷抱呢?
臉上帶著花癡般的笑容等候著,月綾此刻的形象真是不堪入目,雖然依舊是女神級別的容顏,但她現在身上所變現出來的氣質和她的容貌一點也不般配,沒有一絲女神的高貴、典,反而更像個陷入幻想的花癡女,讓人是又愛又恨。
這時的靜靜等待並沒有以往的煩cāo、不安,月綾始終是面含微笑沉溺在不知內容為何物的想像中,一點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因為她根本就忘了時間這個概念,直到絕雲清洗完畢、出來了,她都沒回過神,還是絕雲坐到她後面,雙手環上她的腰,月綾這才驚醒過來。
臉帶桃花,被絕雲的溫暖大手驚醒的月綾臉色一下就變得通紅,不是羞的而是···,反正她的腦袋裡沒想什麼好東西。絕雲也似乎是知道懷中人兒的這個毛病,反正是沒有開口問她為什麼,而是問起了她在突破之前發生了什麼,至於突破後的一幕他是全程觀看並且參與了,不需要再知道更多,甚至有些事他都有看在眼裡,只是沒出手。
在一番溫存的交流後,絕雲並沒有答應月綾的要求停下來療傷,儘管是到了夜晚,他還是堅持繼續趕路,早點下山離開秘境。拽不過絕雲,月綾只能無奈答應,和他手牽著手,兩人一同離開這變了一番風景,儘是雜亂地處山腰的地方。
他們的到來刮起了一場妖獸的血雨,兩人手上在此地沾染的儘是妖血;離開,留下的卻是一地的殘骸,屍首分家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就和周圍的地表一樣。他們的離去是對他人來講的到來,而兩人給他們帶去的又將會是什麼?生機、血色殺戮、還是···